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 上+番外——昔华
昔华  发于:2012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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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诗、小爱叩见王爷。」

「隐月、昔照叩见娘娘。」

丰逸文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的一排人,说道:「都平身吧!」

异口同声的呼喊:「谢谢王爷。」

蝶衣嘟着嘴瞄了瞄丰逸文身旁的隐月,回过头笑呵呵的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而已。」

蝶衣双手揽着丰逸文的头,整个身体趴倒在他的身上。她娇柔的求道:「王爷,蝶衣也很想去,你带我去好吗?」

丰逸文伸出手拉开黏在身上的蝶衣,偷偷瞄了瞄隐月,见隐月还是如刚才的样子才松一口气。他一口拒绝:「不行。」

隐月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丰逸文。

「为什么?」蝶衣撅着嘴,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拽着丰逸文的衣袖左右摆动。

雅诗拉着蝶衣,轻轻地说道:「蝶衣,不许这样。」

「蝶衣,听雅诗的话。别惹王爷心烦。」站在中间的雨铭向前走了几步,低着头说道:「王爷,妾身没能管好蝶衣妹妹,是雨铭的错。请王爷恕罪。」

丰逸文叹息的说道:「雨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本王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他瞅了瞅拉着蝶衣的雅诗,继续说道:「雅诗,帮我看好蝶衣。」

「是的。」

蝶衣双手动来动去,一手挣开雅诗的束缚,不满的喊道:「放开我,雅诗。你自己不想去就别拉着我,我要和……」

「蝶衣,你就乖乖的留在王府,陪着雨铭和雅诗。知道吗?」丰逸文走到蝶衣的身前,轻轻的却让人震怯的说道。

望着微怒的丰逸文,蝶衣只好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冷冷的狠狠的瞪着隐月。不是有他在,王爷才不会这样对我的。

感觉到一道刺眼的视线,隐月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蝶衣,可是他还是帮她说好话:「王爷,隐月有个不请之请。」

丰逸文转过头看着隐月问道:「隐月,你说。」

「不如还是带着蝶衣娘娘出去比较好。」

早料到隐月一定会这样说,可丰逸文还是不解的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蝶衣娘娘多日没见王爷,对王爷挂念得很,可是王爷一回来却对蝶衣娘娘不闻不顾,令娘娘伤心。隐月觉得这似乎不太好。」

蝶衣怔了怔,诧异地盯着隐月。

丰逸文走了过来,轻轻的在隐月的耳旁细语说道:「本王对隐月也挂念得很,为何隐月冷漠的对待本王?」

隐月后退了一步,耳根子刷的一下子红透了。他深呼吸,镇定自若的说道:「王爷,请自重。」

丰逸文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望着惊异的蝶衣,说道:「蝶衣,下次本王再带你出去,你可愿意?」

蝶衣面如苦瓜,略微欠身,应道:「蝶衣知道。」又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瞟着隐月。

雨铭略有所思的看着隐月,然后转过头望着丰逸文笑道:「那妾身不打扰王爷和隐月。」

「雨铭,你不用多礼。」

雨铭点了点头应道:「是。」

走出了二王府,映入眼帘的是当初入城的景色,热闹喧嚣,繁华盛世。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丰逸文拉着隐月的手穿过大街小巷,拐个角,来到了一家卖吃的竹棚小摊。

他一直拉着隐月的手走进里面,选了一个比较靠外的位置坐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忙得一头是汗的老板礼貌的说道:「老王,要三碗紫米豆花羹。」

六七十岁的老王摸了摸把汗,见到丰逸文喊道:「好!!」

丰逸文又走了回来,笑道:「隐月、昔照,这里的豆花羹挺好吃的,一会上来,你们尝尝看。」

隐月茫然的望着丰逸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屈居于此吃一碗豆花羹。他一点也看不透丰逸文,正如他看不透他自己的心一样。

昔照甜甜的一笑:「谢谢王爷。」

没过一会,老王就捧着一个托盘上来,轻轻的将热乎乎的豆花羹放在他们仨前。他眯着一双眼睛,乐呵呵的笑道:「丰公子,好久没见你来了。」他望了望隐月和昔照,继续说道:「今天还带了两位小兄弟过来。」

丰逸文微笑着说:「老王,你的豆花羹是全京城最好吃的,我不来还有谁来?」他又分别指了指身旁的隐月和昔照,介绍道:「老王,这是隐月和昔照。」他又转过头,说道:「这是老王。」

隐月微笑的说道:「王老板你好。」

昔照笑眯眯地说:「王老板好。」

「别别别,隐月公子,你就和丰公子一样叫我老王就可以了。」老王拍拍自己的胸口,自信满满的说道:「隐月公子,我老王从来不说假话。我这里的豆花羹虽然比不上一品香的山珍海味,可是也别有一番风味。你尝尝看。」

