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秋(穿越 第五卷)下——犹大的烟
犹大的烟  发于:2011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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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看戏

胤禔看着垂首站在面前,颇有几分拘谨的坠儿。浅绿的衫子,袖口用淡粉的丝线绣了几朵小花,细挑身材,容长脸。一根

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身后,很有几分清秀可人。

因要笼络坠儿帮他办事,胤禔格外和颜悦色。问了几句文贵人的事,坠儿都一五一十的回了。虽然在文贵人身边服侍了两

年多,但是她的老子娘都是镶黄旗的户下人,也就是是惠妃母族的奴才,心里自然仍然把惠妃当正经主子。

胤禔把正经事都问完了,便问他:“几岁了,父母在哪一府上,月钱多少?”坠儿心里莫名,也都一一答了。

胤禔说了许久,脸上始终维持的淡淡的笑意,见坠儿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拘谨,才不动声色的问道:“坠儿,你说你时常在

文贵人身边伺候。那若是我让你帮着我放些东西到文贵人那,你可敢吗?”

坠儿哆嗦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什么,却不敢言语。宫里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多了去了,那些嫔妃们多的是争权夺利的手腕

。这大阿哥怎么就想起了文贵人?虽说这事办起来容易,坠儿也晓得若是查出来,自己就是最先死的那个。

胤禔见她犹豫,眉头皱了皱,随即又堆了笑,起身往坠儿跟前走来。

“坠儿,以后你父母便去我府上当差吧,我那正好还缺个买办。”

坠儿惊了惊,这买办可算的上肥差,油水最多。她父母总是抱怨月例银子少,再加上好堵成性的大哥,每年积攒下来的银

子还不够给大哥凑足像样的彩礼银子的。大阿哥若是去说,一家肯定欢天喜地的。就算舍了宫里她这个女儿,怕是也得抱

大阿哥的粗腿去。

想到这里,坠儿眼圈一红,低下头去。

胤禔见她仍然不说话,稍一思索已经知道是什么缘故。笑着一拍她的肩,“本郡王让你办的事儿,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去。为了我自己,事后我也会保你,你且放宽心。到时候,我让额娘将你要回来使唤。文贵人那边的事,与你自然没有干

系。”

坠儿见胤禔里的这般近,身上有些僵。听了他的话,虽不知道真假,还是眼里含着泪,道:“能得大千岁这句话,奴婢便

放心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放心,可是一家子的性命都在捏在胤禔手上,她哪里有说不的余地。现在看来,当初实在不该

贪图来文贵人这边活计轻省,同另一个小宫女换的。

胤禔哪能看不出她的勉强,见坠儿杏眼含泪,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不由一动。伸手将她眼里的泪珠抹了,手已经搂到坠

儿肩上。

坠儿惊的楞住,却不敢挣扎。

胤禔因为这次出门要谋划的事太多,随行只带了嫡福晋,还留在了热河,许久没有女人,心里自然有些难耐。这会正巧有

了现成的,如何肯放过。而且,胤禔眼里带了算计,想要拢住女人的心让她乖乖听话,自然得用些手段。

一把将坠儿抱起来,走向床边,坠儿这才挣扎起来。只是这些在胤禔眼里,自然只能算是情趣。随手解了衣服,拉下外面

的帘子。

……

下晌,胤禔伸着手让坠儿服侍着穿衣,瞧着坠儿越发柔媚娇俏,边伸手便往坠儿身上摸去,边笑着说道:“你且放宽心,

事成之后我自会将你要到我附上,一个庶福晋是跑不了的。若能有一男半女,侧福晋也当得。”

