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临走之前,回头又冲着林傲怒吼了一声,看到对方吓得连连摇头之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沉闷的内室。
第十五章
双龙会花厅之中。
燕流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又倒上酒水,等候冷飞前来。
冷飞忙完帮会要务之后,听闻妻子在花厅备了宴席,虽然自己正为林傲之事烦恼不已,却也款款而来。
“夫人,你看你,都叫你好好安胎了,怎么还亲自下厨?这些人交与下人做便是了。”
他看了看满桌精致的饭菜,感叹着坐了下来。
燕流云将酒杯送到冷飞手边,对他笑道,“你我夫妻重聚尚未好好庆贺一番,夫君何必多言?”
冷飞点头一笑,满饮了燕流云送过来的酒水,邀她一同坐下。
虽然名为庆贺,但是两人之间却甚少有言语,酒过三巡,冷飞面色微红,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瞥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别有思绪漂浮。
他与燕流云当初在水乡江南一见钟情,男子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乃是常事,自己孤身多年,如今事业有成,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抱着这样单纯的念头,冷飞认定了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便是自己后半生相依相伴之人,提亲之后不久便将她迎娶了回来。
两人婚后生活不冷不热也算相敬如宾,冷飞想日后传宗接代总算有了着落,念及自己身为人夫又或将为人父,他与燕流云之间相处更多是尽责尽心,却总缺少一些激情。
直到这后来,一直被他视作生死之交的林傲忽然发难,自己才察觉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如此燃情似火。
只是此事终究太过激烈诡异,林傲的手段亦是令人不齿,又叫自己如何能心甘情愿信服对方口中一声声对自己的深情。
想到这些纠缠不清的东西,冷飞长叹了一声,本来还算喜悦的神色又显出闷闷不乐的模样。
燕流云又替冷飞斟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夫君莫非又在为林傲之事烦恼?”
“嗯。白日我唬他说要将他赶出双龙会,他这疯子居然就要寻死,叫我如何不觉愁闷!”
“看来林傲对双龙会的感情颇深……”燕流云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
若说林傲是对双龙会的感情颇深,倒不如说他是对自己的感情颇深。
冷飞面上一白,这些话却无法向燕流云道出,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性格顽劣孤傲,若我真赶了他走,就算他现在不寻死,日后也说不定那天一个不忿就自挂在咱们双龙会大门前了。看来赶他走这一路确不能行,我既饶了他不死,如何能逼他再走上死路呢?”冷飞沉吟片刻,轻叩着桌子,思虑着该如何安排身受重伤的林傲。
倒是燕流云似乎有了主意,她施施然起身走到冷飞身后,扶着对方宽厚的双肩,提议道,“夫君果然宅心仁厚,既然你不想杀他,也不便赶他离开,那就只能将他关住了,否则以林傲之能,迟早也会生出些祸端。”
“关?如何关?关在地牢里,只怕他死得更快。”
“呵呵,偌大的双龙会难道还没有适合关押一个叛徒之地吗?我看将他武功废去后便让他在后院做一些杂役好了,一来也算将他关在了双龙会,二来给他些杂事做也算磨了他的心性,待他日后做烦了,说不定还会主动要求离开。”
听完燕流云这一席话,冷飞恍然大悟,看来不能杀林傲,又不能赶走他,只有用这个法子将他暂时安置下来了,不过林傲现在身受重伤,即便日后好了,只怕也会留下残疾,又兼他内伤严重,再废了他的武功反倒是害他,这却不必。
“夫人此言有理,我这就去和他谈谈!今日他苦求我只要不赶他走做什么都可以,想必他不会不从!”
冷飞说完话,立即起身快步走出了花厅,燕流云在背后看着他喜悦焦急的背影,姣好如月的容颜上悄悄掠过一丝阴翳。
百般无聊的林傲正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与不适,一身的伤,就算好了之后也只怕会留下累累伤痕,而自己的右腿膝盖更被该死的青龙坛主一脚踏断,看来这条腿算是废了。
林傲想到自己日后或许会身带残疾,心中愤恨伤感,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嘴中也开始喃喃地诅咒起了青龙坛主的十八辈祖宗。
正在他喋喋不休地咒骂之声,门口嘎吱一声,一个身影又已走了进来。
其时天色已晚,林傲心道不会是有好心人来给自己喂夜宵吧?
他转了转头,正要问话,却见这身影极为熟悉,原来来者是冷飞。
“大哥,您又来了。”林傲一改之前的愤懑之色,笑容堆了满面。
冷飞撇了撇嘴,单刀直入地对林傲说道,“听着,待你伤好之后便去后院帮工做杂役,不然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听说冷飞竟给了自己留在双龙会的机会,林傲哪敢抱怨,他连连点头,欣喜若狂地对冷飞说道,“一切听凭大哥安排,只要不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还有!林傲你既然忤逆背叛,日后不许在门人面前叫我大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须得尊称我为掌门,否则依律重罚,听清楚了吗?”
不能当面叫大哥,老子还不能心里叫吗?
