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 下+番外——尼罗
尼罗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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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温弯腰躲开了这没轻没重的一脚,同时一把抓住了段珀的脚踝。毫无预兆的双膝一软,他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

然后他低下头,从段珀的脚趾头开始亲吻,一边亲吻一边舔吮,缓缓向上,不肯错过一寸肌肤。

他现在已经知道段珀爱自己了,所以他也要爱段珀——他是很愿意去“爱”段珀的。

可是段珀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在小腿传来的热痒触感中又是惊异又是舒服。快乐光着屁股坐在一旁,方才还在咿咿呀呀的说话,现在也安静了,张开小嘴望着岩温发呆。

段珀不知道岩温要将自己亲到何种地步,等到他有所察觉时,岩温已经扒下他的裤衩,把他那半软半硬的东西含进了口中。久违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哼了两声,随即他意识到了快乐的存在。

随手抻起身边薄毯兜头盖住了快乐,他紧闭双眼猛一仰头:“啊……快乐,不许看,睡觉!”

快乐瑟瑟发抖的躲在毯子下面,心里真是有些害怕了。

岩温向段珀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当然,爱的还远远不够,只是他没有勇气,不敢再进一步罢了。

而正如段提沙所预料的那样,段珀在释放过后果然是变得心平气和起来,的确是“老老实实”了。细条条的侧身躺在大床中央,他很快就心满意足的入了睡。

快乐还清醒着,从毯子缝隙中窥到岩温在亲吻抚摸段珀的屁股。片刻过后,房中一黑、床上一沉,岩温也挤着躺上来了。

快乐在毯子里憋的很热很闷,但是不敢轻易露头,怕自己也会被岩温咬小鸡鸡。

111.变化

段珀在睡意朦胧中,就觉着自己怀中有一团又软又暖的肉。

他很惬意的搂着这团肉,闭着眼睛打算再睡上一阵子;可是那团肉试试探探的伸出手脚,开始在他怀中张牙舞爪。

“老虎!”快乐很不安分的扭动了身体:“老虎!我要撒尿!”

老虎闭着眼睛,不大耐烦的哼了一声,显然是无意起床。而快乐憋着一泡尿,就见一只黑手缓缓伸过来,很小心的搭在了段珀的细腰上,前后上下来回抚摸。

快乐有些心惊,总感觉那个黑叔叔是要把老虎吃掉了。

快乐自行跳下床,推开房门后站在走廊里,腆着肚皮尿了一场。偏巧这时有个小卫士从此经过,一时手欠,停下来弯腰揪了他的小鸡鸡。快乐当即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颠着一身胖肉逃回了房中。

到了这日的中午时分,快乐已经看出了老虎在这个新环境里是个厉害人物,仿佛人人都很畏惧他,便坚定决心,抱住了段珀的大腿不肯松开。段珀忙得很,哪有时间和他纠缠;撕撕扯扯的将他拎起来,段珀把他交给了几名差事清闲的少年卫士,让这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凑在一起消磨光阴。而在他刚要出门下山之时,杜师长忽然抱着个婴儿到来了。

这杜师长平日带兵驻守在边境地区,很少出现在帕加村。因他是段提沙的老部下,所以进出庄园也是来去自如。段珀见他抱着个很小的婴儿,不禁一愣:“哦?你这是……”

杜师长笑了:“老虎少爷,这是我的女儿。”

段珀莫名其妙的一点头,心想你抱着个小崽子过来干什么。

这杜师长携女前来拜会段提沙,自然是有个缘故——原来杜师长在年轻时是个很精神的美男子,现在人到中年了,也不难看;可是当初因为种种原因,他却是娶了个奇丑的佤族婆娘做老婆。佤族婆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像爸爸的,全都是又粗又矮。导致杜师长见了妻儿就生气,常年用皮鞭木棍和儿子们交流,把儿子们殴打的铜皮铁骨。近几年生活略为安逸舒适了,杜师长着实是忍受不了家中这四个猪头,便开始大肆纳妾——姑娘也行,寡妇也行,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貌美。如此耕耘了许久,他终于收获了这样一个小小女婴。该女婴虽然出世不久,但是眉目已经显出了清秀美丽的苗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让杜师长感觉自己终于后继有人,忍耐不住的就要抱过来让段提沙瞧一瞧。

