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祝福我还是咒我啊？”姚浩跟唐凌逗乐，不难听出话语间那点强颜欢笑的味道，他心里无比清楚，现在每一天的
平静就像偷来的一样，越是幸福，越是忐忑。
夏臻在埋头收拾姚浩乱糟糟的卧室，头疼不已。
“你那些东西就不能扔一点吗？堆了一屋子的破烂。”夏臻看见姚浩进来，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明明已经没用的旧书还
像藏宝一样藏着，难怪懒羊羊爱往姚浩房间跑，总是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书跑到客厅去撕着玩，半天不到就把整间
房子弄得纸屑纷飞。
“懒得扔。”姚浩把围着夏臻捣乱的懒羊羊赶到外面，说：“要扔还得把它们从床底下全部捡出来呢。”
“服了你了。”夏臻好不容易把床底清理干净，一回头发现衣柜底下又是一堆，无奈地叹气。
“哎，别弄了，多麻烦啊。”看到夏臻半跪着猫着腰帮他一本本拿出来，姚浩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吧。”
“是得你自己来，我腰疼死了。”夏臻站起来，捶了捶因为一直弯着而酸痛的腰和背：“我以前就知道你不爱收拾，可是
现在才发现我还是低估你了。”
“嘿嘿，其实我也想过要全部扔掉，可是每次准备扔的时候又觉得很浪费，所以又把它们塞回床底了。”
“你不扔可以，麻烦你堆到一个懒羊羊找不到的地方，要不还得我扫地，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夏臻在床边坐下，看
姚浩手忙脚乱地把倒下的书重新摞好的样子，觉得好笑。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家里的卫生都我做好了，我们小臻的手是拿来拉琴的，不应该做这种粗活。”
“不行，那我们家不用一个星期就会变成猪圈。”夏臻挨上床头，冲姚浩招招手：“过来吧，那些待会儿我再理理就行了
。”
姚浩看看自己的确是越收拾越乱，难怪夏臻都看不下去，只好坐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帮他捏肩膀。
夏臻舒服地靠着他，眯着眼睛看看窗外，感叹着说：“天气真好啊。”
“怎么？想出去玩儿？”
“不是，我在考虑要不要顺便把被子什么的洗一洗。”
“小臻你不要这么勤快你老是这么勤快我都无地自容了。”姚浩抱住夏臻和他一起倒在床上，玩笑地压着他不让他起来。
夏臻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有点羞赧，挣扎了几下，愠怒地说：“快起来！再闹我生气了啊。”
姚浩撑起上半身，歪着脑袋打量夏臻，夏臻脸更红了，眼睛看向一边不好意思和姚浩对视。
“小臻，我爱你。”姚浩缓缓地低头，吻住了夏臻的嘴唇，夏臻紧张得一动不动，任姚浩在他唇上轻柔地碾压。似乎不满
于夏臻的不配合，姚浩嘟囔了一声，伸手捏住夏臻的下巴，迫使他张嘴。
舌头撬开了牙关，滑进了口腔，追逐纠缠着那个胆怯闪躲的同伴，固执地把它绑架过来好细细品尝。夏臻发出一声叹息，
闭上眼睛，抱住了姚浩。
“小臻……”温柔的吻被慢慢加深，姚浩的呼吸沉重起来，手抚上了夏臻的腰侧：“我想要你。”
夏臻的身体一绷，慌乱地睁开眼睛，姚浩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问：“你不想吗？”
“也不是……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突然就想了。”姚浩用拇指摩挲着夏臻的脸颊，哑着嗓子问：“好不好？”
夏臻咽了口唾沫，看着姚浩不知道如何作答，姚浩安静地等待着，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耐心。
把所有都交给我，让我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把所有都交给我，让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
“……好吧。”夏臻抿抿唇，紧张地重新抱住姚浩：“来吧。”
姚浩笑了笑，问：“这么害怕？”
“有点。”
“我会小心一点的。”
“嗯。”
姚浩得到了许可，低下头舔舐着夏臻的脖子，手一颗一颗地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夏臻很想放松，可是姚浩那个不容忽视
地顶着他小腹的部位，实在是让他压力很大。
滚烫的温度，霸道而强势，连带着让他也开始全身发热。
“你……你会的吧？”夏臻忽然问。
“会什么？”
“那个……”
“应该会吧……”姚浩低声笑了笑，说：“你别这么紧张了，紧张是会传染的，我也是第一次，你好歹鼓励一下我。”
夏臻皱眉，问：“是不是会很疼？”
姚浩成功地把夏臻身上的衣物脱下扔到一边，留恋地亲吻夏臻触感美好的皮肤，含糊地说：“一般。”
“其实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夏臻无奈地问。
“小臻！”姚浩终于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说：“我已经很努力在摸索了，你不要一直打击我。”
夏臻沉默了两秒钟，嘴角勾了起来，说：“好吧，加油。”
姚浩看着夏臻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下去：“小臻，你这个表情，让我很想……”
“什么？”
