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美男(穿越)下+番外——米栏
米栏  发于:201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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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明白。”

“拂黄。”

一排中走出一个人,也是黑衣黑裤,却单薄高瘦,脸型方正,如果头戴书生巾,俨然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原来小路子长这个样子。

“日梦君……”

“你就负责通信吧!留在泰和宫。”

“好,属下遵命。”

他眼睛突然迸发的异样色彩让我愣怔,是不是我这个决定不太好?罢了,四个人当中就他最熟悉皇宫,并且我和他相处最和谐。

天地玄黄,天地黄都有自己的任务,至于拂玄,他的任务自然是保护我,他虽然名排第三,武功却是四人中最顶尖的一个,况且保护我是雪拂下的死命令,像他这种死性子,除非不离我左右,否则,其它事情都免谈。我已经自动把他归列为我的私人保镖兼助理,还是会飞檐走壁的那种。

“拂玄,你把消息整理好,所有关于战争的都放在前面。”

“还有,把雾都的消息也整理一下,送给刘炎过目吧!如果行,先挑紧急的送往前线,其他的可以晚点。”

“是。”

雪拂走之前,统领暗卫的令牌自然而然交到我手里,我总不能坐以待毙,雪拂在前方过刀口舔血的生活,我也只能想方设法为他多做点事。

拂天,拂地本来之前被我派去保护若棋,现在想来有点小材大用了,他们各自手中都有自己掌管的暗势力,在这种两国交战的不明时期,最为有用,调了两名武功不差,在橙组里待命的暗卫作为若棋的暗中护卫后,我就把他们召了回来,还有之前的被雪拂调到橙组的小路子拂黄,雪拂暗卫组织中最强的四个人一下子聚在一起。

我以为拂天拂地也和拂玄一样冷冰冰,但他们性格却有点夸张的高傲,和之前的拂宇有点相似,而拂黄则是书生般的温和中带点活泼,以前被我逗弄的时候还会跳脚。这四种性格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真是个奇异的组合。

把文件放下,揉揉太阳穴,漏壶已经指向午时。

在竹塌上小憩片刻,睁开眼睛,看到若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第八十八章:回宫

“若棋?”

迷迷蒙蒙张开眼睛,看到我,他一下子惊醒,脸上涌上喜悦“少爷,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

“我,我听花容说你在书房,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守在这?现在几时了?”

“未时”

“快一个时辰了啊!原来睡了这么久。”

“少爷,你要不要洗把脸,我给你端水。”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往外面跑,我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他还在外面吧?”

疑惑一闪而过,顿时明白,他脸色马上不自然的青红“少爷,我和他,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看他慌张的样子,我抿紧唇没有说话,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神色无悲喜,好像生气的样子,他更着急,眼睛鹿儿乱撞,俨然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双手紧张地搅在一块,有越来越猛烈的趋势,感慨于他的纯情,哎!我再不配合他,他可能就要哭了啊!

把脸板紧,我露出家长训斥小孩的严肃神情“去叫个丫鬟过来,这些杂事不是你该做的,你还是回去跟日月嬷嬷努力学习本领吧!别辜负我的期望。”

听到我这话,他本来活泼的眼睛一下子黯然,低垂下头,只看到聋拉着的脑袋,和他颈项露出的一片滑腻的皮肤,想起他以前霸气勃勃的话,“我要当若水浮萍楼的头牌。”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可一点都没变呢!可我早已经不是他曾经那个缺心少肺的欢乐少爷。

秉着作为他监护人的职责,我是也该多训斥他两句,敛了敛神继续说道“比别人多一项技能,就比别人多了份任你横行霸道的资本,人有多大本事,就用多大的碗,若棋,如果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变强,只有强大到无人敢与你对抗的时候,那个你之前得不到的东西,才能安安稳稳地躺在你口袋里任你取用。”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我这番理论会教坏小孩子的,可这阵子若棋萎靡不振。他不说,不代表我不看在眼里,早想着如何刺激一下他,让他从新斗志昂然,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我这半师半友的人还真是麻烦。

可他一直低着头,没有反应,看来我的话对他不奏效啊!

有半刻钟的时间,在我已经放弃对他言辞凿凿的教导时,他突然抬头,眼睛里满载的信念都让我心惊,我从来都不知道上一秒和下一秒,一个人可以变得这样子不同。

“少爷,若棋很能吃苦,若棋会好好您的听话,你千万不要再丢掉若棋。若棋这就回房刻苦读书,只要您答应不放弃若棋,若棋什么都可以做。”

他坚定地点头,雾般湿湿的大眼睛带点卑微的祈求,红肿哭泣过的痕迹更是楚楚动人。

主仆十几载,而我本身真正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若水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真心相对,如果这是上天怜我爱我,给我黑暗生活赠与的一缕曙光,那这个礼物也太过贵重,放在手心觉得硌手,放开又觉得失落。

摸摸他的头发,细细的触感从指间漏过,带点舒心的凉意,我声音低低传来,连我都惊讶于它的沙哑“去吧!”

