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弯下小蛮腰(穿越 生子)下——鱼鱼说
鱼鱼说  发于:201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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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心切,因而更怕失落。

瞳华隐约明白龙羿心境,慢慢道:“皇上可曾记得,贫僧当时也与皇上说过,皇上与贤妃相见,有因有缘,若是同心千载,便可云开见明月。”

龙羿听完,却忽然苦笑道:“若是同心千载也罢,只是这有因有缘,朕等了三年,也未见他过来。”他顿了顿道:“朕事后想了许久,也许贤妃并不喜欢朕,又如何同心千载?”

瞳华默然不语。

龙羿渐渐握紧拳,仍是笑道:“但凡事,都在人为。朕想再见祈妃。”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

“朕无所谓他是男是女,只是想再见他。”

他说话时斩钉截铁。

瞳华听到龙羿言起男女,红瞳中光芒闪烁。

******

第二天,纪慕年率西南军进京面圣。

帝王高高坐在龙椅之上,十二旒垂落在眼前,扫视殿前将士,起身自宝殿之上踏下,朝着抗击南楚侵袭的将士们一一进酒。

若论当世江山风楚,龙羿万人之上,当之无愧。

纪慕年和龙羿举杯交错,一干而尽。在朝堂之上,两人只是君臣。

但纪慕年却看到龙羿眼下浓浓的阴影。

他默默地垂眼,和龙羿饮罢,便垂头不语。

那人原来昨晚一夜没睡。

原来,他离开时,这人也是醒着的。

纪慕年愣愣地想。

龙羿见纪慕年神色,心中略有所动,欲言又止。

最终,他绕过纪慕年,朝着他身后将士进酒去了。

殿上,皇帝命德福宣纸,封纪慕年为镇国将军,赏赐无数,一时间,纪慕年获无上隆恩,人人嫉羡。

纪慕年却唯在心中苦笑。

是夜,纪慕年一人独逛京城风景,看遍京城繁华,却仍不解心中苦闷,终上酒楼,连灌三大坛烈酒。

酒楼里还有一人在酒楼里剥着花生,看邻桌那人,一坛紧接一坛,但这人饮酒,越喝越是清明,最后带着那双俊眉下的眼眸,也生了色彩。

剥花生的人唤过同桌喝酒饮肉的人,道:“小卫,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被唤小卫的人听下筷子,望了眼喝酒的人,附耳在旁边人上,小声说道:“殿下,他就是那个把大皇子一刀斩了的纪慕年。”

殿下若有所悟道:“原来是他。”

随后笑道:“一刀把大皇子斩了,本殿该是要报复他还是谢谢他。”

他说罢,颇有意思地看了纪慕年一眼道:“原来他姓纪。”

小卫点头道:“据说是江湖第一人纪迟的后人。”

殿下摇头笑道:“到他这程度,也真痛苦。”

小卫不解。

殿下道:“你看他明明在买醉,可偏偏醉不了,越喝越是清醒。这人内功虽不及他老子,但却是有一番修为。”

小卫似懂非懂。

殿下呵呵笑了几声,不再言语,又剥起花生,将果肉放入嘴中慢慢嚼了。

再过几日,西南军整顿回边陲。

大军出发之际,皇帝亲驾,驭马来到军阵前。

军阵摆在京城门前,旌旗飞扬,黑色“封”字迎风招展,军队阵仗整齐列在龙羿眼前。龙羿望一眼不计数的将士,戎马阵容,凛凛威严,确是大封一群好男儿。

最终龙羿将目光望向纪慕年。

“纪将军。”他道。

纪慕年驱马出列,行到龙羿前,下马跪拜。

龙羿看到纪慕年一身戎马,英姿飒爽,垂眸沉声道:“你与朕来。”

纪慕年抬首望向龙羿。

龙羿亦下了马,往京城城墙上行去。

纪慕年心有迟疑,但还是垂首与龙羿踏上台阶。

龙羿在城墙上站定,抬眼望向西南大军。纪慕年站在龙羿身侧,等龙羿发话。

过了许久,龙羿才发声道:“慕年,朕记得你与朕同年。”