隐月笑了笑,拿起勺子,拨了拨碗子上面的淡紫色的泡沫,舀了一勺轻轻一吹,轻轻的含入嘴里。一丝丝香甜的随着舌尖蔓延,幼滑香甜,而且还甜而不腻。

隐月放下勺子,抬起头赞叹道:「挺好吃的。」

「谢谢隐月公子,既然好吃,就吃多点。」老王乐呵呵的笑道。

「老头子,你在那里做什么,赶快过来帮忙。」一把苍老的声音唤起了老王视线。老王转过头直视着厨房里面穿着浅灰色的衣服的老婆婆。然后回过身,笑道:「不好意思,丰公子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一下。」

丰逸文轻轻说道:「老王,去吧!」

于是老王急匆匆的跑了过去,他和那老婆婆说了几句话,老婆婆直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丰逸文打个招呼,又转回去继续和老王说。老王说了说,老婆婆笑了起来,见老婆婆笑了起来,老王也忍不住笑了笑。

这样的生活很简单,很平淡,却很幸福。

丰逸文一直顺着看着隐月的视线,望着老王他俩。

「对不起。」

隐月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丰逸文。可丰逸文又继续说道:「对不起。」

「王爷为何要和隐月道歉?」

丰逸文歉意的凝视着隐月,眼神深情却有点无何奈何:「因为我给不起。」

「王爷给了隐月很多,先是帮我还有昔照赎身,后来是带我们回王府,现在还拉着我俩游京城吃豆花羹……」

「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丰逸文顿了顿,「你想要的我给不起,所以我只能给你一颗爱你的心。」

隐月怔怔的望着丰逸文,眼睛微微湿润。

第一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内心,第一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柔弱,第一次,有人可以懂得他。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与他有关,丰逸文。

他抿了抿嘴,紧紧的拽着衣服的下摆,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丰逸文上前抱着隐月微颤的身体,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像照顾孩子般那么温柔。「隐月,想哭就哭,别忍着。」

隐月靠在丰逸文温暖的胸膛,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地动山摇,哭得忘却自我,哭得只有他抱着自己。

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不管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可是我还是选择他,相信他。即使他说的都是骗我的甜言蜜语,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不想再错过,更不想再失去。

失去了太多,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拥有。

至少这一刻我是拥有的。

第十六章:花月夜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黄昏,斜阳映照,云彩合拢。丰逸文带着隐月和昔照穿街过巷玩了足足一整天。

这一天,不同寻常的一天,改变了隐月对丰逸文的看法,也改变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渐渐改变?

踏入王府,丰逸文和隐月手牵手走了进去。德叔一见到丰逸文,连忙走了过去微微欠身,说道:「王爷,你要办的事都办妥了。」

丰逸文微微点了点头,挥袖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德叔说完就转身离去。

隐月侧过头不解的问道:「王爷,什么事办妥了?」

丰逸文微微一笑:「你一会就知道。」

「王爷,昔照想先下去。」憋了好久,昔照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昔照,怎么啦?」

昔照瞧了瞧丰逸文,回过头说道:「公子,我想去看看霜华。」

原来是霜华。一听到霜华,隐月欢乐的脸一下子变得忧愁起来。这孩子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委屈了。他的肩膀小小,却被这么多东西压着,好辛苦。

不知道他的伤现在怎么样。隐月抿着嘴轻轻说道:「昔照,你去看看霜华吧,他需要什么就尽量帮助他,知道吗?」

昔照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的。」他转过身来,面向丰逸文轻轻的弯腰:「那昔照就先行离去。」

等到昔照离开的时候,丰逸文眯着眼睛瞅了瞅隐月,担心的的问道:「霜华怎么啦?病了吗?严不严重?」

隐月摇了摇头。他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丰逸文,也不能让他发现。他害怕丰逸文知道后会对蝶衣不好,也因此引起了整个王府的纷争。自己还是做个息事宁人的人,总好过闹矛盾。

见隐月噤声不语,丰逸文知道他并不想告诉他。他只好轻声说道:「隐月,不想说就别说。等你哪一天想说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希望有那一天的到来。

隐月心里埋藏了很多的秘密。虽然知道隐月开始接受自己,但是不能操之过急。既然自己已经对他动了情,就要体谅他,爱护他,不再让他受伤。丰逸文这样告诉自己。

望着一路上的风景,隐月觉得有点地方不太对劲。今早还闻到一股兰花的幽香,而现在却是淡淡的清雅的芬芳。可是景色依然没变。

画廊还是画廊,荷花池还是荷花池,而兰苑不再是兰苑。

走进了兰苑,映入眼帘不再是一大片白色优雅幽香的兰花,而是满园一朵朵清雅淡香的梨花。

隐月快步上前,诧异的望着满园的梨树。「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

丰逸文慢慢地走了过去,揽着隐月的肩膀,温柔地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兰花呢?」隐月继续追问,「王爷,那些蕙兰呢?」

丰逸文淡淡地说:「没了。」

「蕙兰不是刚种活了吗?怎么轻易丢弃?王爷,你想的是什么?」

丰逸文摘了一朵梨花,放在手中心,若有所指的说道:「蕙兰难种,芳心也难取啊!」

隐月怔了怔望着丰逸文。

哪个是真正的你,丰逸文?

