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公又是呵呵地笑:“赌神,紫微星君只是被打昏了,我有控制好力道。”
听罢,林悦睐向模样狼狈的司马易,唇角不觉轻抽,他并未感觉到这老人手下留情。不过司马易也是活该,这白眼狼竟敢
强迫他,不抽得重一点,怎能解气?
“Come on,赌神,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只是要来报个信,你听我说。”
又被神仙飙的英语砸了一下,林悦扶额苦笑:“土地,好标准的英语呐。”
“嘿,几年前到西方去当公干,学了几句。”说道这外语,土地乐的呵呵笑。
“想必这笑声也是从西方学来的吧。”
“对啊,时髦吧。”
囧……
林悦安慰自己看开点,毕竟促进中西交流是世界发展的趋向,神仙们也在进步,进步是好事。以后即使看见神仙唱R&B也
不能大惊小怪。
“好了,你听我说。”土地公公又急着报信。
“等等。”林悦抬手制止,他瞅一眼旁边的司马易,撇撇唇:“土地,不差这一时半刻,先来帮个忙。”
“做什么?”土地公公也蹲到司马易身边,压低声音问。
“报复。”林悦嘿嘿地笑:“混帐司马易,想上老子?不整得你脱了一层皮,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念。”
土地听罢,轻叹:“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紫微星君也堕落了,竟然想要逆推倒。”
林悦正奸笑着计划报复,被这惊暴消息给砸得一头栽地上,啃了一嘴巴的雪。不能怪他,虽然他相信自己比较喜欢当上面
的,可是从朱翎记忆里看到气吞山河的帝王紫微星君和洒脱随性的痞子赌神,任谁也觉得以前就是那么一回事,想不到其
中涉及如此逆天的上下关系。
“下克上……不错,也不错。”干笑两声,林悦认了,虽然挺同情司马易的,不过也没有心软:“土地,帮个忙。”
“怎么帮?”
“让这家伙忏悔。”林悦笑露一口白牙,阴森森的。
土地一叹:“帮你没关系,但你不可以把我供出来。”
“……”林悦眼角抽了抽,僵硬地颔首:“行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那么,我倒有个主意。”
土地笑了,还是圣诞老人模式的时髦笑声,听得林悦寒毛直竖。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一老一少终于完成巨作。拭着额上薄汗,他们感动地注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互觑之间,突破阶级思
想的革命友谊悄然滋生。
“土地,人才。”林悦比了记大拇指。
土地抚着白胡子,笑容和蔼:“学以致用罢了,年纪大了,想新鲜点子不容易。”
林悦挑眉,他心里清楚明白这土地鬼点子多着,已经不为这表象所迷惑,就干巴巴地陪笑做罢。
“走吧,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林悦领着土地,又转身对司马易轻念:“哈利路亚。”话落,便大笑着,龙行虎步地走出
这院落。才出去就与司马易的保镖们打了个照面,林悦露齿一笑:“早安。”
侍卫们见到林悦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都感到十分惊奇。
“爷!”左冲惊唤一声,急忙往院里赶。
看见司马易的情况,左冲差点就昏死过去。
只见他们家王爷差点被剥个精光,腰间重点部位缠着一块破布,在风中摇摇欲坠。司马易双臂大张,精壮的肢体呈十字状
缚在树上,头上还戴了一环荆棘,胸膛上有血红的两个大字——阿门。司马王爷就在这有几分忧郁,几分慈悲,几分凄楚
的姿势下昏菜。
左冲膝上一软,无力跪倒:“王爷!你……”后话被一声呜咽盖过了,保镖们一一跪倒,竟然忘记了要解救主人。
后来司马王爷这一出体现后现代文艺复兴的行为艺术——山寨版耶稣受难记事件,却被歪曲成一出桃色新闻,在江湖上广
泛传播。传闻财大气粗的钱大爷玩腻了女色,解散杨花园另辟分桃园,贪起男色来。而钱大爷所收的男宠‘楚楚’容姿卓
绝,国色天香诱得钱大爷夜夜笙歌,甚至荒唐地在花园里大玩SM。
经过层层追查,据说消息源自于一位面目慈袢的老者。这是后话,在此先打住。
话说林悦带土地逃到安全的地方去,笑了一轮后,才想起土地是有事要找他的,便催促:“对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
土地也刚才记起正事,又恢复那副惊弓之鸟般的慌张模样,左右顾盼才小声说:“赌神,朱判官被收押了,过两天就要送
到天庭去审判,你得想办法救救他呐。”
“什么?!”林悦跳起来,激动地伸手去揪老人的衣襟:“怎么回事?!他犯了什么事?!”
