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古板了吗?现在脚踏两三条船的男女朋友多的很。」玄叶彻说。
「所以啦。世纪末性病大流行嘛!做医生的,全部赚翻了。」伊藤贺芝说,惹得同桌3人大笑。
「啊……像伊藤贺芝这样子的话,一旦恋爱的话,肯定全部完蛋。我工作上有个同事,就和伊藤贺芝一样的型,整天盯他女朋友盯的超紧的,手机电话一整天打。他女朋友一定很烦。」紫野岗说。
「这样喔。那你介绍一下他女朋友,搞不好我会煞到她。」伊藤贺芝说。
「你够了。」紫野岗制止说。
「是啦!把她介绍给他嘛!看他真的敢追吗?」加贺总次郎起哄瞎说。
「敢是敢啦!不过,我对别人的女朋友没兴趣。我还记得,观子以前对我说过,我很容易变成同性恋。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喂,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个男人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会喜欢上另一个女人……好像理解呀!可是最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可是,又搞不太清楚……呼~也许,只是我弄错了?」伊藤贺芝说,手撑着下巴,看着搅拌的浓汤。
「啥?」三人诧异极了!露出非常有兴趣的表情。
「说吧!哪个?」加贺总次郎凑近问。
「嗯……是我问你们的耶!」伊藤贺芝说。
「恋爱就是喜欢嘛!喜欢就是觉得那个人很可爱啦!很帅啦!会让自己高兴那种。」加贺总次郎说。
「嗯~是这样子吗?那我大概失恋了。」伊藤贺芝思考着说。
「谁啦!」
「怎样嘛!」
「伊藤贺芝,有什么烦恼尽管讲。」
3位好友一脸认真。
伊藤贺芝看着他们,叹口气。
52.繁星点点02
「……那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不过,说奇怪倒也不奇怪?因为,以前也有那类型的人出现过……也许,我是情感转嫁?毕竟,我以前很喜欢那个人。不过,我想应该不是恋爱的那种喜欢。因为,对方当时早有论及婚嫁的女友了,只不过现在这个没有……我想,我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们很像,个性方面啦、温柔体贴这一点……看到现在这个,让我常想起那个时候造成的罪恶感。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但我有很强烈的罪恶感……呼~如果,当时的自己鸡婆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所以,每次我都很习惯地去看那个人的四周围。是因为,有种历史重演的感觉吧?我常常觉得工作可以摆脱掉那种罪恶感,所以,能工作,我觉得很幸福。但有时候又很想哭……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哭。应该说,那种情况下,我也哭不出来。脑袋一片空白,让人作呕……一想起那个时候的情况,我就很不舒服、很想吐……就这样了。所以,我应该不是什么恋爱吧?只是,为了弥补当时无力的自己的罪恶感趋使而已……为什么?人会去做出那样非人礼的行为呢?如果,只是为了获得宣泄身体的欲望的话,那样的性行为不会太过无聊了吗?我觉得,没有爱或喜欢的性行为很无聊呢!性,不只是性而已。那是,很神圣的事情。是一种契约灵魂与肉体的神圣仪式……干嘛笑啦?我很认真耶!」伊藤贺芝不悦地看着偷笑的3人说。
「因为你实在太奇怪了嘛!」
「在讲什么?根本就听不懂。」
「跳太快了啦!伊藤贺芝……你到底在讲什么嘛!」
头一转,伊藤贺芝超不爽地,「哼!我不讲了。」
「讲咩!听起来“那个人”是男的?」加贺总次郎说。
「是啦!」
「你烦恼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紫野岗问。
「……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像之前我认识的那个人一样遭到狼侵而已。应该扯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吧?」
「……那就是喜欢啦!伊藤贺芝。」玄叶彻说。
伊藤贺芝思考着。
「可是,我又不会想把他压倒,也不会想吻他啊?纯粹担心而已……不对,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电视上,不是常演爱的死去活来那种?可我有没有。」
哑口无言的3人,紧接着大爆笑出声。
「你看太多电视了啦!」
「现实里,才不会这样呢!」
「对啦!你都几岁啦?连恋爱都不晓得?」
「唔……反正,我不会也不会死啦!吵死人了。」伊藤贺芝语塞。
「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试着找个人交往看看,你就知道了啦。那种感觉不一样的。」加贺总次郎说。
「太无聊了。我觉得情侣们做的事情,都很无聊。」伊藤贺芝没力的说。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不无聊啊?」紫野岗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是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在一起就很快乐了,那种的吧。」伊藤贺芝说。
「——根本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小孩子!」
「伊藤贺芝,你是想让对方憋死吗?什么事都不做,太痛苦了吧?」
听着友人的话,伊藤贺芝沉着脸,不说话。
「……每次在一起就爱爱,你们不觉得那样很恶心吗?」
「——什么都不做更恶心!」加贺总次郎立即回话说。
「……唉!交往真的好累喔!算了!」叹气的伊藤贺芝说。
「你连开始都还没有,好不好?」紫野岗搔搔头说。
「伊藤贺芝……你不行了你,这样就累了?」玄叶彻好笑地说。
伊藤贺芝靠依在玄叶彻身上,频频喊累。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2点20分,这场午餐聚会在邀伊藤贺芝一起去逛街,但伊藤贺芝说累,要回家睡了而结束。
他说的是我……
左上真知在路上心里想着。
好想要谈恋爱!
