“sign，你看《殇》吗？最近出第三部的新版了呢。”sing像往常一样和sign谈论一些有意义无意义的话。

Sign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sing一眼，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做出了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

“是吗？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不过我觉得还是本不错的小说呢，有空去看看吧，班上现在很多人都在看，下课的时候不都在讨论着吗？”

Sign又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虽然依旧是千金难开一口，但对sing来说，这样的反应和之前相比已经热情了不少，而且在于他，这样的回应也已经是足够了。

校门口不远处的小道没有设置红绿灯。而学校的边上就是一个发达的高新基地，车辆往来特别地多，今天也是一样。

在一辆大货车安稳地从他们面前哄叫着驶过之后，sing和sign同时踏上了斑马线。

但也在同一个时候，不远处一辆摩托驶了过来，算不上是怎么飞快的速度。但这时的sign把注意力放在了sing的话题上，他正对sing露着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所以并没有去注意那辆车。直到再转回头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到了距离他们的不远处。

让人不知所措的是，Sign的表情在忽然之间转为了惊吓，双腿在不经意之间瘫软了下来，一声锐利的尖叫伴随着喉结的振动向天空刺去。

其实摩托的车速并不快，倒是坐在上面的驾驶者因为sign忽然而来的举动而惊讶又慌张地踩下了刹车，“兹——”的一声刹车声和sign的尖叫形成了呼应。

周围的人都被这场景吸引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对sign投来怪异的眼光，而路上的交通，也因此而被迫中断。而此时的sign却像本能一样紧紧地抱住了sign，就和曾经发生过的那个场景一模一样。

“对不起，他的胆子有点小。”看吓到了车主，sing连忙抬起头来向她招呼。因为车主是个女人，这么一来也被吓得呆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时的她看起来比sign还要来得紧张，一直到听见了sing的这句话才勉强回过了神，但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着sing礼貌的笑容，她不禁开始疑惑，该道歉的不应该是她自己才对吗？

Sing扶着sign走到了路口的另一边，然后温暖和微笑安慰着他的惊吓，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不过，他的心中也因此而有了疑问，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情景的时候，sign都会被吓成这样呢？sign的过去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面对着这些问题，sing竟然无法开口，只是默默地寄放在心的某一处，他只知道，在那些问题的背后，一定有着无法描述的哀伤吧，和自己的好奇欲相比，sign都不敢面对的那一切才是真正的沉重。

“sign！”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在sing的背后响起。

第十二话：故友

“sign！”一个声音在sing的背后响起，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声音的出处。

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人正站在那里，身上的校服说明他是十四中的学生，那是一所比sing他们学校好得多的精英学校。而那时的他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sign，同情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关心，似乎还带着一点哀伤。

Sign随着叫声抬起了头，他缓缓地叫出了今天第一个从他口中流出的名字：“jing”

在短暂的呆望之后，他一下子就扑到了jing的怀里，就像抓住了他就能抓住自己的生命一样，而sing所感触到的感觉似乎是那孩子回到了自己妈妈的怀抱。

Jing也像所想的那样露出了一种类似母性的温柔，他不断轻轻地拍着sign的肩，然后用安慰的语气说：“已经没事了。”

听到了之后的Sign到这时才稳下了自己的情绪，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但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送你回家吧。”jing拉着sign的手向前走去。

Sing在jing的帮助之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而sing则只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眼前的这个人像是和sign很熟的样子，因为就是连sing都不知道sign家究竟是住在哪里。

“又是这样吗？谢谢你，jing。总是那么麻烦你。”女主人像是sign的妈妈，她正向jing露着充满了歉意的笑容。

“没事情。”在一番寒暄之后，jing向女主人告别，和sing一起走向公寓的楼道。

那是一座七十年代的公寓，与这座现代的都市极不协调，于是自惭形愧般地没到了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要不是jing的带路，sing还无法知晓这座城市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公寓的楼道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不知道是因为设计的缺陷，还是怎么样，虽然是白天，但楼道却没有一丝的光。Sing跟在jing的背后默默地向下走着，小心地注意着脚下的台阶。

公寓的面前只有一条小路，而再前面是一幢现代化的高楼，也正是这座高楼把它应得的阳光全部封锁住了。而一座围墙在两座楼的中间似乎是在宣告两个世界的差别，虽然围墙也围出了门前的那条路。

那条路更确切地说是巷吧，到处都有水泥修补过的痕迹，但哪怕是这样依旧还是崎岖不平，各种污水交杂地流动在各处，发出阵阵恶臭。

“你是sign的朋友吗？”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jing忽然转过头来看sing，似乎他是现在才发现sing的存在。

