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告诉你罢,老身复姓西门,家住涣州城里,这两天在邓庄的那边的园子里消夏。”老太太叫小丫鬟扶着马科上了马车,
微笑道,“昨儿我让小蕊给你们送去的瓜果可曾尝了?味道如何?”
原来是西门老夫人,马科忙行礼道谢:“多谢老夫人,我娘十分感激,我本打算今儿下午就过去跟您道谢的。
“都是些瓜果,不值得什么,不必拘礼,有功夫来玩玩就成。”
西门老夫人性格开朗,十分健谈,坐在车里嘴一分钟也没停地跟马科聊了一路的天儿,从马淮给西门放订制的狐皮帽很拉风到西门放
小时候喜欢吃城西李记的芝麻糖,滔滔不绝连绵不断,马科连句嘴都插不上,只能乖乖听着。
快到邓庄西门老夫人终于有点儿口干了,停了八卦问马科:“马姑娘,你爹临走时给你说了人家没有?”
“啊?”马科面部抽搐,原来老太太铺垫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些西门放的生活琐事,到头来是为了给自己介绍对象,说起来刘晓东猜
的还挺准的啊。
为毛穿越后自己的桃花竟如此旺盛?马科扶额,问题是三番两次来说媒的为啥都是小妾啊口胡,难道就没人想要娶他作正房么?邓有
才好歹还是二姨太,西门放这儿已经沦落到十四姨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每况愈下么?
“呃……还没有。”马科无奈回答。
西门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着马科的手道:“不知道将来谁有这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标致的媳妇儿。”
马科抽着嘴角笑了笑,西门老夫人误以为他小姑娘脸皮薄,换了个话题道:“我瞧你买了好些鱼,是要做给家里人吃么?”
“啊,是,最近鱼很便宜。”
“那篓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虎趴鱼。”
“小虎趴啊?”西门老夫人好奇地问,“你买这个做什么,那么小,也没什么肉,拿去喂猫还差不多。”
“啊,是喂猫啊,哈哈。”嘴头上糟践糟践刘晓东,马科心里很爽,勾了勾嘴角,“不过虎趴鱼人也能吃,做好了很美味啊。”
“是么?怎么做啊?”
“刮鳞去肚,用调料腌渍片刻,裹上鸡蛋面糊,下油锅炸熟了,很适合小孩子吃,下酒也不错。”虎趴鱼跟小黄鱼差不多,以前马科
经常做来跟刘晓东下酒吃,“或者炸熟后再和豆腐红烩,味道也极鲜美。”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馋起来了。”西门老夫人砸了咂嘴,一脸的向往,马科顺口道:“您要是想吃,我中午做了给您送过去一盘,
反正就隔条路。”
“那感情好。”西门老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儿。
好歹坐了人家的车,请人家吃点儿零嘴也是应该,况且虎趴鱼很便宜,豆腐是自家的,成本很低。
回家的时候刘晓东刚起床,本来还记恨昨晚马科耍他,不愿意搭理他,等瞧见他买了自己最爱吃的虎趴鱼回来,所有怨气立刻烟消云
散,狗腿地喵喵叫着缠了上来。
馋猫馋猫,猫儿最是馋嘴,刘晓东本来在吃方面还罢了,变成猫后也馋了起来,一见鱼就口水滴答,傍晚马科杀鱼的时候也按捺不住
,扛着他鄙视的目光围着水盆直打转转。
马科手快心细,一篓子虎趴鱼不到半个小时就拾掇好了,细细切了葱姜丝,又配上调料腌渍入味,这才去院里的菜地里摘豆角,打算
再炒个素的配菜。
花见在院里洗衣服,见他收拾了一大盆鱼,道:“哥,弄这么多咱们吃的完么?”
