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上——鬼策
鬼策  发于:201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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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故事从苏北遇到一个变态开始说起……

PS:伪暗黑,狗血小白,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惊悚悬疑

1.被跟踪

苏北遇到了一个变态。

他很害怕,很焦虑。

吃不下,睡不着,才短短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脸色惨白,瘦骨伶仃,只有一双眼睛,显得越发幽深。

苏北才十八岁,浅薄的生活经验让他无法应付这件事。

他试着寻求帮助。

他在网上匿名发帖求助,那些人告诉了他一些办法。

比如报警。

苏北嘴里干涩得发苦。

他不可能去报警。

警察不会受理这个案件,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他只是觉得有个人在他周围,跟踪他、窥伺他,用执拗而疯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就算是睡梦中,也纠缠着不放。

苏北甚至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如果他去报警,警察肯定会认为他无中生有,甚至觉得他可能精神上有些不正常。

但是苏北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好像动物能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天敌一样,苏北也察觉到了身边的危险。

那危险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以一种势在必得,无从逃避的气势。

除了报警,那些人也建议他随身携带一些防身的东西。

他们问他是男是女,是男人的话,就算正面对上了那个变态,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苏北就弄了把刀子藏在了裤兜里。

刀子挨着他的大腿,冰冷、坚硬,让他更加不安。

苏北也想过,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父母。

但是他父母正在闹离婚,两个人见面就是点着了火星的干柴,一触即发。

苏北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还时不时要当父母的出气筒。

他爸不喜欢他性格阴沉,不像他爽直;他妈觉得他向着他爸,更是把他当眼中钉。

苏北恨不得两个人赶紧离婚,大家都能得到解脱。

但是,这不可能。

两个人在财产和抚养权这上面寸步不让。

所以,这件事只能苏北自己解决。

但是苏北并没有信心,也没有办法应对这件事。

所以他只能越来越焦虑,越来越不安。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实在太难受,苏北的头发一把一把的脱落。

苏北还在念高三。

他念的学校是一所重点,当年中考的时候,他成绩虽然并不太差,但是离这所重点的分数线还是差了点,是交了钱找了关系才进去的。

周围的人都很厉害,很优秀。

苏北得很用功才能跟上班,他的成绩不至于吊车尾,但是也仅仅是处在中游。

他最近承受着沉重的压力,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但是他不敢,也不想请假,所以在家里躲了一个周末之后,他还是得踏出大门。

苏北神经质的左顾右盼,时不时猛地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

什么都没有。

苏北瘦得跟鸡爪一样的手指抠着自己的手臂,抓出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皮破了,渗出了一些细密的血珠。

苏北明显感觉到有股视线一直粘着他。

刺得他背部一阵阵发麻,发疼。

他抬起头,周围全都是高楼大厦,他站在街道中间,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像蚂蚁一样,忙碌又渺小。

到底是谁?

是谁?

苏北在心底呐喊着。

他想喊出来,想向那个暗中的人挑战。

就算被杀死,也好过现在这样如芒在背,片刻都不得安宁。

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汇到了下巴,再滴落下来,在白色的衬衫上晕出了一处痕迹。

就在这种疑神疑鬼的情况下,苏北终于快到学校了。

苏北站在学校的大门口。

校门很宽。

十二米长的钢铁路栅,横拦在那儿。

苏北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入口窜去,快要经过门卫室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

“啊——”苏北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吓得正在门卫室打瞌睡的守卫一激灵,跑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叫什么?”

守卫看了看苏北。

还有他胸口上挂着的H市A中的铜质校徽,脸色有些不好的大声问道。

站在苏北身后的罗同,手还尴尬得停在半空中,明显也被苏北过激的反应惊吓到了。

跳到一旁的苏北,转过身,看到身后是个熟人。

也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罗同是他的同学里面为数不多的,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人。

苏北的个性,往好了说是内敛,往坏了说是阴沉。

在学校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又内向,既不参加学校和班级组织的活动,也不和同学们谈天说地,打成一片,在学校,他就像树下面那道影子。

没存在感,但又挥之不去。

还是罗同先反应了过来:“靠,苏北,我都不知道自己长得有这么吓人!”

