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着下身传来令人难为情的警告，蓝长空害羞地闭上长翘的眼睫，专心感受着凤逍一下又一下抵至身体深的疼痛快感……

凤逍传来得意的轻笑出声，他感觉怀中的人儿已经瘫软没有力气反抗，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扭摆肢体、迎合自己，他紧紧地缠绕他；已经到这个地步，接不接吻应该没有太大差别了吧？

这次就先放过他的嘴唇好了。凤逍在他的身体里尽情地放肆着。

「嗯……」蓝长空神智不清地低喃着。

好热……好热……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有柔软密道里的灼热触感和凤逍不停游移在耳后、颈上的嘴唇才是真实存在的。

蓝长空发出迷乱的呼喊，扭动着下身，想逃开在他体内不断胀大的灼热；凤逍把他抱得更紧，狠狠地将自己埋进他身体深处。

他在不断紧缩的窄道里释放了自己。

「啊……」蓝长空全身颤抖不已，呻吟里夹带哭音，发出饮泣般的声音。

凤逍摸着他的长发，轻轻不动地感受他体内的温热触感。

蓝长空坐在凤逍的大腿上，两手攀着他，腰肢被他紧紧向下按压。

肢体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满室的淫靡气味。

蓝长空细长的十指慢慢嵌进凤逍宽阔的背脊里，微微的痛感让凤逍陷入异常的兴奋中，下身不断地冲击着倚在自己怀中的柔软身躯。

蓝长空把下颔抵在凤逍的肩膀上，不愿去看凤逍那张漂亮脸上的胜利表情，他并不是觉得凤逍很丑恶，而是怕自己对上凤逍魅惑的双眼时，会控制不住地想吻上他的唇。

蓝长空张嘴咬住他坚实的肩膀，试图压抑对他无止境的渴望；肩膀处传来的刺痛让凤逍加快速度，下腹处一片湿热。

「呜……」蓝长空虚弱地攀附在凤逍的肩膀上，无力地摇晃着，「不要、不要……」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产生了一股火热的悸动，而凤逍的坚挺更加肿大。

「凤逍、凤逍……」蓝长空下意识地呼唤凤逍名字，缠绕在他腰上的大腿猛收紧。

「我是逍遥，凤逍遥。」凤逍摸着蓝长空颈后的黑发，靠在他耳畔，深情地说：「我爱你，空……」

「啊……啊……」蓝长空的上身用力向后挺动，晶莹的汗水挥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纤细的身体在凤逍的冲击下释放一切。

恢复平静后，蓝长空靠在凤逍的肩上疲惫地喘息。

凤逍说了什么话，他完全没有听到，也记不得了，此刻他只记得他的体温、他带给自己的悸动。

他靠在凤逍宽大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长空猛然惊醒，缩着身体向后退，一直到贴上墙壁，手上扒着被单遮掩赤裸的身躯。

「怎么了？」凤逍眨眨沉重的眼皮，惺忪地问。

「你、你做了什么？」蓝长空颤着声问他，眼睛却盯着床被上不寻常的痕迹，怔怔发楞。

那是证明昨晚他们上过床的痕迹。

凤逍顺着他的目光，顿时明白他所指为何。

「是我不好。」凤逍摸摸后脑勺，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一丝不挂的模样，「不管再累还是应该先整理过后再休息，不应该让你看到这种场面。」

蓝长空缩在棉被里颤抖着，往大腿上摸索，神色一震。

凤逍无奈地摇摇头，明明是他邀请他上床的，他也很享受过程，怎么现在好象他强暴他似的？

「你放心吧！就算我们怎么样了，我并没有吻你，这样你还可以接受吧？」

凤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激怒了蓝长空，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一面伸手触摸自己的嘴唇，想确定他说的是否确实。