Sing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但不知道该怎么应答jing的问题。

“那就好，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jing向sing露出了笑容，那是他刚才对sign所展现的温柔的微笑。

第十三话：疑问

窗外是熙攘的大街，人群接踵而过，包含着各类人等。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正巧在sing往外看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富人模样的人。而在室内则是豪华的装修，都是衣着光鲜的顾客，这一切都让sing感到疑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世界呢。

服务生送上了他们点的材料，jing中档的咖啡和sing普通的果汁。Sing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jing，看起来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家境不错的公子呢。

“想不到你能成为sign的朋友呢。”jing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说。和sign整日没有表情不同的是，jing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虽然让人感觉更多的是出于礼貌的情感。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sing没有去理会jing的话，只是在很久的犹豫之后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而在这之前，他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恩，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可以照顾他，但后来我们考进了不同的高中，所以我一直都在担心他，”在沉默了一阵之后，jing笑着说到，但似乎只有这时才让人感觉到这些笑容算得上是一种表情，是一种用来掩饰自己哀伤的表情，“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他的身边。这样，我也放心不少。”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这句话的提醒之下开始在sing的脑海中重演。他默默地低下了头，隐藏着自己无助的表情，这一直都是他最讨厌的感觉，明明朋友就在自己的身边，但却什么帮助都没有办法给予。

Jing似乎感觉到了sing的担心，他向sing投去了安慰的微笑，然后说：“其实你可以做的有很多，比如在过马路的时候帮他看着车子，有车经过的时候给他些鼓励，哪怕最后他的真的再倒下，你也可以用拥抱来安慰他。说起来他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个坚强的人，但其实他比谁都懦弱，比谁都需要依赖。不过，这也和过去有关吧，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经历那么多的东西了。”

Sing的头依旧低着，他想开口问第二个问题，但上下唇瓣总是粘着，不管怎么都无法让他们分开。

Jing看着sing，想等待他说些什么，但在沉默了一阵之后sing还是没有开口，于是他说：“总之，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他了，或者说拜托了。”说完后，jing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包，因为之后还有钢琴课，他想早一些回家做准备。

“等等。”看到了jing要走的样子，sing终于开口叫住了jing，在最后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轻轻地开口问，“能告诉我，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听了这句话之后的jing呆立了一会，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包，一直挂在他脸上的微笑在那一刻终于停止住了，初面时隐藏着的哀伤在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出来。

在又一阵沉默之后，jing缓缓地开口说：“那是谁都无法承载的哀伤呢，就连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其实，他是一个一般人都无法想象的坚强的人，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但如此大的哀伤，还是压得他使他不得不窒息，那一切真的是无法想象。”

第十四话：过去

爸爸妈妈是谁？这对于sign来说似乎永远都不是一个存在过的问题。那是因为在他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急病，而在去医院的车上，由于车速过快，他们三人出了车祸。sign在妈妈紧紧的怀抱中幸运地生存了下来，而怀抱他的妈妈却因此而受了重伤，抢救无效死亡。而当时他的爸爸则坐在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被发现的时候和司机一样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对于那时的大多回忆，在sign的脑海中早已被波浪冲走了吧，上面的那些事情也是零碎的记忆再加上长辈和周围人的诉说而逐渐拼凑而成的，就像所有关于他父母的回忆一样。只有一个场景是至今仍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的，他蜷缩着躲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是母亲满是血污的脸。

哥哥拒绝了所有亲戚的抚养要求，自己挑起了沉重的担子，虽然很艰苦，但还是努力地让sign幸福地成长了。在那几年里，哥哥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然后结婚，有了嫂子，后来又有了侄子。虽然家里因为拖了两个孩子条件不是很好，但sign总是能得到同龄孩子该得到的一切，这和他们夫妻两人都努力地工作是分不开的。虽然没有父母多少给sign带来了一些影响，但伤心在那时很少会围绕他。虽然学习的成绩很普通，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但他却有很多的朋友，他的生活从来都不会缺少些什么。

但sign的命运注定是要承载痛苦和哀伤的，可以把它称之为是命运么。那件代表转折的事情发生在sign的十四岁的生日，那场谁都不会想到的意外。

那是sign一生之中最快乐的一天，他和哥哥去了一个游戏嘉年华的会展，那是sign出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活动，漫天和游戏和电子游戏令sign至今都难以忘怀，那种快乐sign之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谁也想到，在之后sign也无法再感受到。

