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烟花 中——一个人玩字
一个人玩字  发于:2011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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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漫不经心的笑道,“这个,怕林公子要失望了,烟花自己尚且要人侍候,何能侍候皇上?所谓能者多劳,就要偏劳林

公子多受累了,好在皇上圣明,自然不会忘了林公子的好处。”

林凤脸不变色的笑道,“都是皇上的人,侍候皇上是应该的,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

烟花垂头看着手里洁白的玉瓷杯,笑而不语。

林凤不再没话找话,烟花更不多言,殿中一时静悄悄的,汉青侍立在烟花身后,面无表情的扫了林凤一眼,只恨不能他快

走,而林叶站在林凤后面,一脸高傲的朝汉青瞪眼睛,烟花与林凤察觉到身后两人暗中较劲,却都没理会。

烟花不说话,林凤却依然稳坐如山,毫无去意,烟花也静静的坐着,毫不在意,而各人身后的两人,依然无声的互相瞪着

眼睛。

直到午膳后,林凤才起身告辞去了,汉青侍候烟花午睡,不满的嘀咕道,“这尊瘟神总算走了,又不知想玩什么花样?”

烟花眯眼看着天空,淡淡的说,“操那个心做什么,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此后,林凤变着各种借口隔三差五的往辰月宫跑,只是每次都在寒照日下朝以前就回去了,烟花依然无动于衷,冷淡而不

失礼貌。

“今年怎么热得这么早?”寒照日批完了折子,抬起头来烦燥的松了松衣领。

“可不是么?”张良忙递上一杯温热适度的茶,“看这光景,今年只怕热得很,奴才得早点提醒下面把冰备足了。”

寒照日接过茶呷了一口,目光习惯性的落在前面的画上,不觉皱起了眉头,“明天把那张画收了吧。”

“哎!”张良一愣,慌忙应道。

“你说林凤,最近又在往辰月宫跑?”寒照日随口问道。

“是的皇上。”张良忐忑不安的回道。

“没什么,闹不出什么事儿来的,”寒照日漫不经心的说道,“林凤虽然聪明,在烟花面前,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皇上。”门外当值太监进来禀报,“白侍卫回旨。”

“进来。”寒照日放下茶杯。

白蒙大步进来叩拜,“卑职参见皇上。”

“起来吧。”寒照日挥挥手,“查得怎么样?”

白蒙躬身禀道,“回皇上,卑职已查明,我大煜国会此种字体者共有十七人,都是各地成名的书法大家,卑职已带回了各

人一些书画,请皇上过目。”说罢吩咐外面送进来。

两个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进来,白蒙上前打开,里面是一卷卷字画,张良忙到门口吩咐外面送张条案进来。

片刻,太监们就抬来了条案,白蒙把箱中的字画全搬到案上,字画按各人的名字扎在一起,有的一扎五六幅,有的两三幅

不等。

寒照日负手站在案前,吩咐道,“每人抽一幅出来打开。”

百零八章:

张良与白蒙忙从各人字画中抽出一幅来,一幅幅并列打开在案上,寒照日一幅幅凝神看着,在字画前驻足的时间长短不一

直到十七幅字画都看完了,寒照日才停在一幅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的一首陈维崧的词:

秋色冷并刀,一派酸风卷怒涛。并马三河年少客,粗豪,皂栎林中醉射雕。 残酒忆荆高,燕赵悲歌事未消。忆昨车声寒

易水,今朝,慷慨还过豫让桥。

这笔字写得极有气势,金戈铁马密雨惊风,字字力透纸背,却又不失厚重沉郁,字的落款是云山,还有一枚云纹印。

“说说这个云山的情况。”寒照日拿起这幅字,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看着。

白蒙忙躬身禀道,“皇上,此人乃是西郡人,这唯一的一幅字是在北郡一个字画收藏家手里找到的,卑职到西郡细细的查

访,却只查到此人是西郡的隐士,精通剑法与医术,长年隐居在苍岚山中,极少有人见过,卑职带着人找遍山中也没找到

,问了很多山中的樵夫猎户也无人知晓。”

寒照日头也不抬的说,“去查,朕要知道此人详细的生平,多派些人手去。”

“是!”白蒙忙应声去了。

“拿那幅字来。”寒照日低声吩咐。

张良忙应声去书桌上,拿了那幅裱好的杏花字画过来,展开放在那幅云山的字旁边。

寒照日顺手拖过一把椅子来,坐在案前研究着笔画走势,细细的对照着。

张良小心的试探道,“皇上,难道您觉得,这人与烟花公子,会有什么关联?”

寒照日皱眉道,“有没有关联,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这两幅字之间,多少似有些相通之处。”

辰月宫中静悄悄的,烟花午睡刚起,换了一袭宽松的月白夹衣,汉青侍候他梳洗了抱到外殿来,门外侍立的宫女进去拢起

前后的窗帘,把床上收拾齐整。

宫女送进凉好的酸梅银耳羹来,汉青把烟花推到前窗下,烟花接在手中慢慢吃着。

躺椅上的林凤也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笑道,“哟,烟花公子今儿醒得早?”