「我还真是没信用呢！」凤逍自我嘲讽地笑了笑，「本来我想好好和你聊天的，现在看来你大概不欢迎我在这里吧？那我回房去睡了，有事就叫我一声。」他打了个懒洋洋的大呵欠。

蓝长空默默地看着凤逍起身穿衣服离去，他没有哭，没有痛斥，亦也没有挽留，就这么沉静地看着他离开。

蓝长空逐渐拼凑起两人发生过的事情，其实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低落。

凤逍很温柔、动作又轻缓，最重要的是他遵守承诺并没有吻他。

只是，当他一想到竟然是凤逍压着他时，不免有些不悦，他比凤逍大四蚩，虽然身材没有凤逍高大，又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但怎么说也应该是他压着凤逍，为什么他要乖乖地让凤逍……

蓝长空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然而脸上的热烫却让他害羞了起来。

也许月光真的有使人迷乱的魔力吧！

第六章

一早起来，见了面的三个人心思各异，匆匆用完早膳后就上衙门。

蒲柳县太爷听到是长静山庄少庄主来访，自然不敢怠慢。

凤逍两手交错在头后，伸着懒腰。

「你有点礼貌行不行？」关日影低声提醒，「别丢少爷的脸。」

「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凤逍冷冷回答他。

县太爷把三人迎进后院。「久闻长静山庄威名，少庄主大驾光临，果然器宇非凡，顿使小县蓬荜生辉……」

「大人客气了，贵县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全靠大人治理有方，实为天下英才，国之栋梁。」蓝长空客套地说。

「喂，大个儿，你们这些正道人士一定要把宝贵光阴浪费在互相吹捧吗？没意思嘛！谁会相信这种你来我往的客套话？莫说讲的人不信，听的人不信，连我这种市井小民都不信！」凤逍拉拉关日影的袖口，低声道。

「这种浪费是必要的，忍耐一下吧！再客套个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我的天！」凤逍翻起白眼。

县太爷与蓝长空相对笑谈，凤逍及关日影则站在蓝长空身后。

「事情就是如此，请大人彻查他的身分，并做出妥善的处理。」蓝长空意指凤逍。

「这个自然。不过，蓝公子不介意老夫说句心里话吧，他的身分绝不单纯，而且恐怕非你我之辈能询问的。」

「此言何意？」蓝长而不解，难道县太爷已经查出凤逍的身分吗？

乍听此语，凤逍微微一楞，他缓缓放下一直撑在身后的手臂。

「蓝公子怎么不当面问问？既被识破，相信他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不是吗？」

县太爷抽身而退，刺客立即将他们围住。

凤逍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名有着魁梧的身材，手执长斧，目露凶光的人是云。

凤逍笑了笑，看来太师这回是有必胜的把握，才会让云亲自出马。

「我们中伏了！」关日影大叫。

「还用你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官匪一家吗？」

由于县太爷把他们引进私人地方，三人手上并无持剑，关日影长啸一声示警，冲到外围，试图拿回武器。

「你究竟是谁？」蓝长空一面抵挡刺客，一面分神问凤逍。

「说来话长。」

「反正你不打算告诉我就是了？」蓝长空不满地回道。

「少爷，接住！」关日影把剑盒掷向蓝长空。

「大个儿，谢啦！」凤逍从空中拦截，幽光登时出鞘，在凤逍手中发出万丈光芒，剑锋所到之处，顿成净空。

云首当其冲，鲜血四溅，其它刺客死的死，伤的伤，登时四散。

正当蓝长空诧异幽光在凤逍手中能发出惊人的威力时，颈后忽然一冷。

「别动！」关日影沉声对凤逍说。

「影，你疯了吗？」蓝长空怒斥道。他不敢相信自小就服侍他，对他忠心耿耿的侍从竟然会在最危急的时候背叛他。

「他没疯，而且他也不是影。」凤逍答道。

「你说什么？」蓝长空吃了一惊。

「模仿得维妙维肖，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分不出来……你是太师手下的月吧？」凤逍冷声问着。