好想要谈恋爱!
53.繁星点点03
厂房里,左上真知看着专心修板子中的伊藤贺芝。
昨天中午的偶然相遇,让他知道他的另一面……原来,他也是有那一面的,可是,那仅限于朋友而已吧。
私底下,他完全不会和他们这伙人这样胡闹的。
想要,谈一个恋爱。
「嗯~」伊藤贺芝伸伸手,揉揉左边的太阳穴,他觉得好累……不,是好痛!
明明,已经有睡的充足了,饭也吃的饱了,天气也很好,但就是频频打哈欠,想睡觉。
「伊藤贺芝,你昨晚没睡好?」左上真知关心的问。
「不,我睡很多了。昨天中午和朋友见完面后,就回家睡觉了……唔~只是,好奇怪?就是好想睡觉?嗯~为什么会这样?」又频频打哈欠的伊藤贺芝说。
「是时间差问题吧?有时候,我也会这样……伊藤贺芝,你和朋友常见面聚会呀?」左上真知问。
「嗯?偶尔啦!大部份都是朋友到我家来比较多,因为,我实在不想出门。昨天是刚好碰到下机时间顺便去的。」说着,又打个哈欠的伊藤贺芝手撑着头,觉得累。
「累的话,就回家休息吧!」苳真橙把文件放在伊藤贺芝桌上说,并伸手摸伊藤贺芝的额头,一惊。
「你等等,我请个假,开车送你去医院。」说完,苳真橙马上拿取桌上的电话拨号。
「咦?我没事啊。(为什么要去医院?)」一脸莫名的伊藤贺芝说,又伸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都发烧了,还没事?不必那么急着来上班……是,麻烦你了。」苳真橙边请假,边伸手摸伊藤贺芝的额头。
过没一会儿,伊藤贺芝就被苳真橙他抱起来了。
不一会儿,另一个男人跑了进来。
「伊藤贺芝?」
「昏了。先连络他的主治医师……他的外套帮他拿着。」苳真橙对跑进来的男人说,边抱着伊藤贺芝往停车场走。
左上真知拿着伊藤贺芝的外套,追了上来。
「对不起。我们一点都没发现他发烧了。」左上真知说,紧张的帮忙打开车门。
「他根本看不出来……以前,突然晕倒时也这样子。先送医院再说。」苳真橙说,马上开车往医院去。
在医生检查过,过一阵子也吊点滴后,没力气的宣布:「他太过操劳了。让他好好睡觉。」
苳真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盯着沉睡的伊藤贺芝。
「对不起,你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左上真知看着苳真橙说。
「我是企划4课的苳真橙。这男人真的是工作狂,对吧?」
对苳真橙的话,左上真知点点头,没力气的笑笑。
「……他呀,老是眼里只有工作而已。我大概晚他2年进公司。他一直都不想离开维修部,算是很安于现状的男人……只是,这样他总有一天会被压垮的。」 苳真橙叹口气的说。
「苳真橙先生和伊藤贺芝先生的感情很好?」左上真知发觉和伊藤贺芝亲近的人,通常都有身体方面的接触行为。
「嗯? 算是吧。虽然我们不同部门,不过,工作上倒是常常见面……我很喜欢他。以前,他很喜欢一个人,不过,已经离开公司很久了……那个人和你的感觉蛮像的。我发现伊藤贺芝最近一直注意你,所以我才注意你。嫌我无聊也可以,你自己当心点。以前,那个离开的男人被上司强暴,连带伊藤贺芝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和伤害。 那一阵子,他很讨厌别人太过接近他,更常常恶心的呕吐。其实,他很受不了那一类的事情。他有很强烈的精神洁癖……我看他挺在意你的,希望你自己保重点,别让伊藤贺芝他再重温旧梦了。搞不好,他拼命地把板子修好就是为了赶回来看你还好不好? 他一向不太会说话,不过,行动力倒是很积极……毕竟,我看着他也看很久了,他的行为举止,我大概都知道意思。如果你对他没意思的话,就快点回去吧!别让他误会了。」苳真橙沉沉地说。
54.繁星点点04
「……苳真橙先生,伊藤贺芝知道你的感情吗?」左上真知摒息的问。
「呼~怎么可能?他对我没任何意思。我们,只能做朋友而已。」苳真橙看着左上真知,淡笑着说。
左上真知一下子全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单相思。
和自己一样……咦?和自己一样?
