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天下倾(第一、二卷 生子)+番外——苡馨
苡馨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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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挠不得,樱和向来定力很好,但遇到阴天下雨他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身上痒得难受,樱和实在躺不住,缓缓坐起身,“小童,给我磨墨。”

“公子想要练字?”小童来到床边,为樱和穿上鞋子,“要是有把琴在该多好,每次公子一碰到琴就什么都忘记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樱和看着小童,轻笑不语。

小童突然仰起头,“公子,要不我出去给你买把琴来。”

“不行。”樱和打断了小童的话,“太子的人不会放过我们,你出去会有危险。”

虽然太子的人一直没寻来,却不代表他们放弃要抓他,更不能说他们已经安全了。

“可是……”

“算了,没有琴,写写字也行,磨墨吧。”

樱和起身来到窗边,窗外雨打杨柳,朦朦胧胧,别有情调,可是浑身难受的他却无心欣赏。

小童磨好墨,樱和刚想关窗,就见巴勒抱着一个物件从对面屋里走出,直奔他这边而来,看那物件的形状,樱和猜想

可能是把琴。

如他所料,巴勒在门外扯掉蒙在物件上的布盖后,露出一把精致的漆木琴,樱和看着那琴,心有所动,下意识的转头

看向对面,子慎不知何时矗立在窗边,正默默的看着这边。

其实,樱和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萧子慎是否还有花落的那段记忆,不过,现在看见他让巴勒送琴过来,心底的疑问也

就解开了。

巴勒将琴摆在窗边的桌子上,樱和望着对面的人,笑道,“要不要过来听一曲?”

子慎没有回答,转身离开窗口,小童以为子慎拒绝了,愤愤道,“不来拉倒,多少人想听公子弹琴呢!”

樱和静静的望着对面,迟迟没有动作,不久,子慎一人撑伞缓步走出门来,巴勒见主子走进雨里,连忙跑了出去。

樱和笑着转身在桌边坐下,轻弄琴弦,琴声与雨声交融,别添了几分韵味。

樱和爱抚琴,就像小童说的,他一碰到琴很多烦恼自然就抛在脑后,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中,樱和从下雨开始就褶皱的

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樱和对面,子慎斜靠在躺椅里,一手执书,一手搭在身前,两人没有交流,却有种微妙东西在发酵。

啪啦一声,樱和抬头看去,子慎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人靠在躺椅里,双眼弥合,睡得很实,樱和起身取来丝被,轻

轻盖在子慎的身上,目光扫过他身前的隆起,眼神闪过一道复杂的神采。

发怔间,躺椅里的人突然睁开眼,樱和愣了下,就见他坐起身来,“怎么了?”

话一出口,樱和隐约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转头看去,院子里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正与巴勒对峙,那些人透过窗口看见

他,举剑向他刺来。

那人动作很快,但巴勒的动作更快的截住了那人的攻势,这时,其他黑衣也纷纷向屋子攻来,巴勒身形抽闪,起落间

一一拦下了那些人,以一敌五,竟也不显慌乱,足见巴勒武功之高深。

“公子,你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小童拉了拉公子的胳膊,声音发颤,到还算镇定。

樱和没有动,看着窗外的打斗,转眼看向躺椅上的人,双眼闭合,睡得很安宁,难道他都不担心吗?这份自信和泰然

自若让人不得不佩服。

樱和一直站在窗边,窗外的打斗没持续多久,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巴勒毫发无伤,血水混着雨水染红了院子里的

条石地面,雨势渐大,大雨又将血红荡涤,竟连一滴血迹也没留下。

巴勒清理完院子,来到樱和的门口,子慎一直闭着眼,却在巴勒迈进一条腿时,突然开口道,“把身上的血迹洗掉。

巴勒一愣,道,“是——”

巴勒转身离开,樱和看着子慎,终于忍不住道,“你什么都不问吗?”

子慎掀开眼帘,瞧了眼樱和,又闭上,“你不想说。”

樱和一怔,没想到子慎会这么说,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不似以往那样清浅,不是敷衍。子慎睁开眼,眼神清明的看

着那笑脸,久久道,“你的事,我不会问,不会管。”他扶着腹部顿了顿,“我不会帮你,但不会让人伤害你。”

闻言,樱和的眼底略过一丝异常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子慎……”

“爷……”巴勒从门外进来,看了眼樱和,对子慎道,“属下办事不利,跑了一个。”

樱和眉头微动,转眼看向子慎,后者抚着肚子,迟迟不语,目光落在那凸起的地方,樱和淡淡道,“你带着他们走吧

。”

子慎抬起眼,缓缓站起身,“你随我一起走。”

樱和摸着腰间的玉饰,轻笑,“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目光落在子慎腆起的肚子上,笑

容加深了几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他还想抱抱儿子呢。

子慎深深瞧了眼樱和,转身走出门去,巴勒连忙为其撑扇,主仆二人走向对面的屋子。

一阵凉风吹来,撩动发丝几缕,樱和转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这雨何时停?

