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歌行(穿越 七受 生子)上——舒凉瑞
舒凉瑞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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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好冷。”我赶紧把手放嘴边哈气,这雪真是太凉了。

梅微看看手里的雪,哭笑不得。

我扭头看向小秋桥尉那边,那两人像是冬天的枯木一样看着这里一动不动。

“喂!”我向他们挥挥手,“小秋,桥尉,你们也吃点雪,雪的味道很奇特哦。”

他们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我也没太在意,又转过身面向百里飞住的屋子:“阿飞!快起来~外面下雪了!”

“知道了知道了。”对面屋里传来百里飞的声音,“大早上就叫,不就是下个雪嘛,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我摇摇头,不懂美!人为的雕刻永远有人们自己注入的刻意的味道,只有自然界的精琢,才是真正的美的极致

我冲梅微使了个眼色,然后弯腰在地上捏了个雪球,掂了掂,嗯,分量还可以,然后又捏了好几个同样大小的,站起来放

梅微手里两个,自己拿了几个,瞄了下准头,就等百里飞开门了。

梅微看着我挑起眉梢,说:“你今天好像格外开心啊。”

我点头:“因为这里只有我们。”

他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味来,翘起嘴角笑了。

随着百里飞一个响亮的喷嚏声,门吱呀一声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早已看好准头的我刷的一下丢过去个雪球。

百里飞一愣,下意识的转头躲开。我就知道第一个肯定打不住他,所以在第一个飞出去的同时第二个已经脱手。梅微看我

飞出去两个,一抬手,手中的雪球也同时飞去。

百里飞看见我们同时向他发送“暗器”,很变态的笑了。边笑边躲边向我摇头:“苏征,不是我说,就你们俩还太嫩点,

你以为我这神偷的称号是白来的吗?”

我不理他,继续笑嘻嘻的向他丢,他左躲右闪,竟没一个能擦着他的衣服。

他笑:“说了你还不信,你以为我这轻功是白学的么?”

耶?我挑挑眉,看向主屋前站着的桥尉。桥尉淡淡看我一眼,我只觉得他的衣衫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百里飞啊的大叫一

声。

我转头得意的看着百里飞笑:“哟,您不神偷吗?怎么被一小雪球打了?难道你轻功是白学的?”

他抹了下嘴边的雪,指指我又指指桥尉:“苏征不带这样玩的,你居然求助!喷喷,怎么砸我嘴上?”他吐了两口雪,然

后弯腰一扫袖子几个雪球就出现在他手上,他拿起一个便向我砸来。

顿时院子里一片闹腾。

美景是用来欣赏的,可若能发挥它的实用价值那就更好了。

这要在平时真的很难想象吧?几个大男人,在一个冬日的雪晨像一群孩子一样玩打雪仗。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真的让人

很容易就放松下来了。要是以后我要在这个异界定居下来,就一定要找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烟雾缭绕的院子,和自己所爱

的人一起看云卷云舒,四季交替。

一天的假期就在我们闹闹腾腾的中过去了,可在晚上睡觉时却出现了问题。

其实不是很大的问题,但却很棘手。那就是,晚上睡觉我还要不要和小秋一起睡。

他长大了,我以后就不能再把他当个小孩子一样随意抱随意搂着了。青春期的小孩很反感别人把自己当小孩子看的,看每

次我一说梅微小孩子他就炸毛那样儿。我晚上睡觉有抱抱枕的习惯,一过来就是和小秋睡,所以一直就是抱着他睡觉。可

如今他长大了,也会有一些反应,这就不太好了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他睡了。

不过幸好,主屋卧室的外间还有一个榻子,那我今晚就住这里吧。

各自散了之后,我领着小秋进了卧室。

“小秋,今晚,我不和你睡了。”这话出口真有点艰难。

小秋一惊:“什么?”

“那个,你长大了,我不好一直和你睡。”我转开眼,不看他。

小秋有一瞬的怔仲:“那,你要和谁去睡?”他看我一眼,“梅微哥哥?还是,那个桥大哥?”

“什么?”我愣了一下,“我就在外间睡啊,我和他们睡什么?”

“外间?”

“对啊。”我指指外间那个榻子,“还有床呢,我跑去和别人挤什么呀?”

他看了我一会,微微点了下头,神情却说不出的黯然。

我摸摸他的头,忽略掉心里的不适,把他送到床上。

躺在榻上,一阵阵冰冷从身底下袭来,手边再也没有可以温暖自己的东西,心里忽然就乱了起来。

躺了一会儿,实在是躺不住了,我坐起来拿衣披上,看了里间一眼,悄悄起身。

第三七章:整思

来到门前,看着院子里的境况,我不禁微微笑了。

门前是一个大雪人,肥嘟嘟的身子挺在地上。红萝卜嵌的鼻子,辣椒做的嘴,眼睛是找厨房的煤块镶的。这是我和小秋一

块做的。

与雪人相对的门另一边,是个卧着的四不像。说他是四不像并不是指封神榜里姜子牙的那个坐骑,而是它真的是四不像,

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高杆的物品当然是百里飞做的。

他一开始说要做个豹子,就动手能力很强的在地上竖起了四条腿,然后发现没法砌身子,于是就“聪明”在一边做好身子

然后抬到那四条腿上,所以刚放上去就塌了这也就是很能预见的事啦。呵呵。然后他抵住我们的嘲笑说自己一开始就不是

在做什么豹子,“我在做一只卧在地上的雄赳赳的老虎!”。于是他就用那一摊雪继续塑,无奈老虎的头实在做不好,于

是就偷偷模仿小秋的雪人的头按在了那只趴着的“雄赳赳”的老虎脖子上,还诡异的也去厨房拿了煤将老虎的身上涂成斑

马线。于是,伟大的四不像诞生了!