负手临窗而立。

窗外一湖春水微波荡漾,粉红色的荷花傲然挺立,旁边是漂移的大朵帽盖似的圆形荷叶,一片连着一片蔓延至天边,很有诗人杨万里描绘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大气,只是这种景色此刻到我眼里却有说不出的悲呛,离愁别绪,杨柳依依。

本是无心之人,奈何血脉从新搏动,就要比别人更多些磨难痛苦。

风吹过,木质的雕花浮门嘎吱响,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请进。”

转过身去,入眼是娇也俏的大美人,粉色的鲤锦布一泻而下,松松笼笼地挂在他身上,虽只用一个金黄色的细丝带扎住腰身,没有多余的点缀,可他本身便明若春色,晓若秋花,胜过一切装饰物带来的效果,这样一个男子也算是传奇,只是……

他不说话,一双云里雾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本该是享受,可此刻对我来说却远胜任何煎熬,我不是瞎子,他从一进来,便带有一种犀利的敌意审度我,满满的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郁出现在他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太不搭调,也只是可惜了当局者迷。

“花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看着我一声不吭,见我云淡风轻,无所谓然的样子,他转瞬怒意勃发,指着我狠狠怒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我眼里已经带上笑意,脸上却极尽鄙视奚落,高高在上地轻瞧着他,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怎样子对他了?你又是他的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奚落完,捂住肚子不可抑制猖狂大笑,他在我眼里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极尽鄙视之能事,看到他脸色,在我笑声中慢慢发酵变幻,我心里就乐得不行,谁叫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还老是给我臭脸色看。

“我是他……”怒火燃烧至极点,说道这,他猛地顿下来,说不出话。静下来想一想,脸上表情色彩斑斓,一会蹙眉疑惑,一会掀起嘴角满脸幸福,一会又想到某种不幸而悲伤难过。

看来他已经想通了自己对若棋的感情啊!也不枉费我用心良苦。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

面对我的步步逼紧,他无言以对,转而用沉默消弭内心的波涛汹涌,他越是这样,我越不知该拿他怎么办。看着不说话,黯然神伤的他,我轻叹了一口气。

身转回去,看向宁静萧萧的湖中风光,负手而立,声音细细地从喉咙处渲染开来,带点遗世而绝立的寂然。

“花容,你一个聪明人,也从来是个敢爱敢恨的男子,我一直都很佩服你,你以前在情爱上受过伤,我不希望那件事影响到你。你也知道,若棋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我一直把他当成我最亲的弟弟,我不能给他幸福,但我更不希望别人伤害他。他还小,只以为依赖就是爱情,其实不然,过个几年,他总会明白的。而这期间……希望你好好待他。”

“你能做到吗?”

转回身,严肃地盯着他,浑身气场节节下压。

让我欣慰的是他并不被我的气场压迫下去,抬头,浑不畏惧与我对视,思索片刻,他郑重地点头。

……

出宫已经大半天了,此时也该是回去的时候,马车在街道上横穿,吆喝而过,扬起一路沙尘,途经过太子府时,我猛然一惊,像疯魔了般,大声喊停,等马车徐徐停止,我才蓦然醒悟,雪拂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出来迎我进去。

况且,里面早已住进了新的女主人,我也就遥遥倚望的过客,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归宿,从来都不是。

眼睫毛垂下,盖住了眼里浓郁化不去的忧伤。

在我伸出手想叫拂玄起程的时候,门口突然侧开一条逢,两个穿着俏丽,头盘丫头鬓的小姑娘提着篮子蹿出来,对门口的守门老头打招呼。

“刘伯”

“蓉儿,细儿又给太子妃买东西啦?”

“可不是吗,太子妃喜欢些碎嘴零食,又非得街市上买来的不吃,也只好苦了我们这些当丫头的罗!”

说是这么说,两个丫鬟却高高兴兴,一脸笑容。大点的对年纪小点的说道

“蓉儿,你去东市,我去西边布纺,待会在这汇合,太子妃要回娘家,咱们勤快点,别误了时辰,回到将军府我们就可以见到弄姨他们了。”说完,两人兴高采烈地离开。

看着这一场热闹的丫鬟采购图,我神色变幻,若有所思。

门前的狮子还是那两头狮子,守门的也还是那几个人,可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望着和从前一样金碧辉煌的太子府,我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多了一个女人,和我们男人不一样的女人。

对着门前的狮子头发呆,一声叫唤才让我回过神。

“日梦君。”

“怎么啦?”

“……”

冷冰冰的拂玄撇了一眼旁边,抿紧唇不说话,我才兀地惊觉,马车在路中央停了太长时间,已经有人打算过来叫我们让路,对着横匾上太子府几个大字呆了一呆。

我低沉开口“走吧!”

