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怎么能将这样贵重的东西给我。”彦墨望着那盘龙玉佩还散发出一种温润的色泽,带着几许梅香,犹如皇兄淡漠而悲凉的笑意一样。
玉佩下意识紧紧握在手里,心情不免沉重了几分。
“这玉佩皇兄从不离身,为何忽然给我。”彦墨低声呢喃道。
“这玉佩可以调动陛下潜伏在各地的所有暗桩,对你有帮助。”程昱压低了声音,犀利的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幕然眼神一变,断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随着话落,程昱和彦墨同时一动两人探手而去抓住了一个即将逃跑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刚刚请来的伙计。
“是谁派你来的?”彦墨扣上对方的死穴,眼神凌厉,刚刚那一番话不能传出去。
那个伙计诡异的笑了一声,张了张嘴,彦墨以为他要答话,谁知那人嘴一动,一道血剑飞射而出,彦墨堪堪躲过,发丝被削下半截。
程昱眼神一冷,怒道“找死。”
这程昱前面就说过了,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对于两位表哥那可是崇拜到了骨子里的,比对自己老子还孝敬,见那人居然削了彦墨的发丝,顿时怒了。
犹如麋鹿的眼神陡然一变成为了凶猛的野兽“该死的,老子要剁了你。”
程昱的剑陡然出手,那伙计已经乘势逃跑了,程昱追了出去。
彦墨捂着心口,心有余悸,自己功力被封,最近也只是恢复了两成,刚刚要不是躲得快,那血剑将会要了他的命。
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彦墨沉思之际,程昱莽撞的追了出去。
“昱儿,不要追。”彦墨厉声喝道,程昱已经飞出去老远,听不见他的喊话,彦墨担心程昱怕这是一个局,几步也跟着追了出去。
茶楼不远处有一处竹林,很浓密的一片面积很大,翠竹成荫,拔地而起,几乎直入云霄,清脆的竹在微风中发出凛凛乐声,几分深沉,几分诡秘。
彦墨追到这里已经看不到程昱了。就是这么一段路已经让他气喘吁吁,这该死的蛊毒,到底如何能解。
愁眉不展之时,竹林处一阵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竹林里升起了白色的烟雾,烟雾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彦墨下意识捂住鼻子,头却越来越昏沉。
不好又是迷烟。
稍一迟疑,彦墨富有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人正是上一次出现的黑衣蒙面人,就是这人给他们下毒,害的他至今功力无法恢复。
“捉住他。”三个字果断狠绝,竹林内黑衣杀手再次踊跃而出。
彦墨周旋在几个黑衣人之间,功力尚未恢复,胜负早见分晓,彦墨脚步踉跄,不远处的道路上,一阵驼铃声响起,让彦墨昏迷的甚至陡然清醒,似乎是一辆马车从这里过来。
彦墨顺手摘了几片也叶当做暗器攻击那几个黑衣人,趁着对方躲闪之时,奔向了那辆马车。
第二十章:中毒
一阵阵驼铃声在这个诡异的夜色里响起,彦墨想也不想,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到了马车前,赶车的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头。
见忽然有人挡在了车面前,怒叱道“什么人,让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也敢拦。”
彦墨躬下身礼貌的抱拳道“这位老伯,在下不幸惨遭带人追杀,身受重伤还请你行个方便,送我一程。”
借着月色,那老伯看清了彦墨的容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如此绝艳的美貌他平生却是未见过,一想这公子大概是因为容貌出众被恶人惦记上了,心里起了恻隐之心,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时,不远处的黑衣人杀到。
那黑衣人一眼看见了彦墨,出手如闪电,想要将彦墨生擒。
几乎同一时刻,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的主人身形如鬼魅,飞身而出,一手抱住了彦墨的腰身,一手与黑衣人的掌风相对,凌厉之势吹起猎猎衣角,黑衣人口吐鲜血被震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杀手接住了他。
那黑衣人看了眼救下彦墨的紫衫华贵之人,眼神闪过一丝迷离,随即摆摆手“撤。”
一阵如翠竹一般的清香扑鼻而来,彦墨想要抬头看清救自己的紫衣贵人,然而头很疼,疼的他实现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抬眼的刹那,看到的是一双温润如水,仿佛藏了皓洁月华的光辉,带着深蓝的醉人笑意的眸子。
神志游离,彦墨晕了过去。
紫衣贵人微微蹙了眉,随即结实有力的胳膊将彦墨打横抱起,二话不说的上了身后的马车。
“公子?”