绕过四不像,是一个平平整整的圆。那是梅微倚在树上拿剑划出来的,还用剑鞘在周围敲敲打打,把那个圆划的是无比的

圆。梅微啊,我看着那个圆不禁感叹。我知道,心中有圆的,其实是想有个家,让人心疼的孩子。

至于桥尉,大家是别指望他能做些什么了。除了一开始给了百里飞的那么一下,他整整一天就是看我们在打闹,一个人坐

在炉子前喝茶装淡然。

我慢慢走到院子里那棵树下。那是棵槐树,树叶早在初冬时分就已回归了母体,现在居住上面的,是雪花一家。

摸摸树干,粗糙中透着踏实,像年迈的老人的脸上的纹路,是岁月与笑容的痕迹。又想起母亲,她还在病中吗?那个操劳

了半辈子的女人,就这样被不孝的儿子再次拖累。还有弟弟小衍,真的要长大啊。

以前看书上说,没有父亲的孩子,前行时要比其他人艰难的多,因为他看不到一个前行的模式,也就没有了领路人。我是

这样,但我不希望小衍也是这样,所以在小衍长大的过程中,我有时会去刻意的扮演一个父亲,我不想让他在茫然中行走

。可现在我却先离开了,那么小衍,你会自己往前走吧?

想起小衍也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小秋和梅微。小秋是孤儿,还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四年,其艰辛可想而知。梅微是出生

在那样一个家庭,然后又遭到那样的灾难,他的伤痕也可以看见。但他们现在还在欢笑着。小秋正在逐渐摆脱身份的自闭

,日渐开朗。梅微也正在忘记仇恨,露出真正的笑颜。

我无意干涉别人的生活,更不会不自量力的试图去改变谁。能做出改变的,只有自己。可我还是会去想做些什么,多给他

们一点,再多给他们一点,给他们所有他们想要的。我想把他们抱在怀里,深深的去宠爱。甚至有时候桥尉也会给我这种

感觉。我不想看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然后在浮云背后自己伤痛。有时候,越坚强就越脆弱。

我知道我没什么能力,但我还是想去给他们宠溺。我想看见他们笑。

可现在我忽然就茫然了。

看见小秋那样,我就不敢和他去睡一张床。以前在家里,小衍都是和我睡的,就是上大学了,我什么时候回去也是和我挤

一张床上。还有住校时,有时冬天太冷就会有人和床,别人和我挤一块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为什么小秋不行?可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也不会去找梅微?

手无意识的回来抚摸着树干,我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又或者在期待些什么?

世间的任何事物,从来都不会像人类一样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矛盾体。我们行走在路上,旋转在时间与空间的缝隙中,无意

识的丢下些什么,在不知觉中又捡起些什么,然后生命与时光就这样悄然流走。

手伸到怀里,拿出玉笛浮梦。它还是这样的绿意盎然,纷然流光。举起来对向天空,雪中的冷月更显凄美,映的浮梦也一

片水凉。

轻薄的烟雾朦胧,似乐美莎面上的七重纱,时而缥缈,时而又透着诡谲的诱惑。

我看着看着,不禁又笑了。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迦耶的消息了吧?似乎上次他请我喝酒时,我们还没进临遥城呢。

正想着,却看见一片浅紫色的花瓣慢慢浮现在水雾之间,轻轻摇曳,滑过雾霭。

浅紫色?不禁微笑,看来他心情很好啊。想起那个至别都没让我看见脸的家伙,真是很想笑。他,是这明河大陆的神呢。

眼神不禁转向远处的山峦。山峦的走势越来越靠向东北,那说明我们越来越向东南了。接下来就是遥京了吧?这座让萧叶

秋生、让萧叶秋成名、却又最终逼走萧叶秋的城池,将会带给我什么呢?

不管了吧。就这样吧。一切顺其自然吧。

记得以前看《小王子》,上面有句话一直让我记得:就这样往前走吧,因为谁都不可能走很远的。

一个普通的灵魂究竟能走多远呢?那就来看看吧。

第三八章:荆棘之鹰

我扶着院子里那棵大槐树思索良久,似乎想通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通。还是那句话,人真是个矛盾的混合体。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我,我我我冻死了!