“是,以后我就叫您掌门了。”
林傲转了转眼珠,爽快地应了冷飞的要求,他行事本来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求本心无愧,又怎会在意区区称呼。
冷飞见林傲这次倒是听话,一时也找不了他什么岔,刚想离开,却听林傲又在身后哑声喊了起来。
“大……掌门,我……我……”
“何事?”
“我想起夜,不知掌门是否方便扶我一把,我这腿大概是不成了。”
提到自己的残腿,林傲无奈惨笑了一声,只是面带哀恳地看着冷飞。
冷飞自然也知道他的腿伤严重,想起对方曾经如何飞扬傲意,现在却落得连起夜也得靠人搀扶,自然也为林傲感到了一丝凄凉。
他走到床边,言语不多说,探手便将林傲搀了起来。
行动不便的林傲拖着右腿,咬住牙被冷飞扶到了墙边,他看了眼墙角的夜壶,被包扎得厚厚的手想拉下裤子,却是不能。
情急尴尬之下,林傲只好再度求助冷飞。
“掌门,我这手……”
他摊了摊几乎被包扎成熊掌一样的手,看了看自己下身着的中裤,脸色相当难堪。
冷飞重重哼了一声,眼中森然有光,他一手扶着林傲,一手却伸了下去,几下便粗暴地扯开了林傲的中裤,又很是不快地将对方的分身拉了出来,轻声喝道,“快拉,废物!”
待他骂出废物两字之后,这才惊觉失言,好在林傲只是苦笑了一下,便闭上眼将尿撒进了夜壶里。
看见林傲如此坦然,冷飞心中反倒更加不安,他刚才因为心烦意乱不慎骂了林傲一句“废物”,但是这个人曾是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自己也知道他曾是多么要强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己身为他的大哥,又身为他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人,这样侮辱他,总还是太过残酷。
“大哥,麻烦您替我穿回裤子。”林傲撒完尿,低声下气地笑了笑。
冷飞正在自责之中,他惊愕地看着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林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傲见冷飞看着自己,还以为对方在为自己又叫错称呼而生气,连忙道歉,“对不起,掌门,我刚叫错了。我不该叫您大哥。”
“罢了,以后私下你还是叫我大哥吧。”
看见林傲这么诚惶诚恐,冷飞更觉得愧疚,也更觉得对方可怜。
他转开了头,只叹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硬,不然不论是赶走林傲,还是干脆杀了他,也不会置自己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了。
扶了林傲回床躺下,冷飞心中越来越烦闷慌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越是林傲呆在一起,心中的烦闷慌乱就会愈烈,可自己若久不见林傲,又会放不下心。
莫非自己……冷飞不敢多想,他抚了抚额头,起身要走。
林傲虽然身上伤不少,但是那双眼却没有问题,他从冷飞接触到自己便显得慌乱的神情里看出了某些端倪,试着说道,“大哥,何不多坐一会儿,你我之间好久都没有亲热过了吧?”
反正自己在众人眼里早就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在冷飞面前更是早没了什么颜面,现在什么样无耻下流的话,他也都敢问出来,即便冷飞生气,最坏也不过立马杀了他,一死而已,对于已是废物的他倒也不算什么。
果然,冷飞听见林傲这么一问,脸色一变,似乎真地是生气了。
只是接下来他却没有林傲猜想地那般打骂自己,反倒是背转过去,重重地喘了起来。
看来,冷飞被自己气得够呛,不然他的呼吸为什么会如此急促?
“大哥,我嘴贱最爱胡说八道,您别放在心上,千万别气坏自己,我……”林傲慌慌张张地解释着,自己的气息也越来越急,到了最后,他心下一横,干脆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大哥,我也不废话了,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上你!不然你来上我也好!”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唯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突然,冷飞震袖一扬,屋内的烛光随之熄灭,林傲稍稍一愣,只见一双幽亮的眼望向了自己。
第十六章
“唔……啊……”
林傲扭动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边承受着伤口被摩擦时产生的痛楚,一边感受着冷飞的分身抽动在自己后穴中的快感。
他放肆地呻吟着,半眯的眼里凝结着两道狠绝的目光。
哪怕明天就死,今晚他林傲也算快活过了!
冷飞默不作声地挺动着腰,偶尔会小声地泄出一两声喘息,他冷冷地看着林傲背上的飞龙烙伤,在尽情享受着别样快意的同时,那双手忍不住轻轻地抚摸到了那片皮肉溃烂的肌肤上。
正被冷飞捅得爽快的林傲忽觉背上一痛,顿时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啊……大哥,你做什么?”
冷飞一言不发,只是怀着几许怜悯地将手掌轻轻抚摸过了林傲背上的伤痕,那一尾被烫烙得有些走形的飞龙那么鲜明张扬地飞翔在了他的心中。
“还很痛吧?”冷飞稍停下腰上的动作,俯身舔了舔飞龙的头部。
林傲虽然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更不满冷飞不再抽动,立即摇了摇屁股,豪爽地笑道,“不痛,大哥你倒是继续啊,可别辜负了这良宵!”
