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谈色变
谈色变  发于:2012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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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佐吏仰头狂笑:“哈哈哈哈——”

漓人泪身影一闪,下一刻他的剑攀上了赤佐吏的脖颈,稍一用力,就有可能尸首分离。

昭文王啊得一声尖叫遮住了脸。

而玄衣男人却扶着雪白的剑光,另一只手在剑的另一面轻轻划动。

噗——

鲜血喷射而出,漓人泪的身子往后倒去。

眼见着赤佐吏举刀铺头盖脸就要往漓人泪的身上招呼,漓人泪的脚一个虚晃,人影涣散。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抓住。

他却捂着下腹出现在赤佐吏的背后。

漓人泪挥剑,赤佐吏的刀越过肩膀往后顶住了他的剑。

叮——悦耳的兵器碰撞声。

漓人泪节节告退。

他气急,扬手扔了长剑。

残余漓火堂人氏惊呼。

漓人泪一手掐诀,一手绕着胸口划了一个圈。耀眼的金光沿着他的手指痕迹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顿时,破空之声,重重乌云中撕裂开一个口子,一道光芒直直射了下来。刚好撒在赤佐吏身上,照出了他浑身的艳红。

那是鲜血的颜色。

漓人泪闭起了眼睛,张嘴,啊啊啊啊……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的尖啸声瞬间席卷整个场地。

漓火堂的人慌了,管事在大殿里横冲直撞,那奄奄一息的瑶琳死命挣扎着想要阻止着些什么?但一切都晚了,万道光芒从漓人泪胸前的光圈里射了出来,不分敌我,不分物种,所及之处,残骸一片。

而万剑之中,赤佐吏笔直地站立着。

万千光芒穿过他强壮的身体,细密的血丝瞬时喷射而出,伴着嘶嘶得水流拉扯声,赤佐吏举刀一把插入了地面。

风萧萧,开天了。

北平城的人民望着西边的天,叫喊着——火烧云,是火烧云呢!

而坐落在帝都脚下,北平城西的漓火堂总部。

只是风一吹,那个名震大江南北,冠两军之首的赤家主子——赤佐吏,慢动作得,仰面倒了下去。

但这个消息仍然只被那个专卖消息的人掌握在手。

当天夜里,赌坊的门就被人敲开。

老徐抹着睡意没好气地吼,“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啊?”

“徐东家。”

老徐睁眼看了看,啊——大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七魂丢了六魄,“你你你你你——吓谁呢?”

那人蹲下身,撇着一抹诡异的笑,道:“我赢了,来拿钱的。”

同一时间,一青衣男子拉着一小童一少女不要命地往城东跑。

“阿叔阿叔,我们跑什么呀?”少女跑的气喘吁吁,问。

那青衣男子头也不回地道:“乌云笼罩,雷神发火,此乃大大不祥之兆啊!”

现火烧云天象的第二天,往往也会是个大晴天。

前天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大雨,又莫名其妙出现了火烧云,雨过后的空气,总是特别清醒。

一粉衣女子挽着菜篮子高高兴兴哼着小调在街心溜达。

卖首饰的妇女认出了这名女子,就招着手拉开嗓门叫唤着,“这不是漓火堂的瑶琳姑娘嘛?瑶琳姑娘瑶琳姑娘!”

那粉衣女子走到近前。

妇女笑得鲜花绽放,“瑶琳姑娘好久没见你上街了,铺子里来了几样上等的首饰,我左看看右看看啊,还是瑶琳姑娘最合适了。”说着,拿起一只玉手镯抓了瑶琳的右手就要套。

可是套到一半的时候,妇女不动了。

瑶琳笑得甜甜的,问:“怎么了?”

“瑶琳,瑶琳姑娘,你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瑶琳举起没有手掌的右手,呵呵笑道:“就这样啊,怎么了?”

