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美男(穿越)下+番外——米栏
米栏  发于:201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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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看似童言稚语,十二岁的黑衣男子对六岁的白衣小男孩郑重付下承诺。不知道多少年,物是人非,诺言早风干在转角的路口,只曾经有过的青葱岁月如一把雕饰年华的刀,留下痕迹,纵使日后新人旧人换了一大把,却怎么也抹不掉,放不开年幼时几句不成熟的戏言。

后来,在后山小筑,在亭台楼榭,在空旷的踏青操场,总见到一个短短的白衣小男孩跟在黑衣男子后边,一个天真无邪,快乐无忧,一个沉稳干练,成熟懂事,这黑白二人组,虽是一个死皮赖脸跟着,前面的那个懒得理会,在外面人眼里一样是完美契合的一对冤家,随着年纪长大,两人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丁点儿其他想法。

然后,世间没有单纯的快乐,也没有持续不变的幸福。一切集中发生在思佳一年,荣昭仪死后,朝廷局势动荡,太子受封,皇子夺嫡告一段落。

还有些青嫩稚气的黑衣男孩不知不觉长成顶天立地的帅气男子,白衣小男孩早出现倪端的美貌,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滋润,柔弱无依的惊艳总会不知不觉侵略人们的感官享受,可是两人谁也想不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抵不过流言蜚语,抵不过明黄色皇帝宝座慑人的吸引力。

风枚南,曾经的白衣小男孩逐渐长大,美名在外,别人看到的总是他貌美风华的一面,谁想到这个十岁小小年纪便艳冠天下,全国公认最美丽的男子,却是用一碗碗汤药勉强维系生命的可怜人。

别人总说雪姬公主是雾国送给大兴最妖娆美丽的花朵,而风家三少爷是花蕾中间结出最晶莹剔透的琼华瑶液,可是,这琼华瑶液终有一天要挥干散尽,一滴不留。

在风枚南身上印证了一句话,太过美好的东西不易长存,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自己早已知道,天妒红颜,他不是女子,却比女子更娇更媚,十岁孩子天真无邪随口说的话语终会一语成谶,唯一没想到的是,韶华逝去,死的地方如此悲凉,荒郊野外,病发身亡,任生前如何多的爱慕者,身边仅有一个小奴仆替他收拾残身。

桂树下,桂花飘香,四年前的少年还只是唇白,娇柔憔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轻愁。

“昊律哥哥,如果有一天南儿突然走了,你会想南儿吗?”

“笨蛋”

“昊律哥哥,南儿很认真,如果真有一天,南儿活不下去,你是不是会找别人做你的太子妃呢?南儿……”

“不会。”

“昊律哥哥,你讨厌南儿了吗?为什么你不愿意见南儿?南儿到底哪里做错……”

“四王爷在哪?我要见四王爷。”

“昊律哥哥……”

“听说你迎娶侧妃了,是真的吗?”

“昊律哥哥,南儿撑不住了,南儿不能在做你的四王妃,南儿对不起你……”

第一百零二章:谈判

两船交接,一米宽,三米长的大乔木板高高架起,从中踏过,我被领进雾国使者船大厅,这次跟随我来的除了三名保护士兵外,还有副将小艾,看他个子不高,稍黝黑的脸灵气俊俏,原来是军营中文官的料子,平时负责刘将军文件誊写,出谋划策,理所当然的,这次求和谈判少不了他。

我们刚走进大厅,一个少将样子的士兵带四个小兵早在门口等候,带领我们,做了一个向前的动作“风少爷请。”

“你们请止步。”

我刚迈进门,三个士兵出列挡住我后面的人,刷刷刷,寒冷黑硬的统一长剑拔出,大兴的士兵也抽出兵器,一瞬间,怒目对峙,我们这边人脸上涌起愤怒“保护皇后。”

“你们大兴狼子野心,别忘了,我们的船还在旁边,如果你们敢对皇后不利,我们跟你们拼了。”

“哼!无知小儿。”

“陛下要求,只见风少爷一人,如想谈和,便按我们的要求办事。”

“你……”

少将样子的人高傲抬起头,无礼嚣张,更激起了他们的愤怒。矮短粗壮,脸上长满大胡须的青年士兵鼻子冒泡,双目赤红。他就是半夜在我帐篷外大吵大闹的激愤将士,是刘将军手下挠勇善战的团练长,为人讲义气,重感情,力大无穷,不过较容易冲动。

环顾一圈,外面庄严肃阵的大兴护卫队排列整齐,守住各个要道出口,刚才的木板已经被抽走。我们处于别人的包围圈中,现在才想返回去为时已晚。

最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轩辕昊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虎门退下。”

“你们在这里等候,本宫去去就回。”犹有所思看了我面前的青年少将一眼,我心平气和吩咐道。虎门气急败坏,执剑的手一动不动,固执不肯退下。

“皇后……”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来者为客,别失了我们雾国的体统。”我声音稍稍加大,有点恼怒他的不配合。

“皇……”

“属下预祝皇后事成归来。”小艾拉住虎门,扯了扯,赶紧开口,虎门才不情不愿和另外两个半膝跪拜“属下恭送皇后。”

