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王子与不夜神——满地梨花雪
满地梨花雪  发于:201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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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护士看见比明星还帅气的希声,抱着一只可爱得瞪大了圆眼睛的小猫走进来,都母爱泛滥,争相恐后要帮沉夏包扎。

被吃了一大顿的豆腐,沉夏耸搭着耳朵,趴在希声怀里捂耳朵。不高兴地挠了希声一爪子。

希声好笑地抱着他出去,顺便问了护士一句,专治失眠的科室在哪里。

一人一猫就边闹边笑地上了楼。

由于这层楼是不准带宠物进来的,希声把沉夏裹进了衣服里。沉夏露出一对大大的眼睛,躲在希声衣襟里,好奇地东张西望。

朝着挂着“睡眠治疗科”的牌子走去,希声伸手把沉夏的脑袋往下摁了摁。

门是虚掩的,刚刚推开门,一只钢笔就从希声耳边呼啸而过,咣一下砸在门板上!而后,一个马尾辫从一堆乱糟糟的书翘起来,手中还拿着一支笔,看样子,是想接茬扔!

希声矮着身走过去,踢了踢医生的办公桌,看了眼她的名牌,忍不住想笑。

“请问是甄医生吧!”他大声问。

马尾辫动了动,又往书堆里埋了埋。

“喂,请问你是甄医生吗?”希声心说,这医生这么上班睡觉呢。

马尾辫抖了抖,仍然不动。

希声朝天翻了个白眼,从她桌上抽出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起来,片刻,她还没醒,希声清了清嗓子,大喊了一声:“Devil Lover的演唱会开始了!”

“啊,什么?Devil Lover的演唱会,完了完了,我还没化妆,要迟到了!哎呀,我头发都没做!”马尾辫噌一下跳起来,急着就要往门外冲。

希声摇摇头,伸出一只脚拦在她。

一个趔趄,甄医生差点直接狗啃屎跌倒在地。

“谁,谁刚才喊的Devil Lover?”拍拍大褂爬起来,她甩了甩头发,一回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希声,霎时抽了一口寒气,支起一根指头尖叫道:“啊啊啊啊!季,季……季雪茗,这……怎怎怎么可能?”

希声的嘴角抽了抽,斜着眼地看着这个举止怪异的女医生。

“季雪茗是谁?”希声弯了弯腰,手指顺着锁骨往下压了压,其实是摸了摸衣服里不安分的小猫。

“你不知道他?那你喊什么Devil Lover?”女医生尖叫过后,倒是变得冷静了,随意的用手指梳了梳头发,一把从希声手里抽回那本Devil Lover的纪念写真集。

希声不解地看她一眼,拉过椅子坐在桌子对面。

“你是来看病的?看你的样子,眼白清澈,神采飞扬,没有黑眼圈,皮肤光滑有光泽,不像是失眠患者……呃,我知道了,是你的情人失眠!”拖着下巴盯着希声看了几分钟,她忽然兴奋起来,一张瓜子脸显得红扑扑的。

希声已经懒得对她翻白眼了,微微一勾嘴角,笑道:“嗯,说他失眠其实并不确切,他最近两三天都不睡觉,精神却还不错,挺奇怪的。”

“呀,不睡可不行,你赶紧带他来看!睡觉就像人吃饭,一顿不吃饿得慌,一晚不睡可是伤肝伤肾也伤心的!”她一本正经地说,拿过一张纸写写划划,问他:“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不睡觉多久了,工作忙不忙,最近吃过什么奇怪的药?”

希声有点反应不过来,沉夏倒是听得清楚,闷笑地在衣服里可劲儿挠他的胸。

一爪子,差点抓上他那一点红樱。

“咳,咳咳!你怎么……”

“问我怎么看出来你是GAY的?嘿嘿嘿,你这腹黑攻的气质太明显了!”女医生越说越亢奋,就差没一把揪起他的衣襟,让他带着男朋友过来看病了。

希声皱眉拍了胸口一下,正中沉夏的屁股。

沉夏不高兴地扭了扭,知道办正事重要,乖乖安静了下来。

“你刚才说奇怪的药?甄几珂医生……难道,有什么奇怪的药,能让人不睡觉么?”希声表情淡淡地问。

果然是腹黑,他绝对是故意喊我全名的!甄几珂尴尬地笑了笑,说:“呵呵,有啊!最近来看失眠症的病人挺多的,但奇怪的是,都是他们的家属来替他们咨询……有的人为了工作,连续工作40小时不睡觉呢!但是一旦停下来,就容易陷入昏迷,非常奇怪。”

“哦,有这种事?”希声提起了兴趣,随即沉了脸说:“算一算,他连续两晚没睡了,我让他休息,他还不听。说起药,我倒是发现他偷偷往抽屉里放了一小瓶药。”

甄几珂收起了花痴的笑,突然郑重其事起来,说:“那千万不能让他再吃了!你拿过来,我化验一下……”说着愁眉苦脸道:“我之前都没得到这种药的样本,没法化验,但我怀疑有人在贩卖类似于‘夜霸’的药丸,我跟警察说过,但他们以没有证据为由拒绝了我!”

