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颈椎受不了的，赶紧停下来。”

“除非药劲过了，不可能停下来。你就这么死心眼，放点音乐，咋们一起来跳吧。”

既然要跳，就跳的狂野一些。他开始撕扯衣服，解着王毅的白色皮带，上去就要亲吻王毅的喉结。已经有警察往这边看了。

他在酒吧的厕所，遭遇当红MB的调戏？全警察局都会笑死他。

死死牵制住他的手腕，不让他靠近一点。

“给我克制一点。”

咬着牙低吼，他就没有清醒的时候。上次看他是懒洋洋的，这次遇上他又是癫狂的。下次呢？他就不能好好的和他说说话吗？

“以前我们也跳过舞吧，我踩着你的脚背，靠在你身上，那么亲密过呢。怕什么啊。”

萧姚不肯放弃，手虽然被制住了，可他的身体没有。往前靠去，在靠近一些，贴着他的胸膛，慢慢的摩挲。

在听他胡说八道，一世英名都毁了。

左手高高举起，猛烈的一下，砍在萧姚的后颈。一记手刀，直接砍晕了癫狂的萧姚。

身体一软，萧姚失去知觉，倒在他的怀里。

王毅气的打了他一巴掌，想再一次给他一个耳光，可手还是舍不得下去，狠狠的拍到了后背上。

抱起他，为了手里的那份分量皱了一下眉头。那时候也抱过他，他可是比现在沉重的多一些。他是年纪越大，体重越轻啊。

活该他身体变轻，整天这么糟蹋，他没死就不错了。

把他放回车上，现在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一百天的突击行动，他们都会很忙。

吃了摇头丸不用担心，只要药效一过，他也就没事了。他现在又走不开，也只能让他在车上沉睡。

小李警察拿过来萧姚的大包。

“王队，这是你那朋友的包。”

王毅接过去。

“他这个人狡猾多怪，你们搞不定他的，他的询问我来办吧，各忙各的，然后尽早的回局里去。”

大概今晚会忙到很晚吧。有时候真不想做警察了，没黑没白的，遇上了大案子，就连换身衣服都不可能。

各有个人忙的，王毅打开他的包。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背这么一个大包有什么用？能装什么？还像女人那样，胭脂水粉的装满一堆吗？

黑色的LV，名牌啊。他住的那么破旧，吃穿也不是好的，大包却是名牌，这有些说不过去。

打开之后，是些零头碎脑，保险套还是随身装着，五颜六色的，各种包装都有，润滑剂也是大瓶装的，王毅别开眼，他不喜欢这些，甚至是厌恶。

大包湿纸巾，手帕纸，不用想也知道实干什么用的。他还是不感兴趣。

多得吓人的钞票，虽然没有放好，可是占据了大半的包。这些钱，哪来的？他的全部财产吗？有上万块吧，难道是他卖身换来的？

一个妓女一夜，不过也就是千百块。一个鸭子，再怎么受欢迎，他也不能卖一万。这一个晚上，他到底卖了多少人？娘的，突击任务就不会早一点进行吗？八点来检查的话，他也不会和别人有这种关系了。

一些护肤品，了无新意。王毅刚想合上包，却从一瓶护手霜上，看见了一些粉末。

他脱下手套，沾染了一些，品尝了一下。

眼睛眯了一下，刚想转身去问问车里昏睡的那个混蛋，马上停住脚步。

任务结束了，王毅没有回去。

看着后座上睡得开始打呼噜的萧姚，王毅恨得牙痒痒。最后，还是叹口气。算了，他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过吧，今晚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没有回他那个乱七八糟的家里，回到了他自己的家。

看来那一记手刀砍得有些严重，做了搬运工，把他报上了楼，还给他擦脸。他还是沉睡着。

王毅看着他，摸着他的脸，在他的唇瓣上反复地摩挲，直到那苍白的嘴唇变成了通红，他才停了手。

他睡着了的时候挺好看的，姿势不好的时候，他会轻轻打呼。以前，他们也有相拥到天亮的时候，每次他打呼噜，他都会亲吻他，一直到他不耐烦地挥开手，翻个身，姿势正确了，他也就睡沉了，也就不打呼噜。

他要是兴趣来了，经常就指着头看他睡觉，期待他姿势不好，可以亲吻他。

这一次，他还是亲吻他，可只短暂亲了一下。

“萧姚，你护手霜上，沾的粉末，是毒品吧。我们的身份，总是对立。你是当红MB，我是警察。你是贩毒的，我是特警队长。我们以前是同学，是情人，怎么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吧。”

沉睡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王毅笑了一下。带着冷，带着严肃，还有恋恋不舍。

他的好睡眠一直保持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闻见了白米粥，咸鸭蛋，小笼包的味道。

那是他最喜欢的早饭。

“醒了？起来吧。脖子疼不疼？我特训那会儿，可以一口气劈断十二块砖，砍完了你，我才觉得事情严重，要不是确定你睡得像个死猪，我还真的直接把你送到医院里。”

