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比我更需要你。”

也许这就叫自作自受吧！滋味还真不好受。

路过阳光酒吧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进去了。要了几瓶啤酒，一个人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当初的坦然早已经被嫉

妒取代，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为什么让我如此痛苦，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天国好吗？那里有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爱在那

里才不会被别人看不起，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

22

忽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听着熟悉的有点伤感的呼吸声，心如刀绞。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似乎一瞬间彼此的了解；

彼此的依靠全都化为乌有。

我早就应该彻底地离开他，忘记他，可是那份深藏已久的爱让我无法做到。我会很伤心，甚至有些时候会想到以死来

解脱我苦难的生命，但是无助的我依然需要阿飞，没有他，我觉着人生毫无意义可言。

阿飞有点醉意地说：“明天我们见面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浪费了他很长时间。

然后是一阵沉默，接着我挂了电话。此时此刻的他肯定也很难过，可是他会忘记我的，就像我会忘记他一样。阿飞已

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不管那份幸福他会不会接受。而我也应该放手了，为了家人去寻找我的“爱情”。有些时

候我会问自己：“究竟我的人生是怎样的？我到底想得到些什么？”仿佛老天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我遇见阿

飞。

第二天，我去了阳光酒吧。我找不到理由让自己拒绝。我很贱，是这样的。我来到的时候，阿飞已经坐在那里了，他

看起来很颓废的样子，看到后我的心隐隐作痛，是爱情让我们如此痛苦，可是它为何也曾让我们如此快乐。

阿飞见到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着他那自认为潇洒的喝酒动作。我走过去坐下，有种无以言语的冷流把我紧紧

地包围着，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压抑，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拿起一瓶酒喝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虽然我们仅仅分开两天，可是我仿佛离开他许久了，让我都记不起时间是怎样从我身旁流走的。

“你以为我就快乐吗？是你抛弃了我，让我和小柔在一起，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阿飞说完后又喝了起来。他

醉了，不，他的心碎了，是我伤害了他，是我那些无情的话语击痛了他的心。我不应该放弃的。我们的爱从开始就注

定了失败，只是我天真地以为：只要彼此相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原来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

我们容身的地方。

我依旧沉默着，害怕自己在阿飞面前卸下伪装许久的“外衣”，更害怕自己的背叛，我应该立刻离开他，只要远远地

看着阿飞就好，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要拥有彼此吗？

阿飞忽然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出去吧，我不想失去你，知道吗？”

我愣住了，生命中的一切都停此了跳动。是什么让我如此彷徨？我就像快要死在猎人枪下的野兽，心里发狂，却只能

傻傻地等待生命中最后的归宿。

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我想让阿飞以后的人生恢复正常，我该退出了，是这样的。没有人像我这样犹豫不决地，到

最后只会伤他更深。

我有点不舍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何必彼此伤害呢？”

阿飞反问道：“和我在一起你很难过吗？一直以来都是你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是吗？他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聚就聚，说散就散！”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红光，是那样地可怕，仿佛轻而易举地可以把我杀死在他面前

。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这是他第一次骂我，我想此时的阿飞也会和我一样难过，他是这样地爱我，想保护我，又怎么会

如此狠心地对我，他的痛也许只有他知道，独自一人承担命运带给自己的不公。

我只说了声对不起就离开了。我欠阿飞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何况仅仅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呢？虽然他不会介意，甚至

他的付出在自己看来是不值一提的，因为他爱我，他爱的那么傻，也爱的那么真。

回到家，我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这样在几秒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吗？我不应该

爱上阿飞，更不应该奢求阿飞带给我的快乐。阿飞伤的那么透彻，而我作为一个罪人却还在强词夺理。

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父母为生活而奔波还没有回来。我失望地拿起手机，没有想到是阿飞发来的短信息

。没有了当初的疯狂和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沉默和痛苦，我仿佛看到他流着泪但却依旧很有风度地说：“对不

起，是我错了。请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知道吗？”他仿若秋天凋落枯黄的树叶，满是沧桑。

我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眼睛有点酸酸的感觉，他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伤害阿飞的人也是我。可是孤独的我真的找

不到出口，被困在里面的我们除了努力地维持现状，别无选择。我打开灯，想看看自己的狼狈和懦弱，更想看看自己

虚伪的灵魂。不知何时我的额头出现了道道皱纹，更不知何时我的眼睛变得委靡不堪。我非常想念阿飞，想念得忘记

了呼吸的存在，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们曾是那样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是物是人非的今天又有些什么改