马科坐在马扎上摘豆角,道:“我中午搭西门老夫人的马车回来,一会做好了打算给她送一份过去尝尝,还个人情。”
花见“哦”了一声,刘晓东听了这番话立时紧张起来,抛下鱼跑了过来,警告地看着马科。
“干嘛?”马科瞪它。
“喵喵……唬唬……”刘晓东唧唧歪歪开始说教,可惜马科一个字听不懂:“别费劲了,我又不懂你的外语。”
刘晓东语塞,想了想踮起右爪,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了仨字:“不许去。”
它还真是从善如流,这就写上了……马科叹为观止,翻个白眼,侧头看看,还好花见低头洗衣服没注意,忙抬脚将字儿蹭花了,龇牙
道:“要你管!”
“昂!”刘晓东见他不听劝,举爪还欲再写,马科伸脚挡住,低声道:“礼尚往来你懂不懂?再说人老太太挺好的,起码比你好,说
什么是什么。”
“……”刘晓东爪子凝固。
马科又道:“鱼腌好了,我要炸鱼去了,你自己练练书法吧,一董事长字儿写跟小朋友似的,好意思。”
刘晓东气愤挠头。
第30章:女王要扑倒
刘晓东越苦逼,马科就越舒坦,唱着五音不全的小曲儿回到厨房,虎趴鱼果然都腌好了。
马科烧开热油,围着围裙开始炸鱼,一时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连花见都抽着鼻子跑进来:“好香啊哥。”
“一会儿就好。”马科洋洋得意,“今儿这道菜叫铁锅豆腐鱼,明儿哥再给你做个鲶鱼炖茄子,保管你爱吃。”
花见高高兴兴晾衣服去了,刘晓东却一直没进来,马科心中好奇,踮着脚尖看了看窗外,不禁哑然失笑。
刘晓东独自蹲在桃树下面,小爪子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画着些什么,马科辨认了一下,貌似是他自己的名字。
到底是刘董啊,哈哈,马科偷笑,爪子练不顺,将来连支票也开不了了啊……
支票……不知道他穿越的时候揣裤兜里没,不过就算揣了也没地儿兑现银去吧?
炸完虎趴鱼,马科又炸了些豆腐,炝了咸鲜味的酱汁将两样主材都烩了,弄了一锅香喷喷的铁锅鱼。
送人的东西自然要挑好的,马科仔细用筷子捡了些卖相好的鱼和豆腐,找个白底蓝花的大碗装好了,放在竹篾子编的食盒里,刘晓东
练完签名回来了,俩眼冒着星星看着马科手里的食盒,口水滴答。
“这份是送人的,你的得再等会儿。”马科将食盒搁在外面窗台上,“玩去吧,等我炒完豆角一块儿吃。”
“呜呜……”刘晓东变了脸色,询问地看着他,马科白它一眼:“没错,是给西门老夫人的,怎么着,又不高兴了?”
刘晓东怒目而视,顿了顿,撇嘴,走了。
难得它这么好脾气,马科微笑,看来还是得调教啊哈哈。
饭菜都准备好了,天色也晚了下来,马科喊花见叫大家吃饭,往窗外看看,菜地里桃树下都没有猫的影子,刘晓东已然不知去向。
马科摇头,将它的小碗洗净了,舀了一大勺鱼,放在桌子底下,喊:“刘晓东,别纠结了,过来吃饭吧,吃完饭再练书法啊。”
一家人都进来了,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唯独不见刘晓东的身影,马科也懒得管了,脱了围裙,对马夫人道:“我白天搭西门老夫人的
车回来的,答应她做好鱼要送她尝尝,你们先吃吧,我去去就回。”
虽然就是在隔壁,但毕竟天已经蒙蒙黑了,马夫人不放心,便叫花见陪着他去。
马科出了厨房,一把拎起窗台上的食盒,忽然愣了。
怎么这么轻?
马科疑惑,打开食盒一看,立时炸了毛:“鱼呢?”