“嘘嘘……别张扬,要是我通风报信的事被天上知道,那我就麻烦了。”土地急忙劝林悦冷静,也没忘记为林悦解惑:“
还是因为给你告密惹的祸。玉帝有令,不准任何人对你透露以前的事,朱判官上一次已经弄得很麻烦,这一次再犯,玉帝
恐怕不会轻饶他。”
林悦听着,就是因为朱翎给他看了那段记忆,就犯在这上面了。他想更详细地了解,土地却不愿意说,毕竟他是替玉帝打
工的,还是怕领导追究责任。想来土地愿意前来报信已经很够义气。哪像唐三,半点从不曾提醒他。
“我要去救他。土地公,请再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地府。”林悦握住老人的肩膀,求道。
土地为难了,他扳开林悦的手,期期艾艾地说:“我可不行。”
眼见老人为难,林悦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就不再强求了。他抓乱一头长发,实在无计可施,瞧见旁边一块石头,捡起来
就准备往脑袋上砸。
“赌神!你要干什么?!”土地吓了一跳,急忙抢过石头,阻止林悦自残。
“做什么?死下去啊。”除了这个办法,林悦想不到别的了。
土地张口结舌,半晌后惊问:“你怎么不找悟空帮忙呢?他本领大,也敢挑战玉帝。”
“屁,他再有本事,只要唐三一句话,他还是不会帮忙。”林悦恨声道。他相信唐三那种精明诡狡的性子,不会不知道朱
翎出事了,可是唐三今天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他不指望那家伙出手相助。喜欢看戏是吧?他林悦现在就做一出戏让那家伙
乐一乐。
“我说赌神,你要跟唐三较真就准会吃亏。”土地劝说,而后又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悄悄话:“我有个主意,但你记得不要
把我供出来。”
“……”林悦落了一额黑线,他感觉这土地就一阴谋家,又一另类的剽悍人物。
见林悦默认,土地当他默认,便继续说:“唐三心思难测,但是小悟空就不同,他耳根可软了。你只管去求他,他肯定帮
你。”
“我不是说了,只要唐三反对,悟空就不会帮忙了。”林悦早就看穿了可爱的人妻悟空有多贤惠,对这个方法不抱希望。
土地听了林悦的说法,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嘴脸,高深地瞅着林悦,声音压得更低:“小悟空有个弱点,我可以告诉你,但
你不要把我供出来哦。”
林悦眼角抽了抽,保证:“今天你我的谈话是机密,我不会把你供出来。”
“那好。”有了保证,土地就吃了定心丸,往下说:“你哭,再说些煽情的话,只要小悟空感动了,就是反了唐三,他也
会帮你。”
“哈?”什么狗血方法,林悦傻眼了:“唐三呢?他念个紧箍咒不就完了?!”
“赌神,你怎么看不透彻。我问你,朱判的弱点是谁?不就是你?可朱判就不是你的弱点么?爱情呐,就是一柄双刃剑,
你拿着它,就必须有所觉悟。”土地白髯飘然,凝神远瞩。
土地诗人了,哲学家了。
林悦唇角轻抽,实在也没办法,破罐子破摔,他豁出去了。
“好!就这么办。土地,待我找回朱翎就给你销债。”话落,林悦撒腿就跑。
目送林悦离开,土地轻叹:“找回来再说?唉,这方面倒是长进了。”
林悦没有立即去找悟空,反而先去找福伯。他像交代遗言般罗列了一大堆事务,把钱家甚至自己在意的人托付给这位老人
,再跑去找水绝流。
没一会他就找到水绝流,那时候水大侠正在廊下打坐。缕金香炉青烟袅袅,冬日暖阳给这一身宽袍广袖洒上金光,与之相
比,满院雪树银花虽然堪称绝美,却也为之失色。林悦刚才跨进院门就不敢再进半步,一是不敢走进这如画的景致,二是
没有决定是否要坦白前去地府的事。
要隐瞒吗?
水绝流感受林悦的到来,缓缓睁眼,眉梢轻轻挑起,刚才的宁静已经散去,水绝流又是那一身傲骨的大侠。他注视林悦,
虽然从钱无尽的外壳看不所以,但他已经习惯用心去感受这个表里不一的人,他感觉到林悦的不安。
“有什么事?”水绝流主动问话。
林悦猛地惊醒,虚笑着迎上去,见到三娃在旁边静静地啃着馒头,不觉微愕。这么大块头的人,刚才竟然完全被忽略了,
林悦不觉感慨水美人的气场强悍。他让三娃先到外面去候着。
水绝流沉默,目光随着林悦移动,静静地观察。
林悦赶走了三娃,搓着手掌,稍稍压下犹豫不安的心情,走到水绝流身边坐下。
“水,朱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要去帮他。”
“嗯。”水绝流虚应一声。
林悦看着水绝流的侧脸,轻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福伯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你有任何需要就找福伯,他会照
顾你。”
水绝流沉默。
林悦重叹,嘀咕:“我可能回不来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吻做纪念啦?”