出来的太急,披了件外套就跑出来了,想的又太入神,现在回过神来真是冷的不行。

回屋回屋。别说去疼爱别人了,第二天变成个冻尸啥也是白瞎。

我哆哆嗦嗦要把玉笛浮梦往怀里塞,一个抖手,浮梦就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落在了雪中。

好吧,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艰难的弯下腰去捡。实在很艰难,因为腿太僵了,不会打弯了。

我手抖了一下,没捡起来。再捡,嗯,好。我哆哆嗦嗦把笛子又往怀里塞,因为怕再次出现那种优美的动作,我用另外一

只手握住笛尾,双手并举。

然后——

“喀吧。”

一声短暂而又清脆的声音响过之后,我发现我手中的笛子被我掰成了两段。

当时就傻眼了。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以后再也没办法喝到迦耶的莲花酒了。

我糁巍巍的低下头去看,不禁大喜。原来那个笛子并不是从中间断开的,而是从笛子末尾,断掉的也只有很小一截。

我把那一小截拿到眼前,发现它真的是很小的一截,大约只有两指宽。它两端很平滑,完全没有因为被掰断而形成的参差

不齐的切口。看上去,好像是接在笛子上的一样。

我又把那截长的举到眼前,同样没有断痕。这果然是接到笛子上的一段。

我又看看那个小的,却忽然发现里面刻有东西。是一个展翅的鹰站在一丛荆棘上,正欲飞起。图案下面是四个字:荆棘之

鹰。

这是什么?我翻来覆去的看看,觉得这一小截真像是个扳指,想着就下意识的去往手上套着看看。戴上去时特别顺溜,看

起来也好看,估计这就是个扳指。是萧叶秋的吧,和浮梦在一起的。

我抬起手看了看,水绿色的玉居然很适合做扳指,盈盈的感觉,让人看着很是舒心。

笑了下,就打算把它去下来,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但是我用力拔了一下,它居然纹丝不动。再拔,还是没有反应,倒弄

的我自己的手指很疼。

我看着又疼又麻的手指,决定不管了。娘的,真是冻死我了。

我哆哆嗦嗦的回到屋里,站在里间门口思索了一下,决定进去。

一切顺其自然,我不想考虑太多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我。

我一进去小秋就醒了。

“先生?怎么了?”

我没答话,抖着手把衣服脱掉,一个翻身就上了床。他赶紧往里挪挪,给我空出来地方。

呼,还是这里暖和啊。

小秋见我冻的打哆嗦就要靠过来,被我连忙阻止。

“等等。”我拿手隔着,也不敢碰他,“我现在身上特别凉,你先别过来,让我暖暖再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我一眼,就欺身上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了温泉池里,周身都是温暖的热度。我抬了下手,终于狠狠的抱住了他。

“对不起……”

他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手又收紧了几分。

我知道不能再说什么,对这个让我心疼的孩子。只有把他抱的紧些,再紧些……

早上醒来,发现小秋整个人窝在我怀里。摸摸他的头,不禁笑了。真好,他还是暖暖的在我身边。

一错眼看见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它工工整整的套在我手上,不大不小,发出水绿色的光芒。

我犹还记得它里面那幅欲翔的飞鹰和那“荆棘之鹰”四个字,深深刻在这玉上。

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这个扳指有什么含义。前面就是遥京,这扳指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我发现,还该死的去不

下来,这会不会在预示着什么?

猛然想起刚见桥尉时,他曾问我有没有见到萧叶秋的玉笛,那他会不会知道这个扳指的事情?

正想着,小秋在我怀里动了动,我忙把手放下来。不管了,反正这扳指也去不下来,要是他见了顺便问一下就知道了。

小秋又动了一下,我笑笑把眼闭上了。他手慢慢摸索了一下,找到我的袖子抓住了,然后却再也没动。我能感觉到他眼睛

是睁开的,但怎么不动了呢?

我等了会儿,却还是没见他动,就不由好奇的睁开了眼。眼睛一打开,就撞进一双清澈的眸子里。

那就像深林中的一眼泉,在幕天席地下缓缓的流动,带着温暖的味道。你越靠近,就越被它的清澈吸引,被他的温暖融化

我们就这样对看着,谁都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打破些什么。

手不自觉的抬起,缓缓抚上他的脸庞。他慢慢的把眼睛闭了起来,转过头将脸埋在我手心。

细细的呼吸轻轻洒在我的手掌,我感觉手中的纹路都在颤抖。

“苏征小秋,你们还不起来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叫唤,我和小秋像被突然惊醒一般迅速分开。

吱呀一声门被百里飞推开了:“快快起来啦,今天好天气,太阳都出来了。”

“是吗?”我笑了一下,赶紧把衣服拿过来,快速的往身上穿。

百里飞瞥我们一眼,挥挥手往外走:“快点快点,说不定今天咱就走了。”

我和小秋对看一眼,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穿衣服。

第三九章:遥京

我和小秋洗漱后出来门才发现,人几乎都到齐了。

梅微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后仔细又盯着小秋看了一会儿,撇撇嘴转过了头去。

桥尉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们一下,端起手中的茶遮住了脸。

百里飞倒没说什么,兀自接过那群劫匪手中递过来的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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