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轩——暴力团子
暴力团子  发于:2012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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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轩是手指尖传来了颤抖,同时也传来了一种叫做依赖的情绪。岚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扭扭捏捏,还不如瘦弱的漪青坦荡。

“其实……我,就是那个岚峃屾。”岚轩终于承认了。“对不起,当时没有敢说实话。”

“……我知道的。去年你大哥来的时候,去青河里找过我。那时候我才知道的。其实你也不用怕我知道你的。我从来没真的怪过你的那一掌,没有你那一掌,说不定我就会被派到别的地方,我不认为会有呆在这里好。呐,不说这些,若是真的有以后,咱们去人间学习一下,建一座真的房子吧。”漪青用水绿色的瞳看着岚轩。

“好!不过,我依旧叫岚轩,那个什么名字太难读了,都是我爹的兴趣。我最喜欢你叫我岚轩。”

漪青张大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刚认识几年的人,嘴角浮现出笑意。

暴风雨过后,天空转晴。阳光洒在破破烂烂的草堆上,晒得两只小老虎懒洋洋的,小凤也混混昏欲睡。累了一夜的两个人靠在草堆里,漪青已经早早的睡着了。靠在岚轩的肩膀,漪青那水绿色的长发轻铺在草堆上,岚轩偷偷地把自己栗色的长发环绕在身边水绿色的长发周围,美美一笑,也睡着了。

不太冷的冬天过后,庭啸山开始容光焕发。树木抽条,小花发芽。每年这个时候,岚轩就觉得力气倍增。

青河里的小鱼也渐渐的和岚轩熟了很多,没有再逃离他的身边,相反也会围着他来回打圈圈。日子平静而美好。动人的让人感觉似乎已经停止了时间。

没有了最开始善意的小谎言,漪青和岚轩关系更加亲密了。漪青吃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个烤红薯。岚轩见到了有生以来最多的鱼。小凤也终于闲了下来,因为岚轩终于不再总是揪它的尾巴了。

而就在那一天,一只鸟,带来了两封家书,一封是写的关于岚轩的大哥岚啸的,另一封是岚啸自己写的。

第一封,是岚轩的母亲姒姬写的,言辞急迫,信中内容说道:岚啸离家出走,所管山脉落入他手。

岚轩看了开头,心里一惊。大哥平日素来稳重,怎么会轻易地就离家出走?岚轩双手紧握,眉头紧皱,信纸差一点被紧张的双手捏碎。

感觉到了岚轩周围气氛的变化,漪青轻轻的浮出水面,走到了岚轩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但却没有一起看信。

原来,岚啸出差的时候,曾路过人间,爱上了裁缝店里的一个小裁缝。于是从此便经常偷偷的出山去和小裁缝私会。最后还带回了自己的山神府。终于有一次,被岚岱老爷发现了,岚岱老爷大怒,把那个人赶了出去,后来岚啸回来发现了,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

姒姬那封信是想让岚轩想想办法,找到他大哥的位置,同时劝他大哥回来。岚轩的灵力是千年难见的,他能找到连岚岱老爷都找不到的人。

接着,岚轩打开了岚啸的那封信,信中熟悉的一板一眼的字体浮现:

三弟,最近可好。

你大哥与二哥素来没有你的灵力强,但也向来知道,你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弟弟,因此这些话只和你说得。

四年前,在青岚田凤凰山外一个叫做牧县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裁缝。你也知道,大哥我素来都喜欢衣饰的收集,已经到达了狂热的态度,尽管总是表面冷静。而他,是我见过的手最巧妙的裁缝,做出来的衣服也是我见过的最精致的。他叫木昕。

那天我进店后,他就招呼我坐下,问要什么款式的。他的眼神很清澈。那件书生的衣衫就是他亲手做的。他亲手量制的依照我的身材做出来的衣服,我很是喜欢,向他道谢,他却笑了。他笑我说话的方式居然这么古板。

那以后,我就时常想去看他一眼。他娘有病,一直拖着好不了。因为人需要钱那种东西才能买药。我告诉他我能从山上帮他找到所有他即将需要的药草,但还是没有治好。因为那里的大夫因为没有用他们的药材,所以不给开方子。我很生气,出手打了打个庸医,第一次出手打了人。结果害的他坐牢了。

我偷偷把他带了出来,他说,他娘不在了,这地方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此刻逃狱肯定要被追捕,请我把他带到别的地方。于是我就把他带回了我所管辖的那座山的山神府。他和我一起住了一年,那一年我们很快乐。他后来知道了我不是人类。可他说过,他爱我。

后来爹知道了,趁我办事情出去的时候赶走了他。我终于发怒了。我知道爹娘担心什么,可我不想失去他。我找到了他,然后走了。

娘说,他没有办法陪着我一生一世,他是人类。我说,但我可以陪着他一生一世,因为他是人类。

所以,大哥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定知道我在哪里,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爹娘,还有,如果有什么食物,让小凤给我带点吧。出来得及什么都没带,我又笨,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若是我盲目出现,是会被发现的。回头等哪天爹松口了,让你“嫂子”给你做件衣服,顺便再给漪青做一件。

落款:你的大哥(地方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

“唉……”岚轩叹息,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爱他,什么是爱?

