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过来找你的!”李赫叫着。
“是是,我们碰巧遇见了。”董俊成低声笑,“总之,请你不要生气。等我回了B市,调整好状态了,一定请你吃饭赔罪。”
“还用等那么久呀。”李赫不满地拉长声音,“你别到时候又忘了。”
“不会的,我绝对……”敲门声打断了董俊成的话,“你等等,有人敲门。”
门打开,李赫斜靠在门边,邪邪地笑,亮了亮手机,又把一大袋外卖提在董俊成眼前晃。
“你不是……”董俊成一下失去了语言功能。
李赫大步走进来,把外卖放在茶几上,“等你请我吃饭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先请你吃饭好了。这是马路对面那家的卤肉饭,我看生意不错,应该挺好吃的。老板娘把我认出来了,多给了好多卤肉,还送了两个茶叶蛋。”
热腾腾的卤肉饭,翠绿的蔬菜和红红的胡萝卜片,厚厚的卤肉泛着油光,勺子插下去,翻出白香的米饭,跟着卤肉搅匀,满满一勺子送进嘴里。
董俊成吃得格外猛,活像饿了三天的流浪汉似的。李赫才吃了一半,他碗里就已经见了底。
“吃慢点,当心胃。”李赫把附送的紫菜蛋花汤递过去,“喝点汤,老板娘特别给我煮的例份,还多加了一个蛋呢。”
董俊成咕咚咕咚大口喝汤,如牛饮水。李赫啧啧,“你这些天过着什么日子呀?”
“给我妈陪床。看她难受,我也吃不下饭。”董俊成抹了一把嘴,又开始剥茶叶蛋,“我妈得的食道癌,到后期什么都吃不了。你该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使劲吃了吧?”
李赫望了一眼董母的遗像,暗道一声阿姨您走好,说:“你也别矫枉过正,当心吃成一个大胖子。”
董俊成吃着茶叶蛋,笑道:“老板娘还给了你什么?有没有顺便把女儿嫁给你?”
李赫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你在乎?”
董俊成别开视线,“关我屁事。”
李赫笑着,埋头吃饭。
吃完了饭,李赫也不肯走,直接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说:“我在朋友这里过夜,明天再回去。”
董俊成嗤笑:“你这谎撒得太没技术含量了。谁都知道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哪里来的朋友?”
“你不是?”李赫搂着董俊成的腰,十分怀念地摸了两把,“你不是我的朋友,是什么?炮友?”
董俊成的脸泛起红晕,一时也没把李赫推开。
李赫贴着他的身体很温暖,他的笑容也很明媚灿烂。在他身边,就像被春日的太阳照着似的,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一个多月来在病床前看着母亲一寸一寸死去,在继父家人那里遭受各种冷漠和侮辱。董俊成觉得自己太冷了,像在冰冷海水里浸泡的人终于上了岸,格外贪恋这个温暖。
他不知道他和李赫现在算什么关系,他也不想给两人找个定位。名分这东西也不是一劳永逸的。
他当初也是赵裴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被赵裴带去介绍给几个密友认识。他们也像一对最正常的情人一样交往,约会,吃饭,做
爱。他们调情嬉笑,说着缠绵的爱语,买成双成对的用品,抢厕所,互相刮胡子,一起旅行合影,甚至一起存钱,制定未来的计划。
那时候谁都当他们是一对佳偶,赵裴的朋友还对董俊成说赵裴和你在一起比和海燕在一起要开心很多。董俊成那时候快乐得犹如置身天堂。他觉得他终于拥有了赵裴,他们相亲相爱,会有美好未来。
但是,海燕的噩耗一传来,董俊成看着赵裴在眼前一下崩溃,就知道名分这东西不过是件遮丑的华服。赵裴把他当作情人,但是海燕永远是他最爱的人。这不过又是一个白米饭和朱砂痣的故事。
而那个时候,董俊成还没有绝望。他认为赵裴伤心过后会恢复过来的。海燕已死,而他还守在这里——直到赵裴要他走,说,我再也不可能爱上谁了。
过去两百来天的欢愉情爱顿时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来那些缠绵情话,那些爱欲交
媾,甚至那些不确定的承诺,都是董俊成自己一厢情愿。他一直在唱着一出独角戏,谈了一场一个人的恋爱。
他那天从赵裴的公寓走出来,什么都没拿,幽灵一样晃荡在大街上。他走进赵裴的生活,又走了出来,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还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那个状态,就和他今天捧着母亲遗像返回旅馆相差无几。
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一个叫李赫的男人出现,抓着他,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李赫轻轻拍着董俊成走神的脸,“不舒服吗?还是我说错了话?”
