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的在惨,他也要来学校上课,为的就只是见羽澄一面。
只要看着那令他爱不释手的相貌,老姑婆的听觉暴力根本不算什么,冀遥甚至听见了远方传来的圣歌,为了这个杜雨澄,
冀遥不只是天天来学校,每个星期日还偷偷摸摸的去教会作礼拜,全然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家庭。
眼神对上的瞬间,冀遥发现对方也同样的在看自己,玫瑰色的唇畔绽出一抹微微的笑意,这一笑对冀遥来讲可是杀伤力十
足,忘了自己身何处,也忘了自己正在听老姑婆的训话,像个痴儿般的大咧咧对羽澄投以回报的一笑。
可想而知的这一笑换来的是……
「黑冀遥你好大胆!你这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不知好歹,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儒子不可教也的坏孩子给我提着水桶出去
罚站,午休的时候到办公室来写悔过书……」林美丽老师的怒吼。
在老姑婆的瞪视之下,无可奈何的先走到座位上把书包摆着,乖乖的拎了水桶去装了八分满的水站到走廊上去罚站,当然
冀遥的脸还是面对着教室内,他看到了羽澄的眉头轻蹙,这可以解释成他在为自己担心吧?能让雨澄为他担心这罚站还真
是值阿。
走廊上被罚站的少年,表情陶醉的痴笑着,快乐的时光永远不嫌长,直到下课钟打响了,冀遥的腰部仍挺直的忘着他最喜
欢羽澄,误会他是知错能改的林美丽老师,拿出她的肚量免了冀遥写悔过书的惩罚。
虽然是不用写悔过书,可是腰连挺着一堂课那酸痛也不是盖的。
「哇咧……腰痛啊。」趴在课桌上像老头子似的扶着后腰呻吟。
「不错了啦,没叫你去写悔过书偷笑了,老姑婆要的悔过书是那种又臭又长的八股文咧。」黑冀遥的哥们钟文恩坏心的顶
了一下冀遥的腰际,惹的好兄弟的眼角迸出泪。
「不管哪个都不好呗。」腰痛跟写悔过书他两个都不想要,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冀遥悄悄的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羽澄,
他正专心的翻阅手上的圣经,这是羽澄下课唯一会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顶多跟冀遥问候或笑一笑,像刚才那样蹙着眉
头的模样今回可是第一次。
还以为可以更近一步的跟他聊天说笑呢,做出一个微乎其微的叹息,冀遥仍是跟他的那群好友说笑,嘴里净是谈一些没营
养的话题,例如喜欢女生的胸部多大腿多长,AV女优有多淫荡等等。
呜……羽澄……你要相信我绝对跟这群臭家伙不一样,比起E罩杯我更想看看你的粉红色小乳头。心里在哀嚎,嘴上的下
流话题却是源源不绝,直到放学才又深深的忏悔过着哀怨的每一天。
在学校打混的过了,因为迟到的关系今天没机会跟羽澄说早安,至少放学的再见不能省,怕雨澄没等自己开口便回去了,
冀遥把课本文具杂乱无章的扔进书包里,平常这时候那抹纤细的人影应该是准备离开教室了,眼光急着在班级的入口寻找
羽澄的踪影,一个个离去的同学之中,没有半个是他期望看到的,满怀遗憾的垂下肩膀,今天他提早走了吗?
「唉……」叹气的次数增加了,书包往肩上一搁,冀遥脚步蹒跚的打算离开教室。
「冀遥同学,请你等一下。」伴随着清亮优雅的声调。一只修长纤白的手摆在冀遥肩上阻止他离去。
黑冀遥心下大为震撼的回过身子,羽澄他不是回家了吗?一直摆在心里偷偷爱慕的羽澄主动跟他说话,这简直是太棒了!
思绪跟行动能力全都停止了,喜悦的心情让冀遥舌头打结似的半响说不出话,该说什么好要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吗?
