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红杏惜春雨 上+番外——欧阳语陌
欧阳语陌  发于:2011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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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您是犯了主子的大忌。”重莲掩口而笑,说起来他倒并不讨厌这位七少爷,只可惜主子发了话,他也不敢造次。

秦星雨才从唐路遥的屋子里走出来,就被一个软软肉肉的东西扑了个满怀。

头疼地拎着怀里的东西,秦星雨皱眉道:“哪里来的小肉虫?”

“表哥……季盎好想你哦。”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星雨的表妹蒋季盎,将头埋在秦星雨怀里,一对小爪子搂着秦星雨的

腰左捏捏,右捏捏,蹭啊蹭的大吃豆腐。

蒋季盎是秦星雨的姑姑秦青的女儿,因为秦家当年被满门抄斩的时候秦青已经远嫁,并且蒋家也算有些势力,故而未受殃

及。

秦星雨成年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救下了蒋季盎,也认回了秦青,打那以后,这个小丫头就总喜欢粘着秦星雨,更是三

不五时地就跑到红杏阁来调戏上上下下的大小美人。

偏偏秦星雨宠爱蒋季盎的很,也让这个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

“你这个小丫头,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不成?”秦星雨看蒋季盎一脸谄媚,就料定她定是又有事相求。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想表哥了。”蒋季盎再接再厉地往秦星雨怀里蹭蹭,暗暗吞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秦星雨挑眉一笑:“没有?真的没有?我数一二三,你不说就再也不要说了。一……”

“有有有!表哥别数。”蒋季盎急忙喊停,然后涎着脸道:“我今天去东街逛那家脂粉店,看中了盒水粉,没带钱,就记

在表哥账上了。”反正红杏阁常常要去替楼里的姑娘小倌们买脂粉,也不欠多她这一份。

“还有呢?”秦星雨好笑地看着蒋季盎,单单为了一盒水粉,这丫头不会来和自己报备。

“去银楼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条链子,银楼的老板说只要我九成的价钱。”蒋季盎没说完,只不过是要秦老板付账而已

“还有?”秦星雨暗忖,区区一条链子他还送得起。

“我娘生辰快到了,我替表哥选了一个美人屏风给娘送过去。”不过顺带说自己也出了钱,大概娘也不会不信。

“嗯。”姑姑的生辰,他还是亲自再选个礼物吧。

“还有……还有……”蒋季盎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秦星雨勾起唇角,看着蒋季盎,不知道她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我今天在多宝斋挑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推倒了一个七宝珊瑚。”蒋季盎还在嘿嘿笑着。

还好,不过一个珊瑚,他还赔得起。

“然后珊瑚砸碎了架子玛瑙玉器。”蒋季盎微微往后退了退。

一架子玉器?秦星雨开始瞪眼。

“木架子倒了,弄碎了一个古董花瓶。”蒋季盎再退一步,藏身一棵大树之后。

秦星雨脸上青筋直跳。

“我忙着救花瓶,结果踩烂了两张不知道什么人画的画。”蒋季盎脸上也开始抽搐了。

“好了,你直接说要赔多少钱吧?”秦星雨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不用赔钱,不用赔钱,那个多宝斋是表哥你自己开的。不过,我跟那个掌柜说这个月多给他开一倍的月钱给他压惊。”

蒋季盎说完撒腿就跑,比兔子跑的都快。

秦星雨彻底无力了,一手按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这个小丫头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

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全打了水漂,秦星雨就是又一阵心疼。这个败家的小丫头!

梅寒影本来想去红杏阁找龙在天。可路上却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于是故意兜兜转转想看看是什么人跟自己故弄玄虚。可

他越是绕弯子,那跟着他的人倒似乎越不着急,只是远远地跟着。如此过了两个时辰还是没个结果。梅寒影终于是不耐烦

地甩掉了跟着他的人,往红杏阁去了。不过此时天都黑了。

秦星雨为了烘托气氛,着实玩了个花招,唐路遥被点了穴道放在一张周围覆着轻纱的大床上。若隐若现的神秘着实吸引了

不少客人来看个究竟。

周围不时有人高喊着出价,竞价十分激烈。唐路遥却觉得受辱的感觉越来越甚。

龙在天依照安排的坐在二楼一个雅间中,秦星雨就在一旁陪着,让龙在天毫无顾忌地出价。

“三万两。”龙在天低沉浑厚的声音传了出去。

此时,另一个雅间中也传出声音:“关大爷出价四万两。”

“五万两。”在秦星雨的授意之下,龙在天再次抬价。

另一个房间中又有人喊价:“关大爷出价六万两。”

几乎是立刻的,龙在天又喊了价:“八万两。”

这个价钱一出,四周就再没了声息,可见是没人再愿意往上加价了。

那边主事的齐舞,早等着这个时候,笑着上了台,对着四周拱手笑道:“看来是没有爷愿意出更高的价钱了,那今天这美

人,可就是……”