纪慕年微微一愣。

龙羿笑道:“那时朕与你父亲习武,父亲让你喊朕师兄,你曾笑朕武功疏浅,不及你万分之一。”他淡淡回忆道:“你那会还邀朕比武,让朕平白地挨上一刀。”

这事是两人年少之时发生,龙羿甚少提到,此时说来,却也并不陌生。

那一刀,给他撂下病根子,不过事后他清醒过来,却也没怪罪纪慕年。

也就是那时,这位骄纵惯养的师弟开始变了样。

于是,他跟他下山,在禁宫一呆,就过了一段本该轻狂的人生。

于是,他替他守护边城,应纪老报效龙氏,重振纪家光辉一事。

纪慕年听龙羿所言,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龙羿仍在笑:“其实这几年,朕是看得出……”他默默地望向纪慕年道:“但是,朕一直把你看成我的兄弟。”

这话早该这样说,但是却到了这时,龙羿才说。

纪慕年沉默不语。

纱窗终于破了洞,再也隔不住自己的心。

龙羿又道:“旧疾之事,慕年不必挂心。朕身子骨硬朗得紧,成风楠开的方子也颇有成效。“

纪慕年觉得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龙羿道:“南楚丧了皇子,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沉吟道:“此去西南,艰难险阻,朕希望慕年好好照顾自己。”

纪慕年泯紧下唇,犹豫半会,方道:“皇上也当注意龙体。”

龙羿淡淡一笑,转眼看向城前军马。

纪慕年沉默半响,仍是没见龙羿发话,最终沉默地转身往城下行去。

大军挥令,齐整出军。

龙羿站在高城,纵有百万雄狮,却掩不住神色中的落寞和寂寥。

******

夜晚。

殡仪馆的追悼会场空无一人,唯有停放在会场正中的一具尸体。

尸体上着正军装,容颜清俊,静静地躺在花束正中。

在追悼会正中奠字旁,有一相框,相框中人展颜而笑,笑容腼腆。

这人在执行任务时为人挡了一枪,纵然子弹已从心房取出,但失血过多,虽然经过医院努力抢救,但最终还是失去生命。

追悼会现场,雷霆大队队长率全队队员前来哀悼。

入夜时分,当所有悼哀的人都渐渐散去,守夜人出会送走最后一批前来追悼的人时,棺中尸体放在花束从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这尸体已经停放了两天,无比僵硬,此时动了一下,若是守夜的人发现,必然会唬了去。

但那仅仅是动了一下。

过了许久,尸体的手又动了一下,这回动的幅度稍微大了些,手指微微屈起。

但看起来有些迟缓。

随后,尸体的眼睑动了动,仿佛里面的眸子在转动。

很疼。

钟夙只觉得胸口很疼,像是被打穿了一般。

他认真地想了想,自己是被一箭射到小腹。那箭上有倒钩,若是拔出,必然会搅坏他的肠子。

所以他肯定是死了。

但现在的痛感却又变了,倒像是自己第一次死的时候的样子。

莫不是,他又变回了男子?