「二皇子，过奖了！请您乖乖束手就擒，月不愿意滥杀无辜。」

直到此时，蓝长空终于知道凤逍原来是当今二皇子凤逍遥。

凤逍遥喝道：「如果你敢在那位漂亮公子身上留下一点伤痕，我保证你永远见不了天日。」

「昨天晚上的人是你？」蓝长空颤抖的声音里有着怒气。

月点点头。「我本想藉由这名侍从的身皆与蓝公子超越主仆之分，从而要求蓝公子把你送官，哪知没有成功，才会让两位多受这番波折。」

「你这个混蛋！」蓝长空咬牙切齿地骂着。

「你该感谢漂亮公子，是他的机警救了你一命。」凤逍遥看了月一眼，「如果你真的对他动手，相信天下再大，也无你容身之地。」

月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云，眉一动，示意手下抬走。

「即使不看二皇子的份上，长静山庄也是太师不愿交恶的对象：」月含蓄地保证蓝长空的安全，「只要二皇子乖乖合作，我们自当会好好款待蓝公子。」

「那就好。太师可以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相信风可以为我证实这一点。」

蓝长空心头一震，凤逍遥一路上什么都不告诉他，原来是为了保护他。

「凤逍，你快逃啊！」蓝长空愤怒地喊着：「别管我！以你的武功，一个人应该逃得掉的。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要知道你是凤逍这就够了！」

凤逍遥露出一抹苦笑，「你这样说不是让我更逃不掉吗？」

「二皇子，即使已经达成共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冒犯了！」月一点头。

一名手下立即捧上一对倒勾。

蓝长空恨恨地瞪了月一眼，「你想对他做什么？」

「天铁倒勾镇住琵琶骨，强如孙悟空也施展不开。二皇子，请别为难我们。」月断然喝道：「动手！」

「凤逍！」蓝长空凄厉地大叫。

一对倒勾前端已经没入凤逍遥的身上，只剩余勾尾在他的身体外轻轻颤动，纵然是椎心刺骨的剧痛，可是凤逍遥仍然不发一语，反而令人觉得心酸。

蓝长空掩住嘴，不让尖叫声从指缝间逸出。

他想扑上前去，但月从后方拉住他。

「带走。」月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一个顽强敌人的敬意。

凤逍遥承受着身体的剧痛，失血过多让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他却还有心情开玩笑，朝蓝长空眨眨眼，「别哭，我很快就回来。」

蓝长空热泪盈眶，难过地点点头。

「我要见凤逍！」月果然一言九鼎，并未伤害蓝长空，还将他安排在蒲柳县太爷家的上房以礼相待。

蓝长空抚着凤凰剑盒，虽然剑还在盒子里，但能运用自如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蓝公子，讲点道理好吗？」月换了一张脸，变了另一种声音对他说：「如果让你去探望二皇子，你不怕他过于激动反而加重伤势吗？再者，要是他神智不清说出什么你不该知道的秘密，让你也被卷入事件之中，岂不是辜负他宁愿自残也要保护你的美意吗？」

「那是我们的事！」蓝长空气愤地说：「让我见他！」

月摇摇头，「恕难从命。」

蓝长空睁大眼睛，抄起幽光抵在月的胸上，「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就无人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更没有人可以带你去见二皇子。」月一点也不惧怕直指要害的利剑。

以蓝长空降伏凤逍遥，以凤逍遥牵制蓝长空，正是他的如意算盘。

「拜托，我想见他！」听到凤逍遥的称由由月口中说出，蓝长空忍不住低声啜泣，「他过得好不好？你们对他怎样了？有没有找大夫治疗他？他有没有照常吃饭……

极度的挫折、失望与沮丧，让蓝长空忍不住悲从中来。

月望了他一眼，似乎心有所感。

蓝长空不知道太师的阴谋，对凤逍遥更是一无所知，严格来说，他根本是在计划外的。

他没必要为他破例，但为他破例也没什么妨碍。

他是做还是不做呢？

「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大吵大闹也不玩把戏，你们的事，我一个字儿也不会泄露出去，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让我见他，好不好？我想见他哪！」