苏北呐呐的,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罗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手一挥:“没事,这就是个意外,不过说真的,你胆子也太小了……”

苏北和他并肩走在校道上。

校道两旁是高大的樟树。校道上空,樟树的枝条树叶交错在一起,只留下一些空隙,让阳光在校道上留下斑驳的光点。

苏北本来胆子不算大,但是也没小到现在这地步。

他只是被吓坏了。

有点草木皆兵,这一点,没必要和罗同说。

罗同精力充沛,是班上的活跃分子,和谁都说得上话,和谁关系都不错。

就连苏北,也在不知不觉间,和他走得近了点。

甚至有点成了朋友的感觉。

苏北几乎没有朋友,所以很在乎罗同。

在和罗同相处的时候,总不自觉的有点弱势,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虽然他阴沉的脸,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亲近。

因为先天和后天的环境影响,苏北在人际关系上面,存在很明显的障碍。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想融入旁边这些同龄人的群体中去,他渴望欢笑、吵闹、追逐,甚至是疼痛,不管是什么,只要不再孤独。

还有少年时期,那说不清道不明,对异性的渴望。

但是他阴沉的性格,导致他对于异性的追逐,成为了笑柄。

他高一的时候,喜欢上了隔壁班上的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身材娇小,皮肤白嫩,小小的,软软的,嘴角还有一对笑涡,非常的可爱。

他实在太喜欢这个女生了。

每当那个女生从他们教室经过的时候,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紧盯着不放。

时间久了,周围的人全都看出来了。

后来,那个女生经过,苏北再盯着看的时候,旁边的同学就开始起哄。

善意的、恶意的,都有。

那个受到波及的女生,恼羞不已,狠狠地瞪了苏北一眼,骂了一句:“变态!”

然后,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苏北脸色苍白,手心里全都是湿冷的汗水。

他伏在桌子上。

整整一节课,没有抬起头。

还没有开始的青涩暗恋,就这么摧毁了,就像被碾压成粉末的碎石。

苏北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

即使他还是喜欢那个女生,但是在遭到那样的嘲弄和侮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那个女生一眼。

他连着做了几天噩梦。

噩梦完了,生活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苏北也变得更加内向,更加阴沉,如果没事,在班级里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

幸好,这所学校的校风还不错。

对于苏北这种不合群的异类,并没有发生暴力欺凌的事情。

苏北就这样一天天过了下来,转眼间就到了高三。

苏北跟在罗同身后,走进了教室。

在和罗同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听到罗同叫了他一声。

苏北放下包:“有事?”

罗同边和旁边的同学打招呼,边和他说:“晚上有活动,去吗?”

活动?这种小活动,大多数就是同学之间一起聚聚,唱唱歌玩玩游戏。

偶尔,苏北会收到罗同的邀请。

大部分时候,他都会点头答应,就算去了,只是呆呆地坐在一边,他也还是愿意的。

离那些热闹的人群越近,苏北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活过来了一样。

但是这次,他刚要答应的时候,想起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变态,苏北只好摇了摇头,罗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意外苏北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脸色一变,很快又笑了起来:“没事,下回再喊你。”

苏北点点头。

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快要响起,他拿出课本,认真的翻看起来。

苏北拿出手机,登上了论坛,打开了前几天发的贴子。

他想看看,那些回帖的人,是不是又想出了新的,更好的摆脱那个变态的办法。

贴子还是那样,只有寥寥几个回复。

苏北直接拉到了最后面。

他眼睛一亮,多了一个回复,他看过去,那个回复的人,名字叫Bloody,头像就是喷溅在黑布上的一滴血,而他只留下了四个字:

你逃不掉。

2.是谁?

苏北有些恍惚。

手机从手心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脸上那点血色,在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苍白得跟一堵刚粉刷过的墙一样。

过了好半晌,苏北才把手机捡起来。

也许这个叫“Bloody”的人只是在恶作剧,网上多得是这种人。

这看起来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但是,苏北骗不了自己。

当他看到这个回帖的时候,那种惊恐,是出自本能的,他的直觉在像他尖叫着示警,告诉他危险,危险!