那妇女再也忍受不住,哇!尖叫着推翻了首饰摊,手舞足蹈地跑了开去。

而瑶琳依旧站在首饰摊前,举着右手,喃喃自语,“就这样啊,还能怎样的?真是!呵呵呵——”

不出多日,关于赤家主子帝御军皆赤家军上将失踪的传闻,开始以极度迅速的速度在北平城传开。终于,传到了帝君耳里。

早朝上,永乐帝掏着耳朵,兴趣缺缺地问:“昭文王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昭文王暗中不断擦汗,道:“帝君圣明,民间传言,不可轻信。”

“那行。”大手一挥,道,“此事就交给你了,要调兵还是调钱,你自己看着办吧。退朝。”

这事,又传到了北平城外周边几个城镇。

岚山城内,漓火堂分舵。

分舵舵主火凰挣着抢着要破门而出。

“算老奴求求您了,您金贵的身子怎好一个人去北平呢?”一老妇人拉着一劲装打扮的男子,哦,不!是个女子,拉着一劲装打扮但仍然掩盖不了身份的女子哭喊。

火凰不放弃,“哭什么哭叫什么叫?堂主有难,你说我还能待得住吗?”

一人半倚着门栏,不痛不痒道:“舵主没听明白吗?是那赤家主子出事了,咱家堂主大人可还好好着呢。”

火凰一个潇洒回眸,袖中的弯刀也飞了出来。嗖嗖嗖——三声过后,三把珍袖型弯刀,把把插入门栏,只露了刀柄在外。

那男子扶胸大叹天不亡我。

“舵主您真的……真的就非得去北平不可吗?”

火凰坚定道:“堂主生我才生,堂主死我先死。”

好了,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漓火堂岚山城分舵,立马敲锣打鼓送走了他们男女难辨的舵主大人。

与此同时,北岛国其他几个大小药堂也借此锲机展开了不同的方针措施,试图重新瓜分北岛国势力。

05.往事不堪回首(上)

漓人泪多次问过瑶琳,“瑶琳,痛不痛的?”

瑶琳都媚笑着躲避了过去,还不忘从漓人泪那里讨点便宜过来。

这日也是,瑶琳扭着腰进了漓火堂。

漓人泪正接受药师的包扎,他的腹部还留有一道血盆大口,血是止住了,可伤口还没结痂,随时有可能再次裂开,那到时就难打理了。

北岛国的药师是种特殊的群体,到一定程度的药师,除了行医治病炼制各种毒药解药,还可制作药人使唤药人。但药师是种高危职业,有资格从事的人实在寥寥。

给漓人泪治疗的药师,也只是个初级药师。

打发了旁人下去,漓人泪靠着床头,再次问瑶琳,“瑶琳,你手还痛吗?”

瑶琳手臂间的菜篮子扑通掉到了地上,她用左手掩着嘴巴娇笑不止,“那堂主,您的肚子痛不痛的?”

漓人泪皱眉,似乎经过一番曲折,才道:“你的手不痛了,我的肚子也就自然不痛了。”

瑶琳跑上去一把扑抱住了漓人泪。

“那堂主,瑶琳的手根本一点儿都不痛的!”

漓人泪的伤开始结痂,不再有爆裂的危险后,便打算接被送往岚山城的火凤回来的事宜。

那天,漓人泪坐在大殿上处理堂里的要事。

瑶琳晃着两臂跑进大殿。

漓人泪放下手里的文书,问:“何事高兴成这样?”

瑶琳指着殿门道:“堂主,岚山分舵舵主火凰来了。”

“火凰?”

“嗯嗯,火凰。”说着打发侍从们去正门迎接来者。

漓火堂分舵遍布全国,岚山城乃百年老城,这任的舵主更是前任总堂主,也就是漓人泪的娘亲点任命。

只见得一阵狂风过境,大殿内突然刮起了带着火焰的飓风。些没啥能耐的侍从们被卷着飘在半空中,直到一性别模糊的人四肢趴地大声呼喊着:“漓火堂岚山分舵舵主火凰求见堂主大人!”,那要命的飓风才骤然消停。

周围一阵噼里啪啦的砸地声。

火凰偷偷抬起头,眼里都是欣喜若狂。

漓人泪无语,扶着额头,问:“没召唤就来了?”