董俊成摇摇头,抱住了李赫,在他耳边说:“我们做吧。”
李赫收拢了搂着董俊成的手臂,猛地将他拉进了浴室里。
然后——
董俊成挣扎着叫:“不要了!住手!我自己来!”
“别乱动!”李赫吼他,“洗个澡你都叫得那么浪,真特么欠操!”
李赫压着董俊成,一边在他头上使劲揉搓着,“我说你到底多久没有洗澡了?你看你这头发,简直都搓不起泡了。你闻不到你身上那股味道吗?”
“哎呀,你轻点。老子头皮都要被你扯下来了!”董俊成大叫,“我天天伺候我妈,哪里有那闲工夫?再说男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李赫拧开花洒朝着董俊成的头一阵猛冲,然后重新抹上洗发露,继续揉搓着。洗干净了头,他又给他身上抹香波。
董俊成被他摸得一肚子邪火,干脆往他身上蹭,“要做就直接做,别来什么情调。”
李赫啼笑皆非,“我就算再饥渴,也没兴趣上现在的你。你看看,搓出来的都是泥,你才去倒过斗不成?哎呀你怎么脏成这样?”
董俊成被摸到了痒痒肉,嘻嘻哈哈地笑着躲,“你洁癖还来给我洗什么澡?我手又没断。”
李赫把他捉过来,继续大力揉搓,从上擦到下,连脚指头都没放过,又分开两条腿,把他的腿间也洗了个干净。董俊成的分
身早就挺着了,笔直秀气的一根,粉红的顶端沾着泡沫。李赫看得也下腹一热,借着沐浴液的润滑套弄起来。董俊成靠在李赫怀里嗯嗯啊啊地呻吟着,到底太累,又太久没做,才一会儿就射了出来。
李赫顺着摸向他的后穴,一根指头插了进去,准备来点开胃菜。他正专心扩展着,就听到一阵轻轻的鼾声。低头一看,董俊成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屁股里含着男人的手指都没知觉。
李赫苦笑着抽出了手,给两人冲干净,擦干身体。董俊成被抱回床上,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他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一觉睡死。
李赫看着他细腰长腿,还有那白生生浑圆挺翘的臀,细细臀缝里一处凹。李赫知道那个地方有多紧,插进去后,里面有多热,多销魂。可是他今天都品尝不到。
他也钻进了被子里,把董俊成抱了个满怀。董俊成哼着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李赫的手揉着两瓣滑腻柔软的臀,心猿意马也只有硬忍着,心里念着:“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将来总有尽情日他的时候……”
目光突然落在床对面董母的遗像上,惊出一身冷汗。相框里的中年妇女笑得慈眉善目,就是脸色发蓝。
李赫赶紧松开董俊成的臀,手很规矩地放在他背上,把他紧搂住。
阿姨你看,我没对你儿子做什么,我们是很纯洁地脱了衣服盖着棉被睡觉而已。真的。
第22章
第二天董俊成跟着李赫一起登上了回城的飞机。下了飞机后,李赫赶通告而去,董俊成回家。
之后他们又是一个多礼拜没联系。董俊成搬了家,忙着收拾屋子,联系其他朋友。等他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后,他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怎么地就拿起手机给李赫打去了电话。
李赫那边很吵,可以听到粉丝在远处呼喊他名字的尖叫声。董俊成可以想象他一边朝粉丝挥手,一边接电话的帅气姿势,不禁笑了。
“亲爱的,想我了?”李赫腻乎乎地问。
董俊成清了清喉咙,问:“你最近有空么?”