坠儿羞的脸色涨红,将衣服与胤禔穿戴打理好了,细细声音说道:“奴婢已经是大千岁的人,以后自然听大千岁的。只盼

着大爷早日将奴婢接出去。”想到文贵人执着太子的汗巾看了半个晚上,坠儿忽然又觉得无比满足。文贵人再怎么看那汗

巾,太子也不会多瞧她一眼,而自己已经快从宫女便成了主子了。

虽然这样做难免良心不安,但是这事胤禔既然说了,就绝无收回去的可能。再者,一想到自己犯了错,文贵人端着主子架

子,训斥责骂她的样子就又觉得微妙的有丝畅快的报复感。

胤禔点头,心里则想到了事成之后,康熙将自己封为太子,百官跪拜的场面,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

八月中旬,康熙在巡视了周围蒙古诸部后启程回热河行宫。

到热河行宫的当天刚好是八月十五,康熙让众位阿哥和文武官员一起进宫,赐宴赏月。虽然比不得皇宫大内,食材不够齐

全,御膳房的人也依照皇上和太后的口味,琢磨着花样,做了不少月饼并小点心上来。

胤禟做在阿哥这桌,佳惠则去了女眷那边,至于弘嘉大概已经往点心最多的那桌奔去了。桌上每人面前都摆了一碟子月饼

,味道也各不同。胤禟看着自己面前摆的冬瓜红糖馅儿月饼,皮儿薄,松软,尝起来别有一股香甜。胤禟边尝着月饼,早

已经打定主意,晚膳后要打包带回去。康熙在全聚德那打包鸭子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胤祀却只尝了尝时鲜水果,将

自己面前的月饼推到胤禟面前。

宴会上一直喜气洋洋,后来热河行宫的官员见康熙兴致好,便上来说道,因今年百姓丰收,这边府上的百姓感念皇上和太

后仁德,想为康熙献些自个儿家产的粮食。这大概是热河地方官员特意安排的,以讨康熙的欢心。果然康熙满面微笑的同

意了,他一直很关心百姓民生,听说丰收自是高兴。

等晚宴结束,康熙走后,胤禟便起身准备去接佳惠和弘嘉。胤祀忽然一把拉住他,郑重叮嘱道:“九弟,这两日多在家里

待着,最好哪都别去,听到了吗?”

胤禟楞了楞,见胤祀少有的严肃,漆黑的眼里还是深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便猜测,难道是指前些日子自己带着佳惠和

弘嘉出去游玩的事?不过,和硕公主和嘉玉已经走了,以后还真不会了,便点头应了。

胤祀带着胤誐和胤祯走了,胤禟看着三人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异常的憋闷。这几年三人越走越近,他已经看习惯了。可

是仍然有无力之感,无论他怎么努力,历史的轨迹似乎从来未改变过。

胤禟等佳惠的当口,高无庸赶了过来,递了包东西到胤禟手上,说是四爷送来的。胤禟用手摸了摸,鼻子闻了闻,脸上红

了一下,居然也是月饼。看来他诸事精明,这贪吃的习惯却被胤禛揣摩的一清二楚。

“四哥在哪?”

“回九爷的话,主子跟十三爷刚出宫了。”

胤祥因为自己同母所出的皇十五女和硕敦恪公主被指婚,这两天正难受着。胤禛看的心里不忍,一直在旁边开导。

胤禟见胤禛已经走了,便不再说什么,只让高无庸传话道了谢。

当晚,胤禟再次印证了,弘嘉是老天派来同他讨债的。带回去的两包点心,全被弘嘉拿走同高锦小虎分了。

胤禟瞪着儿子的背影无语,佳惠掩了口笑道:“爷,今儿中秋,不用这么早睡,想必宫里的宴上,爷也没用多少吃的。我

已经吩咐人在院子里又摆了一桌,顺便也带着孩子们赏月。”佳惠又转身吩咐了玉珠,将厨房的月饼给各房的下人们送去

,每人都有份。

当然这个有份,也有多少之分。像是有头有脸的或者管事儿的自然多些,少的也能分得一块。

夜里无云,月亮明亮而柔和的挂在天上。院子里的桌上摆了蒸螃蟹和一些菜肴,果品。胤禟果真来了兴致,让人烫了些酒

,同佳惠喝酒吃螃蟹赏月。

佳惠已经吩咐将除了当值的下人留下,其余人等都放假。一群丫头们在房里也弄了几桌,行酒令,抽花签,还有的在玩叶

子牌,热闹的很。

佳惠正同胤禟说着弘嘉最近的功课,玉珠笑着捧了签桶来,说大家纵涌她出来,让福晋也抽一个。胤禟笑了笑,也去看佳

惠,佳惠兴致一来,拿了一根。见众人眼巴巴望着,佳惠拿起自己的念道:“是玉兰,签上的词是:绰约新妆玉有辉。”