那火凰还不知大难临头,道:“听闻堂主有难,火凰待不得一分一刻。”

瑶琳拿着一把圆扇挑起火凰的脸,转头对漓人泪道:“啊呀——堂主好福气,是个美人呢!”

漓人泪又问:“火凤人呢?”

火凰恍然大悟,大手一拍,道:“放马车内了,想着堂主您一定会想见她的。”

其实,对火凤,漓火堂内知道点根系的人,对火凤的存在大都不待见,更不用说好生服侍什么的,那简直就是侮辱!

竹林青青,溪流潺潺。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道旁柳风习习而过,再过去是茂密的后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座两层楼的阁楼,木质的阁楼,雕纹精致,阁楼旁还有一座凉亭,亭名古亭,简单而不平淡。

火凰和瑶琳站在小道上,听古亭里的侍女们琴声悠悠。

“堂主真是好心啊——”火凰感叹。

瑶琳一脸好笑地瞅着她,“嫉妒了?”

火凰哼——扭过头。

乐得瑶琳捧腹大笑,犹不过瘾。

又火上浇油,“舵主啊,你可知堂主一直不把咱护卫长大人送回赤家的原因?”

火凰眼皮子猛得一颤。

瑶琳半掩了嘴唇奸笑,“火凰啊火凰,堂主大人的心思你我还是别猜为妙,不然……”她照着自己的脖子抹了把,笑得人仰马翻。

果然,火凰不死心,自从来了漓火堂总堂,她就三不五时地探漓人泪的口风。

一日,火凤的病情稍见好转,漓人泪的心情自然不错。他处理完堂中要事,闲着无聊在古亭里听曲儿。

火凰陪同在侧,见漓人泪满脸红光,淡淡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边。终于问出了多日来的疑惑:“堂主大人,可想过将赤家主子的妹妹送还回去?”

琴音戛然而止,漓人泪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火凰立马跪下,头抵着地面道:“护卫长于漓火堂有功,可危险总归是危险,不会因为他改名换姓就不是危险了。”

轰隆——四面透风,四根粗壮的亭柱子化为灰烬。那些个弹琴唱歌跳舞的侍从早一哄而散逃得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快和及时。

他们比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堂主发火的危害程度!

“堂主!!!”火凰不死心地叫。

漓人泪早扫袖离席了。

火凰在后头追了半天,气得直跺脚。

药师来报,火凤可下床活动,身体无恙。正好是赤家主子失踪第十日。

昭文王府,流水理石外,一只模样奇特的飞禽落在紫袍男子的肩头。那男子顺势侧过头。

一家丁来报,说茶色山庄庄主求见。

昭文王潇洒一摆手,“不见。”

一声低沉温厚,悠然飘了进来,“便是他人也罢,我,你还不见不成?”

那飞禽嘴里好像叼了个什么,拿喙不断摩擦紫袍男子的脸颊。昭文王学着飞禽咕咕叫着取下一张纸条。

展开来一看,是帝夜军四使之雪使探查得来的消息。

他秀眉一凝,大步流星往外走。

正好和进门的人撞了满怀。

“急什么?”

昭文王没理会,只管蒙着头往外走。

茶色山庄的庄主是个灰发紫眸,颜色冷漠的男人,一把拦了昭文王,道:“想救人也得有个万全的法子。”

此时此刻,漓火堂总堂,护卫长火凤的卧榻前。

身体好转的火凤不顾他人阻止跪在漓人泪跟前,求,“堂主开恩,饶他一死,火凤定以后生伺候。”

漓人泪挑眉,不动声色。

他身边的火凰冷哼,瑶琳咬着手指咯咯咯咯地笑。

“堂主?”火凤抬起头,两眼汪汪,满是乞求之色。

气得漓人泪一脚踩住了火凤的肩,暗了脸色,道:“我是你的谁?”

