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方恒 中+番外——静舟小妖
静舟小妖  发于:2013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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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小食堂的包间,各自坐下,林峰那边继续和雷刚说话,吉珠嘎玛自然也就和杨翌有问有答的说在了一起。

林峰一心两用,听到那边说到新兵连,当即脑袋一醒,问了句,“刚哥,重庆的教导大队今年是不是在改扩建?”

话题的跳跃让雷刚深思了一下,点头,“是,怎么?”

“哦。”林峰了然点头,笑了起来,“我听他们说今年是连队带新兵,所以问问。”

雷刚沉默着,等着林峰继续说。

林峰很快就找回了和雷刚相处的模式,干脆开口解释道,“我这不才回来,现在就在大军区挂个闲职,要是能调到教导大队也不错。”

雷刚隐蔽的扫了吉珠嘎玛一眼,点头,“不考虑下连?”

“那也得有位置啊。”林峰含糊的解释了一下,老连队编制基本满额,他硬挤也不是挤不进去,问题何苦来的惹人话柄,既然教导大队改扩建,必定需要大批的军官,他进去也算是名正言顺。同理可证,鹰隼那边进去的难度更高,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还不如找点儿事做。

雷刚想了想,问了句,“打算一直在西南这边发展?”

“嗯。”

“前段时间申沉和我联系过,说在总参干的不错,还问过你。”

林峰了然,摇头笑,“总参不是不适合,但是我也有些自己的打算,还是先在基层干两年再说。诶,队长,果果他们都还有联系吧?”

雷刚抿嘴浅笑,目光又柔和了几分,“逢年过节都会打个电话,去年10月份这样大白出公干到重庆,我们聚了一次,还是老样子。”

“那是,就他工作最闲,到处开会研讨,不过……说起有个兄弟我得竖个这个。”林峰手一抬,竖起了拇指。

“筒子?”雷刚眼睛也亮了,虽然说游隼小队的成员彼此关系都很好,但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桐有亮。

“中南海保镖,我操!我听到的时候头皮都炸了!不容易啊。”

雷刚赞同点头,真心没想过筒子从解放军部队出来直接转去当了内卫武警,全军选拔,一路杀到中南海,过五关斩六将,现在是直接为主席服务,那是何等的荣幸,简直让人羡慕。

“那边管的严,有联系过吗?”林峰眼睛闪亮的看着雷刚,就算是他这个家庭背景的也对神秘的中南海感兴趣,毕竟他一天没干到相应的级别,就绝对没有和主席面对面的机会,筒子现在属于什么?要换了古代来说,就是禁卫军,牛啊!

“没想象那么严,也有休假,联系过几次,就是不能随便离京,在他退下来前,我们要见面怕是得到北京聚了。”

林峰挑眉,抿着嘴笑,意有所指。

雷刚面上马上染上了几分赧然之色。

其实游隼出来的人分的部门都很不错,谭指导员也算是尽心尽力的为他们安排了前程,虽然说连长在部队里不过是个最低的官衔,可是单单每个人背后设成A+保密的漂亮档案,就够他们一路顺遂的升到团级,就算转业回到地方,也都是事业单位的领导,也算是晚年无忧,部队是对他们出生入死算是做出了相应的补偿。

再说了,就看雷刚下连两年就要升营就可以看的出部队对他们这些人的重视。

当然,要说分的差强人意的也只有珠子,毕竟是政策问题,谭指导员还没那个能力处理驻藏部队的编制问题,所以说,林峰也知道自己欠了三海一个很大的人情,活动的那些关系应该没少折腾过,甚至三海他爸卞少将也出了面。

所以……关于珠子的事会传到他爸耳朵里不奇怪。

想到这里,林峰暗自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开心,可是家里还有着一场硬仗要打啊。

69.爱在暴风雨(四)

方恒挑眉,怎么抽这个时间考试,他低头努力分辨上面的地形,脑袋里回忆之前走过的路,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1个小时?”

杨翌不置可否的说道,“给岳梓桐看看。”

岳梓桐早就探头看了过来,开口,“不到一个小时?”

杨翌笑开嘴,露出白亮的牙齿,“我说半个小时以内。”

“诶!?”两个人一同惊讶。

杨翌指向侧面,挺直的脊梁在暮色之中形成了一道利落的剪影,方恒仿佛看到了排长肩膀扛着厚重的云层,看过来的眼眸黝黑如晴朗夏日的星空,璀璨莹亮。

“你们回忆这里的地形,虽然我们一直在既有的路上走,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走捷径,看到没有,从这里直接穿过去,最少节约一半的时间。”

岳梓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啊,侦察兵是干什么的?就是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有路走路,没路开路,披荆斩棘,千里破袭。

方恒眨了眨眼,蹙紧了眉心,这货十足装逼,没事把后背挺的那么直干吗?不就是有条捷径吗?显摆!

