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0时代(出书版)+番外 BY 白芸
  发于:2011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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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在我怀中气息赢弱,我便知道,自己再无法掩耳盗铃,一味逃避。

因我真的害怕,怕子弹穿透身体那一刻、短暂生命消逝那一时,我还未及与他签下鲜血盟约。届时,我将会,抱憾今生、

来世,生生世世。

坐到床边,侧身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消瘦多了。大拇指在他性感唇瓣轻轻滑动,温柔情愫点点涌上心头。

很想品尝他口中的味道……

四年前,是青涩稚果,四年后呢?

正待低头时,只听他轻哼一声,把头偏过去,拒绝我手指的「侵犯」。

「什么时候醒的?」我抬起身体。

他一动不动,死死闭着眼睛,浑身散发出抗拒的气息。

「怎么了?在生气?」捏住下巴,将他的脸硬掰过来,我不无好笑地看着他。

「你个骗子!」

终于肯睁眼,却是这么怨气冲天的一句。

「哦?请问我骗了你哪里?是纯洁的内心,还是……」我忍俊不禁地扬起眉毛。

「明明说过会一直陪我,谁知手术刚结束,你就不知所踪。从住院到现在,你来看过我几次?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原来是为这个,大少爷果然骄横,竟会为这种事大发脾气。然而,我却觉得他很可爱。

「我是怕被你家人看到不好。」我笑着低头……

「借口!」

「那我现在不是来陪你了?」

「喂……」他的声音被我全部吞噬,怕伤到他,我只是温柔覆上他双唇,不会用力。

这家伙的体温似乎有点偏低,嘴唇尝起来凉凉的,很舒服。将他下唇瓣叼住,用湿热舌尖一遍遍巡扫,并用牙齿轻轻啃咬

,又怕将他咬痛了,含入嘴里,轻轻吮舔,像品尝诱人的果冻。

「混蛋……别想蒙混过关……」他一开口,便被我趁隙钻了进去。他开始左右摆头,想挣脱我,但这不过是欲迎还拒。我

捧住他的脸颊固定,毫不客气地卷住他舌尖,深深吮吸……

这是我和他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

虽说四年前,我被他强吻过,但那最多只能算被小狗舔了一下,算不得真正的吻。只有现在这一刻,才是首次亲密接触。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纠缠的舌尖传来。

我吮吸口中柔韧温软的存在,不时用舌尖轻轻摩擦,或整个搅在一起,抵死缠绵。

一开始,完全由我主动,他还表现出「不乐意」的抵抗姿态。但没几下,他的呼吸便急促起来,一把搂住我脖子,将我拉

得更近,右手扣在我后脑勺,夺回主导权,激烈地缠住我的舌尖,狠狠吮吸。

唾液湿濡、唇齿相依。

从未感觉如此贴近一个人的灵魂,仿佛呼吸与共。

怕他太激动,我一边任他予取予求,一边抚摸他修长颈部,顺着优美线条上下摩挲,还用指尖轻揉他绵软耳朵,试图令他

放松下来。

他口中的气息清爽而阳刚,可坦白讲,吻技真的不怎么样,笨拙、不得章法、乱扫一气,唯一优点便是热情,令人难以招

架的热情。

我十分诧异于他的浅薄经验,以他的条件,身经百战都不奇怪,为何如此生涩?

可恰是这份异常,令我这颗早已老僧入定的心脏,猛然悸跳起来……

宛若初恋般的晕眩感,缓缓覆上……

他的吻渐渐加温,热情如沸,像要将我整个人焚烧殆尽!

执拗的舌尖绵绵不绝,不断榨取我口中的唾液,贪婪而饥渴地索求着我,炽热气息将我牢牢环抱……

被呵护、被珍惜、被强烈需要着,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当成生命的最重要……

不,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阳光倾泻、乌云消退。几乎以为不可能得到的光明,在绵长而萦绕不散的霜风雪雨后,终于,劈开阴霾!

不知吻过了多久,我们才缓缓松开。

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性感不羁的薄唇亮亮的,被唾液濡湿,渲染出异样撩人的风情,电得我的心

脏一阵狂跳。

若不是顾及他伤口,再折腾下去恐怕会挂掉,只怕我早已剥光他,骑上去上下其手,好好销魂一番……

「我的味道如何?」双手撑在枕头两侧,我舔舔唇角,冲他邪魅一笑。

「还……还行……」越展鹏嘶声道,胸膛仍在上下起伏。

「哦?只是还行?」我低头,以几乎碰到他唇瓣的距离,暧昧吐气,「我看你怎么有点灵魂出窍,跟四年前强吻我那时一

样,没半点长进?」

「哼,我是重病号,你趁我虚弱时强吻民男,胜之不武。等我伤好了,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一定干得你哭爹叫娘!」

呵,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可爱。

「哦?我拭目以待,三百回合,到时可别让我失望。」

这时,传来敲门声,一位佣人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少爷,你该吃饭了,厨房看你没吃午饭,又做了几样新菜送过来。