“啊?”花见探头一看,只见食盒里端端正正摆着个空碗,非但鱼和豆腐不见影踪,连汤汁都舔的干干净净。
不用想马科都知道这好事儿是谁干的。
真难为它了,舔这么大个碗,舌头多累啊……马科气的牙疼,愣了两秒才咬牙切齿地喊:“刘晓东,你给我出来。”
夜风吹过,蛐蛐吱吱叫了两声,没人回答。
“好汉做事好汉当,有胆吃没胆认啊?”马科提高了声音。
这次有回答了,不过回答他的是一声无比响亮的饱嗝儿,貌似是刘晓东的声音,但等了半天猫却没有出现。
“你躲哪儿了?”马科依稀听得声音从廊檐下传来,循声走过去,立刻气炸了肺。
刘晓东四脚朝天躺在台阶上,整个儿肚皮都撑的溜圆,活像是十月怀胎的孕妇,四仰八叉的连翻身都困难,只能垂死挣扎般地打几个
饱嗝。
“你、你、你……”马科啪一下将手里的食盒摔在了地上,一把将刘晓东从地上上薅了起来,提溜着后颈吼道:“刘晓东,你这是成
心跟我作对啊?”
刘晓东撑的都快哭了,泪眼婆娑地看着马科,半天才“嗄”地一声打出来个巨大的饱嗝儿,四肢随着抽搐了一下,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来。
“你也不怕撑死个屁的!”马科怒不可遏,用手指捅了捅它的肚子,刘晓东如遇酷刑,一张脸都拧成了一团,张了张嘴,终于溢出一
口鱼来。
“你……”马科实在是无语了,见过跟人作对的,没见过它这样豁出命去跟人作对的,以前没见他这么无聊啊,还董事长呢!这家伙
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啊喂!
“你这么吃是想死吗?”马科提着它晃了晃,刘晓东呕了一声,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马科哭笑不得,瞧这可怜德性,到底舍不得真把它给撑死了,找了根马尾草,掐着它的脖子捅了捅,刘晓东吱哇乱叫着挣扎一通,终
于“哇哇哇”地吐了半碗鱼出来,溜圆的肚皮总算凹下去一点儿。
“你就做吧。”马科将它肚皮朝天放在地上揉肚子,“越活越回去了你,三十大几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儿?真把自己当猫了啊?”
“……”刘晓东无语凝噎,不解释。
吃了吐吃了吐的,刘晓东把元气都伤了,吐完后侧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半天才神经性地抽搐一下,跟丢了半条命似的。
鱼都吃没了,马科也没法送西门老夫人了,只得找了扫帚簸箕来收拾残局,连扫带洗折腾了半天,天已经黑透了,连吃饭的胃口也没
了。
刘晓东吐的精疲力尽,马科也折腾的汗流浃背,索性将浴盆搬到自己房里,打算洗个澡。
马科在厨房烧水,刘晓东瞧见他搬浴桶,眼睛马上亮了,本来都趴在廊檐下动不了了,这会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蹭着墙把自己挪到
了马科屋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趴了下来,缩着爪子盘成个毛球等着看风光片。
马科提水的时候见廊檐下没猫,还当它累过头回去睡了,兀自调了热水,闩了门,关了窗户开始脱衣服。
时隔半年,马科的身高蹿上去不少,虽然仍旧很瘦,但胳膊大腿都多了些肌肉,十五六的男孩正是成长期,因此双腿显得修长而笔直
,衬着浑圆的膝盖和粉嫩的皮肤,看上去十分漂亮。
房里没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薄棉窗户纸透进来,给马科消瘦的身体笼上一层淡淡的柔光,虽然看的不甚清晰,但更添了一分朦
胧的美。
刘晓东看的肝儿颤,血脉贲张的都要心肌梗塞了,眯着眼睛直舔嘴唇,小爪子不自觉地一伸一缩。
马科懵懂不觉,乌鸦鸦的头发披散在光滑的脊背上,有几绺绕过脖颈,贴着单薄的胸膛浸入水中,胸前两点红樱泛着粉嫩的水光,在
发隙间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不行了……刘晓东翻白眼,一股热流直窜脑门,小爪子摸摸鼻头,只觉粘湿一片,腥气扑鼻,不觉呻吟一声:“哦……”
马科正在擦胳膊,依稀听到衣箱边的阴影里传来响动,警觉地抓起桌上的衣服披在肩头,抬腿出了浴桶,问:“谁?”