“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漪青问道。

“出事了,我大哥和人私奔了。爹让我找,哥不让说……”岚轩无奈的低下了头。“我哥从小到大都很稳重,看来这次是真的喜欢了。”

“为什么不同意呢?”

“是个人类,同时也是一个男人……”

“……这样,果然,对于异类,都是无法忍受的吧。”漪青眼神又变成了变幻不定的颜色。

“哎,有什么办法呢,小凤过来。”树头的小凤凰轻盈的飞了下来:“后山那个洞里有去年种好的地瓜,给我哥送去一袋。还有,带些地瓜籽,告诉他,剩下的自力更生吧。回来的时候,去一趟老爷子那里,就说我岚轩近日以来被困山中灵力减退,搜索不到,请他老人家放弃,天要下雨哥要嫁人,老头子要有老头子的样子,好好颐养千年,别瞎搀胡。告诉娘,我过得不错,让他放心。没了,快去吧。”

“你……”漪青有点吃惊。

“怎么?我做的不对吗?”岚轩有点疑问。

“没,你做的很对,就是,只给地瓜是不是太单调点了。”

“可我只有地瓜……”岚轩耸耸肩,“看来今年有的忙了,多给他们开辟点食物,我亲爹是个老顽固,等着他原谅,要等些时日了,但愿别太久,人类活不了多久的……”

“我的河里有很多鱼,可他们总是先我而死,我很难过。你的哥哥,若是那个人先他而去,他一定更难过的。”漪青双手抱肩,觉得替岚啸难过。

“别难过,百年之后,又是一个好男儿,男人吗,就是要把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保护好了,否则他们最难过。我哥说了,那个人虽然陪不了他一生一世,可自己能陪得了他一生一世。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岚轩没有忧郁多久,反而畅快的笑了,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把搂过漪青说道:“看来,我还是比大哥要幸运,漪青,我喜欢上你了。”

“……”漪青倏地抬起了头,张大了眼睛看着岚轩,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太唐突了。

“我也迷茫过。对你,总之感觉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哥哥弟弟,也不是亲戚朋友,总之,很特别。不喜欢看你难过,听你讲以前的事情就觉得很心疼。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这几年的日子感觉非常短暂,甚至不再幻想什么时候到期离职。我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我的大哥点醒了我。这种感觉是一种想保护的感觉,想保护你一辈子。你说那?”岚轩有些脸红,又强装镇定。

“谁……谁要被你保护!”漪青身体僵住了,无视岚轩即将扑过来的双手,扭头跳回了水里,只留下一片水花,和一串气泡。

“喂!漪青!我知道,你就是害羞嘛,这么多年,你一害羞就会回到水里,我还不知道。我就在岸上,什么时候答复我,上岸就行。”说完,躺在早地上哼着小曲,摸着身旁两只长大了好多的老虎,暖暖的。

漪青跳进了水里,并没有走远。听岚轩喊完那番话,突然就有些鼻酸。那个人大大咧咧的,和自己一样孩子气,家庭比自己幸福,灵力比自己好,甚至连身体也要比自己好很多。自己已经开始无意识的依赖了。其实自己敏感的神经早就察觉到自己爱上他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她跟自己表白。可是,真的有爱吗?应该有吧,以前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见过他爹那么风流的人,见过他娘伤心欲绝,是不会相信爱情这个东西了的。但是看到了他,听到了他哥哥的故事,和岚轩生活了这么久,便开始对自己的结论的怀疑越来越深,要不要相信那?

转眼间,六月骄阳似火。自那以后,漪青就没再上岸过。岚轩有些底气不足。

小凤这段时间往返于三地之间,岚岱老爷还是没有松口。而且因为岚啸的擅自出走,岚啸所管辖的山也被别人接手,事情到这个地步,又多了一条擅离职守的罪名。幸好岚岱老爷子并没有赶尽杀绝,特地申请罪名延期再判,山神的时间和人类不同,到时候,那个人类也应该死去了吧。

中间岚轩有送过几次东西给岚啸,听说暂时躲避的日子两个人过的也不错。只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去看看,即使想祝福,也没有办法当面传达。

而且似乎还有更加苦恼的事情,漪青貌似真的不理他了。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在害羞,后来时间一长,岚轩有时就会把头深入水中寻找漪青的身影,可是完全没有踪迹。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两只老虎都长成了大虎毛皮毛软软的,躺在上面真的是很舒服,很想让漪青躺在上面啊,想想着他那水绿色的头发铺在虎皮上,然后看着自己,岚轩就觉着有股邪火莫名的往上窜,猛地摇了摇头,用河水洗了把脸,哀怨的坐在河边,开始了新的等待。