不待冀遥开口,杜羽澄漾出了浅浅的笑,道出了他唤住冀遥的理由。
「冀遥同学,今晚我可以到你家作客吗?」
「好……」一遇到心上人就成了痴儿的冀遥,想当然是连拒绝的能力也失去了,马上是答应了羽澄的要求,笑望着那个对
他说晚上见的纤细背影离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冀遥才宛如被一道闪雷劈中的僵直在当场,完了!他都忘了晚上是臭妹妹的成年礼,
家中会举办那诡异的不能在诡异的晚宴。
这下子……怎么办……
***
「喔~遥遥过来跟爱玛婆婆一起喝一杯啊。」一名穿着老旧时代暗紫色长袍的年老女巫,手上抓着水牛角制的的高脚杯像
个醉汉似的搭在冀遥的肩膀上,嘴上笑的阖不融嘴,她像是完全失控的把自己的脸在蟾蜍跟人形的样子变来变去。
「爱玛婆婆你喝醉了啦!」冀遥抓着爱玛打算把她移往沙发上躺着,这老女巫的身材就跟她变的蟾蜍一样矮矮胖胖,想撑
着她还得花一番力气,好不容易把爱玛拉到沙发边,冀遥却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扔上去,沙发上已经倒了五、六个喝
醉酒的老女巫了,像爱玛这种身材扔上去了恐怕会压坏其他婆婆。
考虑了一下,冀遥决定把爱玛摆在沙发旁的地上半靠半坐着,每回家里有啥家族聚会他就得负责这种事情不可,怪的是所
有喝醉酒的人都会往他身边靠,挥着汗才安顿好爱玛没多久,背后又袭来一股浓厚的酒气,这回轮到他亲爱的老妈黑玛莉
。
「呵呵呵~冀遥妈咪的乖宝宝,来给妈咪亲一个啊!」说着便将自己的性感的红唇贴上宝贝儿子的嘴,亲的啾啾有声。
「怎么连你也喝成这样。」沾着老妈的口红印子,冀遥心下叹了口气,他当然不可能也把老妈给扔上沙发,也幸好玛莉的
身材比爱玛苗窕许多,冀遥在把她搬回房间的时候用不着花太多气力。
大致上这一波喝醉酒的都安顿好,冀遥这才给自己找张椅子坐下啃着一串烤四脚蛇,看着还有一大群没醉倒的女巫围着自
家的臭妹妹玩乐,她们在玩猜谜游戏,猜题者会拿着魔杖把出题者变成谜底的模样,如果猜对谜底出题者就得喝一杯,猜
错的话自然是猜题者喝了。
不知道羽澄看到这种事情会不会吓到?毕竟以正常人来说,看到一群女人拿着小木条互相指来指去大玩变身游戏,肯定会
觉得那是不正常的,还有这一大桌看起来很诡异的食物,不晓得羽澄吃不吃的惯啊。
冀遥家所谓的大餐,就是如他手上的烤四脚蛇那般模样的东西,味道虽然是不错可是一般人光看这整只咖啡色的丑样,哪
有可能吃的下去?搞不好还反胃呢,记得有一回国小带便当到学校,里头装的正是前一晚宴会剩下的菜色,坐在自己旁边
的小女生当场就给吓的哭了。
羽澄他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的纤细美丽,万一被吓昏了那可怎么办?而且他是一个很虔诚的天父信仰者,应该是很难接
受女巫这种事情吧。
当—当—壁上的古董挂钟响起,两根长短针交叠在12点的位置,冀遥自我嘲讽的笑着摇头,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烦恼这些,
羽澄应该是不会来了才对,他一点也不气被放鸽子,有的只是深深的遗憾还有奇异的冲动,好像要由心头炸开来似的。
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脑子浮现羽澄那纤丽的影子,他想要、想要……不知名的欲望要破茧而出,层层覆盖的丝下他想要
的是……
「哥哥!」蜜儿忽然的一掌拍在冀遥的身上,吓的他心惊肉颤的跳起来。
「喂!你好歹先出个声吧,我差点给你吓死。」冀遥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说。
「你在说什么啊,我叫了你好久了,是你自己不知道在发什么愣。」蜜儿没好气的叉着腰,这个笨哥哥会被族里的人认为
是智障,一定不只是不会魔法的关系。
「呃……」一时语塞的不知如何回应,半响冀遥才道:「那你叫我干麻?」这个妹妹几时会在玩乐的时候会想到做哥哥的
?会这样扔下族人来找他必定有要事。
蜜儿的脸色变的严肃,她靠近冀遥的耳边悄声道:「哥哥你替我陪族里的姐妹一会儿,别让他们发现我离开,我要出去一
下子。」
「你要去哪里?」怎这么严肃跟平常的蜜儿一点也不像。
「我发现我们家有人在监视,虽然他很小心的隐藏他的魔力,不过还是被我察觉了。」蜜儿挥挥手上的魔杖,看样子是打
算去教训一下这个窥视者。
「喂!!你别乱来啊,叫其他的人一起帮忙,你才几岁如果对方真的不怀好意,那你……」伸手捂住冀遥喋喋不休的嘴,
蜜儿慎重的道:「哥哥!我们身为这个家的主人,有义务维护客人的安全。」
冀遥知道他说不过蜜儿,跟之前每一次的争吵一样,他没赢过这个妹妹,可是只要是外来的人敢欺负他,蜜儿她总是会站
出来用魔法恶整对方。
「那你小心点。」无可奈何的吐出这一句话。
「呵呵,这话你要跟偷窥的那人讲才是。」笑着把她的爱德华交给冀遥,蜜儿抓着扫把由最角落的窗户飞出去。
抱着妹妹最心爱的黑猫,冀遥的眉头都揪在一块了,这样放蜜儿一个人去真的对吗?