段提沙心情很好,所以对于杜师长的女儿,也是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又送了个宝石项圈做见面礼。杜师长先前最嫉妒段将军的儿子漂亮,如今内心略觉平衡,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终于也能扬眉吐气了。

杜师长难得能来一趟,自然就要和段提沙做一番长谈。段珀对于杜家毫无兴趣,也不作陪,悄无声息的就带着岩温下山去了。

段珀在总司令部内坐下来,换了一个姿势,又换了一个姿势,总是觉着不大舒服。最后他站起身来,忽然决定要去大其力看望马泽。

其实他早就有些想念马泽了——并不是十分想念,不见面也可以的;但是如果能够去的话,还是见一面更好。

没和任何人商量,他带着岩温以及一队卫士就上了车。

因为道路畅通,所以段珀这一路走的十分顺利,不过大半天的工夫,便抵达了边境小镇美塞;下车徒步走过一座小桥,他们踏上了缅甸的土地。

段珀在见到马泽时,心中当真是一惊。

马泽站在自家院前的小街上等待他,远远望去,身形还是那个身形,笔直挺拔的;可是走近之后细瞧面目,段珀就发现马泽很见老了——不但老,而且虚弱,眼睛里都没有了神采。

马泽比段提沙小了三岁,可是看起来绝不比段提沙年轻。在段珀的注视下,他自惭形秽一般低头抬手扶了扶眼镜,又拍了拍对方的手臂肩膀:“老虎,好久不见了。”

段珀握住了他的手,直接就说到:“马叔叔,你气色不好。”

马泽惨兮兮的一笑:“走,我们先上去。”然后他领着段珀转过身,迈步蹬上了石阶。段珀留意观察了他的步伐,就发现他左腿有些跛,仿佛支撑不住身体似的,十分无力。

两年不见,段珀想,马泽变得又老又瘸了。

马泽很费力的走过长长石阶,引着段珀进入了房内客厅。

然后他脱下夹克外套,一边擦汗一边让仆人端来水果,又把段珀按到沙发上坐下。段珀探身摸了摸他的左小腿:“听说你把马凤凰枪毙了?”

马泽一屁股坐在了段珀身边,苦笑着摇头:“你们也都知道这件事了?不是的,我没有动枪,她用球棒打断了我的腿,我把球棒夺过来,打碎了她的脑袋。”

段珀侧过身来,托着下巴仔细打量马泽:“你老了!”

马泽抬眼望向段珀,依旧是苦笑:“老了,身体也不好,还瘸了一条腿,老虎,马叔叔越来越讨人嫌啦。”

段珀安抚似的一拍他的膝盖:“我是不会嫌你的!”

马泽移开目光,伸手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缓缓的削皮。片刻之后他把无皮的苹果递到段珀手中,自己就攥着一把刀,痴痴的凝望段珀那大嚼苹果的侧影。

他没料到段珀仍然想着自己,有点受宠若惊了。

段珀这时扔掉苹果核,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问道:“马凤凰为什么要打你?”

马泽把段珀拉扯过来揽住肩膀,搂抱着他轻轻摇晃:“说来话长啊。”

原来在去年年初时,他被缅甸军方控制在了东枝区的家中,一时不得返回大其力,只好同妻女们朝夕相处,每天都要被气的死去活来。后来他镇定情绪,整理思路,认为自己应该趁着这段空闲时期,立刻把马凤凰这个罪魁祸首先嫁出去。

马凤凰很美,但是名声奇差,没有哪个男人敢招惹他。于是马泽亲自给她找来一位佳婿——马凤凰的表哥。

该表哥身材细瘦、相貌猥琐,家里精穷的,又爱吃喝嫖赌,和马凤凰还是近亲。表哥敢娶,马泽就敢给;不过马凤凰得知此事后,却是当即气的七窍生烟。

“我要嫁就嫁段提沙!”她对着马泽怒吼:“否则我就一辈子都不嫁!”

