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能补拙+番外——声久不息
声久不息  发于:2011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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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他们昨天才吃过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

坐在位子上的人英俊潇洒,气质不凡,朝他们笑地温文尔雅。

背着夕阳,他的身旁散落一片光辉,愣是让管晏阳看傻了眼。

慕浮然用清爽好听的声音说,“司徒,我倒是等了你好久。”

徒御风回以一笑,“刚才上了趟山,忙了些事才回来,看到你的纸条,自然就晚了。”说完招呼着管晏阳,两个人一

起坐在了慕浮然对面。

“上山吗……”他眼神闪烁了下,“一年前的事……你还是很在意吧?”

“没有了。”徒御风仍是笑,笑地让其他两人辩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管晏阳盯着徒御风看了会,知道他是假话,明明昨天还和自己说起报仇之事,怎么可能不在意?

正发着愣,他听到那清爽的声音对着他说,“这位是?”

徒御风侧头看看管晏阳,管晏阳有些讪讪地看看徒御风。

最后,徒御风转回头,笑道,“跟班。”

管晏阳心里咯吱一声,却也没搭腔,其实“情人”这种词,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噗……”慕浮然笑了出来,“司徒啊司徒,你也开始有跟班了?倒越来越像大人物了。”

徒御风瞥了慕浮然一眼,道,“我怎么可能是大人物?我报出我的名字来,也决计没几个人知道。”

“你现在的名字吗?”慕浮然喃喃,“徒御风,徒御风,也像是能成大器的名字啊。”

“怎么个成大器法?”徒御风挑眉。

慕浮然嘴角弯弯的,笑地很优雅,“我今天便是来和你说这个的,你应该知道我家三个月后要举行比武大会。”

“是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徒御风有意无意地看了管晏阳一眼,而现在的管晏阳,正愣怔地盯着地面,对于他自己

正确的猜测觉得心慌。

慕浮然从身旁的包袱中,那处了一章红底金字的帖子,上头写着两个字《请帖》。

“我便是来请你去参加的。”慕浮然眼角笑弯弯的,说,“你可不许拒绝。”

徒御风看看这头的慕浮然,看看旁边的管晏阳,突然也嗤笑了一下,道,“好,我会去。”

慕浮然满意地递出请帖,徒御风也随意地收下。

“既然你要去,不知这三个月,你可有什么安排?”

“我能有什么安排?”徒御风想了想,一脸不在意,“你难道是要我去为了这个小比武专门去练功?”

慕浮然摇摇头,无奈地笑,“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做这事,我只是想,要是你没什么安排,倒是可以来我家先住下。”

徒御风思索了一下,回了个,“好。”

一顿晚饭过后,三人一齐回去了运来客栈。

慕浮然住的那件天字房与徒御风的隔了几间。将他送到房内后,徒御风直接拉着管晏阳回了自己的房。

“算卦的,你算的倒是蛮准的嘛。”徒御风眯着眼打趣道。

管晏阳还在愣着神,烦恼着事,也没听清。

直到徒御风摇着他的身子,朝着他大声说,“想什么呢?!”

他才反应过来,“嗯?”了声。

“你到底想什么呢?从刚才吃饭起,就一直愣到了现在。”徒御风皱着眉。

管晏阳思想纠结了会,然后问,“呐,要是我今天早上没和你说比武大赛那事,你会答应去吗?”

徒御风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惊讶,他好笑地问,“这个问题重要吗?”

管晏阳结结巴巴,“其实……也,也不重要。”

徒御风看着管晏阳,认真地思索了会,说,“也许去,也许不去。我一向随性,若是那时候乐意了,便会去。”

管晏阳听着这个答案,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些,扯扯嘴,笑了笑,“你这么说,让我这个神算好没成就感。”

说着推开了些徒御风,跑去了门口,临走还说起了一声,“那我回我房间了。”

徒御风眨眨眼,笑着说,“你回自己房吗?也不怕我明天突然走了?”

管晏阳呆了会,说,“没事,你明天走了,我也知道慕家在哪,不就是渝州吗?我就算走个三个月也到了……”

徒御风学着老学者的样子点点头,一副装出来的赞赏,调笑道,“有毅力,你要是学武,必能学好。”

管晏阳干笑,心里想,他本来也算是个武功高手吧……

番外一

在苏州那一个月里头,管晏阳除了好好吃饭睡觉,好好跟着徒御风之外,还会干一件事。

那就是想方设法锻炼身体。

通常徒御风还在与周公玩乐的时候,管晏阳已经爬起来晨练了。

练武功最开始都是要练基本功,所以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客栈后门蹲马步。

当他还是管晏阳的时候,蹲马步蹲个一天都没问题,可如今赭黎的身子,蹲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

他也不强求,毕竟晨练之后,他还要跟着徒御风满街跑,不能累着自己,半个时辰也就半个时辰总比没有的好。

蹲完马步,他做的第二个事情就是练拳脚,一些基本的招式,原来可以做地虎虎生威,现在却只是软绵绵。

他也不介意,总之一步步来。

而每天锻炼的最后一件事,肯定是练剑。剑他是没有的,可他碰巧认识了一个人——卢飞,铸剑世家的三少爷,总归

是有好几把剑的。

在徒御风不知道的情况下,管晏阳软磨硬泡了好多天,卢飞终于给了他两把剑,一把长剑,一把可以放在袖子里的短

剑。

给剑的时候,他还鄙夷地说,“你这个瘦不拉几的病骨头,还要剑做什么?”