希声被沉夏蹬了一脚,眉头直跳,喃喃自语道:“‘夜霸’可不是药,是毒品啊~”

“哟,你也听说过啊?”甄几珂在桌子上翻来找去,找出一本杂志来,递给希声,“喏,这种毒品在英国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被禁了,但是不无重新出现的可能……我很担心,可这些病人都很顽固,不愿来检查!”

她突然一把拉住希声的手腕,“喂,你一定要带你男友过来检查啊!如果真是这毒,吃多了可是会死的!”

希声眼神一冷,抽离了手,想了想问她:“有没有一个叫陈东的人,他的家属来找过你?”

“听着有点儿耳熟……”又是一阵乱无章法地翻找,甄几珂拽出一个文件夹,惊讶地说:“不错,真有一个叫陈东的!他老婆昨天才来过,他的情况比较严重,之前已经40小时不睡,才睡了八个小时,这两天又不睡了。我也问过她,她丈夫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但她说不知道。”

告别了这位有点神经兮兮女医生,希声抱着沉夏去了其他几家医院。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另外几个医生一听,也说遇见过同样的情况,不少人来帮家人或朋友咨询的。同样的,病人本身并不愿意来看病。

把今天的收获告诉给宁家悦,让他连夜排查这些人,希声抱着沉夏去超市买了几个菜。

到家后,希声急惶惶地钻进厨房,说要赶在天黑之前做好饭菜。

终于等到太阳下山,光着身子变回了人形的沉夏高兴地直蹦,冲进浴室就泡澡泡了半个小时,洗白白之后裹着浴巾蹦跶出来。

本想扑上希声好好亲亲抱抱的,可在房里子找了一圈,沉夏奇怪地摸摸下巴,桌上有热腾腾的饭菜……可是,希声去哪了?

第三章

阳台上的落地帘鼓鼓拂动着,突如其来一阵沁凉的风。

沉夏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脚,蓦地,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心里有了种不良的预感。

他望着灯光明明灭灭的阳台,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愣头愣脑地走了过去。

伸手要拉轨道门,沉夏竖起耳朵,听见有奇怪的类似于犬类低吼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空气在脚边静静流转。

一咬牙,手掌用力外右一拉,沉夏眨眨眼,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生物,半天没回过神。

一只雪白的狗,半人多高,呃不……沉夏仔细盯着它看了好几分钟,从那双的眼睛看至他宽阔的额头、健壮的四肢。

沉夏狠狠揪了下自己的手背,眼睛睁得更大了。

嘴里嘀嘀咕咕着“这是一只狼,不是一只狗,这是一只狼,真的是一只雪白的狼!”不停地往后退。

虽然动物世界里的狼很威武,他一直非常喜欢,特别羡慕狼锐利的眼睛。还曾经想过要养一只哈士奇,就因为两者是近亲,它是最接近狼形态的狗。

但是,当真的狼出现在他眼前,他没出息地懵了。不但懵了,还惊恐地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它。

他承认,这头狼真的好帅,毛发雪亮,一对灼灼有神的眼珠散发出幽蓝而的光。

从头到脚,威风凛凛。从绒毛都脚趾,贵气逼人。只是……他为什么会扑上来舔我啊啊啊啊!!!!

沉夏拼命闪躲,还是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张小脸几乎全被他充沛的口水洗了一遍。

“不要,不要再舔了!”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沉夏受不了地对他大喊。

不过,他还真听懂了,缩回了舌头,乖乖趴在他脚边。

沉夏擦着脸,瞪了他一眼。

他有点不高兴地低了低头,那锐利的眼神立马变得温柔了,而且还有点儿……委屈?

你委屈什么,我还委屈呢!希声突然不见了,家里还从天而降了一只不知道什么品性的狼!

我上哪儿委屈去,沉夏扁着嘴,低低喊着希声的名字。

听见他叫的凄凉,雪狼对他叫唤了几声,又想凑过来舔沉夏的脸。沉夏看着这只狼的眼睛,眨巴眨巴,脸上的表情忽而变得复杂而沉静。

“喂,你听得懂我的话?如果是,你叫一声!”他试探性的问。

话音刚落,雪狼便轻轻叫了一声。

沉夏定了定神,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思想向后梳理了一遍:第一,他白天变成了猫,晚上变回了人;第二,晚上,希声不见了,家里多了一头狼;第三,这头狼听得懂他说话,主动来舔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很温柔。

既然自己能够变成猫,那如果希声也变成了动物,并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你……你是希声?”沉夏歪着脑袋打量他,伸手试着,摸了摸他的脖子。

雪狼激动地嗷唔一声扑过来,把沉夏压倒在地,哗哗哗,又开始舔他的脸。冷不丁,舌头从沉夏耳廓滑过,惊得沉夏浑身一个激灵。

沉夏扳过他的头,又喊了声:“希声?”雪狼立刻又嗷唔一声。

沉夏愣了半晌,盯着希声上上下下瞧了几圈,最后一把箍住他毛茸茸的脖子。“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希声嗷唔嗷唔地使劲蹭他的脸——什么凭什么呀,你接受不了我这个样子啊?