马泽一听这话,恨不能给她一枪:“你……你根本就不可能见到段提沙!连泰国军队都找不到他!再说他也根本没有看上过你!”

马凤凰把手臂抱在胸腔,洋洋得意的浑身乱晃:“我可以等嘛!凭我这么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等他变成老头子了,我看他要不要我!”然后她伸手一指马泽的鼻尖,野调无腔的质问道:“你瞪我干什么?不满意?不满意你可以走,回大其力去啊!连你自己的女儿都容不下,你也算是个男人?!你比段提沙差了一万多倍,快自杀去吧!”

话音落下,马泽当即抄起椅子砸向女儿。马凤凰随手从墙角里抄起一根棒球棒,侧过身一棒就敲到了马泽的小腿上——马凤凰那力气,一般的男人也不是对手,登时便把马泽那小腿骨头齐齐打断。马泽惨叫一声,单腿站立着从马凤凰手中硬夺过球棒,夹着疾风就抽到了对方的脑袋上。

就那么一下子,马凤凰便归了西。

父亲和女儿对打,还打出了一死一伤的结果,这实在是一桩骇人听闻的大新闻。若不是马泽极力设法弹压,此事恐怕立刻就会被登上报纸。恹恹的在医院里休养了好几个月,他心里愁苦绝望,人也就渐渐的显出了衰老模样。

此刻马泽搂着段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庙里的大师说我是‘命中无子’,眼下看来,这的确是不假了。我很后悔自己年轻时不信这个话,没有早早过继来一个儿子;现在家庭变成这个样子,我到老时,怕是没有归宿的了。”

段珀听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告诉他:“马叔叔,我今年生了一个儿子,六个月大了。”

马泽很惊讶:“哈?儿子?”

段珀点点头:“是儿子。”

马泽对于段珀是没有嫉妒心的,他只是一遍一遍亲吻了段珀的额头,同时衷心的夸奖道:“好厉害,能生出儿子来,好厉害。”

段珀依偎在马泽的怀里,慢慢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他。”

马泽摸着他的脸蛋,很怜爱的笑道:“只要有个儿子养在那里,就够了。喜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然后他又用手指轻轻一敲段珀的额头:“儿子多好,怎么会不喜欢?”

段珀想了想,也说不清自己那不喜欢的原因。

马泽瘸着一条腿,张张罗罗的打发段珀吃晚饭。入夜之时,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进了一间卧室。

马泽脱了衣服,露出的身体依旧结实,倒是让他显得年轻健康了一些。把段珀身上那床薄毯子仔细掖好,他低头轻轻拍了对方:“睡吧,老虎。”

段珀喜欢马泽的声音和举动,那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一只备受珍惜宠爱的小老虎。眼睁睁的望着马泽,他出言说道:“你也睡啊。”

马泽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很怜惜的看着段珀。他想自己和段珀是有缘分的,起码对他来讲,段珀和鸦片烟一样,全都能给他带来一个极乐世界。极乐世界当然是假的,不过现实太让人沮丧绝望,所以假就假吧。

俯下身再次亲吻了段珀的面颊,他柔声叹道:“唉,小毛头真可爱,可是我已经变成老头子了。”

段珀眨了眨眼睛,张嘴在马泽的眼镜片上呵了一口热气:“要不要做一次?”

马泽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乖乖睡吧。”

段珀听了这话,果然就乖乖闭了眼睛。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想那个事,只是因为心里喜欢马泽,所以才问了一句。

马泽掀开薄毯挨到段珀身边,伸手把对方抱进怀里,又关掉了房内电灯。手掌慢慢抚过段珀的身体,他忽然感到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实在是配不上年轻漂亮的段珀了。

如此过了良久,马泽忽然在黑暗中开了口:“老虎,做一次吧。”

段珀低低的“嗯”了一声。

马泽没开灯,摸着黑下了地,在床前柜子里窸窸窣窣的翻找出润滑剂等物。重新回到床上抱住段珀,他不大好意思的笑道:“先亲一亲,好不好?”

