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傻缺遇到二缺——饭小葵
饭小葵  发于:2012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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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沐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此乃真正的薄情寡义啊!哈哈哈!”

回到歌房,周梓铭挨着王诀坐下,旁边的人拿着酒瓶咕嘟咕嘟灌酒,话也不说一句,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有些担心,他趁人多混乱,悄悄靠过去耳语:

“王总,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同事之间是有默契的,这种八卦不会乱传,也不会伤害到你。”

王诀相当惊讶的转过头,一脸茫然看着眼前表情认真的人,真想唰的脱下裤子当场冲他耍流氓。握着拳头忍下这绝对暴躁的冲动,他只能继续借酒消火。周梓铭显然无法理解禽兽的思维,还体贴的从他手里拿过酒瓶放下:

“别喝了,喝多对身体不好。”

愣了一秒,王诀作势还要喝,对方继续拦酒。一个拿,一个放,一时僵持不下;周梓铭倒也不再拦,直接抓过酒瓶将酒喝光:

“这样,你就不能喝了。”

王诀直直的盯着他,拿起另一瓶酒,看着他又抢过去自己喝掉;现在,他更想耍流氓了。没办法,只能转过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总算是熬到快凌晨,服务小姐进来结账。屋里的人早就东倒西歪一大片,周大总监还捧着桌上剩下的零食,抱着决不浪费的心态,作最后的扫荡。王诀半躺在一旁,默不作声装出一副快死的样子。

有的人决定再找地方续摊,有的人表示要去吃宵夜醒酒,周梓铭摆摆手让他们走,自己搀着某个醉的不醒人事的人去前台结账。

王诀脚下不利落,但其实思维还算清醒。既然有美人投怀送抱,那他也不矜持,索性半个身子挂在对方身上,手直接探入他卡其色的大风衣,抓着他的腰开始向衣服里面伸。周梓铭面上一沈,没说话也没反抗。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拌,挪到前台。

掏卡,签字,两个简单步骤被整整拖了半天。王诀一边嘟囔着“醉了醉了”,一边拉过周梓铭的手,往自己裤子后面伸去拿钱包;一会儿又要周梓铭扶着他的手去签字。总之是竭尽所能,吃尽豆腐,人神共愤,连服务员都不得以转过头暗暗表示闪瞎狗眼。

闹腾一圈,王大少这才算消停,又揽着旁边早已满脸愠色的美人一步一跌的挪向停车场。刚出大堂,上一秒还在借酒装疯人这会儿立马清醒。趁怀里的人还没反映过来,手上一用力,带着他就大步流星冲着自己的宝马7系奔去。

周梓铭没吭声,假意挣扎两下,知道反抗没用,便乖乖的被挟持上车。

抬手用力,王诀直接把人扔进后座,自己饿虎扑食般扑上去!

抓住对方的手举过头顶,下面膝盖顶上他的胯部,手上用力直接将衣服撩至胸口。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王大少将自己多年的看家本领运用自如,可偏偏对象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周大总监。

没有一贯该有的呻吟和假意娇嗔,周梓铭冷静的叫他蛋疼:

“车里太小,不干净,不行。”

咸猪手压在他小腹上没有动,王诀忍忍气松开手:

“车里不行,酒店总行了吧!”

说罢自己退出去,绕到前面坐进驾驶位。这边他手刚放上挂档,后面那人就伸出手掐住他脖子,口气更加嚣张:

“不准开车!我不想做酒后驾驶的牺牲品!”

一群表情诡异的羊驼顺着空气在车厢内狂奔一圈后,王诀蛋!的再次退出去,拉出后座的人,锁上车向外跑。

“XXOO大酒店。”

把人扔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王诀扔下地名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坐在后座两边,统统望着窗外看风景。

周梓铭面向窗外,闭着眼睛休息,心情混乱。旁边王诀表面不说一句话,也歪着头休息,下面却不老实,手直接伸过来,放在他档部隔着裤子开始揉。

深深吸上一口气,调整呼吸,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叫,只能脱下外套盖在腰部挡住对方的手,不让司机从倒车镜看到。手伸进衣服里面企图阻止对方不安分的动作,却被反手抓住压下去。一股快感瞬间涌上去,周梓铭浑身一震,紧咬住嘴唇吞下送到嘴边的呻吟。王诀得意的笑着,缩回手。

车到目的地,王大少甩下几张票子也不等找,拽着周美人直奔主题。

周梓铭跟着走进酒店,抬头看上一圈,不免吐槽:

“富二代神马的,到底是不一样啊……”

对方没搭理他,手上用力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一把。在前台扔下身份证和V.I.P卡,没几分钟服务小姐就递上门卡:

“1069号房,电梯直走左转,出电梯右手第五间。”

这话还才刚出口,王诀已拿过卡片,揽着怀里的人径直走远。

“你在这儿都用到V.I.P了阿……”有人酒壮怂人胆又来一句。

“少废话!”

按电梯,扔人进去,推倒在墙上就是一通乱吻,王诀可是忍不住了。身下的人手一扬,推开他的脸,表情竟然各种贞烈:

“不准在电梯里!有摄像头!”