侍立在旁边的林叶急忙唤外面的人进来侍候,尚凤宫跟来的六七个太监一溜捧着洗浴用具进来,跪的跪站的站,拥着林凤

恭恭敬敬的侍候他洗漱。

烟花放下勺子把碗递给汉青,淡淡的说,“这躺椅上,林公子睡得可好?”

林凤喝了口茶,笑道,“好,烟花公子这辰月宫清幽怡人,倒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呢,林凤只在这儿倒能睡个安稳好觉。

”说着把杯子递给旁边的人,从林叶手上接过尚凤宫送来的冰镇玫瑰露,悠闲自在的吃起来。

烟花不再理他,漱了口,叫汉青把上午看的书递过来,就坐在窗下看了起来。

林凤吃完了玫瑰露,挥手让林叶一干人退下,端了一杯清茶起身,踱到窗前往外面瞧了瞧,皱眉道,“今年可比往年热多

了,都这会儿了,太阳还是这么猛,出去便是一身汗。”说罢转头看看烟花,笑道,“真是羡慕烟花公子,天都这么热了

还穿着夹衣,全不用受这酷暑之苦。”

烟花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并不答言,谁知忽然一只手落下来,轻轻抚在他扶着书页的手上,他不禁一愣抬起头来,目光

清冷的看着林凤,他身后的汉青更是怒目而视。

林凤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笑道,“常听皇上说烟花公子体寒,果然不假。”

烟花云淡风清的看着他,“烟花的身体比手更凉爽,林公子要不要试试?”

“不敢。”林凤大笑着退开,“这样的福气,自然只有皇上才能享受。”

烟花垂下头去看书,不再理他。

林凤看了看桌上的水晶果盘,里面就是些甜橙桔子,皱眉问道,“烟花公子这儿可有冰块?”

烟花头也不抬,“烟花从来不用冰。”

“那倒是。”林凤放下茶杯向外叫道,“叶儿,去内务府要些西疆进贡来的琥珀瓜来,记得埋在冰块里端来。”

“知道了公子。”外面林叶懒洋洋的答道。

林凤在殿中来回踱了几转,又转身在躺椅上躺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小几上的瓜子。

外面却忽然喧哗起来,隐隐似乎有人在吵架,汉青一愣,忙走到殿门口去看。

林凤悠然自得的笑道,“烟花公子,都说你这宫里的奴才最懂规矩,今儿这是怎么了”

烟花不言不动,听若未闻,连眼睛都没抬起来,外面很快就静了下来,再无人声。

汉青大步进来,低声禀报,“公子,林公子带来的人跟咱们的人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什么?”林凤一下子立起身来,瞪着烟花,“烟花公子,你的奴才敢动我宫里的人?”

烟花看也不看林凤,径直吩咐汉青,“去,把人都叫进来。”

林凤哼了一声,又悻悻的坐下来,傲然的看着烟花。

汉青带着辰月宫的两个小内侍进来,战战兢兢的跪在烟花面前,烟花放下书,打量了两人一眼,这两人都不过十六七岁的

年纪,面相清秀纯朴。

“说吧,怎么回事?”烟花淡淡的问道。

两人私下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回禀公子,奴才两个在那边廊下磨莲子红枣,尚凤宫的林叶叫奴才们去内务府给

他拿琥珀瓜,奴才说没空,他便对奴才又打又骂,奴才跟他理论了两句,尚凤宫的人见了便上来围住了奴才两个打。”

“先起来吧。”烟花见两人面上都沾了血迹灰尘,衣服与头发也零乱肮脏,抬头看着林凤道,“林公子,可否把你的人叫

进来问一问?”

林凤见自己的人没吃亏,便放下心来,好整以暇的笑道,“这奴才们的事,烟花公子何必操心?若是叶儿不对,林凤叫进

来骂他几句就是了。”说着向外面叫道,“叶儿。”

“公子。”林叶快步进来站到林凤面前。

林凤漫不经心的瞧着林叶笑道,“咱们到烟花公子这儿来,好歹也是客,你们怎么反和主人的奴才闹起来了?岂不叫烟花

公子看了笑话咱们没规矩?”

百零九章:

“公子!”林叶愤愤不平的说道,“刚才公子吩咐叶儿去内务府要琥珀瓜,叶儿正在回廓里整理着公子换下来的衣物,没

空去,见辰月宫这两人正闲着,就请他们帮忙跑一趟,谁知他们一口就回绝了,叶儿一时心急骂了两句,他们便要打人,

刚好咱们的人瞧见了,便闹了起来。”

“你胡说!根本……”侍立在烟花身侧的那两个小内侍急怒的瞪着林叶,却给烟花扫了一眼,立刻就禁声垂下头去。

林凤看了烟花一眼,起身笑道,“不管怎样,在人家这里闹了起来,你们总有不是,这会儿怕皇上也该回宫了,还不快给

烟花公子陪个礼了好走?”