丰逸文拉着隐月的手,走到了兰惠亭里面坐下。

梨花落院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丰逸文握着隐月冰凉的手,含笑着说:「你不是喜欢梨花吗?我将兰苑都种满了你喜欢的梨树,让你一醒来就可以闻到梨花的淡香,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梨花的纯白。」

「为什么?」隐月抽走了自己的手,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爱你。」

爱是什么?

爱是一句话,爱是一个承诺,爱是一颗不变的心。

自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那一场大火,隐月再也没有听到别人说爱。他接触的最多的无非是金钱、地位、权力……

隐月的唇瓣一张一合,不知如何言语。

自从十五年前,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不求回报,只求我一笑。

甜丝丝渐入心头,感动的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隐月的手背上,晕开了他迷茫的心。

「怎么哭了?」丰逸文用手轻轻的擦拭隐月的眼睛,抚平他眼睛里面的忧伤。

隐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掉眼泪的,是从那碗豆花羹开始,还是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还是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丰逸文揽隐月入怀,轻轻的吻了吻他眼角下的泪珠,一点一点地吸走。然后笑眯眯的望着隐月说道:「隐月,你的泪有点甜。」

「泪水不是咸的,怎么会是甜?」

「你尝尝。」话还没说完,丰逸文轻轻的吻着隐月的嘴唇。

确实很甜,甜到心头。

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花香飘十里,爱若比邻近。

这一夜,丰逸文对我说他爱我,这一刻,我选择相信他,这一夜,他给我一个爱我的承诺,这一刻,我选择相信他,这一夜,长夜漫漫,这一刻,我俩衣裳尽去。

暖帐红床,烛光灼灼。

躺在黄梨雕木的隐月害羞的紧闭双眼,他害怕这一刻不是真实的,是虚假的。他害怕自己的付出,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

丰逸文轻啄隐月的眉心,微带磁音附在他的耳旁细语说道:「看着我,隐月。」

隐月依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丰逸文继续重复:「看着我,隐月。」

隐月慢慢地睁开双眼,一看到丰逸文,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丰逸文轻轻的拨弄隐月粘在额头上微湿的青丝,眯着一双如光似水的眼睛,轻轻的碰了碰隐月的嘴唇,赞叹道:「你真美。」

隐月脸红红的别过头不看他,丰逸文却将隐月羞红的脸扳了回来,继续亲吻他微红的嘴唇。

丰逸文一只手搂着隐月的腰,一只手慢慢的向下滑落,轻轻的碰触隐月的柔软。

「嗯……」隐月忍不住仰起头,细微的呻吟从喉间逸出。

微湿的发丝落在丰逸文坚实的胸膛,他的嘴一直含着隐月的唇,将他的呻吟全部吞进了肚子。偶尔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微肿的唇瓣。

丰逸文放开隐月的嘴,让他喘了几口气,沙哑的说道:「隐月,现在即使你说后悔也晚了。」

我从来也没有后悔,丰逸文。

因为我选择相信你。

隐月的嘴又被丰逸文含着,他的手又慢慢的往上走,游移到隐月雪白的胸膛。覆在两颗娇嫩欲滴挺立的茱萸的手轻轻的揉了揉,令得隐月又忍不住的放开嘶哑的声音。

音色沙哑,带了点情欲的味道,惹得丰逸文欲火上身。

顺着腰身,丰逸文的手一路摸索道隐月的身后。

轻轻的进入,引来了隐月全身一阵阵痉挛。

「啊……」

隐月仰着头,张开殷红的嘴,喘着气。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

见隐月痛苦的样子,丰逸文停了下来。他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很痛?」

隐月抿紧嘴瓣,摇了摇头。

丰逸文抚了抚隐月的蹙紧的眉角,温柔的说:「在我面前不要忍着,痛就说出来。」

「王爷,你……」

丰逸文用食指轻轻的点了点隐月的嘴:「叫我逸文。」

「逸文……」隐月轻轻的张开嘴,耳语般的沙哑说道。

「再叫我一声。」

「逸文。」

「再叫。」

「逸文……」

这两个字丰逸文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得连自己也忘了时间。

今晚,这一刻,他终于如愿的等到了。

他不顾一切的抱紧隐月,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面。

他吻着他,他接受他。

他吻着他,他等到他。

隐月在他炙热的亲吻中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

丰逸文强忍住满腔的欲火,将沾满隐月体液的手指轻轻的又伸入隐月的后穴,然后另外一只手覆上他的分身,小心翼翼的碰触,渐渐加快的揉搓。

「啊……」

隐月冰冷的心终于在他的温柔之中软化。

丰逸文的手指一只又一只的加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扩张,直到隐月渐渐适应才收回去。

他温柔地含着隐月的唇,伸出舌头在里面搅动。在隐月眼睛迷离的时候,他一个挺身进入了隐月的体内。

「啊……」

隐月的声音顷刻融在了丰逸文的温柔的吻,正如丰逸文的爱融进了隐月的心。

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

烛火摇曳,月上树梢,一帘旖旎。

******

小剧场:

小文(努着嘴):还我春宵夜!!

小墨:我这不是给你吗?!

小文:太短了!

小墨:你想怎样?

小文:我要多点,我要他下不了床~~

小墨在此飘过~~

小月(捂着屁屁跑过来):丰逸文,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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