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明月(穿越)下+番外——跳舞的萝卜
跳舞的萝卜  发于:201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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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敬大约明白了胤祉的意思,感叹道:“三阿哥至诚至孝,为了荣妃娘娘,倒是不介意忍辱负重,实在可惊可叹得很。”

胤祉微笑道:“只是胤祉虽然有容人之量,却也不能一味受欺,各中心酸,只有自己才能体味得到。”

陈廷敬点头表示明白,本来这皇室之中,就最是藏污纳垢的。皇朝多少辛酸事,大约只有这些身处其中之人,才能真的明白。陈廷敬也是无奈,本来像他这样的外臣,就合该远离皇室争端的。

三阿哥如实相告,反倒是让陈廷敬有些反应不来。看出陈廷敬的为难,胤祉接着道:“倒是叫中堂大人笑话了,各家有各家的难事,胤祉一味同您抱怨,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陈廷敬松了口气,顺势道:“岂会,正如三阿哥所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恼人之事有之,高兴之事自然也是有的。老夫听闻三阿哥府内新晋的侧福晋,葛尔汉之女有喜了,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胤祉瞧了胤禛一眼,见他以喝茶来掩饰烦躁,不禁想笑。强自忍了下来,顺着陈廷敬的话道:“中堂大人见笑了,倒是中堂大人如今儿孙绕膝,大公子家的小子,也该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不知道中堂大人中意那家的格格啊?”

提到自己的孙子,陈廷敬老脸笑成了一朵花,摸摸颊边的胡须,笑眯眯地道:“定的是个书香世家的三小姐,他家没人在朝为官,却是带带都考了功名的。这样的人家,想来家教一定是好的,到府内后内宅安宁,也省心不少。”

“中堂大人说的是,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内宅不宁。既是书香门第,想来必是个体贴懂事的,中堂大人有幸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陈廷敬才告辞离去。胤禛有话与胤祉说,自然不会就此离开,与胤祉一同送走了陈廷敬离开,陈廷敬知道四阿哥与三阿哥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自然不会那么没颜色的邀胤禛一同离开了。

送走了陈廷敬,胤祉也不理会胤禛,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胤禛亦步亦趋的跟着,‘砰’的一声,胤禛摸摸自己差点被门撞上的鼻子,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人,明明是这样在意自己的。

胤祉在房内也是烦闷,自软禁家中后,或许更确切的说,是从胤禛府内回来后,他便一直处于这种烦躁当中。他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是因为镇日不得出而生出的躁动,而是因为……

其实胤祉早想明白了,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个自己眼内心内的小孩儿,早就已经长大了,而且彼此之间产生了血缘亲情外,不该有的其他感情。

胤祉并不惧于承认自己的感情,只是或许从前每日都在一起,而且知道胤禛对他感情极深,他便没有刻意的注意过自己的感情。只是不注意,并不代表这种感情没有在暗处发酵。

及至胤祉发现了自己那浓厚的感情,却遭遇到这样的背叛,心内大起大落之下,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因此即便胤禛能够随意进出他的亲王府,他作为一个王爷,仍是行使了自己的权利,拒绝见胤禛的。即使遭遇了背叛伤害,但是一旦见到胤禛,胤祉知道,自己一定会觉得心软。

其实他也十分想念胤禛,他想听胤禛说话,但是,却又怕从胤禛口中听见他不想听的话。胤祉从前不知道,原来爱情这个东西,竟是这般磨人的。

想到前世唯一的一次情感经历,就只有相守仅十年的妻子了,而他对妻子的感情,很显见的,与现在并不相同。或许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始终温润着。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亲情更为恰当一些。

这样陌生的感情,强烈的背叛感,怎能叫胤祉接受得了。

这边虽然胤禛被关在了门外,但是他却也不气馁,若是胤祉真的丝毫不介意,态度仍跟从前相同的话,胤禛才真的是前景堪忧了呢。

胤祉本就不是一个激烈的人,因此即使有相对强烈的反应,也不会真的暴怒。这样的冷暴力,确实更加适合胤祉这样的人。现在的反应,大概是胤祉能够面对他做出的最为激烈的反应了。

如此甚好,胤禛心内大喜。

屏退看笑话的苏培盛和高全喜李德全几个,胤禛也不生气,轻轻推开了房门。进了内室,便见胤祉赌气般头面向墙壁歪着,听见声音大约猜出是他了,更是一声不出。

胤禛褪去鞋袜,直接躺进了胤祉里侧,面对着胤祉。胤祉躲无可躲,正要翻身背对着他,却被胤禛按住了。

装作不明所以一般,胤禛问道:“三哥最近怎么总是躲着胤禛?是不是胤禛哪里做错了,你要打要罚都好,就是别躲着我。”

胤祉力气不如胤禛大,被他按住,便挣扎不开了。无法,只得面对着他,眼睛却朝向胤禛身后道,“即使戴罪之身,怎敢躲着四阿哥呢?倒是四阿哥,屈尊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胤祉一说话,胤禛又乐了。听胤祉这话,分明就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胤禛禁不住将胤祉搂进怀中。

胤祉推了他几下,没推动,便任他抱着,心内说不出的酸涩。

胤禛见他不再挣扎,却也不说话,仿佛任命一般,微微叹了口气,道:“三哥,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胤祉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想问的太多,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欺骗他,为什么又来找他……

可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若是再听见让自己难过的话,他又能怎么办?