“堂主。”

漓人泪撇了嘴,又道:“他是你的谁?”

火凤瞪圆了眼睛,张嘴欲吐的两个字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砰——漓人泪使力,一脚将火凤踢飞。

“火凤!”

火凤咳咳咳嗽着挣扎起身,方抬眼,漓人泪已经冲了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一手扯着他身上的湖蓝色短袍,扬手一挥。

充眼的,都是蔚蓝色的天空。

漓人泪扯下了靛蓝色的里衣,指着横了大半个肚子的伤口,怒吼。

“火凤你给我睁眼看看!到底是谁要谁命?谁日日夜夜纠缠不清?!”

火凤的泪,无法控制,奔涌而下。她诺诺地唤了声,“堂主?”

漓人泪拖着火凤往外走,马靴踩在木质的廊道上,发出腾腾腾地重响。

眼瞧着漓人泪的方向直指前院,瑶琳和火凰对望一眼,顿觉不妙!

瑶琳攥着纱裙追在漓人泪后头,“堂主堂主,您伤口未好,不宜动怒啊。”其实,她更想说——堂主堂主,让那赤家兄妹去死好了!你不要再管了!

前院正在整顿,因为赤佐吏的失踪,赤家三不五时的袭击自然也暂告段落,因此整顿工作进入前所未有的发展期。

殿侧两翼长廊,娓娓入林。

而今,林木俱毁,长廊也只剩了个破烂架子。

在一人高的尸身上,一赤发男人残喘苟活着。满身的血窟窿,只有那张脸还撑着一口气,不愿妥协,不愿放弃。

一蓬头垢面,满身尸臭的中年人跑到漓人泪跟前,“堂主,此地阴气重,您有病在身不宜久留。”

漓人泪嗯得点了点头。一把将手里的人抛到赤发男人的身边,冷言道:“而今我留他一命,明日他便要我去死。”

火凤四肢挪动,爬靠上赤佐吏,早已决堤的泪却反而哭不出来了。

管事的来汇报,脸色慌张。

漓人泪正在气头上,语气不善,道:“慌个什么劲?”

管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却有熟悉的一声传来,“漓堂主,本王找你要个人。”

06.往事不堪回首(中)

在北岛国,三大药堂的势力不输帝君旗下的三军。就算是面对历代得到帝君赏识的昭文王,漓人泪也可淡淡应付,亦不会有人敢说失礼什么的闲话。

漓人泪叉腰迎上昭文王惊讶的眸子,紧身的马裤将他勾勒得修长有形,他道:“昭文王,要想从漓火堂要人,得凭真本事。”说话间,一团水泉从他的脚底冒出,渐渐汇聚成水注,将他托至半人身的高度。

昭文王脸色灰败,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惊悚画面,连忙摇手,“漓堂主多想了多想了,本王只是……”

水泉送着漓人泪飞上了大殿的阁楼。

阁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红色砖瓦。

漓人泪站在屋檐上,身边的一排砖瓦齐齐飞离了房梁,足有五十把之多的雪剑,一字排开,定在漓人泪的身侧。

“漓堂主!本王真的只是……”昭文王不死心地在下方扯着嗓子喊。

漓人泪已然是听不得一句劝说,他仰天长啸,雪剑兴奋颤抖,铮铮之声,震耳欲聋。

原以为又是一场不分敌我的屠杀。

却见那随昭文王一道进来的灰发男人缓慢张开了双臂。

“喂!欧阳,千万别乱来啊!”昭文王大喊。

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破土之声。

原本化为灰烬的草木,如得了神仙水般,争相冲破了土壤。

众人掩嘴,一阵抽气声。

东武国的巫师一族,因天生怀有巫力,寿命异于常人,更身怀异术。在其他国家,被极力排斥,更称其为巫术。

北岛国的药堂人限于药师的修炼难度,一群人利用炼制药人的方法研究出了异与巫术的异术,他们将它称为术法,将修炼此道之人称为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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