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穿越 四)+恶搞——猫小碧
猫小碧  发于:2011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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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昨晚上忽然被朱厚熜想起来的茶马古道倒是让今天的会面有了实质性的探讨内容,只是现在朱厚熜的身体状况明显不

适合讨论政务。他的脚底下都是软的,坐在椅子上也难以保持端庄的姿态——浑身都没劲儿,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

真不知道张贵妃下在茶里的是什么药,竟然能跟香炉里的那种温和的药物发生这么强悍的化学反应。昨晚上朱厚熜是真的

中毒了,那已经不仅仅是让人兴奋的床上情趣药物了,根本就是要人命啊。

当时被叫来看诊的汤太医也是吓得不行,皇上也没有召人侍寝,怎么就中了那么重的药?眼见着再泄下去人都虚脱了,他

可不想见皇上在他眼皮子底下因为这种原因死掉。

于是赶快的就是强力解毒药剂灌下去,太医院常备的解毒药物,不管多么贵重,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塞。朱厚熜也极其配合

,这才没有性命之危。

但是这毕竟是中毒才好,谁就能立即活蹦乱跳起来?再说朱厚熜平常底子就不是很好,这会儿还能坐着就不错了,对面的

是杨廷和,他也打不起精神来。

杨廷和等了半晌,皇帝出来见他了又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于是他也有点皱眉了。朱厚熜这会儿只想睡觉打哈欠,也不

管杨廷和脸色如何,只将昨晚没有完成的半成品茶马互市的计划书递给了他,道:“杨卿且瞧瞧吧。”

接过了那两张纸,杨廷和扫了两眼,点了点头,道:“昨晚皇上许是睡得少了。却是为了弄这个?真是皇上辛劳了。”

他误会了反倒是正好,朱厚熜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狼狈。总不能跟杨廷和说,我不是为了这个计划书才没有休息好,我

是被小老婆下春药了却发生了不愉快的化学反应变成了中毒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半死不活的。

于是现在杨廷和的误会正好,朱厚熜就接着他的话道:“无妨。杨阁老还是先瞧瞧吧。如今西北算是安稳了,就剩下那块

儿地方还悬在那里,总要有个法子把它握在手里。先时朕只想着怎么打下来,昨儿才忽然觉得,就好像西北那样,‘买’

下来也是不错的。”

杨廷和点头笑道:“看着皇上所书,臣觉得果然好办法。只是在这上面臣也不熟悉,不敢说什么。先时互市的事情,不都

是皇上和夏大人徐大人他们商量?如今也照着西北的路子走,再办一遍的事情罢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朱厚熜摆摆手道,“杨阁老是一朝首辅,朕有什么事自然是先和杨阁老知会。若是平常小事也就罢

了,这等军政大事,朕还是想听听杨阁老如何计较的。杨阁老多年为政,总是有过人之处的。”

这话杨廷和爱听,于是他笑起来,对于朱厚熜这一年来对某些人的特别宠信的不满也暂时压下,拿起了那两张纸高高兴兴

地点评起来。

朱厚熜毕竟是折腾了一晚上,体力精神都差,杨廷和察言观色也知道他撑不了多久,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就告辞了。他说

是要找王守仁商量事情,朱厚熜也乐得他赶紧走人,自己回去休息,就爽快地让他退下了。

重新回到被窝里,几乎是刚刚闭上眼睛朱厚熜就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太阳都西斜了。

冬日里天本来就短,如今还不到申时正(下午四点整),外面就一副日薄西山的昏黄样子。或者是因为天上有云,总觉得

不爽利。

朱厚熜总算是睡饱了,可是骨头里的那种懒劲儿还残留着,总觉得身上酸,不想动弹。只是饿得很,胃里感觉都烧得慌。

挣扎了半天是忍受酸痛还是忍受饥饿,朱厚熜最终还是爬了起来,让黄锦拿吃的来。

做皇帝就是这点好,在床上吃饭还有人专门给你捧着碗盘在一边等着你吃。吃完了碗里的,立马那边就又挟菜过来了——

且每一样都是喜欢吃的。

吃完了一碗粥,胃里暖暖的满了,心里也很满足。朱厚熜才叹了一声,就立即想起了这做皇帝的不好——比如总有人惦记

的着打你的注意,给你下药,让你不好受。

想到了那个胆敢给他下药的张贵妃,朱厚熜就觉得这胃里开始翻腾。这女人,真是不知道好歹。只不过是给了她一点颜色

,她可就开起染坊了!这下药的主意,不知道是她自己想的,还是有某些人授意的呢?