「那个……伊藤贺芝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左上真知鼓起勇气的说。
看着左上真知的苳真橙,笑了,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医院门口走。
你说,你好寂寞、你说,你好难过……你哭着对我说:好希望有人好好地爱着我!
收音机里,传来时下的流行曲。不过,一如以往地厂房内如火如涂地开工、赶工中。
机械的声音,哄哄地作响,有节奏地开启与关闭。
在这么多的维修工程师里,唯独少了平时的那一个——伊藤贺芝。
没错!他又住院了。
这次是非常的严重,不仅感冒而且感染了肺炎。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现在躺在医院里,正在昏睡中。
『……哪,好不好?』模糊影像中的异国少年问着。
简直像坏了、发霉的录影带带子,影像变得模糊不清和片片断断地,只剩下了声音。
如同倒带般,这样的梦境,不断地重复着一次次地,把昏睡中的伊藤贺芝吓醒。
伊藤贺芝全身冒着汗,无法停止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感,在身体内部爆发窜流。
「你睡的不是很好?」这一回,点滴差不多快流完时,医生夜间来巡房才撞见了这样的情况。
平常,都是护士在换点滴,可是都没注意到伊藤贺芝的异样。
伊藤贺芝努力地平稳呼吸,将茫茫的视线焦点集中到前来的声音上,看着医生。
「我请护士过来帮你换衣服。做了恶梦吗?」医生把听筒放到伊藤贺芝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生。
伸手,感到无力的伊藤贺芝没有回答,只是喝了好几口水又沉沉睡去。
伊藤贺芝他的人生片段不停地袭涌而来,梦境与现实交错在一起。
然后——
异国的空气、飞扬的尘土味道,炙热空气中带着沙子的风与阳光。
明显地,伊藤贺芝知道自己已经来到梦境中的那个奇怪的世界里了。
自己看到的是过去?还是未来?
不……这只是自己做的梦而已。
可能哪个电视上看过的电视节目,然后潜意识转化成了梦……心理学的节目,不都是这样子讲的吗?
嗯,可能是最近真的太累了……
伊藤贺芝心想着。
然后,伊藤贺芝听到尖叫的声音,抬头看到前方有马冲过来了。
四周围的人都惊吓地立刻避开。
伊藤贺芝也想,但,他动不了,只看见那匹马直直地冲向自己,然后——
一阵白光,伊藤贺芝他立刻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左上真知及其他几个围过来看的维修工程师们以及医生和护士。
「伊藤贺芝?太好了。你醒了。你刚刚好像在作恶梦,怎么叫都叫不醒……」左上真知看着伊藤贺芝,担心的说。
伊藤贺芝倏地起身,手臂又因移动而使插针筒的地方一阵痛楚。
伊藤贺芝他表情难过的咬牙就要伸手拔掉,但被医生阻止。
55.繁星点点05
「不能拔掉。」医生说,看着满脸怨怒眼中带泪,但不语的伊藤贺芝那张脸孔。
「不会紧吧?伊藤贺芝。我们来时,你好像作着梦,一直流汗。」塔布里说。
「……嗯……没事……出去,好吗?」是问句,但伊藤贺芝的口气是肯定句中,带着命令语气。
「耶?」左上真知和其他人一脸吃惊。
「……我要换衣服(难不成,你们要看?)。」深吸口气的伊藤贺芝说。
他这一说,其他人才自动往病房门口去。
但医生却笑了,依然待在原地。
「伊藤贺芝先生很重礼仪,对吧?」医生看着伊藤贺芝说。
医生把手上的小手电筒,往伊藤贺芝眼球照,查看他的情况。
伊藤贺芝对医生的话不语。
「……伊藤贺芝先生,你做恶梦有多久时间了?」医生问。
伊藤贺芝的表情一丝略过吃惊的表情,但随即恢复。
「你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呼……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你得信任我,我才能帮你。要不然,我帮你转诊精神科?」医生说。
「我没病。」这下,伊藤贺芝不悦地说,直接拒绝。
「……我调查过伊藤贺芝你之前的所有病历资料。终于发现,你会不断的生病,很可能是因为精神压力造成的。在你23、24岁时,也曾因为工作压力造成精神压力,而有段时间一直感冒生病,对吧?你最近会常常发烧,头晕,甚至于昏倒,全是精神压力太大了。之前,我就建议你把工作量减少。不过,现在我建议你,暂时离开现在的工作,先调养好你的精神状况再去工作。去散散心、逛一逛,旅游一阵子。你的精神绷得很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在工作上。」医生严正而温和的语气说。
「……呼~我觉得,就算死在工作上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要阻止我。这只不过是过渡时期罢了。只要身体习惯工作的步调就行了。」伊藤贺芝坚持的说。
「……看来,怎么劝伊藤贺芝你。你都不会听了。为什么你那么想要工作呢?」医生叹口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