变呢？

最终他还是打电话来了，我依旧逃避不了他的深情和温柔，我被阿飞控制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更多的挣扎，我心甘情

愿地躺在阿飞的胸口，因为我明白那是我要的方向，和我幸福的源泉，我没有理由去折磨一个深深爱我的人，那是无

法原谅的罪孽，既然无法回头，那就不要回头了，也许我要的和我真的只差一毫米的距离。

“明天去我家吧!不要继续逃避了，你的伤痛只会加剧我的疯狂，我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阻挡。”

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了电话，他依旧那样有些凶狠。我的沉默便是我的答案，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也许傻瓜都会说我

犯贱，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什么叫爱情，一种让我不能自控，让我为之发狂的魔鬼，可是我喜欢这个魔鬼，就算他吸干

我的血，我也会笑着说：“我爱你，永远爱你。此生只爱你。”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老远地就听到了阿飞的摩托车发出来的声响，是那么地熟悉。虽然阿飞打搅了我的美梦，

但是我的内心世界却比吃了蜂蜜还要甜，就像春天里开放的花朵，在骄阳下争妍斗艳，接受早春明媚阳光的洗礼。接

着便听到了阿飞上楼的声音，我假装睡的很熟的样子，而且还不停地流着口水，为了逼真我自毁了形象。阿飞走到床

边坐下说：“我的乖乖，还在睡觉。都不知道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我依旧睡着我的美觉，不理睬阿飞的罗嗦。

他低下头吻着我的额，温柔地说：“快起来吧!是不是昨晚想我想的太厉害了，所以失眠啊!”

昨晚确实想他了，就像阿飞说的那样，想得我的心快停止了跳动，想得我的泪像断线得珍珠，变成粉末侵蚀着我脆弱

的身体。

我掀开被褥坐起来说：“我想抽烟，可以吗？”思念阿飞的冲动让我想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感觉到心痛。

阿飞从怀里掏出烟递给我问：“怎么了？不开心吗？”他忧郁的眼神看得我很心痛，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

老天爷，折磨相爱的人难道你很开心吗？把自己得快乐建立在别人得痛苦上，你是不是比我们更加地自私。

我吸着烟飘飘然地说：“没有。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为什么顷刻间我的喜悦又被不悦打败了。我所认识的自己应该是快乐的，没有负担和责任，可是爱给了我很多本来可

以不去面对的困难。我带给爱人只是无尽的哀愁，我于心不忍。

坐在阿飞的摩托车上，那种熟悉的味道让我心旷神怡，我和阿飞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即使他会感到少许的不悦。因为

在这个光明的世上，我们是不被别人所接受的：我们不能以爱人相称，我们活在别人都看不到的黑暗的角落，只有在

那里，我们才可以畅所欲言，谈笑风生。

我好奇的问：“你的小柔把初夜给你了吗？”

阿飞没有回答，显然很生气的样子。车的速度在加快，风也在耳边急驰。

在外逗留了很久他才把我带回家，那时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才会有光明的存在。阿飞的妈妈见到我非常开心，

也许这些全是阿飞的功劳，阿飞经常提到我的优点，而在我看来那些优点就像天空中漂浮的云朵，什么也不是，只是

我们的一种幻觉。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知道我抢走了她的儿子，她还会依旧这样盛情款待我这个罪人吗？我不奢求她的

原谅，只希望那时的她能够冷静地看待我们的不是爱情的爱情。

阿姨有点生气地对阿飞说：“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菜都凉了。”她慈祥的有点不安的面孔令我更加地慌恐。

我笑着说：“没有关系的，阿姨。吃冷的有利于身体健康。”

阿姨也笑着说：“快点来吃饭吧!肯定饿坏了。”

坐下后，阿飞忽然问我要不要喝酒，我摇摇头说：“算了，等下次吧！”

非常希望阿姨能够接受我，所以我应该好好地表现，不管有多么渺茫，我都要尝试，我的幸福应该由我去争取，没有

人会因为可怜我而给我快乐。

阿飞也没有再继续强求我，便说：“快点吃吧，我饿坏了。”

阿姨笑着说：“你看我这个儿子，一点礼貌也不懂。”

他是在逃避什么，那种隐约的懦弱告诉我，他也在紧张。阿飞害怕伤害自己的母亲，同时也害怕伤害到我，一直以来

真真忍受折磨的人应该是阿飞，而我只是一个陪客，不能分担阿飞的所有。他也有累的时候，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

息，自私得我却不能体谅他。

我替阿飞解释道：“没事的，何必客气呢!大家都是自己人。”

