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认命的叹了口气,恭手为礼:“微臣见过皇上……”
高景郁拍掉他的手,兴致勃勃的问:“你当然见过朕啦!少费话,快说,今天出了什么事?”
应天逸白了他一眼,不留痕迹的退开他,找了个石椅坐下。“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微臣不懂。”
高景郁见状,锲而不舍的赖过来,勾住了应天逸的纤颈:“你啊,平时下朝,跑的最快的就是你,生怕被朕抓到似的……
今天都退朝那么久了还在,一定有事~~~~~”
应天逸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回答:“皇上英明……”言下之意是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不过高景郁从来听不懂话中有话,他本能的捡自己最爱听的入耳。一见应天逸称赞自己,高景郁喜不自胜的向草丛里一摆
手,朗声吩咐:“史官!还不记下来!这是朕料事如神~~~~~”
所以许亭欢一回来,看见的就是一脸阴翳的上司沉着俊颜僵在椅子上,而一旁不知祸已将至的皇帝,还傻傻的挂在应天逸
肩上。忍住笑,许亭欢故意放大声音禀报:“相爷~~~那个风水师找来了。”
“风水师?”高景郁惊异的从应天逸身上窜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看许亭欢又看看应天逸,纳闷的问:“天逸?你找风水师
干嘛?批八字吗?”
“皇上,批八字那是算卦的!”许亭欢无视应天逸射过来的白眼,向高景郁解释。
高景郁很可爱的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的恍然大悟:“啊!朕知道了!你要给自己挑坟头了是不是?!”言罢还
刹有其事的叹了口气:“真是的,急什么。朕还没修陵呢,你倒抢了先。”
应天逸咬紧牙关,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弑君,但拳头早已不知不觉的纂紧,就等着高景郁再说错一句就打上去!
还是许亭欢洞察了他的不良企图,先一步解开了疑惑:“皇上,相爷是要住到他们家去。”
“什么!不许!”高景郁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死死抓着应天逸袖子不放:“你不回家住他那里干什么?!朕不许!”
“可是我们相爷的府第被拆了,今晚上睡哪呢?”许亭欢故意无奈的反问。
高景郁想也不想的回答:“住朕的寝宫!大不了我龙床让你一半……”
“不干。”应天逸没的商量的推开他,皱着秀眉,俊脸不知是羞是气,红了大半,更添风韵。
“为什么?!你比较喜欢风水师对不对?!”高景郁急红了眼,猛退几步指责:“你、你!我不当皇帝了,我要去看风水
!”
旁边……
“X月X日X时,皇帝宣布弃位从业,从此以后,皇帝除了去当和尚、道士外,又多当风水师一途……”
“不要胡说八道!”应天逸被吓到,一把扯过高景郁,紧张的威胁:“你敢去当风水师,我就去当和尚!”
一边的许亭欢见怪不怪的插嘴:“相爷,你倒不如说去当尼姑,听上去更具杀伤力~~~~”
“你闭嘴!”应天逸吼了他一句,转过头来望着高景郁,连抽好几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甩袖而去。
走了几步,仿佛气消了些的应天逸淡声说:“我不去住他的家,我谁的家也不住!我去做掉那个死妖魔鬼怪!”
高景郁闻言,回头瞪向许亭欢:“喂!他什么时候又要改行去跳大神了?”真是,都说女人善变,原来长得像女人也善变
啊!
许亭欢笑到呛住,连忙喘着回答:“禀、禀皇上……丞相府对面的宅子闹鬼,听说是个艳鬼,搞的周围鸡犬不宁,相爷要
去为民除害。顺便为自己的房子出气……”
“你说什么?!”高景郁听到一半,身子猛的一僵,沉声问:“上一句……”
莫名其妙的许亭欢只好重复:“相爷要去为民除害……”
“不对!再上一句……”
“搞的周围鸡犬不宁……”
“还要往上……”
“听说是个艳鬼……”
“就是这句!”高景郁坏坏的一笑,轻声说:“不知这鬼与朕相比,谁更具姿色……”
虽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直觉被他笑的发毛的许亭欢咽了口口水,敷衍一句:“我去追相爷!”就匆匆溜掉。
高景郁也不阻拦,只是捋着被风打散的乌丝,杏眼一勾,浅浅轻笑……
看来,今晚又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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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知道的详情全部告诉我。”应天逸长身玉立与那个传闻中闹鬼的宅子前,抓着一个不幸被他相中的更夫询问。虽然
能近距离和绝美的丞相谈话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美事,但更夫望了望渐暗的天色,还是祈祷能赶快开溜。
“相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更夫偷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应天逸,小心翼翼的回答。但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他满意
,只见应天逸秀眉轻颦,一双杏眼在暮色中闪烁其辞:“我不管,你给我能说多少说多少!”