冷飞轻哼了一声,下身的快感也渐渐再度聚集,他很快就再度摇晃起了腰部,让自己沉沦进了那种妻子所无法给予自己的快感之中。
“啊……啊……”
林傲忘情地大声呻吟,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乎他不再是一个阶下囚,而是身上这人真心相爱的爱人。
明知道这么做不对,明知道自己和林傲之间不可能有明天,可是冷飞还是忍不住做出了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的荒唐之举。
他在林傲的身子里发泄了还不够,想起之前在地牢中自己被迫遭受的一切,那种夹杂屈辱与快意的感受终于一点点撕开了他最后的伪装。
“林傲!”冷飞疯魔般地大笑了起来,厉声喊着林傲的名字。
本就身带重伤的林傲疲惫得无法动弹,他微微睁眼看了看冷飞,勉强对他浅笑了一下。
紧接着,林傲就看到冷飞在自己身上缓缓站了起来,然后那双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火热的分身,最后,冷飞的身形更是缓缓下沈,就那么坐了下来。
“啊……”
虽然自己才是进入别人身体那一个,但是这样的强迫接受也还是林傲的第一次。
他感到自己那里被夹得发痛,而对方却仍一直在强行纳入。
“大哥啊……”
林傲喘着粗气,手指也竭力地想抓紧床单,他满面痛楚地看着冷飞,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满足之情,冷飞既然主动这么做,那岂不是说明他的内心至少在潜意识里已是对自己有所依恋。
行事有些不得其法的冷飞最后终于蛮横地将自己钉在了林傲身上,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是全然坐下去之后,身体内某一个地方却开始传来了他只在那间幽暗的地牢里感受过的酸麻酥痒的感觉。
一旦欲望开始流出一个源头,人就会贪求更多,不管是肉欲还是物欲,都是如此。
在双龙会所有弟子,包括燕流云心中永远不苟言笑,稳重严肃的冷飞正一脸爽然地骑坐在林傲身上狠狠地动着腰,贪求着新鲜的快感与释放。
经历过被挤夹的痛苦之后,林傲也逐渐进入了状态,只可惜他现在伤势不轻,无法像冷飞那样自由自在地动腰,不过光靠对方的举动已经足够点燃两人之间的激情,他很快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更是因为欲火攻心而逼出了一口鲜血。
一道白浊自冷飞腹上扬起,掉落在了林傲的肚皮上,而林傲的分身也在对方最后几次缓缓地起伏之中颤颤巍巍地释放了出来,他松了口气,抓紧床单的手指也慢慢松了开。
冷飞忽然起身,干脆利落地让自己与林傲的身体之间做了分离,他赤条条地站在地上,借着月色看了看自己大腿间缓缓流下的几道浊迹,突然厉笑连连。
他笑自己居然会如此无耻地与林傲做出这等不伦之事,而自己竟似乎还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一通大笑之后,冷飞的神色一变,惨然无比。
他走到床前,手一伸便扼到了林傲脖子上,威胁道,“今夜之事,我要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林傲被冷飞扼得难受,他咳了几声,待对方的手劲稍微松了些之后,这才冷笑道,“大哥,你还是不愿承认吗?你分明对我也有意,不然如何会如此行事?唔……”
冷飞双目爆睁,手上一用力,顿时扼得林傲无法出声。
“住嘴!我只是想要泄欲罢了!”
“哈……”
林傲挣扎着嘶喘着笑了一声,全然没想到冷飞居然会把自己当作泄欲的对象,枉自他还以为冷飞心中或多或少有了自己,他猛地甩了甩脖子,口中又被激得呕了一口鲜血,冂第“那倒是我多心了。好,既然你要我不说,我自然会守口如瓶,你放心地做你的大掌门便好!”
冷飞见林傲忽然情绪激动,吐血连连,急忙将手松开,他看着情绪悲愤的林傲,本想出声安慰,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
要怎么说呢?难道非要承认自己不是只为了泄欲才与他苟合,而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个地方实在是放不开。
冷飞飞快地穿回衣物,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他扶着门框,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眼林傲,再也不敢多停留片刻,立即飞奔而去。
第十七章
如今距双龙会遭逢变故之后已有五个月,四位坛主在伤势好了个大概之后,已陆续回到各地的分坛继续主持事务,而此次经历过林傲叛逆之后的双龙会亦元气大伤,冷飞也一时无法再寻斜月山庄的麻烦,只好忍气吞声,另待时机。
而叛逆的主谋林傲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虽然他的武功未被冷飞完全废除,但是周身的主要经脉却被冷飞令人以银针封住,使他根本无法动用丝毫内力,而他本人也由曾经威风万丈的双龙会执鞭人的身份沦落为了杂物房最下贱的奴仆,每日都带着镣铐在院里做些挑水砍柴涮洗马桶之类的脏活累活,更被禁令不许踏出杂院一步。
三个月前,林傲的伤刚有些起色之后,便被人将他赶出西殿带到了杂院干活,从他养伤到现在,整整五个月时间,他再没见到过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