又TM一群羊驼呼啸而过,电梯门开了。抓着人就往外冲,刷卡进屋,按在门上,王诀已经朕可忍小弟弟不能忍。

一掌拍上门,表情狰狞的在对方脸上吐着热气,手一直按在对方股间揉捏,倒是要看看他能淡定到什么程度:

“现在进屋了……总该成了吧……”

身下的人笑笑,将他的脸捧住,一字一顿的开口:

“不行……先洗澡!”

终于明白什么叫懒驴上磨屎尿多,王诀气的说话声音直抖:

“你要洗澡对吧……老子今天非把你里外都洗个干净!!”

话闭,一把扯下对方裤子,连拖带拽,一路扒干净扔进卫生间的三脚浴缸。

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咆哮从里面传出来:

“王诀你个禽兽!!”

完后是水声中响起的怒吼:

“周!梓!铭!今天就叫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番外:纯情少年周同学和热血花心王流氓的那点儿破事儿——狗血如花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周梓铭记得很清楚,他出国那年发生的事情。踩着2003年新年的钟声他坐上飞往米国这个传说中自由民猪的国家的飞机。他曾经感慨过多次,也许晚上半年他就只能和那个留下了他无数梦的国家say forever goodbye了。

那年有各种意外,有各种巧合。意外的是非典,巧合的是那年出国的人很少,仅剩的一批留学生关系异常之好。

那一年他忙了很多事情,学语言,读大学,做论文,考试,打工,搬家,等等。在那个只要是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就会立刻凑成对的寂寞年代,他竟然能抗过无数诱惑,一直稳坐情侣去死去死团团长宝座直至年底,这多少让很多同学相当诧异。以不完全的非科学统计,在他们学校女生人数比男生人数多。也就是说,只可能出现单身女性不能够出现单身男性的这样一个环境下——周同学成了少数个例。有学校八卦人士曾对此做过如下采访: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Jeremy·Zhou同学在这样的花样年华独守空房?”

当事人表示:

“因为我们还肩负着报答祖国,建设社会的艰巨任务。我是人民的一块砖,叫我去哪儿往哪儿拽(zhuai,一声,就是扔过去的意思)。”

于是在年底的圣诞派对上,周同学被一干同学、师兄师姐们好一顿欢脱的打趣。当事人仍然很淡定,不做任何回应。那个时候淡定这个词还不流行,于是周同学的外号是装B。

那一天有些不一样,是周梓铭对于圣诞节的感觉。真实中和想象中的圣诞节有很大不同,没有亲人没有家人,孜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围在火炉旁的自己,有点像卖火柴的小正太。

那时候条件很贫瘠,圣诞派对的主题是打火锅,工具是电饭煲、蘸料是番茄酱、羊肉是从超市买回来自己切的,不过这样的方式很新鲜。

周梓铭认识了很多新鲜的生活方式,也在那一晚经历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用电饭煲打火锅;第一次在圣诞节的晚上打火锅;第一次和这么多男男女女聚餐;第一次在聚餐上和同学们喝high;第一次和同学们酒桌游戏;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游戏叫:国王游戏。

男男女女围坐在地毯上,准备玩游戏。旁边的女生多嘴:

“如果还没有女朋友,倒不如今天晚上找一个哦。”

周梓铭笑笑,一脸从容:“没碰到心动的那个人罢了。”

但是那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心动了。

是因为那张牌翻开后,他被要求和自己的一个学长隔着保鲜膜打!。对方笑着说,你可不要因此记恨我,他说没关系。

那是周同学的初吻,隔着保鲜膜的初吻。他心动了,脸红了。嘴唇碰上那冰凉的塑料膜,竟感觉有火热的力量穿透那层薄膜,进入他的嘴中,传遍全身。神不守舍,大脑空白,神情呆滞。几分钟后,他觉得自己好奇怪,怕是病了。

那天后来他喝了很多酒,多到自己不清醒,多到感官全部被麻痹。他告诉自己,只是太突然,只是没有准备,只是……只是他不懂而已。早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枕着学长的胳膊在大厅的地毯上睡了一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圣诞节过去了,冬天却没有要很快结束的意思。1月份再开学的时候,他仍旧要裹着厚厚的衣服去挤地铁。一年过去了,第二年开始了,周梓铭还是没有女朋友。和他有恶作剧之吻的学长,倒是以外的和他走的很近,号称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过负责。他一笑带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如此认真。

在拥挤的地铁上,他被挤到里侧站定。学长宽阔的胸膛挡在他面前,用手臂将他围在中间,脑门抵上他的脑门:

“Jeremy,那你就没有心动过吗?”