“破坏一下。”猛地握住夏臻还低垂柔顺的地方，姚浩很满意地听见夏臻倒吸了一口凉气。
“姚浩，别……”夏臻声音变了调，胸膛起伏着，因为突然而至的陌生快感而感到不知所措。
“别什么？别摸你这里？还是别停下？”刚才受到打击的姚浩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夏臻急促地喘息，窘迫得连话
都说不完整，眼睛渐渐染上一层雾气，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姚浩感受着夏臻的欲望在他手里慢慢抬头，愈加的勃发，轻笑着说：“小臻，其实你也很想吧？”
夏臻难以承受地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嘴唇微张地呼吸着，浑身泛起的绯红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姚浩很想给夏臻一个美好的
第一次，所以尽量保持小心翼翼的力度，无奈欲望在猖狂地叫嚣，夏臻越是一副隐忍纵容的样子，他就越想狠狠地占有他
，让他失态。
“小臻，你这个样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姚浩恶意地在夏臻耳边说着刺激他的话，果然，夏臻的耳垂立刻红得像要滴
血，牙齿用力咬住嘴唇的样子看得姚浩又心疼又满足。
“腰抬起来一点。”
夏臻闻言，不自在地动了动，感觉到姚浩的手抚摸过他的大腿，慢慢靠近那一片禁地。
从未尝试过的刺痛从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夏臻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虽然做了简单的润滑，可是从来没被侵入过的地方还是不可避免地排斥着强行挤入的异物，姚浩毫无技巧可言的动作更是
让疼痛加剧，夏臻觉得很难受，却强忍着没有叫停。
“我进去了，小臻。”姚浩按捺不住，扶住夏臻的腰，分身顶在入口。
“好……的……”
夏臻的话音未落，尾音就噎在了喉咙里。
撕裂的剧痛，从最脆弱的身后传来，夏臻痛苦地喘着气，手抓住床单，指节发白。
“小臻，很疼吗？”姚浩看见夏臻一下子软了下去，隐隐感到担心。
“还，还行。”夏臻结结巴巴地说着，咬着牙压抑着因为疼痛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姚浩想要停下来，想要放弃，可是那种强烈的快感根本无法抗拒，那里那么紧，那么热，那么销魂，那是他的小臻，他舍
不得。
夏臻见姚浩半天没动作，睁开眼睛勉强地笑笑，说：“你动吧。”
爱怜地吻着夏臻的眼睛，姚浩慢慢地退出，又再次挺进，被夏臻的紧窒包容着，吞噬着，绞缠着，这种感觉和认知都太具
冲击，驱赶了所有的理智和忍耐，姚浩控制不住地加快了速度。夏臻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在姚浩有力的撞击下抬头
主动迎上他的吻，把喉间的呜咽淹没在唇舌交缠中。
疼一点没关系，只要你快乐，我就能快乐。
因为我爱你。
“小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姚浩看着床单上的一抹血迹，又慌又急，抱着夏臻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你不是没经验嘛，下次就好了。”夏臻无力地笑笑，被姚浩折腾了好几次，他早就体力透支，连睁开眼睛都觉得
费劲。
“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我……”
“不做了？”
“……”
“呵呵，扶我去洗一洗吧，怪难受的。”
“我抱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抱着怪怪的，扶着就行了，我还走得动。”
“小臻……”
夏臻脸色苍白，看到姚浩一脸的懊恼，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嘴角，柔声安慰：“没关系的，我愿意。”
16.崩塌
叶梓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果然，就在姚浩奇怪他为什么半天没动静的时候，晚上他就给姚浩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
听电话里的语气，应该是急了。
夏臻还在床上躺着休息，姚浩本来不想出门，但是转念一想，感情的事情总是越早解决越好的，他不见叶梓，叶梓肯定会
心神不宁，何况这件事情还关乎到夏臻。
不管是对叶梓，还是对夏臻，他都欠一个交代。
夏臻看他犹犹豫豫地样子，挥挥手，说：“有事就走吧，我好好的，睡一觉就精神了。”
姚浩帮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说：“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别自己忍着。”
“知道了。”
没想到白天还万里晴空，这个时候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姚浩出了门以后想回去拿把伞，可是叶梓说就在他家楼下等着，
又似乎没有必要。
一下楼，姚浩就看见了屋檐下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叶梓就两步冲过来揪住了他的领子。
“唐凌说的都是真的？”
姚浩坦然地点点头。
“你……你……我……”叶梓看来被刺激得不轻，语无伦次半天后气急败坏地松开了姚浩的领子，神经质地在他身边来回
踱步。