“是。”林叶回身走到烟花面前,面露不屑的冷笑躬身道,“烟花公子,林叶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宽恕。”

烟花淡淡一笑,“烟花自然不会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林公子请留步。”

“烟花公子还有事?”林凤悠闲自在的回身瞧着烟花。

烟花不看他,不慌不忙的吩咐汉青,“去个人把张总管请来,把院门关了,不准任何人出入。”

“你要干什么?”林凤不禁愕然的瞪着烟花。

林叶见势不对,忙把外面尚凤宫的人都叫进来,护在林凤身边,汉青把烟花的话吩咐了下去,回身立在烟花身后,一动不

动的盯着林凤一班人。

烟花低头喝着杯子里的水,淡淡的应道,“林公子稍安勿燥。”

林凤冷笑一声,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腿,“量你也不敢把我的人怎么样。”

烟花翻着手上的书,随口道,“林公子言重了,烟花岂敢越俎代庖管起尚凤宫的人来?”

说话间,张良带着四个大小太监很快就来了,按着心里的疑惑躬身陪笑道,“奴才给两位公子请安。”

烟花抬起头来微笑道,“张总管请坐下说话。”

“两位公子在座,哪有奴才的位子?”张良辞谢道,见烟花皱起了眉,便欠身在下首坐了,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不知

公子叫奴才来,有何吩咐?”

烟花微笑道,“是烟花有事要请教总管大人。”

张良听他说的客气,忙起身放下茶碗,陪笑道,“公子说笑了,奴才如何当得起请教二字?公子有话尽管吩咐,奴才自当

尽责尽力。”

烟花摆摆手示意他坐,然后看着他不慌不忙的说,“烟花最近一直精神欠佳,竟不知如今这辰月宫里,究竟谁是主?”

张良听他这话问得蹊跷,忙笑着回道,“回禀公子,这辰月宫的主人当然是烟花公子您了,这是当初公子进宫来皇上亲赐

的,一直没变过。”

烟花点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不知这辰月宫中的一干宫人,都是干什么的?”

张良笑道,“当然是侍候公子的,不然要他们作甚?”

“哦?”烟花微顿了一下,笑道,“那烟花倒有一事不明了,既然辰月宫的宫人是专门侍候辰月宫的主人的,那别宫里的

奴才能不能来支使辰月宫里的人呢?”

张良忙摇头道,“那当然不能,各宫里的主子们都是安规矩配备了一应侍候的人,各宫的宫人都是各侍其职互不相干的,

若无特殊情况,各宫的主子都不能支使别宫的人。”

烟花点头笑道,“张总管这样一说,烟花就明白了,那么今儿尚凤宫林公子的人,不但在我辰月宫里堂而皇之的支使我宫

里的人,还动手打了我的宫人,甚至敢蔑视本公子,张总管,这事儿不大,但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呢?”

“有这等事?”张良惊讶的站起来,看了看一直冷笑不语的林凤。

林凤身边的林叶一下子站出来,理直气壮的嚷嚷道,“我们公子午睡后想吃点儿冰镇琥珀瓜,叫奴才去内务府拿,奴才脱

不开身,就叫辰月宫的人帮忙去一趟,谁想那两个奴才根本不把我们公子放在眼里,怎么说也不肯去,奴才一急才打了他

们一耳光,敢对我们公子不敬,那是他们该打!”

“住口!”张良猛然喝道,目光冷厉的看着林叶,“咱家还没问你呢,两位公子说话,哪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儿?你可是

不懂这宫里的规矩么?”

林叶给张良这一喝斥,忙退回到林凤身后,不敢再多言。

林凤哼了一声,盛气凌人的看着张良,要笑不笑的说道,“张总管,林凤是皇上留在宫里的人,怎么连个小小的宫人都使

唤不得么?”

张良忙起身陪笑道,“林公子言重了,公子是皇上的人,皇上的奴才侍候公子自然是应该的,只不……”

“那不就得了,本公子宽宏大量也懒得跟那种奴才计较!”林凤起身打断张良的话,笑着扫了烟花一眼,提脚缓步往殿外

走去,“这会儿皇上的政事怕该处理完了,皇上交待了林凤去陪他用晚膳,用了晚膳还要下棋呢,没空在这儿磨蹭。”

林叶得意挑衅的望了烟花一眼,又扫了并列烟花身后的汉青几人一眼,鼻孔朝天的带着尚凤宫一行七个大小太监跟在后面

,只看得辰月宫的一众宫人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烟花却无动于衷,只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良不语。

职责所在,张良自然不敢不管,忙笑着上前一步,“林公子请留步!”

“怎么,张总管要替主人留客么?”林凤回头斜睨着张良讥讽道。

张良陪笑道,“不敢,只是事关后宫安宁,还请林公子包涵,公子请少坐。”

林凤傲慢的冷笑道,“林凤还要去陪皇上呢,耽搁了,只怕连张总管也担待不起吧?”

张良微笑道,“林公子多虑了,奴才职责所在,皇上自然是明白的,公子还是请坐吧。”

林凤见张良态度强硬,也不好太过分,再说他也不想得罪这皇上身边的第一人,便笑着回身坐下,“好吧,本公子就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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