他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他皱了皱眉。

脸上很僵硬。

他费力地睁开眼。

光线刺入眼帘,是久违的日光灯。

钟夙眯起眼睛。

他试着撑起自己的身子。他暗中运了力,终于抬动关节,慢慢地从棺中坐起来。

眼前有一团模糊的黑色像他张开。

他看不怎么真切,抬手放在额前,试图挡住日光灯投射来的光线。

黑影越张越大,越靠越近,隐隐带有引力。

钟夙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黑影从脚到腰,再到胸膛,一点一点吞噬。

最终,末了头部。

钟夙眼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第37章:南蛮子

钟夙再次醒来时,已然是清晨。

林间有鸟宛啼,眼界里是郁郁葱葱的绿色,钟夙侧动自己的头,便见自己正躺在林子间的草丛里。

眸里的草绿得发嫩,钟夙的焦距渐渐放宽,望至一眼无际的丛林。

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勉强扶着树干支起身体。

踉跄往前走了几步,钟夙又摔在草丛中。

心脏的疼痛让他痛得直抽冷气。干涸的嘴唇抖了抖,钟夙伏贴在地面上,好半会没爬起来。

过了一会,身子又动了动。

钟夙贴在地面上的耳仿佛听到了不远处水流的声音。他略略迟疑地抬起头,目光在林间搜索,好半会才锁定了方向。

他伏地慢慢爬了过去,果然见一条溪水潺潺而流,清澈见底。

钟夙再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捧了水,往嘴边凑去。

溪水仿佛甘霖,润了钟夙干燥的嘴唇。

钟夙又喝了几口,直到口渴之意缓了,方才停下来。

胸口疼痛之意降了不少,钟夙深深地吐了口浊气,但随后他脸色骤然发白,全身一阵痉挛,蜷起身子。

手按住自己的小腹,试图减轻小腹上忽然传来的绞痛感。

但痛愈发猛烈,一拨紧接着一拨,令钟夙缓不过气来。

他的手指深深嵌入肉中,额上俱是冷汗。

腹中的疼痛过了好一阵子方才慢慢减轻了。钟夙早已精疲力尽,平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沉沉地喘着气。

这整个人四平八稳地平躺着,呈了一个“大”字。

突然,钟夙抬起手,轻车熟路地摸到自己的衣领,解开衣领上的一个扣子。

解完一个扣子,他又摸索着去解下一口扣在,直到褪到胸前,钟夙又伸手去解开衬衫的衣领。

随后,他慢慢扯开衣服,低头望向自己的胸膛。

左胸上有个明显的伤疤,和那日中枪的位置一模一样。

钟夙皱眉,又翻身支起身子,凑到溪水边。

水中有倒影,印着一个清俊男子的面容,熟悉又陌生。

钟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水里的人也摸了摸自己的脸。

钟夙眯了眯眼。

水里的人也眯了眯眼。

钟夙直愣愣地看着水里的人,水里的人直愣愣地看着他。

那个人,是自己的模样。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应该是一副本应该已经死去的身体。

钟夙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画面,想到自己的队长,想到雷霆大队,想到自己中枪那一刻的情形,最后画面一转,转到了沉景宫漫天火焰烧红的半边天色。

他微微打了一个寒颤,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猛地站起身来。

但这猛然起身时,动作居然不再僵硬。

钟夙狐疑地望了眼溪水。

溪水依旧清澈,与众多林间小流一般静静流淌,或许自亘古便开始这样源起,化为水流陈地。

只是一样的此景,钟夙脑海中却闪现一人身影。

那人侧在篝火下,睡得很熟,睁目龙颜,闭目安详。

钟夙心里微微一动,垂下眼睑。

******

钟夙也不知行了多久,才出了那片林子,再往南行了几步,便看到一处宽敞道路。

自山下俯瞰,道路笔直,一直眼神到视野镜头。东方的镜头边,有烟尘卷起,迷糊中像是有许多人马往道路的西处行去。

钟夙犹豫着要不要下山。那头人马便缓缓近了。

那是两列整齐的军队,士兵佩戴清一色的铠甲,红巾束戎。队伍前端和中端各有人把旗,数面旌旗迎风招扬,上书“封”字,龙飞凤舞,和着西风猎猎起舞。

钟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封字。

封国,好像是那个男人的江山。

钟夙虽在禁宫,但也听男人提起几次过。

原来自己又回到了男人那个时代。

钟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忽然觉得有种阴错阳差之感,却偏偏无法解释自己一而再地重新来到这个时空的原因。

不知道那个男人还在不在。

钟夙的目光慢慢在队伍中搜寻,最后凝视在铁骑上一人。

一个熟人。

看这人模样,和离别之前没有大变,只是戎马军装,红缨披甲,虽然在这军阵当中,却不掩其俊美华贵之气,腰间配着的乌鞘宝刀,分外醒目。

钟夙脑海急剧搜寻往日记忆。他记得那时纪慕年曾告诉自己要去西南边陲,此时见到纪慕年,莫不是此时此地就是西南之地?

