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血瞳不带任何感情地眼眸,黑衣少年突然僵住了,他这才想起,血瞳是个如何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
这段日子来。教主开始有意让他们之间互相争斗。就是私自动起手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有人出面调解。反而采取不管不顾的处理方式,甚至得胜者,还能得到一些奖励。他们之间本来还算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立时变得紧张起来。他可以对任何人下手,可是血舞,那个总是甜甜笑着,温柔而善解人意的血舞,让他偷偷喜欢的血舞,他确怎么也冷不下面来,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她照顾又加,可是血舞,似乎瞎了眼般,居然看上了那个冷血恶魔,他恨,他好恨,可是无论他怎么说,血舞都不相信他,还第一次因为血瞳,跟他发生了争执。
血舞,你睁眼看看,这个恶魔,他有什么好地,你为何还那么护着他?
血刃在那思绪万千,而其他黑衣人可没那么好心,他们都在等着,等着看看,血瞳会如何教训这个嚣张地小子。
真是还没有认清情况的人呢,血瞳现在在他们中身手最厉害,居然还敢去捋虎须,想到上次血瞳如何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人,黑衣人们都暗暗兴奋起来,这好戏可是不看白不看,没准还能学到什么呢,也有些稍微有良心的心里略略闪过丝少少的担心,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血刃毕竟还是义父的义子,血瞳名义上的兄长,血瞳就是再怎么下狠手,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群唯恐不乱地黑衣人等着看好戏时,却见血瞳只是冷冷地看了血刃一眼,就转身坐下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沾满鲜血地刀,没有再理会血刃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黑衣人皆愕然,面面相窥,难道血瞳今日突然改吃素了?不说那些黑衣人,就连血刃自己也愣住了,他再说出那些话后就已经做好了受教训的准备,可是那家伙,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张康闭上眼睛,阻住那些名义上兄弟探视的眼光,不,他没有兄弟,他是爹的孩子,爹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是爹唯一的孩子……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张康察觉不对,马上平心静气,终于慢慢把那股冲动压了下来,心里却还是不禁苦笑;爹,你到底给了小康一部什么功法啊,为什么我嗜血的欲望越来越严重?只要看到血,就克制不住的激动,想要见到更多。想要手上的刀,痛饮更多人地血液,并且这股冲动,越来越难以抑制,有时候,就连身边的人,也差点下了杀手,好在都在最后关头及时清醒过来。不过,我不知道。这清醒,还能维持多久……小康真担心,到最后,小康真的会成为他们暗地里说的魔头,会不会……连你也认不出来了。
不,不会的,爹的血液跟他们不一样,是鲜红色的,小康一定可以分辨出来,一定不会伤害到爹……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伤害到张青史。张康心里克制不住的生出了害怕的感觉,但是马上,又被他强行压下,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他可以认出张青史,他可以地,一定可以的……黑衣人奇怪的问。
张康即使无意倾听,他们的交谈声也自动钻入耳中,这就是功夫好的无奈。
“你不知道啊。哦,也对,你进来的时候血煞就出去试练了。你不是一直奇怪义父有八个义子,但是见到的始终只有我们七个人吗,血煞啊,他就是义父最早收入门的弟子。”
“啊。比我们入门早那么久。那他历不厉害,跟血瞳比怎么样?呵呵,入门最早的跟入门最迟地对上,一定很好看。”那个入门较晚的黑衣人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毕竟他们都比血瞳入门早,去又都输在了血瞳手上,一方面想让入门最早的那个也输给血瞳,那样他们心里就平衡了。另一方面也想嚣张了许久的血瞳能受点教训。期望于据说入门最早的血煞能好好教训血瞳一顿。
“厉不厉害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现在恐怕没精力跟血瞳打。 ”
“为什么?”