对他们点点头。接过小艾递给我的文书夹子,转身,迈步,跟着前面的大兴士兵,身后传来虎门中气十足的大喊声。

“皇后,属下们在此等候,如有危险,请皇后立即鸣笛示警,属下定为皇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属下们定为皇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几个一同开口,义正言辞的大喊声盖过船外呼啸汹涌的潮水声,汹汹涌涌,波涛起伏。

稍停顿,我没有回头,迈出脚步,继续跟着前面的大兴士兵,心底却流过一阵暖流。

“风少爷请,属下是沐雨将军部下鸣和都尉,早听闻三少爷天人风姿,果然名不虚传。”淡淡瞄了眼前面稍稍克制兴奋的人,我不咸不淡笑了声“是吗,捞你记挂了。”

“不不,属下只是,只是敬仰您,属下经常听沐雨将军说三少爷体弱多病,不宜外出,可属下觉得将军他是爱弟心切,夸张了,属下倒不觉得三少爷多娇弱无能,今日亲眼见到本人,才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只可惜三少爷没能和皇上……。”

“前面还有多久。”

“哦……快了,过了这厢,前面就是内厅。”轩辕昊律与我本就没任何关系,顿时打断他,不想他继续说下去,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再提。

绕过走廊,左转后,我被领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鸣和都尉把我带到大圆桌子前面,站立厅门两侧,俏丽的宫装婢女立即抬出椅子,放到我面前。

“风少爷,您请坐,稍等片刻,皇上就来。属下先告辞。”

“今天不是要协商谈和吗?你们大兴的军官呢?”扫一圈,空荡荡的,我眉头紧蹙。

鸣和都尉给我沏了一杯茶,坦荡磊落,他这样子确实有一定的安心作用,把茶杯递给我,他笑的如沐春风,眼神真挚。

“风少爷,这是大兴的银勾珍品,相比雾国松山龙井如何?”他笑容真诚温暖,如对待多年不见的好友,我愣愣接过,他很高兴,一直盯着,兴致勃勃,我端到嘴边的手有点发抖,在他“虎视眈眈”中好不容易把一杯茶水喝完。

如此逼囧的情况下,什么滋味都品不出来。

“呵呵……不错,香气袭人,味道芬芳,入口甘甜,过嘴留香啊!好茶,好茶。”我笑容很假,放他妈的狗屁,什么都没喝出来,好茶个鬼。

听我这么说,他笑容更灿烂,直往我杯里倒茶。

“好喝,就多喝些,您不知道,我和您哥哥是好朋友,以前就经常听他夸赞你,果然是一个礼貌的孩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不好,我嘴角控制不住抽了又抽。

这时候,有人进来在他旁边耳语了一番,而后,脸转向我,他歉意笑道“风少爷,皇上就来,您稍等。”

“属下先告辞。”

鸣和都尉喝退所有人后,整个内厅突然安静下来,静谧诡异,靠着桌子坐下,长椭形红木桌,南北主位,倒像谈判,但客早到而主人不现,他们大兴倒失礼了啊!

刚才一心琢磨该如何说服大兴以少有条件答应退兵,更甚是永世结好,恢复邦交,现在才注意到内厅景致,扫过一圈,宽敞明亮,除了烛台上十几盏大红蜡烛相映辉耀,追逐滴泪外,没有其他贵重的装饰物,整个内厅空荡荡,只占据了大半板墙的江山锦绣图一下子吸引我注意力,站起,不由踱步到它前面。

红颜绿染,黑线描摹,竟是一整副天合大陆的行军作战图,如此军事机密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心绪起伏,暗暗心惊,没想到轩辕昊律狼子野心,竟想吞并整个天合大陆。

背脊一阵寒气,突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像被密网笼罩住的猎物,转过身,并没有看到谁,难道是因为我心虚?

转回去继续看图,背后总觉被人盯住的不舒服感。

而后,内厅一门刷的一声被打开,转过身,千回万转,轩辕昊律目光沉沉站在那里,直逼视我,让我有一刻心悸,压下心底的不自然感,脸上挂起笑容。鞠躬作揖。

“陛下有礼,本宫谨代表雾国见过陛下。”

他不回话,就那样直直看着我,让我略微尴尬,我也直挺挺站着,与他对视。

他日一别,今天算是重逢,眼眸炯炯,瞬息万变,直鼻方唇,面容刚毅,和那天的他一模一样,只金箍玉冠,黑丝长袍,俨然君临天下,霸气外露,已经不复当年下江南时的收敛。

同一张脸,不同的两个人,现在我已经不会将他与孟离混淆,尽管如此,在他审度目光下,我还是不舒服,他,风枚南曾经爱慕的男子,不管他对风枚南是否有感情,可我和他与风枚南和他始终不一样,我犹豫踌躇的是他到底感觉出多少或者说纯属试探?

“你是谁?”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想都没想,我脱口而出“我就是我,风枚南是我,雾国皇后也是我,你想要什么答案?”