等啊等,遥遥无期。岚轩叹了口气,在一个下了雨的日子,索性脱下衣衫,在泥里打了个滚,然后整个人都裸1着跳进了河里。冰凉的气息传来,喝了一大口水。

“啪!”屁股上一疼,好像是被什么踹了一脚,岚轩就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岸边。再望向水里,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水绿色长发,叹了口气,不沾点儿泥怎么就召唤不出来你呢?漪青。

“你又脏脏的进水!”漪青有点生气,下一秒才意识到岚轩什么都没有穿,刚刚浑身是泥的没有注意,现在下水洗干净了,出来光溜溜的,看起来修长的身材,健康的皮肤,由于被踢得有点猛,岚轩现在还愣愣的四脚朝天的躺着,连那里都能看见,无意扫过竟有些脸红心跳。“你!几百岁的年纪了,还光着!”说完捡起草地上的一些掉下来的树叶用灵力驱使他们聚在一起,盖在了岚轩的关键部位,然后准备继续回到水中。

“等等!”岚轩急了,好不容易把你逼出来,怎么可能再让你躲回去!岚轩草草的氆氇掉身上的遮羞树叶,一腿跳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漪青,不依不饶的说道:“都快半年了,你也不理我!今天绝不放你走!”

“你!”后面硬硬的,漪青想了一下便脸红里:“下去,你!没穿衣服所以不能见你!”一下子相出来了个不是完全理由的理由。

“那你等着,我现在穿上。不过你要闭上眼睛。然后站在这里不动,我在你面前换,否则你又跑了!”岚轩想都没想,就这么说道。

漪青低估了岚轩的脸皮,因为,岚轩就地剥下漪青的外袍,罩到了自己身上。由于身材的差异,漪青的衣服穿在岚轩身上很是小,穿在漪青身上能盖到小腿的衣服,如今只能盖到岚轩的大腿,紧实的肌肉一览无余,而且上身由于太小,只是将袖子系在腰间,基本等于什么都没有穿。倒是漪青,身上只剩了一件里衫,很薄,微风一吹,若隐若现。

漪青彻底觉得自己无语了,瘫坐在岸边,遮住了双眼。

“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着急吗。都快半年了,你也不见我。上次我说完还没来得及害羞那,你就跑了。这次我一定要问明白!漪青~”岚轩靠近漪青走了过来坐下。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是……我是男的……”漪青语无伦次。

“我哥和我嫂子也都是男的。”岚轩从容。

“我,我是河神!”漪青争辩。

“有谁规定山神不能和河神恋爱。”岚轩继续靠近。

“我,我还有鱼的血统。”漪青后退。

“没事,皮肤滑溜溜的,我很喜欢。”岚轩一只手搭上了漪青的脸颊。摸索。

“你!”

“漪青,”岚轩忽然正经了:“试试吧,我不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但我允许你试一试,不,不是允许,是恳请。试试吧。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漪青低下了头。沉默好久,就在岚轩以为自己又一次要开始耐心的说服的时候,漪青猛的吻了上来。这回轮到岚轩愣了。

两人都没有接过吻,漪青更是年纪小,即使书中看到这个字眼也会觉得脸红。现在能做到的,仅仅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而已。仅仅是这样,冰凉的嘴唇相接,瞬间就变得滚烫。

“告白什么的,让你抢先了,吻,吻什么的就让我先来。不然,我不甘心。”漪青蜻蜓点水的一吻过后,别开眼睛,说了如上的话。

岚轩嘛,不争气的傻了,还是傻笑着傻了。

两只老虎在旁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互相看了看,屁股冲着河边的两人,接着睡觉……心理翻腾着“太纯洁了,没劲……”

05:无字天书

(你懂的)

自从两个人成功的表达了心意以后,岚轩生活的是如鱼得水,一年到头顺顺溜溜啊。

在这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里,岚轩和漪青领着一只鸟,两只小老虎,开发者各种各样的食物。

“亲爱的,这个是萝卜,可是怎么种下了没见长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啊?萝卜怎么还长的跟菜叶似的?”岚轩有些奇怪。大哥来信说想吃萝卜,结果找来种子种下后,那里有萝卜啊?

“笨!”漪青过来锤了一下岚轩的头,有些好笑的说道:“萝卜是吃根的,下面就看见了!当然,叶子也是能吃的。”

“哦。”岚轩试着拔出了一个萝卜,还真是,白白的肚皮,上面还带着一圈青色的,和漪青挺像嘛。暗中嘿嘿一笑。

“吼吼吼。”一旁两只老虎哈哈大笑,这个岚轩太白痴。

“我说,他们都成年了啊,怎么还不找老婆?”岚轩终于把萝卜全部拔了出来,放在了麻袋里让小风带过去,擦了擦汗指了指两只老虎,很不满意的说道。

“额……这你得问他们啊,怎么你还想包办啊。”漪青白了他一眼,给他递了口水。

两只老虎相视而笑,懒洋洋的滚到了一起,才不要你包办,我们都找好了……说完搂脖亲亲……

岚轩和漪青看到此景都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两只老虎,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正当漪青还在愣着,岚轩的唇就递了上来。

绵长的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一些气息不稳。

“你,你嘴里什么味道啊?”漪青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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