回不来?水绝流侧眸一想,记起朱翎是‘下面’的人,意识林悦此次的行动可能十分凶险,不禁咬牙。他想要阻止,却更
清楚关于朱翎的事情,他说不动林悦,只有将话往肚子里吞。“想要就自己来取。但是别忘记你的承诺,若毁约,日后黄
泉路上遇见,就莫怪我无情。”
林悦微愣,等完全理解话中含义,不觉抚额叹笑。水绝流是个妙人,就妙在这种别扭性格上头。林悦心中悸动,缓缓探身
轻吻水绝流的唇,原来只是轻轻摩蹭,打算就此做罢,不想水绝流双唇轻启,吐出温热气息,吸引他深入,勾缠住那湿热
温软的舌头。
黏膜的接触让二人渐渐升温,呼吸也变得急促,肢体贪婪交缠,互相摩擦,本想藉此满足欲望,却挑起更多更深的情欲。
相偎的身体倾倒雪地上,雪的冷却影响不了他们,二人的动作越发原始。林悦的膝盖往水绝流股间顶去,水绝流就像被触
动的捕兽夹,腰身弓起,骤然收紧的双腿将林悦的夹住。
热力传递,几乎要让人疯狂。
林悦忘情地以门齿啃咬水绝流柔软的唇,膝下使坏般故意往前撞去,把身下人顶得连连轻吟,腰身触电般弹动。
他很想要水绝流,可是现在不行。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林悦忍痛放开水绝流,翻倒在旁边粗喘着。才分开就感到唇干舌躁,他很想再从那口中汲取水分。
实在难以抵抗心中邪念,林悦发狠般低吼,挖起一把雪放到颈窝里,冷得他抽了一下,直打哆嗦,但终于变得清醒了。偏
首看向水绝流,大侠的情况也不太好,正咬唇深呼吸,胸膛的起伏深重且急促。
林悦失笑,低喃:“天呐,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憋坏,真想继续。”
水绝流咬唇咬得更紧,故作平静,飞红的脸颊却出卖了他。
“哼,除了在房间里,哪里都别想。”
林悦微愕,继而失笑:“好了,别勾引我将你抱回房间里继续。”
“我并不是……不是这种意思。”水绝流显得气急,坐起身避开林悦的视线:“你走吧。”
林悦苦笑:“先让我冷静一下……脑子跟下面。”
水绝流一窒,没有说话。
见他不反对,林悦干脆也环腿坐在他身侧,笑说:“要不要靠着我的背?”
林悦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背上一重,水绝流正与他背靠背坐着。他虽然惊讶,但也没有打破此刻的温馨。
四周静谧,他们彼此聆听对方的呼吸声。放目是一片雪白,角落一棵老木棉,火红的花朵落尽了,枝头上凝霜似晶钻般璀
璨。偶有风过,檐上积雪簌簌洒落,银色枝丫摇曳生辉。
过了一会,林悦拿脑袋轻磕水绝流的,低声说:“要走咯。”
没有回答,但林悦感觉到背上重量变轻,知道这便是放行通知。他爬起来,要走,却又有点犹豫,想要多留一会。
此行毕竟涉及鬼神,吉凶未知,林悦在这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水绝流了。
“早去早回。”水绝流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语气有点冲。
林悦笑了,他喜欢这种有人等待,有归宿的感觉。不自觉伸手轻摩水绝流的发顶,也想不到还能说什么,便放手离开了。
听着踏雪声远去,独对雪景,水绝流幽幽轻叹。
第二十三章:没担当
离开了水绝流,林悦匆忙冲进唐三的院子。一把踹开门,浓郁药香扑鼻而来,外堂软塌上躺着的那名杀手已经救治过,绷
带包扎在深色肌肤上,白的颜色特别鲜明。
唐三端起茶杯,被林悦的踹门打断,到唇边的杯子又搁下来:“怎么?火气不小呢。悟空,给少爷泡一杯菊花茶下火。”
林悦被唐三这种态度惹得炸毛了:“唐三,你为什么隐瞒朱翎的事!”
面对指责,唐三轻挑眉,眼眸睐向悟空,又转回来,还是一脸惬意懒慵的浅笑:“知道了?是谁给你告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够意思。而且我现在要去救他。”林悦白了唐三一眼,再也不看他,转而面对悟空:“悟空,
大圣爷,求你帮我到地府去。”
悟空欲言又止,瞧了他师傅一眼。
未等林悦说话,唐三轻笑着说:“林悦,是朱翎求我们隐瞒的。他认为以你的性子一定会去救他,但他不想要你救,所以
要我们保密。”
“哈?!”林悦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可是想想小凤凰对赌神那种极端的执着,会做这种事并不奇怪:“唐三,他要你
保密你就保密,你是这么乖的人吗?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
唐三重重搁下茶杯,打量林悦的眼睛微微眯起,探究意味甚浓:“你听说过吧,上一次恢复记忆的事情。”
“当然?”林悦迎着唐三的视线,心中惴惴不安:“怎么?”
“上一次恢复记忆后,你托我向玉帝求情,而且立即消除了记忆,才将朱翎的事情才压下来。”
“那你说什么要等我可以承受的时候再恢复记忆,全都是忽悠我的?”林悦惊问,对唐三越发的失去信心。由这家伙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