管晏阳心里窝火,却不得不服软,施主在面前,怎能得罪?

他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放着好看。”

卢飞挑挑眉,不信任地说了句,“是吗?”就没追问了。

管晏阳练了好几天。

起先练起拳法来,连姿势都摆不太像,怎么摆怎么别扭,后来渐有好转。

只是舞剑,仍是个难题。

也不知是卢飞给他的剑太重,还是这身子实在没有学剑术的天分。

管晏阳不断地琢磨改进的办法,最后他觉得,说不定有个明确的目标让他来砍,会更方便练习。

于是,这一天,他在客栈后找了棵小树,当做靶子。

他挥着剑,左劈劈,右劈劈,仍是没啥感觉。

当他正要练一个带转身的招式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徒御风的那个跟班!……”会这么称呼管晏阳的值有一个人,那就是卢飞。

卢飞在后头箭步冲上来,心疼地一手夺过管晏阳手中的剑,叫道,“你在用我辛苦打造的剑做什么?劈树?劈柴?!

管晏阳张着嘴,看着卢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

他还只说了一个字,卢飞就打断了他,“我不准你这么对我的剑!”说完,卢飞将剑收起,怒瞪着管晏阳。

管晏阳眨巴了下眼,缓了口气,“那个,我不是在劈树……我是在练剑术。”

卢飞听了,火气更甚,他指了指小树,又指了指管晏阳说,“就你这样子还练剑?即便不谈及你这病骨头,我也没听

说过练剑要砍树的!”

管晏阳被堵地说不出话,郁闷了半天,才瘪着嘴问卢飞,“你来这做什么?”

“我就是看看徒御风那家伙走没走罢了。”卢飞没好气地说,“却没想到会看到你虐待我的剑!”

管晏阳听着欲哭无泪,不想再与卢飞纠缠,便找了个理由逃之夭夭。

之后他的训练,少了练剑这一环。

又这么练了几天拳法,不幸的事又发生了。

管晏阳的拳虽然软绵绵,但是经过很多天的锻炼,总算是有些样子。

每天早上,他在那练拳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路过的老奶奶在一旁看看,笑着说,“打得真好看。”

再久而久之,那些老奶奶还会带着自己家的孙子、孙女一起过来看。

管晏阳并没有那么害臊,见到老奶奶们喜欢,就提起精神,打得更认真些,打完后,还会和老奶奶聊聊天说说话。

与老奶奶相熟之后,麻烦就上门了。

有个姓张的奶奶希望,管晏阳教着她一起打拳,说是修生养性。管晏阳也就没拒绝,只是后来,姓李的奶奶也来了,

姓王的奶奶甚至带着她家的两个孙子一起来学打拳。

管晏阳忙着教这教那,自己练习是一点功夫都没有了。

更别提大家都学会之后,一排的老弱残兵,在客栈后头练拳……那仗势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管晏阳坚持了三天,终还是脸皮太薄,败下阵来,与老奶奶们撒了个慌说,身子不好,便再也不在早晨练武了。

不再练武的那一天,他在自己的房里睡足了精神,才起身去吃早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天,他倒是与徒御风撞上了。

徒御风也是刚起床,懒洋洋地朝管晏阳挥了挥手,问道,“一起吃个早饭?”

管晏阳也不拒绝,说了个,“好。”

酒楼里,两个人对面坐着,一个凶猛地狼吞虎咽,一个悠哉悠哉地细嚼慢咽。

悠哉悠哉的徒御风在吃饱喝足后,突然开口对管晏阳说道,“你今天不去陪老奶奶们打拳了?”

还在低着头大扫荡的管晏阳一愣,徒御风是怎么知道的?