“呵呵。听说他的试炼任务搞砸了,现在正在刑堂接受处罚呢。”
“啊,这么倒霉啊,你说,试炼任务是不是很难啊,入门最早的血煞都失败了,我们会不会也通不过,要知道,刑堂的处罚可是……”后面的话,黑衣人打了个寒战,没说出来。
另一个黑衣人也皱了皱眉,不怎么高兴地说:“别胡说,他通过不了,不代表我们也通过不了,我可不想去刑堂跟那些刑具打交道。”
后面的话张康已经没兴趣的听了,知道血煞回来,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的血煞,是教主让人把他们带去的,他们去的时候,血煞正在受刑,很漂亮地一个人,也很坚忍,年龄比他大上一些。
教主挑这个时候带他们来,恐怕除了让他们认识血煞之外,还要在他们心里树立起权威吧,可惜,可能其他人会对冷煞所受地刑法毛骨悚然,但是把那个不知名功法已经修习到第三层的张康,却对这血腥的场面没有一点害怕,有的,只是兴奋和嗜血的冲动。
张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名叫血煞的漂亮少年受刑,当第一个人离开时,他也跟着离开了,因为他怕,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渴血的冲动。
现在他地这个弱点还不能暴漏在教主面前,教主虽然疑惑于张康地残忍程度,但是以为他本性如此,并没有往功法那深究,如果知道他的变化是由于那个被誉为第一魔功地圣功所引起,恐怕就是再自负自傲,也会小心起来。
张康觉得那血煞没什么特别的,在功力方面,虽然现在可能比血煞略逊一筹,但是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超过血煞。这是张康对血煞的定义。
张康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张青史来看一眼,就一定可以认出血煞就是当初他在不归楼伺候了不少时日的冷香。
为了寻找张康,张青史把康运酒楼的总楼移到了交通更为方便的阳城,然后夜以继日,拼命地扩展着康运酒楼的势力,以前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现在却是为了寻找唯一的儿子,动力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以前康运酒楼只是在阳城与周边城镇比较有名的酒楼,而现在,没了任何限制,康运酒楼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往整个夏国渗透,就连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夏都,张青史也照样开了分楼,相信如果不是现在张青史在夏国内的势力还不稳,他也不介意把酒楼蔓延到周边各国去。
酒楼的事情是进展的很顺利,而寻找张康,却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小康是被江湖人士带走了,而邪教有着很大的嫌疑。
怀疑归怀疑,但是邪教组织严密,张青史打进去的人现在还只是个小小头目,也就能吆喝几个小喽,根本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想等到他能够进入邪教的权力中心,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寻找小康的进度似乎一下子就梗在了这里,张青史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是,他拼命工作所赚来的银子,可以买到任何秀儿想要的东西偷偷送入宫去,也可以把秀儿的爹娘照顾的很好。虽然秀儿并没有要求要什么,但张青史还是坚持把他所能找到最好的东西送入宫中,可能在他心里,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所安慰。
当工作成了他唯一寄托的时候,张青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往工作狂的方向进化。
……
——
第一百一十五章:宠物小青
思华伟轩前些日子正好路过流云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找他问路的小太监,一时来了兴致,转而进了流云殿。
皇帝大人来了,这让流云殿上到皇妃,下到太监宫女都忙活了起来,思华伟轩从殿门步入殿内的那么短短的一小会功夫,流云殿就被整个擦拭了一遍。宫妃惊喜,太监侍女欣喜,皇上好久没来流云殿了,今天终于给他们盼来了,看来他们娘娘还没失宠。
“皇上,您可来了,臣妾盼的您好苦啊。”
听到这娇柔甜腻标志般的声音,思华伟轩本来对这位妃子有些模糊的记忆立马清晰起来,想到这位爱妃的娇蛮缠人,思华伟轩有些头痛,唉,不知道为了个小太监,进来受这罪,他值不值得……
“爱妃,多日不见似乎清减了很多啊。”皇帝挂起在众妃子面前惯有的笑容,轻挑又暧昧抬起所来女子的娇颜,深情凝视了会,貌似关切的说。
柳妃美艳的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皇上,咬着下唇委屈的说:“皇上这么久都不来看臣妾,让臣妾如何不消减。”说完,更是拿帕轻拭眼角。
“咳。”思华伟轩轻咳了声:“爱妃,朕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朕也不想如此啊,但国务繁忙,朕哪能每日沉溺于儿女情事,而误了国家大事呢。”这是一句百试不爽的话,如果柳妃现在还是不依不饶的责怪思华伟轩不来看她,那她就太不识大体了。柳妃虽然大多时候都很娇蛮。但是这点眼色还是有地,因此乖乖的收敛起了哭相,全心去讨好皇帝了:“皇上,臣妾为您熬了碗参汤,由人参和乌鸡炖成,最是滋补。”
思华伟轩低头看了眼满是期待的柳妃,随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好笑;他是喜欢林云的厨艺没错,但是也用不着全宫效仿吧。不管去了哪个殿。妃子们都献上据说是她们亲手烹制的菜肴点心,他就不信这些妃子们短短时间内都成了做厨艺高手了,那些菜啊汤啊虽然比起御厨还差了点,跟林云的比更是没法比,但是也明显不是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们能做出来的。
“皇上。”见思华伟轩答应了,柳妃地眼里爆出惊喜的光芒,对思华伟轩轻声道:“皇上您稍等一会,参汤马上就送来。”
“嗯,爱妃去吧。”
柳妃走了后,思华伟轩的目光就肆无忌惮的在流云殿的太监内扫来扫去了。每个被他冷厉目光扫视到的太监都立即心惊胆战的低下了头,深怕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没有……思华伟轩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这时他才想起来他那日根本就没问那太监的姓名,如今要找起来恐怕要费很多功夫。
柳妃端着参汤回来后满是欣喜地服侍着思华伟轩喝下,期待的等着他的反应。
思华伟轩品了一勺后随口赞了句味道不错后就开始询问正事:“爱妃,朕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冲撞了朕的小太监,经查实,他可是你殿中的人。”
本因听到皇帝的赞赏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的柳妃马上小脸煞白:“是,是臣妾殿中的人……”
“呵呵,爱妃莫急。朕知道这与爱妃没有干系,朕今日来只为找到那个人。”思华伟轩轻笑着安抚。
柳妃听到皇帝的话后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并马上把刚才所受地惊吓归到了那个冲撞了皇帝的太监身上,狠狠道:“皇上说的是,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一定要拖出来好好教训,居然敢冲撞了皇上。小泉子。你去把这殿里所有的太监都叫到殿前来,一个也不准少了。”
流云殿里所有的太监都很快聚集到了一起,给思华伟轩过目。
“皇上,您找到了那个胆敢冲撞您地人了吗?”柳妃问地小心翼翼,同时一双美眸也在太监堆里搜寻,见谁瞪谁。
思华伟轩仔细的看了一遍,最终失望的摇摇头,没有找到那个太监。那太监的身量颇高。跟他不相上下,而这群太监里面大多个子不高。有那么高的没几个,却都对不上号。
“不在……”柳妃不安起来,害怕皇上找不着那个罪魁祸首后找她出气。
“爱妃。”思华伟轩沉吟了会问:“人都在这里了吗?”