西南与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个男人应当不会在军仗中。

他这样想,不知为何,心里又是有些安心,又是有些失落。

钟夙沉静地敛眉。

待到数万大封铁骑过后,沙土飞扬,钟夙才慢慢从山坡上滑下。他望了望军队消失的方向,再回望东方官道尽头,最后转身循着路,往纪慕年领军的方向行去。

他也没有可以加快脚步去追上纪慕年的行军,只是慢慢前行。

待到夜幕降临,道路渐渐暗了下来。钟夙再行了几步,便看到不远处有朦胧灯光点缀,想来应该是户人家。他看了看身上的军装,犹豫片刻,还是往灯光屋舍处行去。

屋舍房门紧闭,钟夙抬手敲了敲门,提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他的声音柔和轻稳。

屋里传来响动声,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探出脑袋来,试探地看了钟夙一眼,随后脸色一变,就要关上房门。

钟夙连忙道:“大娘,不要误会,我是来行宿的。”

女人的动作缓了缓,神情仍有些不信。

钟夙解释道:“大娘我刚从东边来,夜深了只想找个住处。”

女人再度打量钟夙仪容,见男人面善,不像是蛮子的模样,这才问道:“小哥从东边来?”

钟夙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这才让钟夙进内。

房屋里甚是简陋,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桌椅。钟夙扫视一周,还看到一个约五十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床塌上。

“那是我男人,两年前打仗断了腿,就一直在家躺着。”见钟夙目光停在床上,女人开口道。

钟夙有些歉然,收回目光。

女人热心地起了炉灶,热了饭菜。

钟夙感激不尽,言了声谢。

女人看着钟夙道:“不客气,小哥从东边来,是来投军的吧。”

钟夙微微一愣。

他没说话,女人只当这人是默认了,这才放开心道:“这几日村子里好几个和你一样的小伙投军去了,只等着纪将军来收编队伍。”她说道:“这几日南蛮又开始扫村,前面

的村子里被屠了好多人,好在前些日子有人说,纪将军就要到了。”

钟夙默默地扒着饭,想到之前千军万马的仗阵,咽了点饭食。

女人打量了一下钟夙的衣服,道:“小哥既然去投军,就换身衣服,打扮得精神点,给纪将军留个好印象。”说罢,便朝衣柜里拿出一套褐色短衫,涩然道:“这是我儿子以

前穿的衣服,他两年前参的军,也不在家。这衣服小哥就将就将就穿吧。”

钟夙道:“这怎么好麻烦大娘呢。”

女人道:“哪有,小哥去打南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女人认定自己是去投军的样子,钟夙默然无言,难辞女人热情之意,只好接过女人手里的衣服。

夜半时分,钟夙忽闻一阵马蹄声,立刻从梦中惊醒。他和衣而睡,此时立刻起身,往大娘的正厅里行去,正好看到女人惊慌失措地走出来。

钟夙皱眉,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听到惨叫不绝入耳。

女人惊慌道:“不好了,南蛮来屠村了。”

钟夙沉默不语,立刻扑灭了案上放置的油灯,房间里暗了下来。

女人拉住钟夙的胳膊道:“小哥,你能跑就跑吧,南蛮子这会子强横得紧……”

钟夙敛眉打断她的话道:“他们有马,跑不了。”随后他借着月光,搜寻了一下房间里的事物最后拎了一把镰刀,守在门侧。

女人看他模样,像是要和南蛮子干上了,也赶紧跑到门后,摸了把锄头出来。

钟夙迟疑了一下,道:“大娘,你到我后面去,等会告诉谁是南蛮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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