乘着扫把飞上自家的屋顶,轻巧的跃下落地,手中紧握她的魔杖,寒风刮起如夜的秀发,周围的气氛是寒冷的要人颤栗,
额上布满滴滴的汗珠,方才蜜儿虽然是在哥哥的面前表现出自信,其实她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这叫人打从心理恐惧甚至臣
服的魔力,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女巫可以应付的,既是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牺牲太多人。
蜜儿是抱着回不去的念头前来的,她的目的不在打倒未知的敌人,而是拖延时间希望大家能快点发现这个异状赶快想办法
逃走。
蜜儿举起魔杖咏出一连串复杂的古老咒术,绿色的光辉由魔杖的顶端延伸至天际,不消半刻屋顶上被绿色的光罩笼住,紧
接着把手上的魔杖前一甩,手腕轻轻的抖动,顿时间魔杖化成一条漆黑的长鞭划过空气的直往无人之处鞭下,刹时间鞭子
以更大的力道往她的方向弹回来,蜜儿险险的往旁边闪开,再回头看来原本她站的位置留下了一道崩裂的痕迹。
「好胆量,不愧是黑氏女巫家族中令人赞赏的新一代。」空无一人之处传出几下拍掌声后又回归沉寂。
「你一直监视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次敌人气息更是完全的隐藏,可是蜜儿确定对方还在,因为最初她所制造的那
个结界,除了施咒者本身可以解除之外,另一个解除的方法就是她死,否则那人将永远的被困住。
空气中再次发出低沉的笑声,对方似乎觉得目前的情况很有趣,那笑声忽左忽右时远时近,蜜儿抓不住对方的踪影,只得
跟着那鬼魅似的笑声团团转,两人的差距如此的大,她强烈的感受到自己犹如一只被猫逗弄的老鼠。
「小丫头你别生气,我没打算要伤害你的族人,你大可以把爪子收起来。」戏弄了蜜儿好一会儿,那声音才释出了一点善
意。
蜜儿仍是不信任的紧握着魔杖维持备战的姿态,这时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现形了,他两手往旁一摊的笑道:「呐……我现在
可是很诚意的要跟你谈个交易,平常我是不会让人看见我的模样,这样你可以稍微的放下警戒了么?」
银色的发丝在月光的照射下放出洁白的光,那眸子是透明的水色犹如清澈的湖面,双眸中照映着今夜的星空,那是一张美
的太过火的容貌,美的要人恐惧,这人……不对他不是个人,这个究竟是什么?