柳妃转向同样站在太监堆里的小泉子,小泉子马上机灵的上前道:“回皇上娘娘,殿里的都在这了,只除了……”
“除了什么?”思华伟轩马上来了精神。
“除了……上次打碎了娘娘心爱地玉杯,而被娘娘下令杖责地小竹子。”小泉子偷偷看了柳妃一眼,乖乖的回答了思华伟轩地话。
“杖责……”思华伟轩感到心沉了一下,这宫里杖责,轻则个把月下不来床,重则可以把小命都丢掉啊,那太监今日没来,不会是……“说清楚点,小竹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他长得什么样?”
小泉子被思华伟轩的目光看的更加害怕了,诚惶诚恐的说:“小竹子他长得跟他名字一样,瘦瘦高高的,现在已经,已经……杖责过后就运出宫葬了。”
被小泉子一说,柳妃倒有了点记忆,就是前些天打碎了她心爱玉杯的那个该死的奴才,已经有些淡忘的记忆现在被勾起,柳妃心里本来就没完全消掉的怒火又悄悄复燃了,扯着手帕,狠狠的说:“那个奴才,死了都便宜他了。”说罢,才想起皇上还在身边,马上惊惶的抬头,见思华伟轩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皇上,既然那奴才已经毙命,您就不要生气了,为个奴才气坏身子多划不来啊。”
思华伟轩轻笑:“是啊,为个奴才气坏身子是太划不来了,爱妃,既然此事已了,那朕就先告辞了。”
“皇上!”柳妃挽留地声音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在此之后,皇帝再也没有踏入流云殿的殿门……
又过了段时间。流云殿的主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帝,被打入冷宫,彻底退出了众人的视线……来,娘娘在找你呢,小青,小青……你在哪呢?”
思华伟轩刚踏入明月殿的殿门,就见一个宫女满脸紧张的在花丛里寻找着什么。小青?思华伟轩不禁失笑。就是那只整天被林婕妤抱在怀里的小狗……
思华伟轩自然不知道那只狗是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而且他也没那么多闲空去追究一只狗由来,恐怕是哪位宫妃为了讨好她而送来地吧。
不过那只狗的受宠程度有时可真让思华伟轩泛出点点酸味。一只狗,受到的待遇居然比他还好,他是皇帝,林婕妤每日只献上一两盘美味,而那只狗,不仅跟他这个皇帝一样,每日吃着林婕妤亲手烧制的菜肴,而且菜色还比他丰富。有一次,他甚至看到林婕妤亲手烧了一桌的好菜给那只狗吃,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林婕妤此番举动,不得不让思华伟轩怀疑,她是否在故意挑衅,或者说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小青丢了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宫女一僵。然后马上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行礼道:“皇上。”作为明月殿的宫女。她经常有机会目睹圣颜,对皇上的声音也很熟悉,因此能很快反应过来。不像有些不得宠娘娘身边侍候地宫女,一辈子都不得见圣颜几次。就这一点来说,她是幸运的。
“回皇上,小青上午还在这玩呢,可是这会不知道跑哪去了。”
“哦?”思华伟轩挑了挑眉,仔细倾听了会。往左走了一段路。挑开那处茂盛的花丛。
宫女一直瞪大眼睛注视着皇帝的动作,当看到被挑开的花丛露出其中遮掩住的小东西时。立时掩嘴惊呼:“小青。”然后火速冲到花丛边,用手拨开卡住了小东西的带刺荆条,把小东西抱了出来。
思华伟轩看到以往嚣张的小青此时的惨象,很不客气的露出笑容,也不多说,大步往殿内走去。抱着小青地宫女自然快步跟上。
清丽的女子正靠在软榻上闭目浅眠,听到动静,美眸缓缓睁开,看到了进来的几人。只见女子猛然一惊:“小青,你怎么了。”
思华伟轩嘴角僵着脸,眼见他的爱妃视他为无物,直接略过他向身后宫女怀中抱着的狗奔去。身子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