“哥哥，刚才那个大游戏机超级好玩。”从会场出来之后，sign开心地和哥哥聊着刚才的一切。

“等你长大自己赚钱了就可以买了。”哥哥从来都不会用谎言来安慰sign，相反，他只会用鼓励。

“恩，总有一天，我也要买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给哥哥。”

“ne，哥哥，谢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sign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之前我说他与同龄人相比没有失去些什么，但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会早熟的吧。他一直都明白哥哥为他付出的一切，但他一直都无法说出自己的感恩，直到那一刻。

哥哥转过头来看他，向他露出了笑容，那是一个难以描述的笑容。那个微笑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可以说那是会心的微笑，但哥哥对sign的早熟又充满了惋惜，他的欣慰之中似乎又充满了怜悯与哀伤。那复杂的感情真的是无人可以甚至也不可能体会的。就像是冰与雪一样，充满了冷酷，但你又被它的美丽所深深地折服。

绿灯亮起，哥哥转回了头，和sign一起迈出了脚步，那是他们兄弟最幸福的一刻，而随之开始的，是他们兄弟最悲伤的一刻。

哥哥和sign走在人行道上，哥哥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了头，一辆大卡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离他们没有多少的距离，但依旧以十分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没有停顿，当然也没有一丝停顿的意思。哥哥抬头看到车上的司机露着一副焦急的表情，紧张地打着车子的方向盘，但一切都太迟了。这是哥哥这一生所能得到的最后的视线。他的眼前在随后的瞬间变成了一片黑色，他本能似地伸出双手去抓sign，然后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sign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正无力地躺在哥哥的怀里，身上传来阵阵剧痛。眼前，则满是鲜血。

第十五话：孤立

下课铃刚过，京就转过头来对sing笑着说：“今天放学之后一起踢球吧，我们已经和六班的人说好了一起踢比赛。

听了之后的Sing自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类似的事情。

“还差一个人就能凑足六个人了，这样就能和六班的人数相等了。”京带着一副思索的样子环顾着教室，这时他正在寻找第六个人的人选。

“叫sign吧。”sing犹豫了一会儿后说。

“sign？”但京却用怀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会答应吗？很多人都叫过他去类似的活动，但是好像只要是学校规定必须参加以外的民间活动他都很回避呢。”

Sing则向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回答说：“没关系的，我去叫他的话，他一定会去的。”

京想了一会儿，却还是在最后回答说：“算了吧，就算他去也不会有什么意思。随便想想都知道啦，他肯定不会和我们打配合的啦，我再去叫叫别人看。”

Sing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有等sing再开口，京就已经走开了。Sing看着他的背影，又转过头去看正在另一角落的sign，这时的sign正一个人坐在自己位子上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说，那是sing昨天借给他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sing和sign开始一起吃午饭，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惯例吧。于是，在那天中午，sing看着前面似乎无法到头的队伍，和sign说着一些类似抱怨，但又无法得到答应的话。

“对了。”sing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今天放学之后我要和六班他们踢球。”

“哦。”sign点了一下头，尽管只有一个字，但他总算是有反应了，只是这个反应是那样的冷淡，丝毫都没有什么关心的意思。

而Sing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如果你急的话，今天不用等我放学，只要先回去就可以了。”

Sign没有回答，就连最简单的点头他都没有做，于是两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甚至连一向能在最冷场的时候挑起话题的sing都在这句话之后没有办法再说出什么来缓解气氛。

Sign因为这样而生气了吗？sing猜测着。的确，sign的生气是一种难以察觉的事情，因为无论何时在sign的脸上都找不到微笑，找不到皱眉，甚至找不到有细微变化的表情。

食堂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嘈杂吞噬了两人的安静。在过了很久以后，sign终于开了口：“我等你吧，反正放学之后我也没有什么事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sign的语音很轻很轻，几乎被食堂的噪声覆盖了。但sing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结果，面对着这样的答案，sing不禁开心地笑了。

第十六话：夕阳

傍晚的足球场上，落西的日光描绘着一个又一个拉长的身影，他们不断地交接，又不断飞快地跑去。

忽然，球场的一角传来了一阵惨烈的叫声。随着亮传来的这阵痛苦的叫声，所有人视线都离开了球，而马上跑着围了过去。

“怎么了？”“还好吗？”“很痛吗？”

亮苦笑着面对着一张张围过来的脸，然后有些无奈地说：“没什么啦，只是一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只是不可能再踢下去了啦。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