“小叶子……小叶子！”姚浩拉住叶梓，见他还要挣拔，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强迫他面对他。
叶梓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心里一阵气苦：“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姚浩垂下眼，说：“对不起。”
“别他妈跟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嫌咱俩还不够乱？还得拉一个人进来掺和？”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我听！我听你编个鬼故事给我！”叶梓挥开姚浩的手，还不嫌解气，一拳打上姚浩的脸：“姚浩，你真他妈让我失望透
了！”
姚浩被打得退了两步，看着暴怒的叶梓默默无语。
“你不是个男人！孬种！找个替身算什么？你不顾我跟齐洽的面子也就算了，你把人家当什么？你买的玩具？”
“你懂个屁！”姚浩被叶梓的话激怒了，红着眼睛走到叶梓面前，扬手还了他一拳：“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你凭什么
骂我！”
“我不明白？”叶梓咬着牙，眼眶湿润：“你跟我说了吗？啊？你说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屁都没放一
个，等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才来搅和，你以为你有多高尚多伟大！”
“叶梓你少来指责我，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骂我就是你不行！我姚浩从来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根本没有什么好对不起你
的！”
“我何止要骂你，我要揍你。”叶梓用力推了姚浩一下，姚浩踉跄着撞到身后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叶梓，你别自作多情！我他妈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你明知道看见你我就觉得痛苦，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地往我跟前凑？
炫耀你魅力大是不是？”
叶梓一下子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姚浩，嘴唇微微颤抖。
“你再说一遍？”
姚浩不做声了。叶梓又委屈又伤心，终于还是没控制住，在转身离开之前哭了出来。姚浩靠着墙，看着他曾经深爱的人，
心如刀绞。
“别哭了。”走到叶梓面前，姚浩轻轻地抱住他，说：“我被你气急了，你不该这么说我，也……也不该那么说他。”
“滚！”叶梓挣扎着要走，姚浩抱紧不放手，说：“小叶子，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件
事情？”
“有什么好谈的。”叶梓抽噎着，赌气地推开姚浩，走到一边。
“他叫夏臻。”姚浩看着屋檐外的大雨倾盆，慢慢地说着和夏臻相识以来的一切。
“小叶子，你在担心我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对不对？你在担心我会伤害夏臻，对不对？”
“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可是你不能让无辜的人一起跟你受苦。”叶梓闷闷地说。
“我不会让他受苦的。”姚浩看着叶梓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他。”
叶梓沉默。
“小叶子，我现在真的能很平静地面对你，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了，所以，不要担心，我对他是真心的。”
“唐凌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叶梓叹气，说：“我真的很担心你。”
“傻瓜，你之前不是还叫我找一个人吗？我现在找到了你还瞎担心什么？”
叶梓皱着眉，看了姚浩半晌，说：“你这人太傻了。”
姚浩呵呵笑着，摸了摸叶梓被他打了一拳的脸，说：“回去齐洽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叶梓拉下他的手，紧紧握着：“为了你自己。”
“嗯。”
叶梓点点头，拍拍姚浩的肩膀，说：“我走了。”
“带伞了吗？”
“没，我开车来的，就停在外面。”
姚浩把外套脱下，搭在叶梓头上：“下次再还给我吧。”
叶梓嗯了一声，说：“你上去吧，别目送我了。”
“成。”姚浩从善如流地转身，上楼。
回到家，夏臻似乎睡着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姚浩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了看他，然后打算去厨房煮点什么等他醒过来吃
。
“叶梓是吧？”夏臻在他背后缓缓地开口，声音混杂着窗外的雨声，尤其的冰冷。
姚浩僵住。
“姚浩，外面雨很大啊。”夏臻笑了笑，柔和地说：“你连手机都没带，害我追下去给你送伞。”
“夏臻。”一阵惊慌袭上姚浩的心脏，回过头来，急着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