王毅摆着早餐，丢过来一身运动服。

“去洗洗澡，精神一下。赶紧过来吃早饭。你胃不好，不吃早饭，你会犯胃疼的。”

恍惚之间，还以为他们都只有十七八岁。他折腾他一晚，第二天就会特别的细心，特别殷勤。做饭，伺候他洗澡，帮他搓背，趁机吃他豆腐。

摸出一根烟，点上了，吸了一口之后，他的呆滞的表情突然变得妩媚。

“一大早的，你这么早起干什么。是个男人一大早的都会有冲动，你是不是被憋醒的啊，我活色生香的大帅哥，你就不会好好利用一下啊。”

他掀开被子，把他的衣服往下拉。露出他粉色的樱丘。

抛出一个媚眼，唇边的笑容很勾人。

“让我们，把早饭变成午饭吧。”

王毅笑了一下，走过来，把运动服塞到他怀里。一把拉起他，推向浴室。

“赶紧的去洗澡，过来吃饭了。”

就好像是感情极好的哥们弟兄，没有暧昧的感情，只有手足情深。

一直都是他逗弄着，突然间，王毅变了，什么情况？他怎么会转变了态度？

“你晕倒在里边啊，赶紧的出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也只有顺其自然。

他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不信了，还应付不了他。被他捉弄一次，也就够了，这些年，人鬼两界混得开，什么丑陋他都明白，人性最恶心的一面，他都看到了。

坐在一边的时候，王毅给他一碗粥，香脆的酱瓜，刨开一个咸鸭蛋，挖出流油的蛋黄，放到他碗里。

“吃吧，你最喜欢的。”

王毅还是对他笑着，看上去真诚，很真的真心实意。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王毅。年少的时候，他是一个肆意张狂的莽撞青年，仗义，凶残，不学无术。

再次见面时，他道貌盎然，一副英气逼人，人民警察的传统模样。

昨晚的时候，还以为他恢复了年少时候的他，粗暴，色中恶鬼。

可现在，他爽朗，豪放，好兄弟一样待他，这么多的转变，到底为什么。

“行了啊，你有屁就赶紧的放。别抓着老子玩，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定没好意。

“萧姚，我们，重新开始吧。错过了以前，不能再错过现在。我们再爱一回，生活在一起吧。”

第十二章：萧姚，我们交往吧

萧姚正在喝粥，一听见他这么说，那一口还没有咽下去的白粥，噗的一下喷出来。

逛街的桌边上，都是他吐得秽物。

王毅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他干什么这么吃惊。

萧姚大笑着，看着王毅皱着眉头，他笑得更加放肆，捂着肚子，差一点滚到椅子下边去。

“我说了什么让你这个样子？”

王毅有些无可奈何，拿过纸巾擦桌子。

“哎，我说，你就不能不搞笑吗？我们？在爱一次？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你想噎死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

耸耸肩膀，他就当做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继续吃自己的饭。只是每吃一口就笑一下，看着王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可笑。

“你答不答应啊。”

萧姚已经吞下一碗粥，吃饱了，他也不用担心在被噎死了。摸出一根烟，笑着抽上了。

“你脑子什么结构啊，你考大学那会儿，我就是你的污点被处理掉了。现在，你身处特警队长的身份，要和一个MB同居？你就不怕我在妨碍你的仕途啊。算了，我不是你的责任，你没必要对我负责内疚什么的。还是那句话，我现在生活的挺好，没必要改变，所以，不需要你同情。”

“再怎么不承认，你现在这样，也是我的错。”

“不管你的事了，以前的种种我忘记了。人啊，年纪越大，心胸越开阔，也习惯了健忘。我都忘记了，我们那时候是怎么相处的。你要是对我感兴趣呢，我们做一次，然后各不想关。要是责任之类的，尽早收回，大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真的看开了，最开始几年要是恨你的话，我现在已经没那份力气了。要是你不出现，我真的忘了你。算了，我们是同学，下次我再进去，你在把我保出来。这就是同学情谊了。”

唇边带着冷笑和讽刺，恢复了懒洋洋。

“可我还是忘不了你，看你这样，我挺心疼的。好好的孩子，被我糟蹋了。”

萧姚淡笑着。

“说实话，我挺喜欢的。你是第一个把我带进了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我迷恋上了，适应得很快。你看，就是这么奇怪，你以前总混这种场合，现在却成了警察。我呢，什么都不懂，却整天在这里生活。事实变的就是这么快。谁也没办法预料。”

“就不能再给我们一个机会了吗？我那时候对不起你，现在看着你我心疼，我想让你幸福。”

王毅摸摸他的手，萧姚不着痕迹的躲开。听见他的话，萧姚打了一个寒颤，大笑出来。讽刺的厉害。

“别和我说，你忘不了我，还爱着我之类的话，我不是女孩子，那种情话太肉麻，太冷。不适合我们。八九年前就没有关系了，断的干净彻底，怎么还在继续？在爱一次？我们还有这个身份立场吗？”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的身份，你是警察，我是夜店的MB，你查抄夜店，我卖淫嫖娼。我们每次约会，都要在临检的时候吗？有意思啊，每天玩警察抓坏人的游戏？我喜欢你抓我啊。行了啊，我们不合适，我是臭水沟的老鼠，你是草原的猎豹，你听见那只猎豹爱上了老鼠的？”