“今天就有空呀。怎么?”
“想把欠你的那顿人情饭请了呗。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越南菜或者日本料理?”
我想吃你。李赫对着手机做了个嘴型,说:“家常菜就好。”
董俊成一时头脑发晕,就说:“那,你要不嫌弃的话,来我家好了。我下厨。”
李赫自然不嫌弃,事实上,他还巴不得。董俊成倒是挂了电话就有点后悔。他是想和李赫继续保持交往,可没打算怎么早就领人回家。
只是这天下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董俊成一边喘息呻吟着,一边感叹。
他全身赤裸着坐在李赫身上,手撑着他结实的腹肌,身体起伏摇摆,吞吐着硕大的欲
望。李赫靠在床头,满意地喘息,抚摩着他的腰,一手套弄着他的分身。
厨房里的料理台上,洗干净的蔬菜刚切了一半,抹了酱料的肉还在碗里。炉上小火煨着汤,发出轻轻的噗噗响,那声音倒是和卧室里的交合声相得益彰。
董俊成闭着眼睛,遵循着身体本能上下起伏。他脑子里一团糨糊,中间好像失忆了一样,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似乎,他结束了通话就去买菜。门铃响了,他去开门。李赫走进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
然后他在玄关处就被扒去了裤子,趴在鞋柜上,双臀被猛地掰开,火热的硬物顶了进来。董俊成又疼又兴奋,仰着脖子大叫。李赫咬着他的后颈,也被他夹得格外激动,动作凶猛,一记比一记插得深。董俊成没几下就哆嗦着射了出来,后穴紧绞,李赫没忍住也射了。
董俊成哈哈笑了,“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想和我比厉害,是么?”李赫阴森森一笑,把董俊成扛起就丢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等他呼叫反抗,就分开他的腿,挺腰一插到底,把他贯穿。
董俊成意识到自己真是个情欲生物,平时再理智冷静,被插入后,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上半身还穿着整齐,下身赤裸,张着双腿被李赫操
干得呻吟连连。两人久别小聚,热情似火,初夜的那一幕齐齐涌入脑海,犹如火上浇油,情欲爆炸开来。李赫十分激动,腰部疯狂挺动。肉体撞击拍打的声音响成一片。
董俊成被他插得高声尖叫,又射了出来。他叫了点什么,自己也记不得了,反正都是些不要脸的话。李赫揉着他才射
精过的分身,得意道:“这下你知道是谁厉害了?”
等李赫也射出来时,董俊成已经又射了一次,浑身虚软,只剩力气喘息了。他失神了一阵,清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终于脱得光溜溜了。
李赫温暖的体温让董俊成觉得十分舒服,他就像畏寒的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身体,和他缠绵地接吻。唇齿相依,舌头追逐纠缠,戏弄吮吸。两人都吻得气喘吁吁,身体又热了。
李赫按着董俊成的腰往下。董俊成明白他的意思,双腿分开,扶着他的欲
望对准后穴,慢慢坐下。两人的喘息都开始加重。董俊成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那滚烫的硬物在自己体内跳动着逐渐涨大的充盈感,然后抬起身体,开始吞吐。
李赫的手掌在董俊成汗湿的身体上游走,腰部随着他的起落而向上顶去。董俊成被他顶得闷哼,哀求着:“你轻点……我受不了……”
李赫捏了捏他的腰,“你最近瘦得太厉害了,抱着都硌手。要好好养一下。”
董俊成剜他一记眼刀,“硌手你还抱我?”