胤禟低头端了酒,玉兰……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谴霓裳试羽衣。

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

玉兰虽美,纯洁无暇,终究是凋零过早……这是指,安生的日子已经快没有了吗?

胤祀热河别院,主屋。

胤祀抬头看向胤祯:“十四弟此话当真?”

胤祯点头,道:“别说八哥不信,原我也不信,赶去营里一查才知道真有这么回事,就定于明天晚上。这不,弟弟赶紧回

来跟八哥讨个主意。”

胤祀优雅俊美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唇角微扬:“调兵?大哥还真是大手笔啊。老十四,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胤祯抬头直视着胤祀,眼里带了些热切:“八哥,依着弟弟看,既然大哥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我们也该打算打算了。毕竟

,这也是推八哥上去的好机会。明天晚上,我将我和十哥手底下的人都不露痕迹的安排去别处,剩下的人任凭他调去。等

真闹到御前,八哥再带人出去保驾。”

胤誐听了,用力一拍胤祯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十四,论心机,也不下于八哥了。”又兴奋的转头看向胤祀:“八哥

,我看行。”

胤祀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热河行宫。

忙了一天,将近傍晚的时候,康熙终于得空见了地方官员安排进宫朝圣送土仪的两人。一个老者,粗糙的黑色皮肤,看着

就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另外一个则是名淡雅少女,两人俱是朴素干净的衣裳,手里抱着篮子。进宫前,早有人嘱咐了他

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人头一次朝圣,战战兢兢的。等康熙发过话,便将篮子举过头顶送了上去,两个大篮子里堆放着稻米、麦子、玉米、黄

豆等粮食,满满的,分量很足。想着别处那些赈灾少粮的折子,这粮食代表的丰收着实让人欢喜。送土仪无疑是热河地方

官的一个出彩之处,既体现了他们为官节俭,不虚耗钱财,又表明了他们治理下,今年粮食丰收,百姓民生俱是好的。

康熙圣心大悦,将热河的官员赞了几句,又让梁九功将粮食收了。之后,康熙又和颜悦色的问了两人家里的情况,这些年

生活如何,租子重不重登。两人一一答了,康熙甚为满意,安排赐宴,又值今天行宫里听戏,便让人加了两个凳子,留两

人听戏。

朝圣过程中,胤礽一直陪在旁边。这时,一个太监匆匆穿过人群,低声跟胤礽说了几句。胤礽脸色大变,看了看康熙正听

戏听的入迷,便和身边的人交代几句,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匆匆吩咐道:“去,把老四请进宫来。让他在偏殿等我,就

说我有要事相商。还有,别让外人瞧见。”

那人领命而去。

热河行宫东南,胤禛庄子上。

为了帮胤祥缓解情绪,胤禛正邀了胤祥在书房吃酒。因胤禛府上的幕僚戴绎同胤祥熟识,也在一旁相陪。

三人正聊着,外面忽然有小厮进来禀报:“四爷,太子爷派人来请您进宫,说是有要事。还说请您别声张,即刻进宫。”

三人对视一眼,胤禛皱皱眉,吩咐道:“你跟他说,我已经歇了。让他先回去复命,我这就起身进宫。”

等小厮出去,胤祥便说到:“四哥,二哥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让您进宫做什么。”

胤禛摇了摇头,胤礽虽然将他当成自己一派,但是大事多是先和那些索额图留下的人商量。正疑惑着,一个黑衣人忽然一

推门进了屋里,朝胤禛单膝一跪,递上张纸条,等胤禛接过去,便转身出了屋子。无声无息,仿佛没有来过。

胤禛将纸条拿到灯下一看,脸色立时大变:“有官兵围了热河行宫!”

