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歌行(穿越 七受 生子)中+番外——舒凉瑞
舒凉瑞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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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做事?”

桥尉忽然抬头看我一眼,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去吃饭。

我一噎,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了两声顺了下气儿:“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快吃饭,吃完后我和你到下面去分

派一下部门,设几个经理,你就做你的CEO就行了。真是的,看你瘦的。”

桥尉没接话,甚至连头都没抬。

当然吃过饭后没和他到下面去分派工作,让他先去睡觉才是正事儿。

他一开始还不肯,我沉下脸瞪他一眼后就没再说什么,任我拉着去了他的风竹楼。

我给他掸开被子铺好床,开他还居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我顺嘴就出来了:“怎么?还想我给你脱衣服?”

他似乎愣了一下,微微撇开了头。

我也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那个……你快点睡会儿吧,呃,下午我们再出去。”

他这才慢慢的开始脱。

谁知我一看他穿的衣服忍不住又想火。

“你当现在几月啊?竟只穿这么少!生病了怎么办?!”

他青色的长衫下居然只有一件白色的里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虽然是快春末,但遥京这么靠北,最多才十几度,

怪不得他的手总是那么凉。

我再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拉过来塞到被子里。

“想美丽冻人还的等变成个小女生再说吧!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只穿这么一点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看我一眼然后瞬间闭上,淡淡的脸上却还是没什么神情。

我看着他那张浮云脸有时真的很火,真想把它打破,看看它是不是永远都这样面无表情。

伸手将被角掖了掖,我慢慢坐在了床边。

总觉得桥尉就像山上的一株青竹,所以我把他安排在这竹子很多的风竹楼。

窗外的竹子在微风下轻轻摇曳,左摇右晃跳着舒缓的舞,永远不要担心它们会支持不住倒地,那不是他们的风格。

王家先生永远都是这么淡定。

淡定的就像桥尉那永远漠然的脸……

看了一会儿竹子,又转过脸来看向身边的人。

他已经睡熟了,呼吸轻浅的就像没有呼吸。我不由顺着他的脸往下看,直到那缓缓起伏着的胸膛。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心里笑了一下,我在怕着什么吗?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你的生活一团糟,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风竹楼。

***

我在自己住的清霄阁里翻来覆去的找。四周的墙上没有,各个柜子里没有,书画后边没有。不死心,又爬到二楼书房里去

找,找了一圈居然还是没有。还不死心,又上到三楼阁楼里。

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我皱着眉从楼上下来。

怎么会没有呢?按理说不可能啊。

一瞥眼正见楚易风从门前经过,我连忙叫住了他。

“你说,萧叶秋平时是不是都是剑不离身的?”我问正在我身上轻轻拍着的楚易风。

“是啊。”

“那他……”我想了想,“好像没有看到啊。”

拍打完毕,楚易风坐在我面前,顺手给我斟了一杯茶:“什么呀?”

“那他会放哪里?好像都找过了啊……”我伸手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慢慢嚼着,“怎么会没有呢?”

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一抬头楚易风还是微笑着望着我,细细的皱纹轻显在眼角。

我把茶杯放下,也冲他咧了咧嘴。

“你……”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我再看看吧。”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刚转过身,一双手从腰后抱了上来,温热的躯体覆盖住了背部。

“征……”

我笑笑,拍了拍围在腰间的手。一个压抑很久疑问忽然破土而出。当初没找到黄道吉日把他办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可是位……皇叔啊。

“征,你……”

我压下心里的翻腾,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拥住他。

“最近有点太忙了,事情很多……”有点说不下去了,又不想就这样敷衍,我只有黯然住口。

怀里的头微微点了点。

就这样,我们抱在一起良久没有动。

“征……”

“嗯?”忍不住,我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不敢让他察觉。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心里一疼,只好再吻一下他的头发。

“没有……”你没有做错,为公为私,为国为家,你都该这么做。这是你们萧家的大胤,那是你一手提携的皇侄。

“是我错了……”只是我的错,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让我安神的栖息地,我沉溺在温柔里看不清真实。可知道了,却又逃

避的不敢承认,胆怯的不去揭露,懦弱的不想放弃。我在虚假的温暖里交付了自己的真心,在黑暗中独自伤心却做不到给

那人伤害。

收紧手臂用力抱紧怀中的身躯,是不是我只有这样用力把你抱在怀里你才属于我?是不是?是不是?

易风易风,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努力才能将交给你的心收回?

“我想找的,是萧叶秋的剑。”最后我还是说了。

“哦,他的那把剑,在我那里。”

第九二章:泉引

“我想找的,是萧叶秋的剑。”最后我还是说了。

“哦,他的那把剑,在我那里。”

“什么?”我一愣。

“他当时走的前一天,把剑交给我让我替他保管。”

我皱了下眉。

“那个……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当他又和皇上或者如非闹什么别扭,谁知他第二天就走了。”他连忙解释。

我拍拍他手:“现在剑还在你那里?”