李赫双手包住他的挺翘的臀,揉搓着,“这里不硌手就行。”然后把他往自己胯下按去,用力贯穿。
董俊成仰着头尖叫,被刺激得眼角湿润。他发觉在床上和李赫打嘴皮子仗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这男人脸皮太厚,满肚子色
情脏话,又能身体力行。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高潮来临时,两人紧紧抱着接吻,下身疯狂地紧密交合在一起,淫靡的水声格外响亮。董俊成就这么坐着被插
射出来。他虚软地伏在李赫胸膛上,感觉到李赫紧捏着他的臀,男人的欲望在他体内抖动,喷射。
董俊成恍惚中有一种被这个男人彻底侵占感染了的感觉,好像在这一次次的性
事中,赵裴留在他身上的印记也越来越淡。像是画在墙上的画被渐渐冲刷剥落,然后再被涂抹上新的色彩。
他不知道新的画是否会色彩绚丽,令人赏心悦目,也不知道新的画能维持多久。但是他很乐意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即使他们不过是在一起享受肉
体的欢愉。
赵裴走后就再也没了消息,董俊成起初还盼望着他或许会想念自己,也许会打电话来问候一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董俊成渐渐明白,死灰已经无法复燃。赵裴甚至和其他的朋友联络,都没给董俊成留有只言片语。也许刻意的遗忘,也许仅仅只是心不在焉地疏忽。
爱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意义?曾经不弃不离,你却不在意。
那么,只做爱,不恋爱,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从那以后,董俊成和李赫的交往就顺理成章起来。两人都在同一个城市,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生活方式比较相近,稍微磨合一下,就相处得很愉快了。
董俊成不赶稿的时候比较闲,李赫正是冉冉上升的红星,经常忙得脚不着地。董俊成便比较将就李赫的时间安排。反正这种配合别人脚步的事他是做惯了的。
两人最初的交往就像偷情,而且小别总是胜新婚,于是格外销魂。董俊成记得他悄悄去探班,假装送外卖的去敲李赫房间的门,然后被李赫抓了进去,压在门上就狠狠地插进去,射了两次才被放下来,然后又被拉去浴室被一直操
干到晕过去。
又有一次,董俊成跟剧组拍摄,李赫突然驾临,原来是过来友情客串。就在全剧组都在为能请动李赫这样的大明星来客串而欢欣雀跃的时候,董俊成却被假借着“讨论剧本”之名,给拉进了李赫专属的小化妆间。
经纪人在外面把门,董俊成在里面被李赫按在沙发上狠狠地操
弄。这种偷欢禁忌感让董俊成格外兴奋,很快就被插得射出来。他不敢叫,只好死死咬着衣服,双眼紧闭,大张着双腿承受李赫猛烈的撞击。
偏偏这个时候,剧务过来找经纪人沟通流程,两人就站在门外说话。董俊成听到那个小姑娘问:“董老师还和李赫在谈剧本吗?好认真呢。”
经纪人抽了口烟,说:“是呀,他们谈得正起劲呢。”
李赫很配合地把坚硬如铁的分身插到最深,剧烈地胡乱搅动,的确非常起劲。
董俊成死死捂着嘴堵住自己的尖叫声,下体痉挛紧缩,脚趾蜷着,泪水横流。他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又射了一次。
“董老师,”李赫粗喘着说,“董老师讲解得太好了!讲解得太透彻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领会老师的创作精神,再好好地表演出来。”
于是李赫就在董俊成身上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场动作戏,交合处的响动和董俊成压抑的呻
吟是配音。等到李赫表演完毕,躬身谢幕,董俊成腿都已经并不拢了,穴口红肿,腿间湿淋淋的都是两个人弄出来的东西。
两人仔细收拾了讲课现场,又坐下来喝凉水降温。等到脸色都基本恢复正常了,两人才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