“是是是,我说!”更夫被他那杏眼含怒的一勾,三魂早就去了七魄,当即口若悬河的卖弄起来:“相爷你算问对人啦!
这还是我先发现的呢!话说三天前,我晚上打更经过,就听这早八百年就没人住的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抽泣的声音……
还夹杂着惨无人道的嘶呼……但一进去,就被一鼓不知道什么的力量推了出来……来回好几次……吓死人了!相爷……看
天色就要黑了,你也快走吧,这里邪的很……”美人比不上命重要,更夫说完,无限留恋的看了看应天逸的俊颜,快步的
溜之大吉了!
应天逸懒得去追他,而是抬头凝望着古老阴暗的破宅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的迈开步子……
“相爷~~~~~”突然,背后传来许亭欢的声音,应天逸顿了一下,不耐烦的回头:“亭欢啊!你去……——哇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呼下,应天逸连退好几步,花容失色。要不是许亭欢及时冲前搂住他,他估计得回归大地的怀抱了!
颤抖着手指,应天逸语无伦次的指向许亭欢那一声行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许亭欢一身写满经文的道袍,脖子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念珠,护身符,胸口悬了面照妖镜,左手提了把桃木剑,右手牵
了条大黑狗,狗脖上还系着招魂铃!背后那鼓鼓的袋子里,更不知还装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
“相爷!”许亭欢摇摇头,理直气壮的解释:“我们要闯的可是鬼宅吔!要是与人斗我还有信心……与鬼……这还是头一
曹!自然要多加小心啦!~~~”
“不用见到鬼……光你就足以把人吓死了!”应天逸受不了的白他一眼,挣开他的怀抱,立起身来。此时天已全黑,那古
宅更显得神秘,完全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里……
轻叹一声,应天逸吩咐身后的许亭欢:“掌灯。”
“是!”后面应了一句后,一团蓝色寒光倏地燃起!被照的一沫凉气由内而外的应天逸,咽了口口水,小声问被蓝光映出
诡异的许亭欢:“你这灯是哪来的?!”
完全没听出暴风雨前的宁静的许亭欢还现宝的回答:“相爷~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磷粉灯!怎么样?很有气氛对不对?
”
“是啊~~真是烘托的太到位了……”应天逸冷冷一笑,咬牙切齿的回答。忍住要扁人的冲动,应天逸再不理会他,快步走
近宅子。果然,一阵磕磕碰碰的声音后,传来许亭欢的惨呼:“相爷……哎呦!慢、慢点……等等我……啊啊~~~~~这身
装备太重,不好走……啊呀!”无语问苍天的翻了翻白眼,应天逸坏心眼的捡起石子,照着大黑狗的脑袋打去——
“哇啊!不要咬我~~~~~救命啊——”许亭欢边挥舞着桃木剑,边狼狈不堪的东躲西藏!完全没了平时的潇洒!
“天啊!为什么施展轻功都被追上呢!”许亭欢佩服的大叫,看的应天逸几乎笑到没力!拜托……要不要告诉他狗的绳子
还被他牵在手里呢?
终于,还是坏心眼的决定保持沉默……
重整勇气,应天逸决然的推开了已经破损的大门……
“天逸~~~~~”
“皇、皇上!”瞪着难得一身男装跑出来的高景郁,应天逸脚下打滑,险些跌到!
“你怎么来了?!”一把扯住不顾一切往里冲的高景郁,应天逸受不了的头痛大叫!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吗?”哼!你一个人来比美不成?!高景郁哪里知道应天逸为他的安危操心,一心只想与那艳鬼一较
高下!
“你——”气到骂不出来的应天逸,干脆自忍倒霉的揽过高景郁的纤腰,冷声吩咐:“跟紧我!不许胡来!”
“嗯。”终于懂得看人脸色的高景郁聪明的选择先听话!他还不想再被毁容一次!
好不容易进了鬼宅,四周的阴风立刻卷了过来!高景郁心下发寒的往应天逸怀里缩了缩,猛地!趁其不备的狠狠吻了上去
!
“啊!”应天逸僵硬了几秒,连忙用力推开他!拼命地喘息着,应天逸的俊脸红的如煮熟的虾子!颤抖着手,应天逸又想
跑开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来!