站起来了，伸了一个懒腰。

“多谢你的早餐，我这个人，现在不喜欢吃早饭，所以，你的好意，我没办法领教。”

懒洋洋的走到门口，打开门。

“萧姚，我不会放弃你的。八年不见了，我们再遇上就是一种缘分，好好的你被我糟蹋了，你就说是责任也好，内疚也好，我就是想和你在爱一次，我忘不了我们年少时候的那些事情，我想把那种生活继续下去。感情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同情也好，责任也好，只要在一起，只要能幸福，什么理由都可以。”

“继续？等我再次威胁你的仕途的时候，你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抛弃我？人笨一次就行了，要是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两次，我就是他妈的彻头彻尾的傻瓜。我可不想整天胆战心惊的，怕你哪天抛弃我。”

“萧姚，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你，我实在必得。不管你是逃走也好，挣扎也好，早晚你都要和我在一起，一起生活过日子。”

萧姚背对着他摆摆手，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感情吧，是两个人的问题，他一个人说了不算。他说继续就继续？再续前缘？重新开始？骗鬼去吧，他混了太久，对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他根本就不相信。人变了，环境变了，心态也变了，爱或者不爱，也都变了。不是一句，势在必得，就可以达成的。

收起他的同情可怜，他很好，不需要这怜悯。

八九年不再联系，见了两次面，就说重新开始？当时，大概也只有他认真了，王毅，一直都是玩玩的心态吧，要不然，他不会分手的那么干脆。

曾经狠心的人，说了重新开始？谁也不会相信啊。

他不笨，也不痴呆，他现在的自我保护色，更浓重了。

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必须重新在一起。

这就是王毅必须要做的。

站在窗口，看见萧姚懒洋洋的走着，早晨的阳光很好，照在他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金。恍惚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年少时候的萧姚，他那时候也像着太阳一样，光芒万丈，迷人的很。

曾经那么美好的人，真的堕落到了他不管不行的地步。那是什么样的磨难，让他变成这样。

扪心自问，要是分手在晚几天，他是不是也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再次也能上个二本，有个好文凭，他也会有份好工作。或者在早几天，让他有心理承受力，可以在高考之前平息了心情，一心高考。

就不早不晚，就在高考前两天，就是这么巧，害了他，毁了他一辈子。

他就慢慢堕落了，堕落到，倒卖毒品，卖淫。

和他恋爱这件事，所有的过错和惩罚，萧姚一个人承担了。

拉他一把，至少让他脱离这个环境，在大错没有铸成之前，让他尽早回头。

夜晚，永远属于群魔乱舞。就算是全市查的很紧张，警察临检每天都会上演，可夜店酒吧从来不歇业。有那么多的寂寞的人，忍受不了漫长夜晚的寂寞煎熬，都需要聚集在一起，狂欢喝酒，这样，寂寞的虫子就不会啃噬人心了。

可就算是身处闹市，身边人群一层一层的，寂寞的虫子不会死，在一个转身，或者因为一首歌曲，寂寞还会复活，还会继续撕咬人心。

太多人需要酒吧的妖精了，萧姚依旧是一身妖媚打扮，背着他大的吓死人的包，踩着舞点，来到一个新酒吧。

他属于酒吧，不管有多少酒吧夜店，他进去了，就会有太多的人对他吹口哨，和他打招呼，开心的搂他，和他亲吻，叫着他的名字，妖儿，妖儿，这段时间你混哪里去了？让兄弟们好想。

他混了八九年，全是酒吧夜店有多少的老鼠洞，他都知道。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后门。

不管进到那间酒吧夜店，他都会遇上熟人，成为今晚的宠儿。

他刚坐下，就有人端了一杯酒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亲了他的脸。

“好像不太高兴啊，怎么了？”

“唐豆子啊，你也过来这里啊。”

萧姚趴在吧台，无精打采的。

“这间酒吧的老板后台很硬，就算是警察临检也不会到这里来。你没看见，今晚这里人非常的多吗？你怎么了？”

“老子两天没和男人滚被单了，饥渴难耐啊。”

唐豆子笑得差一点喷酒。

“不会吧，妖精从良了？不采阳补阳了啊？你什么时候吃素了？那你晚上，睡得着吗？”

萧姚笑了，搂住了唐豆子的腰。

“为了以往万一，咋们先滚一次被单。做一次，我这次卖你的白面不要钱，怎么样？一直都是我来卖，今天，老子也买一回。”

“我怕，我伺候不了你啊，你喜欢强壮一点的男人，我怕我这小身板，不能让你尽兴啊。”

“切，没意思。”

第十三章：一起跳舞吧

打发了几个不顺眼的人，他对于男人一向都很挑，就算是一夜情，他也不想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总不能忍受一直猪在自己身上吧，身材不好的，不要。没气质的，不要。说话谈吐不好的，也不要。看起来不会调情的，更是一边去。他是很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可不是所有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