随后他抬起眼,不解地盯着徒御风。

徒御风看着他疑惑地脸笑笑,说,“卢飞那天吵地够大声的,把我给吵醒了。那帮老太太们说话也不注意时辰。”

管晏阳红了脸,他暗地里下了个决定,练武之事,他日再议。

第十七章

作为慕家的小儿子,慕浮然并不是骑马来的泉州。他带着一辆马车,与一个马夫。

去渝州路漫漫,徒御风仍决定骑着他的爱马。而剩下的没有马的管晏阳很自然地钻上了马车与慕浮然挤在了一起。

怎么都不可能,让他继续和徒御风同骑一马吧。即便徒御风介意不介意,他也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值得庆幸的是,慕浮然并没有把管晏阳当成真的跟班看待,在他看来,管晏阳更像是个小弟,可以平等对待的小弟。

与慕浮然呆在一块其实是件很舒服的事。

慕浮然这人很不错,脾气很好,也很会说故事。一路上,他给管晏阳讲了不少新鲜事,其中不乏徒御风小时候的趣事

这些事儿,他愿意听,慕浮然似乎也很乐意讲。

“你想不想知道司徒他学武时候的事?”

管晏阳忙点头,“想知道。”

慕浮然似乎在回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轻笑了一下,“说起来,他那时候练武很不认真……一开始还十分蹩

脚。”

管晏阳很难把蹩脚这个词套到徒御风身上,但能想象他懒懒散散在一旁蹲马步,连基本功的景象。

“他难道不是一只都不认真?”

“怎么可能,他好歹也有辛苦了三五年。”慕浮然向窗外望了望说,“只是比起一般的人来说,他的确太过轻松了。

管晏阳点点头,“他的确看着就像从没吃过苦头,也从没输过。”

“从没输过?”慕浮然失声笑道,“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嘛,不过你想错了,他刚学武的时候,输地很惨烈,有人一招

就把他打趴下了。”

管晏阳大吃一惊,眨巴了下眼睛,问,“有谁这么厉害?”

“你猜猜看?”慕浮然笑微微的,“其实倒也不是那人太厉害,而是司徒那时候太马虎。”

管晏阳瞧了瞧慕浮然的笑,又瞧了瞧他身上的佩剑,咽了口口水道,“是不是你?”

“正是在下。”慕浮然随口说着,就看到窗外一人一马向着马车靠近。

徒御风调整了下马的速度,与马车并排同行。他凑到窗边,对慕浮然说,“浮然啊,你不会又在说我小时候的丑事了

吧?”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年是谁在打赢我以后到处嚷嚷,害的我大哥他们看尽了我的笑话?”慕浮然

直视着徒御风,声音平和,却又让人难以反驳。

徒御风笑道,“何止是当年,即便是现在我和你切磋,你还是赢不过我。”说着看了看前方,又道,“前面有个小镇

,我们今天就在那过夜。”

慕浮然回了个“好”以后,徒御风便又将马骑开,先行一步。

在这么一小段路上,慕浮然又告诉了管晏阳一些细枝末节。

比如,当年徒御风心气很高,跟着他师父混迹了三个月,也没有认真练过武,他师父一气之下就跑来慕家,要了慕浮

然这个最小的儿子,当做第二个徒弟。

目的只是刺激徒御风。

而在一个月之后,这个目的也达到了。

“我一直记得那时候司徒脸上的表情,可逗了。”慕浮然笑道,“那之后他就练地很认真。”

管晏阳想象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练得很认真?”

“因为我有看到。”

话刚说完,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前头的马车夫拉开门帘,朝里面道,“公子,到客栈了。”

慕浮然点了点头,“我们就下来。”

说着他率先踏出了马车,又把管晏阳给拉了出来。

“你可别对司徒说这些,他师父的那些花花肠子,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慕浮然笑容温和,让管晏阳觉得很好亲

近。

他点了点头,两人就一起进了客栈。

在客栈住了一晚上。本来,三人应该在第二天出发,怎知道赶车的马夫在昨晚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不止,于是他们

只能推迟一天行程。

慕浮然提议去市集买点需要的用品,徒御风本来不乐意,却终被慕浮然的说辞给说动了。

“别看这个地方只是个小镇子,听说有很多消息贩子,你就没什么想打听的消息?”

即便被看穿了心思,徒御风也不打算说真话,“我要打听什么消息?”他脸上笑眯眯的,没有一点谎话的痕迹。

慕浮然也不多说什么,就这么三人一起到了集市。

因为要买的东西很多,慕浮然写了张单子给管晏阳,又写了张单子给徒御风,三人分开行动,在广场集合。

而采购途中,谁人去了哪里,也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等一切购置结束,到了广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是大包小包挂满身,其中最狼狈的是管晏阳。

一来他身子本来就小,二来慕浮然为了照顾他,让他去买比较轻的包子。可包子的体积比较大,一大包挂在他身上,

有股说不出的别扭。

买东西前,慕浮然有给管晏阳不少银子,起先,管晏阳是拿在手里,现在手里塞满了,他就只能塞在腰上的兜里。

广场之上,管晏阳遥遥看到对面走来的慕浮然,他忙忙挥了挥手,朝之一笑。没注意到他身旁有个鬼祟的身影,盯着

他多时。

往前走的管晏阳突然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再回过神来,腰间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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