不过昨晚他中毒了简直要死,这是太医诊断出来的。这样的事实摆上来,就算是蒋太后,对这个女人也没有办法包庇了吧

?那么这样的话,想让她再也不能接近他,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了——昨天朱厚熜的确还对她有所愧疚,但是今天,他觉

得还是她欠他比较多。

给皇帝下毒那是死罪,估计张贵妃还没有拿过胆量。她应该只是没知识也没常识,不知道两种不同的药会发生化学反应,

变成能吃死人的药——话说其实朱厚熜自己也不知道——这才敢给皇帝下药。不知者不罪,这下毒的罪名就不往她头上安

了。

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给皇帝下毒那是死罪,给皇帝下春药一样不可原谅。不是说你是皇帝名义上的小老婆你就能给皇

帝下春药的,他不履行他作为丈夫的职责那是他的错,但是逼迫他履行丈夫的职责——朱厚熜还真没见过这样做人老婆的

就算是为了疏远她,这件事朱厚熜也得给它捅到蒋太后面前去。于是朱厚熜打起了精神,这会儿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也转化

成能量了,身上也觉得有了劲儿,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酸痛的四肢,然后就对一边站着的陈林道:“准备一下,朕要去

太后那里一趟。”

陈林应了一声,然后就吩咐小太监们去拿衣裳。朱厚熜坐在床上看着陈林给他穿袜子,才穿了一只脚,就听见外面通报的

声音,说太后到了。

这还真是母子同心啊。朱厚熜挑了挑嘴角,让陈林站起来。老妈都到门口了,这袜子也不用穿了。正好赶紧躺到床上,做

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更能说明昨晚张贵妃行径对他造成的伤害。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用自己的柔弱来争取同情,往

往男人的脆弱一面更加能够激起女人的母性和保护欲——其实如果这个女人时你的老妈,她对你的母性已经足够了。

于是当蒋太后走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苍白躺在床上,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披散着长发,一双水润的眼睛

正盼过来的朱厚熜。

当真是我见犹怜。朱厚熜本来就长得像蒋太后,这么一病,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掩去了原本的锐气还有作为皇帝的

威仪,就更加像蒋太后了。

蒋太后活到现在就剩下朱厚熜这一个孩子了,自然是疼到心眼儿里。原本还会因为他跟夏言跟徐阶的事情,他不亲近后宫

的事情而跟他闹别扭,但是这会儿看见朱厚熜,简直就是被拧到了心尖尖的那块肉,心疼得不行。

她大约也是知道昨晚上西暖阁的事情的,毕竟皇帝折腾了一晚上,到早晨基本上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昨晚皇帝宣太医看诊,

一晚上都没睡的事情。

当时蒋太后只是觉得朱厚熜自己找事,张贵妃会给朱厚熜下药,这在她意料之中,也是她默许暗示了的。毕竟从先前朱厚

熜和陈皇后相处的经历上来看,如果不用药,朱厚熜是不可能跟张贵妃好的,所以用上一点春药也是情非得已的手段。

听说朱厚熜晚上没有跟张贵妃发生什么,却叫来了太医折腾了一晚上的时候,蒋太后虽然有些担心,却更多的是郁闷。她

觉得朱厚熜既然已经有需要了,为什么就不能跟张贵妃将就一下,非得闹得去找太医?所以其实今天她来朱厚熜这里,有

四分是来探病的意思,另外六分却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还就要给那个徐阶守身如玉了?

只是进门来就看到儿子这么一副虚弱的样子,可不只是中了药会有的样子。哪怕太医是给他开了泻药,催吐的药,也不能

让好好的一个人变得这么憔悴啊。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利利落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只能躺着了?

蒋太后的表情从最初的严肃到惊讶然后到爱怜,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朱厚熜两只眼睛就盯着她的脸,怎么不知道

她心里经过了怎样的变化。暗自大叫一声好,朱厚熜知道,现在蒋太后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张贵妃了。

果然,蒋太后一张嘴,就是质问陈林:“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今儿个这么一副憔悴的样子?”

陈林昨天没有跟着朱厚熜,支支吾吾的也说不上来什么。他只是半夜的时候跟黄锦换班了,照顾了朱厚熜下半夜。虽说大

概知道个前因后果,但是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又涉及主子们的事情,他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于是朱厚熜叹了口气,道:“母后,让儿子说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选不选秀

最能够打动人的往往是真实,而最具震撼力,最能够将意思传达清楚的,往往也是真实。

如果添油加醋,朱厚熜也不是狠不下这个心。不论他说什么,最后都会是真的,张贵妃不会有胆量反驳他说的事情。

但是夸大张贵妃的所作所为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实事求是的跟蒋太后说明白了,可能会有超出期待的收获。

于是朱厚熜没有让陈林继续支支吾吾下去,或者让蒋太后自己臆测脑补,很直接地道:“母后,儿子才是最清楚昨晚发生

了什么事情的人,还是让儿子来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两句话就能交待清楚了。朱厚熜满脸的愁苦表情,吞吞吐吐地说了小半个时辰才说完,一副小心措

辞,害怕蒋太后把张贵妃怎么着了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蒋太后的脸色就越阴沉。朱厚熜心中暗喜,张贵妃这回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对付喜欢装可怜的人,你是怎么样都占不到上风的。她只要眼泪一流,嘴巴一撇,大家都会以为这才是受害的一方。哪怕

其实是她做错了对不起人家,旁观者看着她那么委屈的样子,也会心软然后觉得,她哭得这么惨,肯定是知道错了,这人

本心是好的,只是不小心罢了,就原谅她好了。如果狠心不原谅的话,倒变成受害人太残忍不通情达理了——后世某个叫

做穷摇的小说作家那么多无逻辑的书就是这么卖出去的。

于是对付这种人,你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朱厚熜也很鄙视装可怜,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否则按