既然计划制定了下来,接着就必然是执行。

杨翌在前面开路,没有开山刀就用脚折断横生的枝蔓,没有绳索就用手去抓、去握、去扯,每爬上一个泥泞湿滑的斜坡就会转身抓住方恒提拎上来,然后再协助方恒将岳梓桐拉上来。而每次坡度太大比较危险的时候,方恒和岳梓桐就会在后面推着杨翌的后背,用身体搭建出一个防护网。这般相互协作着,不断的在黑夜里前行。

终于,半个小时后,杨翌看着前方的建筑物勾起了嘴角,“到了。”

方恒和岳梓桐拭着脸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笑开了牙齿。

这是一个和之前每处目标相类似的小屋,占地约有二十平,单层,用木头搭建而成,很简陋,透露出浓郁的简朴气息。

屋里没人,门上挂着锁,方恒和岳梓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现在再下山肯定不可能了,而且夜里气温下降,不可能在外面干耗着,再好的体质也抗不住,最重要的,他们很累,累的半步都不想走。

“咋办?”方恒愁眉苦脸的问了句,杨翌没回答,弯腰在门口鼓捣了起来,方恒等了一会,凑上去问,“开的开吗?”

杨翌挑眉看他,鄙夷的扫了一圈,“没工具你用手抠开我看看。”

“……”

“行了。”杨翌失笑,“我在看怎么能够降低损失。”

“什么?”

杨翌往后退了一步,抬腿一脚,“嘭!”一声巨响,脆弱的小门应声弹开,杨翌对他们勾手指,“进来吧。”

“……”

方恒进了屋,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气味,视野里漆黑一片,耳畔只有刻意放柔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响。

屋子里一点都不暖和,或者说甚至有些阴冷,方恒觉得后背的寒毛像是瞬间竖了起来,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什么山中老屋的鬼故事。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我就嗯嗯嗯嗯嗯……”

方恒身上一紧,转身瞪了过去,“你唱什么唱?”

岳梓桐没说话,只是摸上方恒的肩膀,一个劲的吹着口哨壮胆。

方恒抽了抽嘴角,轻轻喊了声,“排长?”

“嗯?”杨翌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你们等等,我现在在摸环境,看看能不能找到火。”顿了半秒,“诶,我说,你们傻站着干吗?一起找!”

“哦。”方恒应了一身,把岳梓桐的手给扒拉下来,摸上墙壁,慢慢的走了出去,没过一秒,岳梓桐又贴了上来,这下口哨也停了,慌乱的说道,“一起。”

“你怕啊?”方恒笑嘻嘻的问。

“你不怕啊?”

“还好,就进来的时候被激了一下,这屋应该有段时间没住人了吧?是不是?排长?”

“不,村里的人说这屋一直有人住。”杨翌冷冷的开口。

方恒脖子一缩,舌头有点儿打颤,“人,人呢?”

“走了呗。”杨翌淡定自若的说着,“怎么?你们怕见到什么?就这点儿判断力?白教你们了是不是?这屋不是从外面锁上的吗?”

“对哦。”方恒眨巴着眼,反应了过来,提在喉咙上的那口气终于缓了下来。

杨翌轻笑,鄙夷说道,“你们俩还得练,就这胆量?回头让你们去坟边睡几天。”

“排长……”岳梓桐抱怨的喊了一声。

“那是特种部队练的。”方恒倒是马上反驳了回去。

“哐当!”

“哎呀!”

“排长!?”

“排长!”

俩人同时叫了起来。

“没,没事。”杨翌回应了一声,随着‘咔嚓’的打火机声响,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方恒眨了眨眼,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光亮,视线里,杨翌拿着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然后罩上了罩子,橘色的光线照亮了屋里的一切,仿佛刹那间暖和了不少。

“这里没通电,我估计用的就是油灯什么的,还好有打火机。”杨翌站在桌边看着可怜兮兮靠着墙抱成一团的俩人,笑勾了嘴角,两个梨涡在这样的火光下深的像是看不到底,幽幽的说着,“放心,活人比死人可怕。”

“……”

“……”

“好了。”杨翌扶着肩膀转了转手臂,抬头看了眼房顶,确认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庆祝吧,没漏雨没漏风,晚上你们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说完,杨翌按上通讯器的按钮,低头快步走到了门口,“报告,9小队抵达E27号位,申请休息,听到请回答……”

方恒收回视线和岳梓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看着对方一惊一乍后惊恐诡异的面色,‘噗’一下笑了。岳梓桐抬手就去拍方恒的脸,方恒躲开,反手揍了岳梓桐一拳,俩人笑了一会,这才各自散开。

他们被杨翌误导了,虽然杨翌不是故意的,但是曾经在他们面前说过可能会出现遇难者的情况,就像颗种子一样落在脑海里,沉寂了半天后,夜幕降临,山林木屋,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闻到的古怪气味,揉捻汇聚在一起,让那颗种子发了芽,这才不小心露了怯。

屋子很小,再加上摆放了不少东西,愈加的挪不开脚。方恒仔细看了一圈,确认这个屋内在不久前还有人住过,角落里摆放了半袋小米,还有些泛黄的青菜叶子,有床有灶台,还有个吃饭的桌子,碗筷都是一个,应该是独居者。

“方恒,你们把衣服脱了。”杨翌联系完,反手关门,吩咐了一句。

“哦。”方恒的视线扫到坏掉的木门上,眉心微蹙,“这门咋办?”