“是吗?”他眼神一度变犀利,我也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一刻钟,两刻钟……最后反而是他把视线先移开,什么话都不说,他越过我,坐到红木桌对面。

“公文呈上。”看都不看我,他直接对跟他进来的鸣和都尉吩咐道。一愣怔间,鸣和都尉已经到我面前,他鞠躬行礼,并没有再喊风少爷。

“皇后,请。”

“雾国想百年求和吗?胃口真大。”受不了他落落鄙视的眼神,我开口想反驳,两国建立邦交,共同发展利益,经济繁荣,军事加强,对黎民百姓,对各自的江山社稷都有好处,互惠互利,谁都不吃亏。看他反应,我以为他是不会答应的了,下一句他一锤定音反出乎我意料。

“好,朕签了。”快速签字盖章,鸣和都尉将文书捧到我桌面上,条条仔细看过,两国恢复邦交,每年多少粮食交换兵器,珠宝器皿交易如何执行,条条框框,确实都是之前与刘将军早考虑过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民间恢复通商,协同管理,不管两国再多仇恨,在金钱的驱使下也会变成友好的合作者。

正如一句话说的,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与大兴谈和,刘将军胸有成竹,拍胸腹保证一定成功,正因为有一定的可行性,拂玄他们才放心我走这一遭。

轩辕昊律登基不久,大兴有三王爷逃窜没有处理完全的剩余部下,还有各地藩王总暗地给他使绊子,任他如何铁血雷厉,始终年轻,根基没有表面上的稳定。

来之前,刘将军信心十足说,前段大兴又有藩王作乱,与雾国的战争,轩辕昊律拖不起,此次谈和有九成把握,但轩辕昊律应该会借机刁难,此前,我已做好磨破嘴皮子的准备,没想到,事情就这样搞定了,他不假思索就答应我们百年求和,恢复邦交的条件,太过容易,害我反不安心。

凝神签下名字,盖完章后,抬头,突然见轩辕昊律用莫名复杂的眼神一直打量我,与我视线不期而遇,他顿时冷凝。

不咸不淡撇我一眼,他站起来“杜明,送风皇后回去!”

“等等……”

脚步停下,他站住,没有表情瞥了我一眼,等我说话。

“轩辕陛下,以后雾国,大兴永结邻国邦交之好,共享太平,枚南完成大任,多谢陛下慷慨接待,不过,陛下的礼物,枚南无权收留,故还回给陛下。”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我捧给他的美男图,画卷在他手上展开,缓慢而遥远,看着画中人,他嘴唇紧抿在一起,看不出喜怒。过会,他用力将其合上,抛给旁边的鸣和都尉,头也不回地离开。

“烧了。”

他高大宽阔的背影离去,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背脊直直挺着,好像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花岗岩,远远的,我好像听到小声“笨蛋”,飘散在窗外的浪花声中,零落逝去。

火焰熊熊燃烧,鸣和都尉有些不舍,最后还是不敢违抗皇命“风少爷,属下……”

“过去便过去了,没有人能回到从前,失去的没有把握住,烧了也好。”他有点云里雾里,最终没有开口询问。

我回到军营已经是傍晚时候,没想到这么顺利,消息传出去,全军振奋。

战争,与别国兵戎相见都是无奈之举,此时,想到不用再打仗,想到能回乡看妻儿老母,那些有家的士兵包括小艾在内欢喜溢于言表,也有愁上加愁的,像虎门,他本是孤儿,来投军一开始是奔着一口饭吃,后来,时间久了,舍不得在这里认识的人。

他决定,即使不再打仗,他也留守边疆,因为这里便是他的家。

晚上大举庆功宴,和上次乔装中年猥琐大叔畏首畏尾不同,这次我是以皇后的身份出席,别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盛装出席,连之前在我面前口若悬河,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军中百晓生副将小艾,都结结巴巴,眼光都不敢往我这边瞟。倒是虎门爽快,和平时没两样,一杯酒一杯酒要灌我,我也想一醉方休,可惜都被拂玄发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来这里不过两年,我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人,跌宕起伏,比一舞台剧还精彩,很多时候,我都有恍惚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雪拂,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该往何处去。

刘将军举起大碗,与他手下们大口灌酒,红光满面,这就是他的本色。

收留罪后,先斩后奏与大兴退兵谈和,看他如何说服雪昊,不可否认,我现在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但看他样子,豪迈洒脱,不到半个时辰,脚底下已堆满了十几坛空酒瓶子,划拳猜令,好不快活,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见他已胸有成竹,这些我不管,他如何周旋,都是他和雪昊的事。

可我显然想错了,他如此无畏惧,不是打好草稿如何向皇上交代,原来是早料到京城异变,有恃无恐。

在谈和第三天,他忧心忡忡找我,带来整整一坛子十斤花雕,一碗一碗喝,和我唠家常,东扯西扯,莫名其妙的没主题。等他醉醺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一膀子搭在我肩膀上,低低呜咽起来,追问又不肯说,看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害臊,从没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手足无措。

“刘将军……?”

“俺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俺始终要背负反贼的骂名,遗臭万年,俺还不打紧,可罗裳跟俺受苦受难,可怜了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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