“回府。”
马车一路颠簸,紫衣人双手抱着彦墨,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盯着这张绝美的令人窒息的面容发呆。
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仿佛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
马车一荡,彦墨的头微微偏了一下,露出脖间的一枚玉佩,那是一枚双龙盘纹的玉佩,双龙口中含着夜明珠,夜明珠里是双龙依旧含着夜明珠,一环套一环,无数条双龙和夜明珠套在里面,令人看之目眩神迷。
这枚玉佩,紫衣人眼神陡然一变,平静的眼底仿佛瞬间涌起了惊涛骇浪,紫衣人的手滑到了彦墨的领口处,将那一枚玉佩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玉佩还带着彦墨的体温,紫衣人却看得呆了。
许久许久,一声从嗓子里压抑的喟叹声溢出口,那一声包含着无数的相思与怀念,以及无可言语的深情“墨儿。”
紫衣人盯着玉佩良久,须臾他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回彦墨的衣襟内,双手紧紧抱住他,目光凛然,催促外面的车夫“动作快些。”
马车一路疾行,在月华的洗礼下停在了将军府前,紫衣贵人不是别人真是高黎高长舒。
高黎匆匆将彦墨抱下马车,车夫讨好的上前想要将人接过来,谁知向来儒雅的高黎却阴冷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那车夫顿时浑身如坠冰窟,僵硬着双臂杵在了原地。
高黎已经抱着怀里人进了府去,“将军,将军。”一路而过,全是请安的声音,高黎随口吩咐一个下人“还不快去将李太医找来。”
下人从未见过如此神色匆匆的将军,丝毫不敢怠慢,匆匆出府去寻李太医。
高黎将彦墨放在雪白的床榻上,彦墨一直闭着眼,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高黎半坐在床沿目光专注而温柔的看着他。
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彦墨的侧颜,手下的肌肤光滑如玉石,一点点触动着高黎的心,许久他将自己的额头与彦墨的相抵。
嘴里低喃道“墨儿,还能再遇上你真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不会再将你丢了,墨儿我会守着你一生一世。”
片刻后,李太医匆匆赶来,李太医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不算出众却很耐看,李太医虽然年轻,但是医术却是顶好的,宫里那些老古董没一人能比得上他,因此李太医很受皇帝和宫妃的器重。
李太医叫李晔,一进门对着高黎拜了拜“李晔见过高将军。”
“李兄何必如此多礼,还是快来帮我看看他吧。”高黎二话不说,也顾不得平日里的斯文,一把将李晔拖进了内帐,动作甚是粗鲁。
让一直很了解他的李晔连连皱了好几次眉,心里忍不住猜测,那里面的人是什么人,该不会是高黎在外面遇见的如花美眷吧,一见倾心的那种,胡思乱想着走进了内帐,高黎微微让开了地方,李晔才看见床榻上的人。
瞳孔陡然一缩,借着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道“那是人?”这话听着有些可笑,高黎凝眉反问“不是人是什么?”
察觉高黎语气不善,李晔慌忙解释“高兄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惊讶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好看之人,乍一看还以为是谪仙下凡。”
高黎柔和的目光投在了彦墨身上,勾起唇角,笑容里有几分满足“是啊,他很美。”
李晔上前来为彦墨诊断,过了半晌李晔叹道“他中了毒。”
“是何种毒?”高黎紧张的问道。
李晔道“他中的毒不止一种,他体内有两种毒纠缠在一起,其中一种叫痴缠,应该是幼年时候就中的毒,这种毒在他体内根深蒂固,已经融进了血液里,不过他种的痴缠好像并不深,似乎有人以血还血,将毒都引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一直没有发作。还有一种毒该是新中的毒,叫做蟾蛊,这种毒对习武之人损害极大,损坏人的内力,当然若武功极高之人花费一段时间也可以将其逼出来,这位公子之所以会昏迷,应该是蟾蛊诱发了体内的痴缠之毒,两种毒相互融合成为了另一种剧毒。”
李晔说完这一番话后,高黎的眉宇深深的锁了起来,一脸担忧之色“可有解毒之法?”
“有。天山的冰晶雪莲,北地的兰芝血珊瑚,蕙阴的九尾蛇胆,以及千夜血罗兰。”
李晔的话一说完,高黎的眉皱的更深了,这几种药材都是要想得到都是难上加难,天上之上有冰晶雪莲,冰晶雪莲十年才开一次,而且开在及其寒冷的雪峰顶上,要在月华正浓的那一夜将其连根拔下,要想攀上雪峰难度非常大,即使你是武功高强之人,因为雪峰高万丈,长年有暴风雪,误入那里的人经常被埋入雪山之下。
兰芝血珊瑚,像是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血虫聚集在一起,此物有剧毒,而且剧毒无比,只要有这种生物,周围百里之内寸草不生,不见活物。
九尾蛇更是罕见,这种蛇几乎等于传说,而千夜学罗兰却需要一个绝顶高手的血来喂养,千夜学罗兰开花只时,那位绝顶高手也撑不了多少日子,这简直是以命换命。
高黎沉默了下来,李晔也跟着沉默了,许久李晔道“高兄不必着急,我倒是还有个法子能暂时压住这位公子身上的毒性,只是只能控制一年,一年后若是还找不到解药,那么这位公子也将命不久矣。”
“如此有劳李太医了。”许久许久,高黎开口,还有一年时间啊,一年时间足够了,十五年前他失去过他一次,十五年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他。
为彦墨以血还血的人就是他皇兄了,所以他皇兄才一直身体不好,还有呐其实高黎认错人了,当年和他一起的人是彦墨的皇兄。