“为什么……”
“我怕……”面对着指责,高景郁小媳妇般可怜兮兮的回答。
“那你吻我有什么用?!”应天逸百思不得其解的皱眉,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唇间残留的馨香令他有喝了沉年佳酿的
错觉……一种醉的感觉……
“听说……”高景郁俏颜一脸无辜的解释:“做的时候妖魔鬼怪是不会出来的~~”
“就为这理由?!”应天逸呆了一下,怒由心生的大吼:“你就吻我?!”
点点头,高景郁完全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狠狠的纂了下拳头,应天逸压抑下心中的酸楚,回身向里宅走去!就算打死他也要不回来了……他的初吻啊……就这么廉
价……
不过,就算告诉他那也是高景郁的初吻,估计他也不会有赚到的感觉……
“等我啊!”高景郁连忙快走几步,却猛地身子一软,斜斜倒下!回头就看见这一幕的应天逸,顾不上细想,抢上前来接
住他!却一个不稳,两人滚做一团!不幸的是高景郁垫底。
“怎么了?”从高景郁纤弱的身子上撑起来,应天逸心痛的碰着他苍白的娇颜焦急询问。
高景郁身子无住的颤抖着,死命揪住应天逸,启开失了血色的双唇回答:“有鬼——”
应天逸闻言不悦的皱皱秀眉。本想把高景郁摔开,但又看他那苍白的脸色怎么也不像在说谎。权衡了一下,应天逸决定自
己亲自去高景郁指的位置查看一下!但刚要起身,就又被高景郁拉了回来!
“干什么?!”忍耐着怒火的声音……
“你好狡猾~~”虽然声音犹在颤抖,但高景郁还是底气十足的指责。望着应天逸的凤眼里,也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把话说清楚!”已经开始后悔不把他仍在外面吹冷风的应天逸,冷笑着询问……
“你想先去找到那艳鬼,然后逼他交出养颜的秘诀对不对?!”高景郁一咬牙,翻身而起,抢在应天逸反应过来之前,向
着刚才自己看到身影的地方飞奔而去!被他要貌不要命的举动惊到呆住的应天逸,好半天才从震惊转到震怒!低吼一声“
笨蛋”紧追而上!
混蛋!他当自己也是花痴吗?以小人心度君子腹~~~~就算真抓到鬼,他应天逸要问的也不是怎么保持这张麻烦的脸,而是
要问怎么能变得有男子气概……
宅外……
“死狗!看我不把你炖成香肉~~~”终于摆脱了那条大黑狗的许亭欢,重拾为人的尊严后,就很没品的去夹机报复。眼见
狗狗很可怜的被他按向不知什么时候架起来的锅里,就要舍身成餐的刹那,一根笔无声无息的点在了许亭欢的太阳穴上!
“谁?!”身体一僵,但已经来不及反抗的许亭欢,自然而然的受制于人了!呜呜~~~每次忘乎所以的时候都疏远防范~~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护卫不用混了,改行去卖白薯好了……呜呜~~~自古以来,有哪个护卫混得比他还衰的?……
“你兴致不错嘛。”身后的偷袭者凉凉的不含语气的声音淡淡的扬起,听在许亭欢耳朵里即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见他没有回答,身后的人兀自接道:“一个人在这里就着月色烹香肉,果然不愧丞相府第一蛀虫的称号……”
“那是谁起的?!”完全忽略掉自己看上去危险的处境,许亭欢只想知道那个诋毁他声誉的人,然后把他揪出来杀掉灭口
!
“史书上记载的。”后者不瘟不火的回答。
一听之下,许亭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死瘟神!我一天到晚周旋与相爷和皇帝之间!辛苦的不得了!一个是生怕自己被当成女人!一个是不愿自己被当成
男人!天知道我一个头要涨成两个大!那‘死’官从来不管事,闲闲的躲在一边狂写他的破史册~~还不时说风凉话!要说
吃白食的蛀虫?我看说他还比较合适!”说到口干的许亭欢,总算觉得出了口怨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史官写
的书应该是机密吧?你是怎看到的?”
一鼓阴风先于回答吹了上来,只听那声音冷到仿若出自十八层地狱:“不巧……那本破书是区区在下不才我写的……”
“呃……”斜眼看了看横在自己要害的凶器,许亭欢小心翼翼咽了口口水:“那……那个……你冷静点……一定要拿稳…
…听我解释……其实……呃……反正……总之……”
“我是蛀虫,听不懂人话。”凉凉的打断他,口气极为不善。
“……”我命休已……呜呜……许亭欢在心里大骂一句‘天妒英才’后,任命的闭上眼任其宰割……但,那根笔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