月看出他的单纯和急切，与蓝长空相处的数日，他总是沉静而文雅，并未显现出这样柔弱的一面。

月心想少点麻烦，让耳根子清静些也不错，他再这样闹下去，确实是太吵，太吵了。

「好吧！」月点点头答应。

月蒙着蓝长空的眼睛，引领他走进密道里。

应蓝长空的要求，月让他带了一袋水进去。

弯弯曲曲的道路仿佛没有终点，蓝长空不禁焦急了起来。

他知道月为了不让他判断出凤逍遥的囚禁地点，可能带着他绕好几圈。

「到了！」月替他解开缠在脸上的黑布，「你进去吧！」

他把他推了进去。

蓝长空艰难地睁开眼睛，室内微弱的烛火好象随时会熄灭，火线很暗，血腥味迎面而来。

就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被关在室室里的凤逍遥。

「凤逍！」蓝长空飞身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他上身前倾，下肢则跪在地上。

凤逍遥低垂着头，两臂从手叉的地方以铁链向曲方勾起，高举成向外伸展的角度，锁住他肩上的倒勾也以铁链固定住，让他动弹不得，血滴围绕在四周，好似凤凰浴火展翼。

一只滴着血，被困住而无法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的凤凰。

他环着凤逍遥的脖子，呜咽地啜泣。

「空……」凤逍遥艰难地抬起头来，眼皮上的血污让他一时睁不开眼，只能凭借着声音和气息猜测伏在他身上哭泣的人是谁。

「是我！你张开眼睛看着我！」蓝长空心疼地抚上凤逍遥的脸颊。

「别哭，你怎么来了？」

「月放我进来的。」他用绢巾沾了点水，细心地为他擦拭眼睛。

「想不到月竟然那么通情达理。」凤逍遥疲惫地闭上眼睛。

蓝长空轻柔地拭着他的眼睫和嘴角，「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水是哪里来的？」

「我向月要的。」

「所以我说你对人还是太没戒心。」凤逍遥叹了一口气，「他可能在水里下毒。」

「我想过了，他可能想藉我的手杀你，所以我决定这样做！」蓝长空喝了一口水，吞下去之后，再喝下一口水含在嘴里。

「嗯……」凤逍遥睁大了眼睛，空在吻他？

不，他只是用嘴喂他喝水而已。

管他的，就算被毒死，他也愿意！凤逍遥索性把舌头伸到蓝长空的口里，贪婪地汲取清水，水已喝尽，凤逍遥的舌头却没有缩回去，继续在里面触探。

「啊……」蓝长空微微呻吟着，不知不觉地响应着他的热情。

「你这算是在喂我，还是吻我？」凤逍遥促狭地提出疑问。

蓝长空没有回答，只是害羞地再度触上凤逍遥的嘴唇，这次他的口里并没有含着水。

凤逍遥更是老实不客气地侵入他湿热的嘴里。

这是当初坚持嘴唇比身体重要、可以上床不能接吻的别扭家伙主动献吻哪！

他有股想拥抱蓝长空的冲动，但上臂和肩胛都被锁住，无法移动分毫，只要他的身体微微一动，便会带来剧痛，被撕扯的伤口再度渗出血。

仿佛察觉到他的意图，蓝长空主动以温暖的手臂环上他的肩。

他终于得到空了吗？凤逍遥的心雀跃着。

「我还要。」凤逍遥在他耳边轻轻地撒着娇。

蓝长空再度含了一口水，慢慢哺喂给他。

凤逍遥永远记得蓝长空喂给他的第一口水的味道。

清冽的水滋润他干渴的喉咙，他还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到，蓝长空是在他荒恶的克鲁沁沙漠里唯一的救赎。

那时候的滋味，至今还牢牢地刻印在他的心里，然而同样是水，这次却变得苦涩、腥咸、入口生痛。

凤逍遥霍然张开双眼，赫见蓝长空苍白的脸上已满布泪痕，从他的眼角流出的液体滑过自己的脸颊，慢慢渗入嘴唇，渗入心底。

「空……」凤逍遥试图唤他，但蓝长空却只是低声哭泣着，默默不言地轻吻着他的唇，久久不曾离去。

「凤逍，你好点了吗？」蓝长空有点腼腆地拨着颊边披散下来的黑发，依偎在凤逍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