照那个张贵妃的难缠程度,指不定会缠磨他多久呢。而这样的人,一旦黏上了,基本上就是甩不脱的。

朱厚熜不想等徐阶回来的时候被他发现自己忽然间又多了个有实质联系的老婆,本来他就觉得双方的关系对徐阶不公平,

心里抱歉的情况下已经很吃亏了,要是再有这么个张贵妃过来黏糊糊的,他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一个大男人装可怜可能真的没法看,朱厚熜注意到他脸上摆出来痛苦的表情时,陈林的一张脸都抽搐起来了。但是对待自

己的老妈,装可怜永远奏效。

蒋太后抽出了拢在袖子里的手帕,一脸心疼地给朱厚熜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然后柔声道:“儿啊,母后原想着

是不是你倔脾气又犯了,可现在才知道,你昨晚上吃了多少苦头啊。真是让母后心疼得要死啊……至于张氏那个贱人,不

用你给她求情了。她胆敢做出来那种事情,母后饶不了她!真是熊心豹子胆,她以为她是个什么身份!就敢这么耍花招!

忍下了吐槽的冲动,朱厚熜强迫自己不要去问蒋太后,是不是她授意张贵妃下药的,只是虚弱地咳了两声,道:“母后,

她也是个可怜人,原是儿子对不住她。这次的事情,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儿子想着,张氏也不是成心的。还是等太

医院查清楚了再处置也来得及,要不然若是惩处得重了,往后母后如此心慈,还要自责,倒是儿子的不是了。”

儿子夸她心慈,这可是蒋太后从来没有听过的好听话,于是蒋太后也喜笑颜开:“不错,皇上说的是。若是张氏真不是成

心的,从轻处罚也可以。皇上说哀家心慈,可哀家看啊,皇上才是心软得很!做了皇帝这么多年了,皇上还跟小时候似的

,见着小猫小狗摔伤了腿,也得捧在手里好一阵子心疼呢——你呀,就是狠不下来心,哪像个做帝王的人……”

朱厚熜默然,在蒋太后眼里他就变成妇人之仁的人了。耳边听蒋太后絮絮叨叨说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关于他多么多么容

易心软,人家一求他耳根子就软了之类的事情。很多事情的真相都已经被湮没在回忆中了,朱厚熜只能听着蒋太后脑补版

本的幼年故事心中吐血郁闷——真不是他过于心软,而是很多事实蒋太后都没有掌握。比如那只正巧被蒋太后看到的,被

他托在手里的猫,它的尾巴是他不小心踩断的——朱厚熜很肯定,是尾巴,不是腿。

终于蒋太后絮叨完了,再次表示一定要查清楚张贵妃下药事件前因后果,发誓不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伤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

首。然后蒋太后恢复了慈和的样子,笑着对朱厚熜道:“皇上,这张氏不论如何是不能再做这个贵妃了,哀家想着,最轻

也得革了她的身份,让她去逍遥宫(明代冷宫)扫地去!可是这张氏处置了,皇上身边可就没有人了——那姚氏,照哀家

看,这份位早该废了,偏皇上心好,还留着她,只是不能让她近身伺候了。

“这么一来,皇上的后宫可就空了。”蒋太后满脸严肃的忧虑,对朱厚熜道,“天子八佾,皇上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这怎

么能行?像什么样子啊。”

最终她来了个震撼人心的大总结:“皇上,打从上次选秀,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正趁着现在该过年了,明年春,选秀吧

!”

选秀……朱厚熜只想一头撞死自己。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能让蒋太后占去了先机?

后发先至以快打慢!朱厚熜决定了策略,立即又是悲苦的样子,垂首道:“母后,今回您说儿子胆量不够也好,刻意回避

也罢,只是经过昨儿那一回,如今儿子是怕了女人了。不瞒您说,就方才母后走进来的时候,儿子闻着您身上那股子玉兰

花香味儿,心里就是一颤。实在是怕了,只要是女人用的物件儿,儿子现在都不想见着……”

蒋太后一皱眉,才想说什么话,朱厚熜赶在她前面开口,把她的话堵在了嘴里面:“儿子知道母后不高兴,只是现在儿子

是管不住自己,只要是一想到昨晚上的情形就难受。母后没亲眼所见,但咱们母子连心,母后肯定能想得到。昨晚一夜,

儿子为了解那春毒,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苦药,吐了多少回。今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站都站不住,连杨阁老都流着眼泪说

,让儿子好好保养身子,他们臣子们也不想再为朕的身子担惊受怕了。”

提到杨廷和,蒋太后皱起的眉稍稍放松,朱厚熜在心里对自己污蔑杨廷和的行为向完全不知情的杨阁老赔了个不是,然后

继续道:“臣子们还这么心疼朕,儿子想着,母后就更不用说了。这回是张氏,下回怕也有刘氏王氏。儿子实在是怕了后

宫的这些女人了,她们实在是心中存的不是儿子这个人,而是儿子坐着的位子啊——这些女人,她们是不会在意儿子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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