“我出十万两。”楼下突然出来一道透着寒意的声音。

一听见这声音,龙在天脸色就是一变,那是寒影的声音错不了,他……二楼雅间的窗户“哗”的一下打开来,龙在天从里

面探身出来。

梅寒影抬头去看时,心里那股火猛地就窜了上来,狠狠瞪了龙在天一眼,似乎在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龙在天被他瞪得愣住了,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自然也是没再喊出价钱。

齐舞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反映,隔着窗户去看秦星雨的反应,却见老板对他暗使个眼色,这才道:“既然没有客人出

更高的价钱,那今晚的美人就归梅公子所有。”说完一挥手,早有人上来将那小榻连着唐路遥整个搬了下去。

齐舞则是走到梅寒影身边道:“梅公子随我这边来吧。”说完当先带路,领着梅寒影往后面的暖阁去了。

龙在天这才回神,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一把拉住了梅寒影的胳膊,有些着急地叫着:“寒影……”

“怎么?龙大侠对那美人就如此中意?那方才就应该出个更高的价钱才是,如今那美人已经归了我了,你还想要强抢不成

?”梅寒影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又冷又硬,显见是很生气的样子。

“寒影,你听我解释。”龙在天知道梅寒影必是误会了,于是急着和他解释。

“春宵一刻,我花了十万两,可不是为了站在这听龙大侠废话的。”梅寒影哼了一声,挥开龙在天的手臂,跟着齐舞继续

往里走。

龙在天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可也只是怔愣了一小会儿,就一咬牙,也跟着梅寒影的脚步往里走。

可还不等他进了后阁,就被红杏阁的下属拦了下来。“龙大侠,这后阁今晚只有出价最高的客人可以进入,请您留步。”

龙在天急得厉害,颇有点想不管不顾往里面闯的意思。恰在这个时候秦星雨走了过来,笑着拦他道:“龙兄这是怎么了?

方才没出价出到最后,现在却又来和别人争抢,难道你的看上了方才那孩子?”

龙在天不知如何说才好,总不能把他和梅寒影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吧,一张脸涨得通红,牙咬了又咬,拳攥了又攥,还是说

不出话来。

秦星雨这才笑道:“我知道龙兄和梅公子是挚友,这会儿定是想和他聊天而已,咱们当然不能拦着。”说完对着一边的下

人挥了挥手,亲自带着龙在天往后阁走去。

这回又有的玩了,秦星雨暗暗想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向梅寒影讨个人情?

故意放慢脚步,秦星雨笑着问龙在天道:“龙兄,看我这后阁的景色如何?”

龙在天这会儿哪有心思欣赏景色,只是随口应好,脸上满是着急。

第二十八章

那边梅寒影进了房,却压根没心思去看一眼自己刚买下的“小美人”,只一心想着龙在天。那个混蛋居然敢来这边给他寻

花问柳?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他就掐死那根木头算了。

唐路遥则是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他是不知道什么人买下自己,不过他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更别说

他这会儿被点了穴道,只能任人宰割了……

伤心、委屈,唐路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一个男人动心,那个人却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

……

侧耳细听,听到房里的人略有动作,唐路遥就胆战心惊,生怕他是冲着自己走过来的。

此刻唐路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要是那人真的敢对自己做出什么,他宁肯咬舌头自尽算了……

另一边,七拐八绕了一会儿,秦星雨才领着龙在天来到一个小阁前面,笑道:“梅公子正在里面,龙兄要是不怕搅了他的

雅兴,就直管敲门吧。”说完退到了一边。

龙在天哪管得了那么多,“咚咚咚”的就敲了门,其实若是可以,他真想直接踹门。

敲了没两下,梅寒影就开了门出来,见是龙在天和秦星雨在外面,哼了一声,拉着龙在天走到一边去了。秦星雨只是笑笑

,也不管那两个人,自己抬腿进了小阁去了。

感觉到有人走向自己,唐路遥害怕极了,在床边的帐子被挑起的一刻,唐路遥猛地闭上了双眼,可接着,耳边却传来淡淡

的笑声。

“这回知道怕了?”秦星雨嘲笑似的说着,用食指的第二指节处轻轻划过唐路遥的脸颊,不期然地刮下一滴泪水来。

“你……”唐路遥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红杏阁不是七少该来的地方。”喟然叹息,秦星雨十指轻拂,拂开唐路遥穴道,放他离去。

唐路遥浑浑噩噩走在街上,脑子里全是秦星雨的字字句句。

“白衣谁家子,翩翩游侠儿。七少本是江湖中人人艳羡的唐家少爷,吟啸江湖、快意恩仇岂不好?我这红杏阁不过尺寸之

地、风尘之所,不值得七少留恋。”

“星雨风流多情,却独独没有真心,天下间温柔女儿何其多,七少何苦纠缠我一个男人?”