我是属于阿飞的，他也是属于我的。因为彼此拥有才害怕失去，所以这个自己人我并不确信它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阿姨夹了块肉给我说：“你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到晚地说你，都快把我这个妈给忘记了。”

阿飞抗议道：“你儿子可孝顺了，怎么会忘记老妈呢!不是和你说了嘛，他是我的好朋友。”

为什么不可以说实话呢？我在问自己，也在嘲笑自己的多情。

阿姨指着阿飞的嘴说：“瞧你吃的那样，把嘴里的饭吃干净了再说话。”

看着他的可爱，我露出一丝微笑。我很喜欢这样的阿飞，无拘无束。至少此时的我能够感觉到他是我的，我不需要伪

装的阿飞，我要他****裸的站在我面前。

我笑着问：“阿姨下午不去上班吗？”

阿姨点点头说：“吃完饭就走，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不要见外啊!”能够看到她用笑容看着我，就心满意足了，不

敢奢求太多，那样没有安全感，会很孤单。

“怎么会呢!您太客气了。”我说。是我太客气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烦乱的心情，我渴望有一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

有距离，没有陌生感。

阿飞又笑道：“妈，你什么时候说话有这么高的水平，真是难得。”阿飞说完冲我笑着说：“快点吃吧！我有那么帅

吗？”

我笑着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默默地说：“你永远是最美的，我不在乎你的外貌，因为你已经偷走了我的一切，我别

无选择地爱上了你。”

阿姨有点气愤地说：“吃你的饭吧!吃完了，把碗替我洗了。”

阿飞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哪会？”

在爱情面前，我只能是一个奴隶，匍匐在阿飞的脚下，他的可爱让我爱不释手。

“让我来吧!”我急忙说，看着为难的他，我还是不忍心地脱口而出。如果“我爱你”这三个字也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

口该有多好。

阿姨急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关系的，从小父母就叫我干家务的，所以洗碗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的。”为了阿姨相信我，我把小时候的事都抖

了出来，似乎那些伤心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阿姨夸奖我说：“你真懂事，不像阿飞什么事都不会干，将来小柔有罪受了!”提到小柔时我们变得都非常敏感，尤其

是阿飞差点跳起来，我又看到了阿飞杀人般的红眼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我们而言都是可怕的，是我们的错，还是

这个世界的错。

“提她干什么，再说哪有你这样在别人面前损你儿子的。”阿飞躲开话题说。

阿姨反驳道：“难道不是吗？人家小柔哪里不好，嫌这嫌那的，你倒找个好的给我看看。”

我急忙解围道：“本来就是，听阿姨的话，好好地生活。她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就不能体谅她的感受吗？”

我清楚地明白说出这些话的代价是什么!阿飞气愤地推开碗，独自一人走了出去。阿姨的伤心感同身受，我安慰道：“

阿姨，别难过了，阿飞会和小柔好的，只是他们需要时间。”而我也需要时间习惯离开阿飞后的生活。

阿姨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把这顿饭搞砸了，让你看笑话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会把阿飞还给你，所以不要生气，原谅我吧！

我胆怯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害怕，我在她面前没有勇气可言。我的每一句话都感觉到了背叛，我无法容忍这个

虚伪的我活在她的眼前，装着高尚，装着清高。我是一个卑鄙得无法形容的龌龊，我不应该来这里的，为什么我在爱

面前总会犹豫，我在害怕失去美好的一切，可是这些看起来并不美好，是我的错觉，让我的人生如此地不堪。

从阿飞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好象下雨了。前途一片黑暗，离开阿飞我会很好地活下去，至于开心不开心已经不是我所

能控制的了。我只需要低着头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完成生命的使命。既然泪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就狂笑吧，即使有人把

我当做傻瓜，我也不会去介意，更不会去反抗。

隐约地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傻笑道：“一定是我疯了，他已经走了，没有什么可以怀念的，忘记所有的开心和痛苦

吧。”直到她拍着我的肩膀，我才相信这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阿禾，自从高考结束后就没有见过面的她再

次出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落后。

她笑眯眯地问：“怎么不记得我了，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我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知道吗？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似的。”

我细细地打量着她继续说道：“只是一年不见变性感了，和以前简直不能相提并论。不是有个成语就天壤之别吗？现

在形容你最合适不过了。”

阿禾疑惑的睁着大眼睛问：“真的吗？我可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一年不见我看你才变了。我们这些俗人只能靠外衣

改变自己，不像你整就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