「害怕?」蜜儿瞬间泛白的脸色,要他忍不住抱着腹部嘻笑,他的直勾勾的盯着年轻的女巫笑道:「怎么你身为女巫,连
恶魔都不知道么?将来你还得要跟恶魔签下契约生下女巫。」
「你是恶魔—!」蜜儿当然知道恶魔,只是根据族里的年长者的口诉跟一些古书上的记载都有提出恶魔出现的条件,除了
以原罪吸引他们前来之外,他们必须用高级的召唤魔法请出来,这些以利益优先的狡猾生物,除非是要跟他们打契约让他
们有利可图,否则恶魔是很少出现在人类生活的世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不行喔,被过去的经验束缚住是最愚蠢的。」轻摇着食指纠正蜜儿的想法,唇边挂着一抹让人
摸不清底细的笑。
「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稳住气息冷静的询问,一直被对方牵着走不符合女巫的个性。
「这个啊……我只要一个人,如果你把他带来给我,我保证不伤你的族人半分。」
「你想要谁?」会提出这个条件,代表这个人并非想像的简单,蜜儿不马上答应,她等着眼前这个恶魔把条件完整的说出
口,才来斟酌是否要答应他的交易。
「我要的是你的哥哥黑冀遥。」字字清楚的说出他要的东西,强烈的冷意告诉蜜儿,这个交易没有她选择馀地。
身为女巫黑氏一族的骄傲,不容许她屈服在要胁下,蜜儿抬起她的下巴高傲的道:「我拒绝!」紧握魔杖摆在胸前,她的
周围扬起了逆向回转的旋风。
「真是个笨丫头。」恶魔收起嘻笑的面具,眼底的残酷一目了然。
交涉正式决裂———
心头忽的一阵激烈的扯痛,冀遥捂着胸口的跪倒在地,一旁围着他玩闹的女巫赶紧收起了魔杖,忙蹲下查看他状况。
「冀遥怎么突然就这样倒下了,是不是我们玩的太过火了?」方才冀遥自己跑来说要跟她们玩,这群女巫就想说机会难得
,不如来帮他打扮打扮,于是乎每个人轮着上阵,挥着魔杖改变冀遥的穿着,看看是否能让他有点女人味。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给围在人群中的冀遥,现下给换上一件白色的雪纺纱洋装,很显见的这套美丽的洋装并
没有对他的女人味加分,反而有点给他可笑,高头大马的皮肤黝黑的冀遥看起来活像只猩猩在穿裙子。
「那你先到一边坐着好了,不必勉强陪我们。」接受了众人的好意,冀遥蹲坐在屋内的一角休息,直到确定没人注意他的
时候才拎着裙摆放轻脚步的离开,他踏上往屋顶的楼梯间,不祥的预兆扯痛心脏,一定要亲眼去确认一下蜜儿的情况否则
他无法安心。
第三章:
他从来都不晓得通往顶楼的一扇门会带给自己如此毛骨悚然的感觉,或许该说是门后的东西。
来到通往顶楼的那个最后的楼梯间,他听到了小提琴的演奏声,一直没啥音乐涵养的黑冀遥,这回意外的说的出曲名恶魔
的颤音,传说塔蒂尼跟恶魔交换了条件所写出的世界名曲,平常都把音乐老师的话当耳边风怎么这当口想起来?硬着头皮
推开那有点老旧的门,太久没上油的接缝处传来令人起鸡皮疙瘩吱嘎声,惹的冀遥背脊一阵发痒。
进入了顶楼的领域,方才那一根根琴弦颤动的声音停止了,有的是夜晚刮起的寒风,散发着柔光的月灿烂的星斗以及蜜儿
,她倒卧在冰冷的地面上。
冀遥抽了口气,心脏在这一瞬间狠狠的抽痛起来,他脚步颤抖的靠近血缘至亲的妹妹,仰躺在地面上的人,那总是古灵精
怪的大眼无神的瞪着夜空,脸色惨惨的白身边躺着的是断了的魔杖。
「蜜儿、蜜儿……你别吓哥哥。」一连唤了好几声仍是一动也不动,伸出手去摇换那比自己娇小许多的身躯,触碰的那一
刻有种冻伤的错觉。
压抑不住眼底泛起的酸意,蜜儿俏丽的面孔在冀遥的眼中变的模糊不堪,他嘶哑着声音的哽噎道:「你这个笨妹妹,睡在
这里也不怕冷到,你又不是不晓得老妈跟婆婆她们煮的魔药有多难喝,你再不起来要是感冒了,一定会给灌下一大锅的难
喝东西。」
「呐……我叫你起来啊,你怎么不动呢?再不起来我把你的猫绑再拖把柄上清厕所……」无论他怎么说,蜜儿犹如一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