“三哥?”搂紧怀里的人,胤禛催促般的又轻叫了一声。

胤祉怔了怔,“你要我问你什么呢?”

“三哥没什么想问我的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骗了你?”

胤祉恨恨打了胤禛几下,打的胤禛都咳了出来,才又心疼了。给胤禛顺了顺气,止了咳,胤禛又笑嘻嘻的抱住胤祉,将头埋在胤祉肩窝,嗅了嗅胤祉身上的味道,煞有介事般的道:“果然几日没休息好,就是因为三哥没在身边的缘故。”

胤祉听他这样孩子般的言语,心脏又是一紧。胤禛接着道:“三哥难道不喜欢胤禛么,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将胤禛判了罪?”

胤禛略带着些沙哑的委屈,直接击至胤祉心上。胤祉顿了顿,想想才道:“那,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答我。若是再敢骗我,我再不理你了的。”

听了这话,胤禛知道之前的事,到底在胤祉心内留下了影子的,忙赌咒发誓,再不敢瞒胤祉什么了。

胤禛看他不像说假的,才道:“那日,那个叫隆科多的,说的话,你……”

胤禛等了一会儿,不见他问什么,便明白胤祉仍是不知从何处问起,遂道:“太子之事,我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那时见你似乎是不记得了,便将错就错,不像让你陷入这等腌臜事儿里。

我确实设计陷害太子,可是并没想到竟会将你牵连进去。想你也该知道,太子一直对你抱着心思,竟在府内藏了个跟你长得极为相似的戏子。我一直怕皇阿玛发现了太子的心思,会选择牺牲了你。

太子本就行事荒唐,若是醉酒后,在弟弟大婚当日,在弟弟府上生出什么荒唐事来,想必皇阿玛定不会轻饶了他。若是皇阿玛在心内厌弃了他一些,日后这事捅了出来,想必皇阿玛未必愿意牺牲你,来保全太子名声的。”

见胤祉有了松动的迹象,胤禛继续道:“本来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被人钻了空子。”说到此处,胤禛声音都发狠了。

胤祉忙安抚般的抱了抱胤禛,“你别生气,我明白的。”

说完,又松开了胤祉,显见的,虽然心疼胤禛是一回事,但是却并没打算轻易原谅了他。

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了。胤禛压下心内对太子的怨愤,笑着道:“三哥,我对你什么样儿,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不说别的,单说在这床上,我什么时候跟你争过?若是只是骗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说到最后,腔调中都生出了几分委屈来。

胤祉想了想,倒确实也是如此。毕竟胤禛是个有大志向的,若是真的要欺骗利用他的话,根本不需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况且这几日胤祉冷静下来,也是明白他当时刚听到这两人谈话时,也只是只言片语,并不足以取信。

“三哥也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我虽然不能大声宣扬,但是却也不曾刻意隐瞒的。咱们亲近之人,有哪个不明白的。我府内的幕僚们,虽然不十分明白,但是到底还是有几分眼色的。

那日的隆科多,算是我的舅舅。他一向认为我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才同你好的,所以说话间,难免就不好听。我又不能明确告诉他,我对你的感情,自然只好由着他误会去了。

三哥,你可莫要怪我。”

第八十四章:坦白

胤祉听了胤禛的解释,本就已经松动的心,更加动摇了。

原本,他就是已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识到,确实是自己误会了胤禛。只是,心中总觉得不甚畅快,所以就不想搭理胤禛。胤禛如此一番解释,胤祉却是更觉憋闷,说不好哪里不对劲儿。

见胤祉久久不语,胤禛不禁有些着急。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的三哥反倒一点表示都没有了呢?

胤禛有些焦急地扳过胤祉的头,让他面对自己。胤祉有些恍惚,心内一阵空落落,患得患失之感。

“三哥,你怎的不说话?你还在怪我么?我胤禛若是敢欺了瞒了三个,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听胤禛又赌咒发誓,胤祉忙用手捂住胤禛的嘴,“童言无忌,你怎的这般不知避讳。”

胤禛握住胤祉的手,笑道:“我都这般大了,哪里还是孩童呢。况且三哥你不信我,胤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胤祉嗔怪道:“别总是说什么死不死的,没的叫我心里听着难受。”

“是了是了,胤禛再不说这话了,只是三哥别不理我,好么?”

胤祉被他缠的无法,也只好应了下来。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到底终是无法一时半刻就原谅了胤禛的。胤禛所说之话,他也是明白的,却也不能完全相信。

情人之间的情话,本就真真假假,虽然知道胤禛不会真的将他置于危险当中,也相信胤禛不会刻意去利用他,但是太子之事,胤禛到底不会没动几分利用他的心思的。

只是动了心思和真的利用了到底不同,而且胤祉还是信任胤禛的,到底多年的感情,不会真的全是一场空的。

“那你日后,什么都别瞒着我了。”胤祉想了想,豁出去一般道:“胤禛,我有件事要说与你听,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也不想瞒你。你听了后,无论做出何种决定,三哥都不会怨你的。”

听胤祉说的严肃,胤禛也不禁正容。“三哥有何话尽管说便是,胤禛的心意,难道至今你还不明白么?”