他点点头。

“走,带我过去看看吧。”

自从前些天和谢如非在屋顶上“切磋”后,我就一直惦记着这事。话说后来谢如非也找过我几回,但我都用没找到萧叶秋

的剑回绝了,他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不管谢如非是什么目的,把扶翔之刺练好终究是个好事,保护别人或保护自己,都很方便。而且有这个身体

记忆,要浪费了实在可惜。

月澜阁种了许多梨树,春天时白花花一片像未竟的雪,现在已经夏初,早变成了一个个青涩的梨子挂在枝头。

我看了一眼当初让我神伤的那株梨树,抿了抿唇快步走过。

我并没有见过多少真正的剑,但那柄剑,即使我这样的外行也知道是非常难得的一把好剑。

剑长三尺七分,质地软薄,以云母夹银丝为刃。血槽很浅,两旁刻有卷云祥纹。柄上有一抹红若隐若显,使整体清秀的剑

透出了几分妖娆。拿剑的手刚一动,却蓦然乍现了几缕浅红的光华。

这剑……怕也饮了不少血吧?

“这剑名泉引,是两百年前铸剑圣手泊阳子铸造的三大名器之一。阿秋对它很是看重,几乎是片刻不离身。”

我点点头,轻轻舞了几下,觉得非常顺手。剑虽长,却不太重,因为轻薄,韧性也很大。挥起来劈风无声,变幻莫测。

隔天我便去找了谢如非,约定好晚上去原来的地方教我剑术。

谢如非看见泉引比看见我高兴多了,深黑的眼睛似乎都闪着光。

刀和剑使用起来有很大区别,但幸好谢如非用的是长刀,又常陪萧叶秋练剑,所以他舞起剑来也是有模有样。

扶翔之刺一共分八式,分别是平沙、落雁、回鹘、惊风、卷云、漾水、旋闪、暝宗。其中平沙和落雁是用剑最基本的平击

与下刺,一般使剑的都会。而回鹘和惊风就比较难了,需要剑的刚性和韧性,以及同持剑者的感应。到卷云和漾水,那就

更是一个高度,非大成者而不能悟。至于最后的旋闪和暝宗,据说除了创造扶翔之刺的剑神江城子,再无人练成。

我记得原来听谁说过萧叶秋正在研究第七式,那就是已经练到旋闪了?啧,萧叶秋还真是厉害。

凭借身体的记忆和谢如非的指导,我慢慢能将前两式记熟。

虽然萧叶秋的身体很好,内力也比较充盈,但我毕竟从来没接触过这玩意儿,哪能说练就能练好?而且我自己都已经快二

十五了,早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要不是身体记着,我怕就是这两招我也得学好几天。

想当初大学里学太极拳,我就是补考及格的,而且旁边还有同学帮腔领着。

谢如非看着我自己再那儿一招一式琢磨着练,深黑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也面无表情,估计是在心里算着我和萧叶秋

的巨大差距。

练到额上一层薄汗,抬头看看月已至中天,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挥手将剑收回来学电视上缓缓长吐一口气,转头对谢如非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学的多了也记不住。”

尽管月光不明,我依然能看到谢如非额头上青筋的凸起。

半晌,他才沉声说了声好。

我走过去想拍他一下道声谢,他一侧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笑笑,和他定好明天的时间。

知道我和萧叶秋的差别了吗?看到我们到底有多少不同了吗?那就不要再再我身上寻找那个影子了。

别过谢如非,我向往常一样朝着皇宫飞去。那位于皇宫深处的小院落,早已成为我每天必到之地。

那人并不是每天都抚琴,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只要在那里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有时我也会想,这里住的,到底是谁呢?是皇帝某个不受宠的妃子?还是教哪个皇子的乐师?那她(他)又是怎么样一个

人呢?这却是想不出具体的,因为到后来总是觉得那人肯定是像琴声一样舒缓且忧伤。

今天那个黑衣人也来了。他总是伏在屋角没有声息。我也常想这个人是谁,莫非也是像我一样偶然发现这天籁而上瘾了的

迷者?