“七少一向得唐门中长辈的喜爱,唐家上下莫不盼着你早日成亲,你忍心违背父母之命,背下那不孝骂名?”

“唐家自诩门规森严、家风严谨,七少倘若真留情于一个男人,让唐家颜面何存?唐老爷还不生生被你气出病来?”

原来,他真的和那个人没有可能,他放不开家门,放不开所谓颜面名声,那个男人注定不属于他……

午夜,红杏阁,后阁

秦星雨靠在小榻上看着跪在身旁的齐舞,脸色阴沉。

刚刚收了消息,一场大火,烧了蕲州两家粮行。

“早叫你查蕲州粮行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办的差事?”秦星雨声音平静,齐舞却听得出他是在强压怒火。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罪。”齐舞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没做好,粮行失火,而且接连两家,显然并非偶然,想也知

道这和前些时候铁刀帮的事情也有关联。那时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不但没查清楚消息,反而差点……

一想起那时的事情,齐舞的脸色先红后白,变来变去。

“既然你自己请罪了,我也不多罚你,你自己下去领二十鞭子吧。领过罚再去把事情给我查清楚了。”秦星雨端起茶喝了

一口,语气依旧浅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这就去……”齐舞咬了咬牙,想起身去领罚。二十鞭子,虽不至要了他的命,可也够他受的了,在床上趴上

个三五天是免不了了。

“等一等。”常歌突然出了声,在秦星雨身边跪了下来:“主子,这件事情不怪齐舞,是我一时冲动,将铁刀帮上下灭了

,也让线索断了,要罚也合该是罚我。”

齐舞抬头看了常歌一眼,脸上的惊异之情显而易见。紧接着,咬紧了唇,他何苦硬要替自己挨罚?那件事情本来就是他齐

舞的错儿……

“哦?你认罚?”秦星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勾起常歌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着。

“是,属下认罚。”常歌的语气也淡淡的,丝毫不觉得他抢着替齐舞受罚有何不可,甚至没有看齐舞一眼……

“一向是你掌刑罚,这回轮到你挨罚,那些小子们会不放水?别当你主子我好糊弄。”秦星雨用手指刮着常歌的脖颈,摸

过他的喉结的时候,动作无比轻柔。

“主子放心,若有哪个小子敢放水,我再去赏他一顿鞭子。”常歌如是说着。

“也好,那就罚你,三十鞭子,不许运功抵挡,下去吧。舞儿,你去监刑。”秦星雨似是倦了,挥了挥手,遣两人一起下

去。

齐舞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星雨强行赶了出去。

常歌挺直脊背走了过去,经过齐舞身边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看他。

红杏阁的刑房是一间在西北角上的石质屋子,里面挂了些刑具,燃着火盆。平日里多半是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姑娘和小倌,

有时也惩罚一些任务失败的下属。

可当常歌进了来,脱去上衣,让人动手鞭打自己的时候,可把掌刑的刘三儿给吓坏了。

“老大……您开玩笑的吧,你……让我打你?”刘三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谁不知道常歌是秦星雨身边第一主事,整个红杏阁,除了秦星雨,就他常歌最大,让自己动手打他,这可怎么有胆子下手

哦?

“难道还要主子亲口来说你们才会动手?”常歌冷哼一声:“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做错了事情,难道不该罚?给我拿出力

气打,谁敢偷懒放水,我回去再赏他五十鞭子。”

刘三儿为难了,看了旁边的齐舞一眼,揣测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动手。

“还看什么看?主子的话有人敢违背么?”齐舞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那个笨蛋既然自己非要找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三儿这才哀叹一声自己的苦命,上前将常歌两只手拷进了墙上的铁拷里,回手挑了一支六尺长的蛇皮软鞭,甩了两下,

发出响亮的“噼啪”声。

常歌背对着众人,看不见那鞭子,却也能从声音上判断出鞭子的质地和位置,心中默默叹了一句,这小子果真是不打算放

水了……

“哗”一声鞭响,常歌宽厚的脊背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鞭痕,由左上至右下,肌肤上肿起紫红色的淤血,却未见皮开肉绽

的惨状,可真正的行家都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疼到了骨子里的鞭打。

常歌的身体瞬间晃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身体,嘴里哼都没哼半声,只是拳头攥了个死紧,同时心中默默数着……一

另一边的齐舞心中也是一颤,为什么,鞭子明明落在那个人身上,他却觉得……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心尖上,挥了一鞭子?

“哗”又是一声鞭响,第二道鞭痕由右上至左下划了下来,和第一道鞭痕交叠,形成了一个叉形。

常歌在心中默数……二!

齐舞攥起了拳头,紧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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