樱和要子慎带着手下离开,可子慎迟迟没有行动,这日,樱和同子慎正在用膳,巴勒推门走了进来,“爷,外面有人

点名要见樱和公子。”

筷子微顿,樱和看着巴勒,面带诧异,“什么人?”

“他没说,不过他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巴勒将手里的一块牌子递出,樱和看清那牌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欣

喜的笑。子慎见了,眼色一沉。

来人身形修长,风度翩翩,步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小童领着来人进门,子慎刚好出门,两人插身而过,那人侧目

瞧向子慎,子慎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樱和没注意到来人走近,他瞅着子慎的背影,有些意外他竟真的什么都不问,连饭都没吃完就这样起身离开了,这份

体贴,让他心悸。

“公子……”来人对樱和的态度十分恭敬,樱和转回头,对来人浅浅一笑,那人怔了下,随即垂下眼,不敢迎视樱和

的脸,“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把玩着手里的玉饰,樱和淡淡道,“王爷还好吗?”

“王爷很好,就是公子自打离京后很少来信,王爷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月前天香楼被封,你又下落不明,王爷担心不

已,派人四处打探。”说到这,来人苦笑了下,“若这次再找不到您,属下可能就要提头去见了。”

樱和闻言,勾起嘴角,他擅自离京,又打发了那些被安排来保护的暗卫,结果以致身陷囹圄,差点逃脱不得,那人应

该很生气吧。

“我很好,这不是没事了。”

来人看着樱和,转头看向屋外,“公子,刚刚那人是谁,是他救了你?”

樱和点头,“是他的人救了我。”来人表情有些古怪,樱和不禁问,“怎么了?”

“实不相瞒,属下先太子的人一步找到了你,可这里的守卫实在森严,属下几次潜入都差点被抓,直到那日太子的人

赶到,属下见这里的人竭力保护你,这才放弃夜里救人的计划,登门求见。”

“原来如此。”樱和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段插曲,不过想到那场雨里的打斗,他深知巴勒的功夫了得之辈,却不知道这

里除了巴勒外竟还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来人看着樱和身上还没拆下的绷带,迟疑道,“公子,太子的人已经找到这里,我们该早点离开,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无碍。”樱和摘下腰间的玉饰,递给来人,“将这个交给王爷,告诉他,我伤好就回去。”

来人将玉饰小心收好,眼露隐忧,“公子,你真的不跟属下回京吗?”

“你我同行目标太大,你独自回去,倒是安全些,我留在这里多少能牵扯点太子的注意力,也能帮王爷减少些麻烦。

“可是你这不安全。要是你有什么意外,王爷会吃了属下的。”

“哪有那么严重。”樱和失笑,“放心回去吧,这里的人能保护我。”

来人对樱和行礼后离开,目送那人走远,樱和又摸了摸腰间,什么也没有摸到。

人们皆以为那块看似普通的玉饰,是统摄二十城花楼的信物,可他们不知道,那玉饰还是开启大秦国的太子身世之谜

的钥匙——也是太子追杀他的原因。

大秦皇帝儿子很多,但真正存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当今太子为皇三子,虽不是长子却因嫡出兼之皇帝偏爱而封为太

子,皇帝很爱这个儿子,对他可谓倾尽心血……如果皇帝知道自己疼爱宠爱多年的孩子并非亲生,会作何感想?

手抚前额,心莫名的觉得累,其实他是最想要安宁平静的,可为了那个曾在他怀中哭泣的孩子,他搅进皇子纷争中,

如今抽身不得,可前路又要如何走?

以前他可以无牵无挂,全心全意为那人的事情奔走,可是现在……

目光不觉落在那还没吃完的饭碗上,樱和起身走出屋子。屋对面,巴勒端着托盘正巧从里面出来,瞧见樱和走来,伸

手拦下他,“公子,爷已经睡下了。”

樱和止步,侧头往屋里看了看,“他刚刚吃得很少。”

“爷回屋喝了鸡汤,刚刚又喝了药,现在刚睡着。”

巴勒拦着樱和,明显不想他打扰子慎,樱和知道巴勒不想他与子慎过多牵连,于是浅浅一笑,转身回走。

“巴勒,谁在外面?”屋子里的声音慵懒和缓,樱和停步回头,巴勒看了眼他,回身为他打开房门。

屋子里,子慎靠在躺椅里,一条薄被搭在身上,小山一样的肚子堆在身前,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樱和缓步走近,

子慎睁开眼,樱和淡淡一笑,“怎么不到床上躺着?”

说来也怪,仅仅几日的时间,樱和同子慎就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就像在一起生活许久的老夫老妻,平平淡淡,却总能

彼此照应。

子慎看着樱和在他身边坐下,不答反问,“你要走?”