“你们身上有钱不?”

摇头。

“没事,这个问题我来处理,你们先把自己拾掇好了先。”这么说着,杨翌开始解衣扣,利落的脱下湿衣裤,拧干,摊在桌上,见到脱得半裸的方恒他们盯着床瞧,笑了笑,“怕脏?”

岳梓桐点头,“这怕是从来没洗过吧?咱们脱成这样儿,能睡吗?”

杨翌无奈摇头,上前卷起了铺盖,露出了下面的床板,“就这样吧,脏不脏是一回事,睡上去主人也不会高兴,你们俩抱着凑合一下。”

“嗯。”岳梓桐弯腰摸着床板,确认上面没什么倒刺,松了一口气,扭身坐了上去,再说了,这样的天气环境下,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个幸事,不可能要求太多。

“你呢?”方恒看向杨翌。

“我在桌子上趴一会。”说完,杨翌低头指了指,“我看看你们脚,最好锤一锤,放松。”

方恒看了眼自己泡得肿胀的脚底板,蹙眉,“一起吧,你都脱成这样儿了,多冷了。”

“对啊,三个人挤挤,就算不睡也能暖和暖和。”

杨翌垂眼想了两秒,点头。

屋内橘色的火光闪动跳跃,映在墙上的倒影扭曲着,方恒坐在冰冷的木板上,听着房顶上雨滴声,沉默的揉着小腿肚子和脚板心,视线偶尔落在杨翌沉静的侧脸,若有所思。

这一天,严格说来没有他们的训练量大,但是却很累,恶劣的天气环境,让他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一旦四周环境安静下来了,困意就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

方恒推了推靠在肩膀上的岳梓桐,“困了就睡吧。”

“内裤湿的……”岳梓桐模糊的说。

“脱了睡。”

“……”岳梓桐摇头,还想说什么,就见到杨翌大咧咧的脱下内裤,开甩,甩得原本潮湿的地面愈加的湿。

这个房子的底层应该做过简易的防潮处理,垫高了两块砖的宽度,可是连续的降雨依旧让整个屋子透着寒气,甚至有些墙角的地方发了霉。

杨翌甩完,试了一下湿度,蹙眉,“还真得脱了睡,否则一定会生病,怎么样?介意吗?”虽然是问句,杨翌却只是看着岳梓桐,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以他和方恒的关系,怎么也轮不到问上一句介意不介意。

到这儿份上了,岳梓桐自然只能点头,有些不自在的摸着裤腰,要脱不脱。

方恒看他这样就开始笑,推了他一把,“有什么好害羞的?哥们儿我又不是没见过,不就那样儿嘛,以为就你有是吧?”说着,方恒拍了拍自己的小腹,眉梢一扬,“哥也有,要比一下长短不?”

岳梓桐嘴唇抖了抖。

杨翌的脸一下就黑了,见方恒说完话,真的把内裤脱了下来,杨翌偏开头都不忍看,扶额叹气,他怕再看会忍不住一巴掌把方恒拍死。这小子的流氓程度简直就是直逼在军队里混了五六年的老兵痞,大咧咧的当着领导面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话!

岳梓桐抬眼扫了杨翌一下,见排长脸色不好,自然不敢跟着闹,三两下扒了自己就滚到了床里面,然后拉着方恒一起躺下了,反正他情愿和方恒抱着也不和杨翌抱一块,多别扭啊,碰都不敢碰。

床太小了,俩人一躺上去就没多少地方,最重要的,不舒服,还冷,实在没法了,还是把卷起的垫子拿来当枕头用上,然后紧紧了搂着,相互搓搓身子取暖。

杨翌身体素质比他们好,但是不代表不冷,见那俩小的搓得暖和,也只能贴着边坐下了。方恒见他过来,又推着岳梓桐往里面挤了一点,让出了位置。杨翌贴边躺下,手臂瞬间就感觉到了方恒的温度,很想转身抱上去,但是多少有些心虚,只能又坐起来,靠着床头甩内裤。

“排长。”身后传来声响,一只暖和的手在后背搓了起来,杨翌扭头看向方恒,这小子眨巴着眼看他,问:“不冷啊?”

“还好。”杨翌视线转移,落在了同样关心的岳梓桐脸上,目光不可避免的滑到了岳梓桐搭在方恒腰上的手,压抑着,轻声问了句,“你们暖和点儿没?”

“对付吧。”方恒蹙眉拽了拽他,“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就别挺着了,又不是没……”方恒顿了顿,“看过。”

杨翌想想也是,再这么别别扭扭的下去反而欲盖弥彰,虽然说连内裤都不穿搂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不多见,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像这样的恶劣环境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杨翌躺下后,各自就都不再动了,床实在太小,翻身很困难,而且无论是杨翌还是岳梓桐都有些不自在,干脆直接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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