“四爷,这事不对。您一个人大晚上的进宫,怕是不太妥当。”戴绎忽然说道。

“可是,戴先生,这不去也不行,太子既然说了——”

胤祥站起身,一拍桌子道:“四哥,我和你一起去。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四哥向来是不掺和他们那些事的。真有什

么,我老十三扛着,怎么也不能让四哥陷进去。”

胤禛如何不了解胤祥,自小为人便太过仗义。虽然胤祥性格如此,皇家兄弟能做到这种程度,胤禛心里仍是异常感动。

戴绎看看两人,笑着点点头,说道:“十三爷此情此举,让人钦佩。但是四爷,十三爷,你们两个去也并不保险,我建议

您两位叫上九爷。”

两人都是一愣,胤禛停住脚步,颇为诧异的道:“九弟?他去能做什么?”

戴绎笑着摇了摇头,道:“也许只是我多想了,只是四爷同十三爷自小就关系好,两人真遇到点事,辩都辩不清白,别人

会觉得你们是商量好了。九爷不同,他和八爷他们交好。若是有什么事,九爷的话可比十三爷的话更让人信服。好在九爷

同四爷关系也一直是好的,四爷若是请,九爷必定肯来。”

胤禛听了戴绎的话,有点心神不安,来回走了几步,道:“这恐怕不妥……”

“四爷!这与九爷并无危险,他不过是给您当个人证罢了。再说九爷贵为皇子阿哥,没有敢动他。若是八爷去请,九爷也

定然会去的。”戴绎苦口婆心的劝道。

胤禛想到胤祀,看了一眼戴先生,眼里一片深沉,“好,就依戴先生的意思。高无庸,吩咐准备马车,往九弟庄子去。”

戴绎看着两人远去,心里默默道:纵然九爷真有危险,我也只能先为四爷着想了。说到底,四爷也是最有希望的那个,不

能让他在这里毁了。

……

热河行宫。

胤禔面上带着笑,边听戏台子上依依呀呀的唱着,边不时看众位在场的阿哥和官员。

看戏吧,总有看好戏的时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阿哥和嫔妃们已经有人困倦了。康熙也尽了兴,便对一旁的梁九功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叫停吧

。”

梁九功点头,转身往下面去了。

这时,被赐座在康熙不远处的老者半眯着的眼蓦地睁开,眼里精光一转,同身旁的少女点点头。两人忽然站起身,一脚踢

飞面前放着时令果子的小几,不知从哪里抽出半长不短的匕首,飞身直奔康熙而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这变故太过突然,一众阿哥和大臣都傻了眼。三阿哥胤祉离的最近,他却是个典型的书生,功夫远不如其他几人,遇到这

个变故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别人则是离的太远,根本来不及赶过来。胤祀和胤祯刚刚一直在关注着胤禔,没有预料还有这

样的变故。俱是大惊,随即往康熙这边跑。但是从距离看,绝对来不及。

康熙先是一惊,随即面沉似水,稳稳当当的坐着,倒是他身旁的宫女嫔妃吓的惊叫起来。

有些臣子已经吓得闭上双眼,等耳中惊叫声过后,才敢睁眼去看。

那女子已经歪倒在地,老者胸口被康熙手里的剑直接穿透。

胤祀和胤祯这时才跑到近前,两人看着地上的伤者,暗暗心惊。那老者身上除了康熙那一剑,别的地方也在不断冒血。女

子更是趴在地上,不知死活。两人对视一眼,康熙有暗卫这个说法看来是真的了。

康熙沉着脸,胤祯喝问那老者道:“谁派你们来的刺杀皇阿玛的?”

老者口中吐了一口血,眼看要不行了,他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我是来为那些先辈们报仇的,杀不死鞑子皇帝,我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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