第八十九章:封后大典

不管任何事情,是期盼也好,拒绝也罢,随时间悄然流逝,总会有人无意中提醒你,你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自然而然,仿佛本该这样。

当凤霞披身,站在高高的加冕礼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我顿时有种天下独我而存在的感慨,可此刻一双双眼睛都投注在我身上,束发,加冠,行成年礼,当我从地上的跪毯站起来的时候,鲜红色的凤袍在风中烈烈飘扬,扬起不小心漏下的一线发丝,也扬起了我深藏心中,压抑了很久的男人的雄心壮志。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站在高台上,下面的人、景、物清晰可见,一览无遗。

这就是雪昊孤家寡人,每天所感受到的一种别人在他面前,争相玩弄权术,阿谀奉承,而他泰然处之,一眼一笑一个神情或者一句话就可以随便置人于死地的强大,无人敢忤逆之的超然的感受吗?怪不得这么多人对皇位趋之若鹜,对那张椅子更是一种疯狂的向往。

稍稍仰起头颅,睥睨一笑,伸出手,掌心慢慢收拢,风漏过,沉甸甸的感觉,我终于明白权利是其它东西所不能带来的充实可靠,是男人一生激情的梦想。

转过头去,背对高台,面向匍礼膜拜的大众,我做出了让别人膛目结舌的事情,抽出雪拂送的匕首,银光晃过,食指一痛,滴滴鲜血从指间滑落,滴落到光滑无瑕的大理石地板上。

人群微微骚动,有谁大喊一声保护皇上,几十个御前侍卫迅速抽出剑,训练有序跑出围住我,小心翼翼。看他们紧张地样子,我仅仅勾起嘴角,云谈风轻地笑着。

今天是我的成年礼,也是我封后的日子,一大早,鸡才刚叫第一声,屋外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被红尘绿衣从被窝里挖出,觉不给睡就算了,还不给饭吃,她们在灯光下把我的头发全部散开,洗漱过后,摸黑把我送进软轿里面,摇摇晃晃,我只当睡觉的地方从床换成了轿子,打个哈欠,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睡死过去。

等有人小声喊了一声日梦君,从梦中惊醒,刚才做了什么梦来着?我好像梦到金戈铁马,雪拂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的样子,我竟看到他在夕阳下,暮光中风干了的一滴泪珠。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境,揉一揉太阳穴,随着丫鬟的牵引,出来轿外,才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早占满整个广场,高高的神坛上雪昊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时远时近,虚无缥缈,和我眼睛远远对上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他一下子燃亮,眼里闪过说不清楚的光芒。

环顾一圈,原来我还是最晚到的那一个啊!

忍着打哈欠的动作,我努力站稳,旁侧立即出来两个丫鬟,左右提起我的袍尾,这一身华丽富贵衣服,层层叠叠,从肩头翘起的坎肩迤逦而下,长长的袍尾拖到地上两米长,鲜红色的布料像血莲般盛开,在半明暗的晨光中冶艳光耀,瞬间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和这一身华耀尊贵的衣服。

“日梦君,跟着奴婢走。”

一个老一点的宫女出列,我才注意到恭敬地等在一旁的宫女丫鬟分成三列,足有二十几人之多,而这个老宫女俨然领头人,看样子,应该是某个馆或局的老嬷嬷,宫里这样的人太多了,我根本就不可能记住所有人的脸,也就随她便。

她左看右看打量我,整整我的衣服,觉得满意了,才露出笑容,她在前面领路,不时小声跟我说该怎么走路,接受封礼里的时候该如何下跪,如何站起,手又该如何摆,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这些东西红尘绿衣早给我做过功课,现在也不过重新提醒一下。

我点点头“嬷嬷放心。”

凤袍袍尾被后面两个丫鬟小心翼翼提着,一步一挪之间,我极尽从容优雅,一路走来。

跟着引路的嬷嬷踏上石桥,拾级而上,及踝长发随风荡起,在长长的河桥上轻舞飞扬。

待会我就要接受冠礼,如此长的头发需要编成辫子扎在一块,塞进凤冠里面。

对我来说,带上凤冠的那一刻起,不但代表我是成年人,具有婚娶的合法权,更代表了我在成年的那一刻,就成为了雾国现任皇上明媒正娶的男人,也是雾国历代从未出现过的男皇后。

不是名流千史就是遗臭万千,总之一定是名人。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我一直带有的淡淡的笑容,就像刚刚绽放的橘子花,还带有点云里雾里的朦胧,就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成为皇后,我才有资格和雪昊一决高低,才有资格和雪拂并肩指点江山。

加冕典礼是在仪司神坛广场举行,这里是历代皇后和皇上举行加冕仪式的地方,除了唯一的一条石桥通道外,其它地方都站满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虽然个个身穿官衣,带官帽,表情严谨,力装庄严,精神却不见得多好,看来,并不是我一个饱受早起的痛苦啊!

摇一摇头,跟着嬷嬷的指导,在后面三列丫鬟的跟随下,我步履沉重却扎实,一步一步都踩到实处后才再抬另一只脚,稳稳当当,前面的嬷嬷一心一意指导我,丝毫不敢大意,见我这样也不免眉开眼笑。

到了石桥的中间时,嬷嬷示意我停下,这里早有司仪局的人设香摆案,香坛前方椅子上坐了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她脸上已经出现皱纹,但红光满面,皮肤保养地很好。她坐姿端正,打扮高贵,是一般处惯高位的人,但此刻她慈眉眼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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