沉夏撅撅嘴,拍了他脑门一下,“我是说,凭什么你是狼,我是猫啊?”

希声这次换了方向,嗷唔嗷唔蹭他的脖子。

沉夏被他弄得直痒痒,“咯咯咯……希声,你变成狼多帅气啊!太过分了,怎么这么帅呢,带出去多拉风啊!真是的,怎么不是我变狼呢?!我也要变狼!”

如果狼也会满头黑线,希声现在的表情就是了。

沉夏一时来了兴趣,抱着希声的头揉呀揉的,他身上的毛挺长,还是全白的,这极大了满足了沉夏对狼这种生物最美的想象。

如果是头黑漆漆的狼,估计他不会揉的这么带劲。

折腾了半天,希声又把口水涂了沉夏一脸,从客厅闹腾到卧室,总算把他拱进浴室洗澡。沉夏抱着睡衣进去,想了想,拉开门,把希声给拖了进去。

希声处于狼形态时的力气比较大,他怕伤了沉夏,就不敢用爪子挡,结果……一不留神被沉夏扔进了浴缸里。

沉夏抻着胳膊,非常迅速地脱光了衣服,抱着希声贴在自己身上洗刷刷,先给他用了沐浴露,又拿了浴球来擦,看到希声想躲却躲不了,咯咯咯咯,笑得快岔了气。

从洗澡到帮希声吹干了毛,沉夏整整花了两个多小时,道士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终于累得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睡觉了。

希声摇了摇雪白的狼头,叼着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趴在他身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进入了梦乡。

做了一晚上在大街上溜雪狼的梦,沉夏这晚睡得特别香,嘴角一直勾着笑。

第二天希声醒来时,望着他枕边的水渍,捂嘴笑了半天。抱着还迷迷糊糊打哈欠的沉夏,希声带着牛奶和蛋糕,开车往陈东家驶去。

路上喂饱了猫咪沉夏,还是把他往衣服里一塞,希声带着他开始查案。

打着方跃他们警局的旗号,他很顺利进了陈东家。听着他严肃地说明了来意,陈东马上慌了,抓着头发对希声央求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官,你千万别跟我老婆说这事儿,我不知道那是毒药呀……我找找……这就全部交给您!”

希声接过一瓶小药丸,问他:“这些药是什么人卖给你的?陈东,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别再这么拼命工作了,钱一辈子赚不完,健康最重要,知道吗?”

陈东忙不迭地点头,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的,唉!可是我老婆得了肿瘤,要钱动手术,我只能多做点兼职,所以才……才买了这种药。是一个高中生介绍我买的,他的名字和学校……我这就写给你!”

回到车上,希声立刻让方跃查这个学生。

“查一个高中生做什么?”方跃纳闷地问。

“我和沉夏不是怀疑,最近有人在Y市偷偷贩卖类似于‘夜霸’的药么……这人可能是其中一个介绍人。”希声语气平静地说,“我起先没有想到,与其说白领需要这种能令人不眠的小药丸,面临强大考试的压力的学生其实更需要这种药!”

“所以,现在要排查学生了?”方跃笑了笑,想了一会,也表示认同,“嗯,好歹范围又缩小了一点,干得不错!”

希声挂了电话,看时间还早,决定再去找那个叫甄几珂的女医生问问。他总觉得,她应该还有什么事,藏着没说。

走到她科室门口时,也是巧了,正赶上她要出门。今天她显然是做了一番认真的打扮,盘了一个优雅的韩式盘发,身上穿的是今年很流行的碎花吊带长裙。

“呀,你又来咨询么?”甄几珂往他身后看了看,问:“你家小受呢?不是让他带来一起来的吗?”

希声摸摸鼻子,戳了自己胸口一下,“他今天有些不方便来,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呵呵,不方便啊!你也是……要学会心疼一下你家小受嘛,晚上……精力充沛是好事,但也要保证睡眠!我啊,今天上早班,现在刚好下班……哎哟不跟你说了,我要赶去Devil Lover的见面会,票很难买的,迟到就不划算了!”冲他嘿嘿笑了两声,甄几珂拎着包包就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问希声:“那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希声挑了挑眉,“那有什么可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甄几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要是去了,说不定会引起轰动哦!”

沉夏趴着希声的衣襟,从里面探出小脑袋来,小爪子挠呀挠,像是不高兴,要扑到甄几珂身上咬她去。

“呀,好可爱的小猫啊!”甄几珂凑过来就要摸摸他,却被沉夏一爪划出一道口子。

希声点了点沉夏的头,嘴角往上轻轻一扬。

甄几珂咂了咂嘴,也不恼,就对着沉夏呵呵自乐:“啧啧啧,看你养的猫,我就能猜到你家小受什么样了!你去不去,是不要还要问你家小受的意见啊……跟你说,那儿有很多高中生大学生什么的,有几个还是我病人……”

“他们也吃那种药?”捏了捏沉夏的小肉垫,希声蹙起眉头。

“我还不确定,要再问问看看……”甄几珂说着跟沉夏招招手,说:“哈罗,小猫猫,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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