看着那人我不自觉皱了眉,还是觉得他很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来。

算了,既然都为这琴音而来,那倒也算是志同道合者,不去追究也罢。

***

夏天转眼而至,街上的公子哥早已将手中的风雅扇偷偷做扇凉使,而姑娘的罗裙也明显飘逸起来。

季节虽在交替,但日子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过着。

离上次得到梅微的消息已经四五个月了,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再也寻不见痕迹。现在情报组都快成年最大的组织了

,向明河大陆各个地方派出的人一批又一批,从来没有好消息。不能说年的人能力差,明河大陆比想象的更大更神秘,总

有很多地方未被人探索。

每天上上早朝,偶尔出去和同僚吃喝一下联络感情,但主要的事情不会落下。吩咐给年的任务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惊蛰

、霜降、谷雨稍显明一点,还是由原来的人负责,清明、白露、夏至等处于暗处,有事直接向我汇报。

小秋接触到具体事务立刻便显出来他的聪明才智,现在已经做到太圆的副手。我就知道,林知秋是株生长的植物,只要光

源和水分充足,他必开花!

桥尉依然带着那张浮云脸在我身旁。他已经学会将事情分派到下面,所以没有再变瘦,但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喂也没将他

喂胖。他就是那种爱操心的人,这种人是吃不胖的。不过我会尽量让他少操点心,他不管着是不行的,工作狂一个。

易风……还是那样吧,我舍不得捅破那张纸却也不能再进一步,慢慢耗吧,默……

不过我的武功进步了很多,汗水不是白流的。每天的练习终于让谢如非去掉了那张冷脸,偶尔我发挥好时还会即兴去喝一

杯。

平静下让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虽然繁琐却也充实。

这样的表象太容易将人迷惑,让人们忘了生活这位最好的编剧不到最后是不会让人舒坦着过日子的,所以猛浪来时,打的

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第九三章:前兆

槐树村是大胤最北边的一个小村子。它位于东苍山南麓,比凌谷关更靠北。

越过东苍山或者穿过凌谷,就是原小蕲明的地界了。不过自初冬时大蕲明将小蕲明收服,就一并只称为蕲明国了。

但槐树村和周围的几个村子,却是近几年才聚成的。前些年原小蕲明国内不太平,很多人逃难穿过凌谷,没被允许进入大

胤的,就留到了凌谷关外。于是一个个沿着凌谷的村子就这样建立起来。

但这样的村子,属大胤的地界,却不怎么受到大胤的管辖。它们大多离凌谷关较远,就是关内士兵巡查,也多不到这里来

。只要村民不聚众闹事,对于村子的存在,士兵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石镰是槐树村的孩子王,每天领着村里的小喽啰爬山玩水掏鸟窝无所不干。小孩子们提起石镰一个个都是一脸敬佩,可大

人们提起他却是非常头疼。

不过孩子王也有不想带着属下玩的时候,这天就是石镰一个人来到了村外很远处的小山丘上。

要不是只有他自己,他会跑的更远些。村里那些叔叔阿伯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很夸张的,说什么凌谷两旁的山上都是狼,

凌谷内也有许多沼泽毒蛇,进去就找不到人了。但自己领着小伙伴们跑出去玩了那么多次,什么也没看见过。只是偶尔飞

过的一两只山鸡还算漂亮。

石镰撇撇嘴,将手中的树枝扔下,七手八脚的爬上了山丘上的一棵树。找了个粗壮的分叉树枝,把两条长腿架上去,后背

倚到了树干上。

刚躺上去没多久,就听见丘下路上有人说话。石镰拨开树叶勾着头瞧了瞧,见是一伙儿士兵。

士兵石镰见过。两个月前爹爹领着自己走了半天的路去了凌谷关,那里到处都是士兵。

只不过那里的士兵穿的都是黑色的铠甲,而这几个穿的却是土黄色的。

见那几个人悠悠哉哉往前走去了,石镰将头收了回来。

夏天的阳光很烈,但在山里却仍感觉到清爽。石镰自己没意思了一会儿,闭上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刚一动,腿就跟针扎似的又麻又疼,搁在树杈上太久了。

揉了好一会儿终于好点了,石镰抱着树干慢慢滑了下来。刚滑下来,一只黑色的乌鸦从头上嘎嘎的飞过。石镰骂了一句,

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掂了掂挥手扔了出去。

平时石镰打鸟还挺有准头的,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连根鸟毛都没碰到。石镰吐了一口,甩甩手向村子走去。

还没走到村子里石镰就觉得不对劲,空气里似乎有一种什么味儿,黏黏腻腻的。还有就是,周围太安静了。

村里那帮小家伙石镰知道,自己离开这一会儿肯定满村子翻天似的找。可这都快到村口,居然没见到一个小孩儿,甚至连

说话声都没有听见。

石镰皱皱眉,快步走进了村子。

刚进村没几步石镰就站住了,眼睛开始睁大,脸色也渐渐发青,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在他面前,是一大滩的血,血中间是一年前来到村里的张阿叔。张阿叔脖子弯向一边,上面有个大大的血口,血已经不流

了。

顺着张阿叔向前看去,两步远的桃子姨、路边的小宝、墙根处的刘奶奶、路中心的韩伯,再远处的看不清,但他们都倒在

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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