没人应声,马科往衣箱的方向走了两步,忽觉两道炽热的目光扫在自己身上,一低头便瞥见刘晓东整个猫都石化了一般蹲在阴影里,
乌溜溜的瞳仁已经彻底变成了火热的桃心,咚哒咚哒地跳跃欢呼。
“你在这儿干嘛?”马科蹲下身,伸手将它拎了起来,“你不是睡去了么?”
刘晓东一格信号都没有,跟被雷劈了似的看着他莹白如玉的胸脯,小爪子哆嗦着伸啊伸啊……终于够到了马科的乳头,拿肉垫儿轻轻
按了按,“哦……”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两行鼻血汹涌而下。
“擦!”马科炸了毛,一把将它丢在了浴桶里,怒道,“你、你你居然偷窥我,还、还……想死了是吧!”
“嗷……”刘晓东怕水怕的要命,咕噜噜吐着气泡沉了下去,四只爪子拼命挣扎,小小的身体掀起了滔天大浪,将洗澡水溅了一地。
马科怕真把它淹死了,手伸进浴桶一顿乱摸,触到个带毛的东西便抓住了,往上一提:“你死了没有?”
刘晓东硕大的脑袋一下被提出了水面,呱唧吐出一口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道:“别、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
马科松了手,气的直喘气,哆哆嗦嗦地将衣服袖子套上了,一边系腰带一边道:“我还当你撑出病来了,看来精神还挺好。”
刘晓东仰着头,按着鼻子止血,浑身的衣服都湿嗒嗒贴在身上,瓮声瓮气道:“小马,给哥找个手帕吧,塞不住……”
马科本来气的要命,但看着他鼻血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真怕他失血而死,在枕边拿了条手帕:“你让我说你什
么好啊东哥……”
一转头的功夫又被雷劈了,刘晓东已然速度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坐在浴桶里,看样子是打算洗澡。
“你……”马科气的把手帕往浴桶里一扔,刘晓东一把接住了,塞在鼻孔里,闷声道:“好多天没洗澡了,正好借你的水洗洗。”
马科扶额,实在是无语了,索性坐在床沿上道:“行,你洗吧,洗完自己走人,我服了你了。”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便往床上一倒,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
刘晓东再不说话,安安静静开始洗澡,房间里静悄悄的,时而只听到他拨水的声音。
马科背对他躺着,睁着眼看着墙上淡淡的人影,心里的气渐渐平了,开始从刘晓东模糊的影子分辨他的身形。
这里是头,这里是胳膊,这里是腰,这里是腿,这里是……擦!有人洗澡把自己洗硬了的么……
马科感觉脸有点烧,忙闭上眼不再看他的影子,躺了一会,心情刚刚平静一点,忽觉身边一动,刘晓东坐到了床沿上,道:“头发还
湿着呢,睡着了明早起来准头疼,我给你擦擦啊。”
不等马科回答,刘晓东便拿着布巾开始一绺一绺仔仔细细擦他的头发。
他动作轻柔,平稳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马科头皮有点儿发痒,心里也有点儿发痒,硬绷着躺在那儿,浑身上下如蚂蚁啮咬一般。
“小马。”刘晓东轻轻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马科呼吸一窒,刘晓东接着道:“你这些天收拾我,跟我作对,是气我没种对不对?”
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般漫上来,马科扁扁嘴,默然不语,刘晓东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种的,明明爱你爱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