胤祉定定的看了胤禛一会儿,胤禛也不躲闪,任他瞧着。

“前次,我去泉州,遇见一位高僧。那高僧给我批了命,他说我非此间之人,因有龙气相互,放活至今日。不过那护我之人,虽命格未变,但是却会因护我而折寿。”

“不过是信口开河罢了,三哥不必介意。”

胤祉搂过胤禛,含住胤禛双唇,狠狠吸允。胤禛环住胤祉的颈项,回应着胤祉难得的激动。

只是亲吻了一阵子,胤祉并没有继续。舔了舔胤禛被自己亲吻得泛红的双唇,胤祉道:“若是,那大师所言属实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僧人们总是喜欢说些玄而又玄的话,不过是为了添些声望罢了。”

胤祉俯身看着胤禛,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他所言属实!”

“三哥……”

“他说我,非此间之人,护我之人,会因我而折寿,他所说的,全部属实。”

胤祉坐直,严肃的看着胤祉,“三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道,我不过天地间一缕幽魂,如今投胎做了大清的三阿哥。我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那大师说我不是此间之人,我是信的。我唯一怕的,就是连累了你。”

胤祉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抚上胤禛的脸颊。胤禛微侧着脸,贴在胤祉微凉的手心上,笑道:“那又如何,只要你还是我的胤祉,即便遇佛遇魔又如何,大不了胤禛弑佛斩魔,总能护得了你的。”

“说的轻巧,若是连你自己都护不住了,怎么护我?”胤祉轻笑。

“若是胤禛连自己都护不了了,也绝不会留三哥独自面对。大不了一起去了就是,碧落黄泉,总能寻得见一处相守之所的。”

听了胤禛的话,胤祉颇为感动。情话这种东西,不需说的太过直白,胤祉却懂,生若不能同寝,死便同穴,大抵胤禛根本没讲自己的来历当回事。“你日日礼佛,还这样说,就不怕佛祖怪罪?”

“礼佛不过修身养性罢了,况且也是为还愿,”摸到胤祉手腕处的一串佛珠,轻笑道,“三哥一向不信神佛,不是也带着这手串么?”

胤祉反握住胤禛的手,将胤禛拉靠在自己怀中,轻声道:“大师言我有龙气相互,我便知那人是你。你一向是有志向的,若是果真有哪里能够用得上我,只需言明便是,为了你,三哥也是做什么都愿意的。”

听胤祉这话,似是仍疑心自己利用了他一般,胤禛不禁冷声道:“三哥何以还这般疑我?若胤禛果有此心,三哥都不知道被太子拆分入腹多久了。”

胤祉亲亲胤禛的头顶,笑道:“知你一向为我,三哥不过是怕你顾虑到我,反而使许多事失了先机罢了。想你也知道,这次我与皇阿玛不过做戏,皇阿玛将差事委派给你,想来必是十分信任于你的。三哥只一句话,大家都是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皇阿玛那边才好交代。”

胤禛点头道:“我有分寸,三哥不必挂心。你即被软禁在府内,反不会牵扯到这乌糟事儿中,倒是因祸得福。大阿哥和太子那里,必是不会涉及到他们本人的,不过那身后的势力,我观皇阿玛的意思,大约是想连根拔起的。”

“这倒是,毕竟皇阿玛正在盛年,太子与大阿哥公然结党营私,皇阿玛定然不喜。只是这次坏人都要你一个做了,委屈你了。”

胤禛将胤祉压在床上,“既然三哥知道委屈了胤禛,这么长时间,又不见我,合该补偿补偿胤禛的。”

胤祉听胤禛说话,颇为委屈的样子,笑着道:“之前是三哥的不是,现在给你赔礼了,弟弟莫要与哥哥生气才是。”

说着,压下胤禛的头,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之际,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停了下来,认真听了听,似乎是高全喜正在劝说着什么,间或有女子尖细的怒吼声。

两人不得已,只好整理好衣襟,召人进来询问。

李德全忙将侧福晋田氏吵着要见主子的事儿禀报了,胤祉无奈道:“将椅子摆在院子里,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领了命出去,胤祉对胤禛道:“这田氏又来了,如此三番五次,郭达理倒是好家教。”

胤禛问了情况,原来那田氏自认为是皇帝亲指的侧福晋,所以一向眼高于顶。自伊尔根觉罗氏因有孕被扶为侧福晋,与她平起平坐后,便一直找茬,搅得府内鸡犬不宁。

董鄂氏倒是想管,只是一方面弘晴还小,她分不得身,一方面这田氏并不去闹她,而是时不时的闹腾伊尔根觉罗氏去,也没出什么大事,董鄂氏倒也不好出面。毕竟是亲王府内的侧福晋,总不好给她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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