「说了我没胃口,还送来做什么?真浪费,全部拿回去。」越展鹏不悦道。

「等一下,端进来。」我扬声道。佣人看看他,再看我,一溜烟跑开。五分钟后,推来一车香气四溢的营养大餐。

「我真没地位,连佣人都听你的。」越展鹏嘟囔道。

「别闹小孩子脾气,来,乖乖吃饭。」我把菜端过来,放在病床上的简易餐桌上,并扶他坐起。

「你喂我就吃。」他冲我坏笑。

「你还真知道得寸进尺。」

「我没有啊,只是手一动,胸口就疼得厉害。你看,哎唷,好痛……」越展鹏哼哼唧唧起来。

「我喂可以,不过你要把这些饭菜全部吃光。」

「没有问题,只要你肯喂。」

我还从来没有喂人吃过饭,感觉真他妈别扭,动作更是笨拙,好几次差点洒了。

越展鹏倒是一脸赚到的样子,笑咪咪看着我,不似刚才那般任性,我喂一勺,他便吃一口,很乖很配合。

我不禁怀疑,他之前的诸多姿态,难道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亏我还觉得他成熟,原来,仍是小屁孩一个。

好不容易喂完饭后,他又吵着要吃水果。

「你不是胃口不好吗,刚才吃的东西,足可抵得上一头牛!」

「看到你,我的胃口就变好了,别说一头牛,十头也吞得下去。」越展鹏笑咪咪道。

我黑着脸,丢给他一只洗净的梨。

「你就这样对待重伤号?」他叫了起来。

「饭都喂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快暴走的乌云,在我头顶一点点凝聚……

「难道不是应该把梨削好,一片片切下,端到我面前,再一口一口喂我吃吗?」越展鹏笑得很贼很欢乐,「哥,你这是什

么表情?也不想想我到底是为了谁才躺在这里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胸口疼痛现在不过是想吃片梨你就给我脸色看妈呀我的命

比黄莲还苦……」

「吵死了!」我眼角抽搐,只能认命自己煞到这个小魔头。

粗鲁地擦了擦梨,我没好气地拿过摆在床头柜的水果刀,一点点开始削……

虽说我惯于摆弄各种枪械,手指应该很灵活才对,可老子真的没干过伺候人的事,平时吃梨,都是带皮几大口嚼完,哪像

这位少爷这么骄气,还要削皮。

手一抖,原本打算连成一圈的梨皮又断了。我不耐咋舌,耳畔听到嗤笑声……

舒舒服服倚在床上的家伙,单手支着下颔,一脸好整以暇,欣赏我出糗的模样。

「哥,你真可爱,连削皮都削得这么勾人。」

爱你妹啊!

奶奶的,被调戏了。从来只有我调戏别人,没人敢调戏我,这小王八羔子是第一个。

「吃你的吧。」我将一片梨塞进他嘴里,换得片刻清静。

伺候这位大少爷吃完后,我与他谈正事。

「这几天没能一直陪你,并非我食言,而是一直在调查枪击你的幕后主谋。」我翻开带来的资料夹,递到他面前。

「查出来了?」他伸手接过。

「越济深买凶杀人的罪证。他做得很隐密,却瞒不过我的调查网。我还没有交给警方,先让你过目。」

文档第一页,便是男子毫无温度的阴霾脸庞。

越济深,就是躲在幕后的主谋人!

不由记起,第一次与越济深见面时,他寡淡莫测的神情。此人隐藏极深,野心点滴不漏,若非我人脉够广,否则很难怀疑

到他头上。

越展鹏瞥了一眼,脸上并无太多震惊,只是轻叹一声,「我也猜到,可能是他。自从我进入董事局后,他明里帮我,暗中

却下了不少套。我为顾及亲戚情分,一直装作不知,没想到……」

「那颗威胁你的弹头,是真的?」我不由问。

越展鹏点点头,「是,这点我并没有骗你。」

「怎么不早跟我说!」我有些生气。

「想解释的,可你根本听不进去。」

「是我的错。」心里一阵强烈的自责,当时我正在气头上,他的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不关你的事。」越展鹏轻轻拉住我的手。

「既然你有所察觉,为何不及早防范?」我蹙紧眉头。他知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

「都是自家人,就算有疑心,但若无确凿证据,我实在不想无故猜忌。毕竟,我和济深从小一起长大,纵然他对越氏集团

虎视眈眈,我却不愿意亲手将他送入监狱。这对我二叔而言,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二叔?」

「嗯。哥,你知道吗,堂哥跟我,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什么?」我吃了一惊。

「他是我二叔的养子,五岁时从孤儿院领养的。」越展鹏缓缓道出缘由,「二叔是早产儿,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他从小

身体就不好,不能激动,腿也有残疾,出入都坐轮椅,一直在家深居简出。他至今未婚,身边只有堂哥这么一个养子,相

依为命。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二叔绝不会独活。」

「我从小就很喜欢二叔,那时父母忙于生意,只有他,会不厌其烦地给我讲故事听,笑着看我和堂哥打打闹闹。哥,你看

到他,也会喜欢他的,我真的不想让他伤心。」

「宽容是好事,但过度的宽容,便是纵容。已经养虎为患,难道还要任它四处咬人?纵然你答应,我也不会同意!」我皱

眉凝视他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胸口。这种失去的惊惶感,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济深为人虽然偏执阴隼,但他最听二叔的话。他想铲除我,一半是自己的野心,一半是为了二叔。他的所作所为,二叔