樱和一愣,望着此时的子慎,不知为什么又想起花落,心也因此软了下来,笑道,“我才不走,你说要保护我的,我

要是走了找谁保护我呢。”

子慎眨也不眨的看着樱和,眼睛铮亮,久久的,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薄被滑落到地上,樱和低身捡起薄被,重新盖到

子慎身上,指尖不经意触碰到那鼓胀的腹顶,子慎闷哼了声,樱和一震,道,“怎么了?”

子慎抚着肚子,轻轻揉动,眼神异常温柔,“动得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每当樱和出现,这孩子似乎感应到父亲的到来,动得异常强烈,每每这时,子慎都要花费好

一会来安抚,今天自然也是,可孩子似乎不太买账,半天也不安静,自顾自的在子慎肚子里耍拳脚,即使隔着丝缎薄

衫,也能看得清楚。

樱和在旁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子慎安抚了一会儿,有些不耐放开手道,“你来跟他说。”

樱和一愣,有些啼笑皆非,但还是蹲下身子,摸着子慎的肚子道,“宝宝乖乖睡觉,不要闹母亲了。”

樱和说者无意,子慎那个听者却皱起眉头,“不是母亲。”

“呃——”

子慎看着樱和,摸着肚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他母亲,是父亲。”

“那我是什么?孩子总不能有两个父亲吧。”到时候谁知道孩子在叫哪个?樱和下意识的计较,却没注意此时谈论的

话题有多亲密。

“爹爹——”子慎看樱和没明白,又道,“你是爹爹,我是父亲。”

“可是——”樱和还想发表意见,可子慎躺回椅子里,闭上眼睛,一副就此打住的意思,樱和只好笑笑,结束了话题

子慎的呼吸趋于平稳,樱和知道他这是真的睡着了,望着那鼓鼓的肚子,目光柔成一池清泉,明明知道有了孩子只会

增添负担,可他还是留了下来,心里莫名的期待,他渴望看见孩子出生。

他怕孤单,却孤单已久,如今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心似乎也不那么空了。

010 放弃原则,俊男初醒

熬过大暑最热的时候,夏季也就接近了尾声,立秋过后,樱和身上的伤口终于收口结痂,子慎胎息坐稳,胃口转好,

腰围又增粗了不少,即使站着,那肚子也是圆滚滚的,无处可藏。

巴勒等人连着打退了几波黑衣人,之后总算安静下来,肚子藏不住后,子慎越发愿意待在屋里,倒是樱和天天往他这

边来,弄得小童怨声载道,有樱和在,古玉不用再看着某个不乖的孕夫,也不用照看伤患,落得个清闲,每日不是拉

着小童逛街,就是到处找美食享受。

清早,樱和刚走出屋子,就见古玉站在院子里,向他屋里张望,似乎等了很久,跟在樱和身后的小童,看见古玉,脸

色难看至极,很不情愿道,“你又找我干嘛?”

古玉上前拉着小童,急急道,“走走,我今天要去买昨天看见的那个小兜兜。”

小童脸色更加难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去买兜兜,说出去多丢人。

“我不去。”

古玉哪肯放过小童,“走走走,昨天看那兜兜多漂亮,今天一定要买回来。”

“什么兜兜?”樱和好奇道。

古玉兴奋的边说边比划,“就是这么大,一个红色的小肚兜,上面还绣着一只小老虎,很漂亮,要不是我昨天把银子

花光了,一定买回来。”

樱和听了眼睛一亮,转眼瞧向对面屋,如不是古玉,他都忘了要给孩子准备衣服什么的,可是他一点经验都没有,都

要准备什么呢?

“古玉,除了兜兜还要买什么?”

古玉歪头想了想,掰着手指道,“孩子出生在冬季,小被子,小衣服,摇篮……”古玉念念叨叨说了一堆,正当樱和

以为他说完了的时候,他突然大叫,“哎呀,差点忘了还要找奶妈。”

听完古玉罗列的东西,樱和才知道要准备的东西有这么多,而他们什么都还没准备。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

三人对看了眼,齐齐看向樱和对面,子慎缓步走出,巴勒小心的将披风搭在他的肩上,披风遮住了圆隆的腹部,子慎

腰板又挺得笔直,不仔细看,到看不出他腰腹粗壮。

樱和看着子慎,笑道,“今天起得好早。”

每天这个时侯,这人还没起身呢。

子慎看着樱和,缓步走下屋前的台阶,“该准备的,古玉和巴勒会去张罗。我饿了,去吃饭。”

樱和缓缓移动视线,停在那只拉着他的手的手上,身后的古玉唉声叹气,“哎,命苦啊,人家吃早饭,我们还要奔波

。”

小童瞪了眼古玉,张口想唤公子,古玉眼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直到两人进了屋,他才松手,小童差点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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