段珀抬起头,把嘴唇送了上去。

马泽言而无信,说是做一次,其实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后来段珀哼哼唧唧的,坐在他身上一边扭动起落一边喘息着说道:“爸爸……我不要了。”

他一听这话,激动的险些发作脑充血。也不老了,也不瘸了,龙精虎猛的狠干一场。事毕之后他像个老爹似的,抱着段珀又擦又洗,还从厨房端回来一份宵夜,一定要让段珀吃一点再睡觉。

凌晨时分,两人相拥而眠,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马泽经过了昨夜这一场狂欢,情绪振奋了许多,眼睛里也有光彩了。段珀被他伺候的密不透风,感觉很好,就闲闲的谈起了双方那合作事业。而在一番对话之下,马泽的态度却是让段珀大吃一惊。

马泽要退休了!

当然,马泽这个职业是终身制,而且世袭。不过马泽现在心灰意冷,感觉自己再拼搏上一百年,也无非是养活了家中那几个妖魔鬼怪而已,实在无趣。

前些年他总是打仗,如今安定下来,也正正经经的攒出了一笔财富,虽然远远不能和段家相比,但他目前只是一个单身老男人,将来至多再养上几房女人,开销有限,也就足够活过下半世了。

马泽既然存了这个心思,那自然也就闲云野鹤起来,显得十分超脱,完全不贪财了。

段珀则是有些闷闷不乐,感觉马泽这行为好似临阵脱逃一般,无情无义的丢下自己不管。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地若是少了马泽,那倒是便于自己悄悄扩充地盘了。

段珀在大其力住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他启程返回,当天傍晚抵达了帕加村。

这两天段珀一直和马泽守在一起,岩温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如今总算是回了家,他就十分愉快,尾随着段珀东走西逛。

段珀向段提沙描述了马泽的狼狈样子,这让段提沙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往楼下走,结果一个不慎踩了空,当场摔倒滚了下来。段珀吓的跑去扶他,可他在楼梯台阶上磕到了脑袋,竟是晕了过去。

三十分钟后,段提沙苏醒过来。

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他对段珀认真说道:“老虎,我想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我还没有老到笨手笨脚的程度,怎么手脚就都不大好使了呢?”

段珀吓的魂飞魄散:“好,好,我们马上去做检查。爸爸,你不要吓我啊!”

段提沙现在常年隐居,偶尔出门,都是谨慎之至的。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他偷偷的启程去了曼谷,打算在技术高明的大医院内做一次体检。段珀留在家里,因为知道他这一行应该是比较安全,所以倒也没有很担心。

在六年前,段提沙曾经做过类似体检,然而毫无结论。六年过去了,他这回再一次走进医院,医生终于是没有让他失望——从检查结果上看,他是患上了帕金森症。

段提沙不懂得什么叫做帕金森症,特地让翻译对医生进行了一番咨询。最后他彻底明白了——在不可知的未来,他也许会变成一个全身瘫痪、口水横流的老傻瓜!

段提沙登时崩溃,瞬间就流下了眼泪。

112.神经质的段提沙

在西历新年的前一天,段提沙回到了帕加村。

当时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明媚。段提沙的路虎越野车穿过军营驶入密林深处。披荆斩棘的冲上蜿蜒山道,司机轻而易举的辨出方向,在无路之处转动方向盘,非常熟练的飞速前进。沿途关卡提前收到通知,也纷纷搬开路障,让出通道。

经过一番晕头转向的颠簸之后,吉普车放缓速度绕过一座怪石嶙峋的小山,终于是进入了庄园地界。

越野车在庄园门前慢慢停下。副驾驶座上的副官长率先跳下来,绕到后方为段提沙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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