完全被蒙在鼓里。这并非死结,应该有比较好的方法,将它化解。」

「看来你心里早已有数,我多说无益。」我不悦道。

「哥,交给我处理吧。给我点时间,好吗?」越展鹏紧了紧我的手。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绝不允许别人再伤害你。若越济深还敢做些什么,我不保证会不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放心吧,哥,我会好好先跟二叔谈一谈。」越展鹏笑得很开心。

「等你伤好一点再说。」

「嗯。」他点点头,打了个长长呵欠,面露倦意。

「累了?」

「有一点。」

「那就睡一会儿。」我把搁在他腰后的枕头抽出来,放好,扶他躺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哥,你对我真温柔,我好幸福喔。」

叹息般的低喃,深深揪紧我的心。

他一脸满足地看着我,浓密睫毛轻轻颤动,似振翅欲飞的蝶翼;慵懒眸色,在午后闲散阳光中,顺眼角下垂弧度,划出道

道浅漾水光……这家伙,有时性感得能将人秒杀。

「谁叫你现在是重病号。」我粗声粗气道。

「哦?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否则还能有什么?」

「我可是在上手术台前,听某人亲口在大庭广众下昭告,不仅愿意当我的BF,还会张开……」他津津有味作回忆状。

「闭嘴!」若手上有针,我发誓现在就把他那鸟嘴给缝了!

「呵呵,莫非你想赖帐?」

「谁赖帐?老子说到做到!」

靠,应得太快,似乎一脚踩入某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哦呵呵呵,哥,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本来我还以为你打算不认帐呢。」越展鹏笑得很得意。

「你小子,那是装的吧。」

十有八九被他设计了!

虽说当时情况看上去的确很糟,但还不至于像他表现的那样,仿佛我若不答应他下一秒便会翘辫子,害我脑子一热发出惊

人的「豪言壮语」。现在才回味过来不对劲,为时已晚。

「哪有,我可是真的命在旦夕啊,若不是你那句话,我怎么能撑得过去呢?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再刺激我。」

我现在才发现,这家伙的脸皮厚得令人发指!

「有谁敢冒这个大不违刺激你?快睡觉!」

越展鹏总算听话地闭上眼睛,正当我以为他快睡着时,忽又睁眼,嘿嘿偷笑,「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别说BF,哪怕

你要上了我……』」

「你找死!」我目露凶光。

「你凶起来的样子好性感……」他一脸花痴状,耍无赖道:「再亲我一下嘛,亲一下我就乖乖睡觉。」

「你还是小孩子吗?」瞪他半晌,我败了。

无奈低头,在他薄薄嘴唇落下一吻,然后,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笑着闭目,手却握住我不放。我不忍扯离,只能侧身坐到病床上,他立即像阳光下打盹的大猫,蠕动着蹭到我身边。我

以指尖轻抚他硬硬发梢,内心被久违的温柔深深包裹。

这一刻,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整个世界,唯剩下我与他相对。

然后,我竟像块石头,与他一起,沉沉进入甜美梦乡。

第十四章

住院才一周,这位任性的大少爷便嚷嚷着要出院,嫌枕头太硬、床单太糙、床又太窄,四壁雪白令他眼花、窗外绿荫又晃

得他头痛,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气味让他作呕,护士们嗲声嗲声及浑身香水又让他皮肤过敏……我靠,豌豆王子都没他难伺

候!

好在越家有的是钱,家庭医生随叫随到,再加上他伤口愈合得不错,出院应该问题不大,我便没有反对。

手上拎着大包小包,都是越展鹏爱吃的零食,我站在电梯前,等待降落。

「叮」地一声,直达顶层的专属电梯,缓缓打开。不同以往,电梯内竟有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

他独自一人,行动不便,一手抵着门,一边抓着轮椅,略为艰难地挪动,我连忙上前,将他推了出去。

「多谢。」中年男子极有礼貌地道谢。

他五官清癯端正,与越展鹏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坐在轮椅上的缘故,有些消瘦,但神情却内蕴坚定,近似参禅般的宁静气

质,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你一定是小鹏的私人保镖——魏杨先生?」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惭愧,世上最没用的保镖。」

「魏杨先生不必自责,这件事,都是济深这小畜生的错!」他的声音倏然变得冷凝。

「您是展鹏的二叔,越启明先生?」

「我是。」越启明轻轻叹息。近看才发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是经历过极大的情绪波动。

「展鹏跟您谈了越济深的事?」

「我刚从小鹏那里知道来龙去脉,照理我该亲手将这逆子送上法庭,才不会让他继续贻害人间!都是我的错,这几年对他

疏于管教,总以为他成年了,就该放手让他去做事,没想到……」

他的痛悔自责不似伪装,看来的确不知道越济深的所作所为。

「孽障啊孽障!全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他领回来。」越启明面露痛苦之色,「这个逆子,我会带他彻底消失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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