这个“Bloody”就是那个跟踪自己、监视自己的变态。

苏北点击那个贴子,进了编辑页面,按了删除。

自从察觉到这件事,苏北也用了很多的办法,试着把这个暗中的人找出来。

他查了很多相关的书籍。

像这种情况,这个变态绝对是和他曾经有过交集的人。

同一个小区、同一所学校的人,曾经去过的场合,比如医院、游戏中心,甚至网络上曾经结识的人等等,甚至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有可能。

范围太大了,根本无从查起。

苏北深深后悔着以前的自己对身边事物的漠不关心。

如果他不是那么冷漠,那么,也许会察觉到一些异样,引起他的重视和警觉,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已经惹上了一个变态。

这个变态已经无孔不入的渗入他的生活当中。

甚至连他在网络上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若指掌。

那个变态在用一种残忍的、戏谑的态度对待着他,就好像玩弄着老鼠的猫一样。

苏北不甘心。

他不想坐以待毙。

想到曾经看过的书,看过的电影,都一再重复的告诉人们:

被变态盯上了的人,下场往往是生不如死。

下课铃响了。

安静的校园开始重新喧闹起来。

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往校门口走去,已经是放学的时间了。

苏北不想回家,置身于人群,尤其是熟悉的人群当中,多少能给他一点安全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甚至还睡了两节课,精神总算好了点。

他拖拖拉拉的,一直到身边的同学差不多走光了,才走出了教室。

半路上,他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苏北拿出来一看,是他爸打来的。

“爸。”苏北接了电话。

“回家,我和你妈有事要和你说。”苏运成干脆利落的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北知道,他们离婚那件事,终于是谈妥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那就是他到底跟谁。

苏北回了家。

苏运成、林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苏北坐在他们对面。

三方会谈正式拉开了帷幕。

苏北有些紧张。

他还只有十八岁,还没有完全长大和成熟。

在内心的深处,对于家庭,对于父母,还是有着无比的渴望。

他害怕被丢弃,害怕被伤害。

苏运成和林岚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苏爸爸先开了口。

苏运成咳嗽了一声:“苏北,我和你妈要离婚你是知道的,其他的我们已经谈妥了,就剩下你,现在我们住的这房子已经过到了你名下,在你考上大学之前,你先跟着我,考上大学之后,你要跟谁都行。”

林岚看了苏北一眼,眼里有点莫名的光。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苏北的手心紧贴着裤边。

他嘶哑着喉咙:“我,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林岚就要离开这里,苏北站在门口,林岚低声和他说:“给妈妈打电话。”

苏北点了点头。

林岚匆匆忙忙的上了车。

车子绝尘而去。

屋子里也没有少什么东西,但就是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苏运成并没有打算继续住在这里。

他要苏北把自己要用的东西收拾好,和他一起去其他地方。

苏运成开着车,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

他们在一个高楼的二十层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居家打扮的少妇站在了门口,她惊喜地喊道:“运成。”

“萧萧。”苏运成也有些激动,他忍不住抱住了眼前的少妇。

少妇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保养得不错,不过比起苏北的妈妈林岚,还是差了点。

林岚是带着刺的玫瑰,火热而激情。

而这个少妇,就是一朵白色吊兰,柔弱而温和,很明显,苏运成更喜欢后者。

少妇轻轻推开了苏运成。

“这是苏北吧,我早就听运成说起过你,我是罗欣,你叫我罗阿姨吧,先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说。”罗欣有些紧张地说。

苏北抿着嘴,身体有些僵硬。

这算什么?

刚离婚,就把亲生儿子带到自己的外遇对象这儿?

把他当什么了?

苏北眼神一暗,心里涌出一股恨意,他想撕开眼前这个女人虚伪的笑容,也想质问他的爸爸。

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气氛正尴尬的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一个纤细高挑的少年,一头碎碎乱乱的黑发,他看起来像刚睡醒,打了个哈欠,“妈,饭还没好?”

“好了,好了。”罗欣看到那个少年,立刻迎了上去。

她满脸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少年看了看苏运成,又看了看苏北,嘴里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

“苏北,先进去吧,我会给你个解释。”苏运成有些尴尬地对苏北说。

在苏北面前,他第一次有些示弱。

四个人不声不响的吃完了食不知味的晚饭。

苏运成拉着苏北去了书房。

要说解释,其实也就是个简短的告知,毕竟从古至今,父母的事情,孩子没有质疑的权利。

苏北也并不在乎父辈们之间的恩怨纠葛。

罗欣是苏运成的初恋,两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手了,十几年后再重逢,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本来苏运成和林岚之间就貌合神离,现在就干脆扯掉了最后那点束缚,各自投奔新生活。

留下来的,只有个苏北而已。

苏北也快长大了。

他也将有自己的生活。

苏北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儿。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苏北在心里讥讽。

而自己是个突兀的存在,因为他,这个家都变得怪怪的。

既然原来那个房子已经在他名下,他完全可以一个人住在那里,说做就做,他刚要跟他爸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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