最后废话一句,文文在参赛,有橄榄枝的亲们不要忘记了投一枝哦,亲亲。
第二十一章:过分暧昧
再次正眼,夜以深沉,彦墨盯着陌生的房间看着头顶上的帷幔神色游弋,这里是什么地方?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问题。
隐约一阵悦耳的乐声传来,声音很轻很轻,犹如翠竹的撞击声,声声清脆悦耳,却隐约带着一种无限的惆怅与怀念。
弹的是一首童谣,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被那清新的童谣吸引,彦墨赤着脚下了地,穿着雪白的内衫走了出去,长亭外四水环绕,绿荫常伴,一弯明月高挂枝头,而厅内一人紫色华服,面前摆着一架琴,正在弹一首古老的童谣。
皎洁的月光沐浴在那人身上,高贵儒雅,犹如遗世独立的松柏,高风亮节却有莫名的带着几许凌厉。
这人是……彦墨忽然想起来了。
也是此时曲子弹奏了最后一个尾音,然后顿住,紫衣之人抬起头来对着彦墨微微一笑,温柔和煦的笑容,不似阳光那般耀眼,却如皓月般明艳。
“你醒啦。”高黎笑着道。
“是你救了我?”彦墨言语中带着几分诧异之色,人生果真奇妙,随即他醒过神来,对着高黎一拜“多谢高将军。”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高黎言语中带着几分意外,他没想到彦墨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大靖皇朝内,如此风度翩翩,气质不凡,高贵儒雅中又带几分萧瑟杀意的男子,而且又姓高,除了将军高黎我想不起来还能有谁如此气派。”
彦墨这一番话倒是将高黎捧得上了青天,偏偏这一番话让高黎觉得很高兴,以往别人也说过,他只觉得厌烦,觉得那些人是趋炎附势。
“能听到墨儿的赞赏,我高黎正是三生有幸。”言语落,高黎已经身轻如燕一般,脚尖一点越过了湖面,落在了彦墨面前。
目光投下,看见的是彦墨赤着的足,不由得凝了眉,“墨儿你怎么不穿鞋就出门了。”
随即二话不说一把将彦墨抱起来,扭头就往屋里走,这一切来得太忽然,彦墨被高黎那一声声柔情的墨儿叫的浑身不太舒坦,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高黎对他如此热情的原因,却又被抱在了对方怀里。
彦墨红透了一张脸,赶紧挣扎道“快,快放我下来。”
高黎皱眉道“到了屋里,我就放你下来。”
高黎强势的将彦墨抱着转身进了屋,而他没有发现,隐藏在这将军府的阴暗处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着他们。
在他们进了屋后那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彦墨就这么被抱进了屋里,高黎将他轻放在床上,蹲下身双手握住了彦墨冰冷的脚,入手的脚有些冰冷,而手下的触感却是那样的光滑,犹如绝好的美玉,让人有一种摸上去就不忍放开的冲动,高黎盯着那如玉的美足呆了呆。
彦墨瑟缩了一下,如此情形更让他觉得尴尬“高将军,这样不好吧。”
高黎却只是满不在乎的一笑“墨儿还是这么个性子,以前也不喜欢穿鞋。”
“我们以前见过吗?”见高黎如此怀念,彦墨忍不住要问了。
“见过啊。”高黎回答的肯定,随即又转移了话题“墨儿,你身上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高黎终于放开了彦墨的脚,彦墨简直受宠若惊,一下子将脚缩在了床上,为了保险起见,干脆用被子裹住,红着一张脸道“没什么不适了。”
高黎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勾起唇角轻声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昨晚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高黎找了个话题开口。
彦墨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对此彦墨是真的很纳闷,他苦笑一声“可能是我什么时候就人得罪了吧。”
高黎望着彦墨纠结的模样,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无妨,这些人我会帮你查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高将军了。”
“我们之间怎么如此生疏了,叫我长舒吧。”
“长……长舒。”在高黎莹莹如星辉的璀璨目光下,彦墨噎了好几次,才终于叫出口来,听到彦墨如此唤他,高长舒欣慰的勾起唇角笑的像是一个得到了糖的孩子。
“你昏睡了一天了,此刻夜色正好,墨儿可愿陪我一同把酒赏月?”高黎礼貌的邀请道,如此翩翩公子,温文礼貌,要人怎好拒绝。
再说了彦墨也很无聊,想想刚才高黎暧昧的举动,彦墨想大概是自己太多心了吧,高黎只是将他当成朋友,或许高黎为人仗义,对待朋友一向如此,彦墨只能在心里如此想。
彦墨爽快的应道“好”。
刚想要从床上跳下来,却被高黎一把按住肩膀,高黎温柔的道“地上凉,先把鞋子穿上吧。”说这话的时候高黎一脸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彦墨忍不住要想,这样温柔的高黎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吧。
神思一乱,走神的功夫儿,高黎再次握住了他的脚,然后替他穿上鞋子,彦墨回身僵在那儿,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可是望着如此温柔的人,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样的人是天上的皓月,明月当空,带着脱俗世外的冷然,但是偶尔泄露的月华之光,却足以给人一种温柔的假象,让世人为他倾倒。
彦墨心里几乎要呕死了,心里暗自打定了注意,下一次在高黎面前绝不脱鞋子,否则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