周梓铭笑了,像灿烂的阳光,会把冬雪融化一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他觉得做人要诚实:

“心动啊,现在就很心动。”

厚厚的围巾被拉起来遮住两个人的脸,周梓铭的初吻,还挺有点青涩时代的浪漫感。等知道什么是同志,什么是1,什么是0,那都是学长后来才告诉他的。

周梓铭坐在学长家的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电视里放的录像带摇摇头,不否认也不承认。他认为同志这些东西离自己的世界很远,很不可思议,很不像他应该融入的世界。

学长笑道:“一开始我也很迷茫,都会有这样的过程的。”

周梓铭却认真的看着他,语气肯定:

“这不是迷茫不迷茫的问题,而是,这不太像我会选择的生活方式,仅此而已。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开放就是了。而且,以后……说不定,我还是会结婚的。”

对方一口否定:“这不可能的。何况,你是这么认真的一个人。”

“那就来证明看看好了。”

“Jeremy,你真是个倔强的人。”

学长从桌子下面翻出很多杂志,有国内带过去的,有这边本土杂志。翻倒帅哥就给周梓铭看,喜欢的就点头,不喜欢就摇头。十几本杂志喂下去,周梓铭几乎从头点到尾。

学长笑着说:“你看,你就是同,还是0。喜欢我这样,或者杂志上这样帅气,健硕,阳光型的男人。”

周梓铭哦了一声:“我审美关比较开放,不代表我的爱情观很开放。”

学长笑而不语,又拿出一些杂志,这些藏在床底下的,打开,都是裸男。

周梓铭脸瞬间涨红,别着脸不敢看。

“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什么……除非……你有反应了?”

学长把杂志凑到他面前,他撇过脸不答话。他觉得挺尴尬的,要求停止这样的测试。

“也罢,既然你死不承认,我就最后给你做一个测试,成便是,不成便不是!”

小周同学咬咬牙:

“也好,就这最后一个,不要再来了。”

“当然。”

学长笑的很从容,笑的很好看,笑的让他看入迷。这个让他心动的男人脱下衬衫,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解开他的衣服。

当这个男人湿热的手伸进他裤子的时候,周梓铭哭了,哭的很难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音都在颤抖:

“你看,我这么讨厌这个,我果然不是把。”

学长木然的坐起来,穿好衣服,一脸颓然:

“算了,你这样我也有罪恶感。你走吧,谁管你是不是啊!”

后来,他们形同路人。周梓铭想,这样也好,总也不至于太尴尬。

有点诗意,有点失意,还有点屎意……作为初恋,到也还好。

再后来学长毕业回国了,一年后他也毕业了,读研,找工作,回国。

社会在进步,周梓铭也不再那么傻气。世界上开始有了电脑,互联网,GV,GAY电影。再然后有各种测试,各种工具了。周梓铭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个0。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直白,以至于周梓铭觉得这个初恋来的太快,去的太快,太过爽快。像一阵风,吹过后也没留下太多感觉,只还能记得当时心动的时候,心跳声音怦怦响的厉害。

他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影响到生活,或者让他去改变什么的事情。人生永远是按部就班的,这似乎便是他做每件事的步骤。周梓铭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因此而曲折,也没有因此而增添更多乐趣或者悲伤,还是那样的生活,和那样为了生存的他。

2003年对王诀来说有点与众不同,是个让他彻底开始思考我活着是为了什么的一年。

那年他23岁,踉踉跄跄的从某个撒鼻息的大学毕业,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潇洒人生了。王诀自认个是不太有用的人,读大学也不过是为了让父母面子上过的去。现在毕业了,他觉得自己也已经尽力,接下来去自由一下倒也不错。他列了很多计划,第一步要走访祖国大江南北,第二补去围观装X的后现代主义欧洲,最后一步是去民猪自由的米国,掀起自由女神的裙子。然而这个计划最终没能实现,他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姘头病倒了,因为非典。

而后的一个月,他被老爹勃然大怒的关进书房隔离三个月。理由有三:一,花钱败家不说还捎着别人一起败;二,捎个人一起败不说,还捎个男的一起败;三,捎个男的一起败也就算了,还捎个敏感时期顶峰作案的一起败。

老爹这回是真的发脾气了,手段相当惨无人道,后果也极其惨绝人寰。

那时候,世界终于只剩下他一人。父亲的书房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他热衷的黄色文学。他趴在窗台向远望去,对面楼的孩子每天在家看动画片,奥特曼的吼声很震撼,他觉得自己穿越回10年前。

有些蛋疼,有些蛋疼的无所事事。终于他开始看书,看那些蛋疼的文字。活了这么多年算是勉强认识大部分字,却无法将他们连成话的人开始读书了。

王诀认为很多东西是天生的,性相是,IQ是,天赋也是。一个月后,他觉得自己脱胎换骨。谈不上很大彻大悟,但他觉得人生可以再卓越一点。

老娘给他送饭进来的时候,他说想要一台电脑,WIN95没关系,只能拨号没关系,就是想看看自己不能用肉眼亲自去看的世界。

网络上的东西千奇百怪,他遇到各式各样的人,看到各式各样的东西。尽管有些局限,但对于白活这么多年的王大少来说,有点不可思议。他在聊天室遇到一个在国外读书的同龄人,他们聊了很多话题。外国的月亮是不是很圆,外国的世界有没有祖国好,外国的人都是说着英文还是鸟语,外国的GAY是不是真的很开放。

又过了一个月,他终于从电脑面前离开,和爹说:我想多学点东西,然后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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