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第一卷)——公子歌
公子歌  发于:201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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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燕府的小少爷,你连我都不认识么?”

那妇人却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瞪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他跟永宁跟前,挑着灯笼往他脸上靠:“燕……燕少爷?”

冬奴后退了几步,厉声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永宁紧张地躲在冬奴后头,那妇人却突然“呜”地一声哭了出来,表情看着更加可怕,本来很姣好的容貌因为太过剧烈的感情变得有些狰狞,永宁拉了拉冬奴的衣袖:“冬哥哥……”

冬奴拉着永宁撒腿就跑,还不忘故意撞了那个妇人一下,一下子把那个妇人撞倒在地上。天空突然变了颜色,乌云浮上来,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前头的路一下子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冬奴喘着气停下脚步,永宁也开始恐惧起来,小声说:“我们……我们不是遇见妖怪了吧?”

“别怕别怕。”冬奴喘着气往四周看了一眼,拉着永宁往另一头走:“走这边。”

天那样黑,却一丝风也没有。冬奴凭着隐约的丝竹声往前头摸索,过了一个小树林,脚下突然一滑,他下意识地把永宁往后头一推,自己就“扑通”一声滑到水里面去了。

第69章 救命

永宁大叫一声,她被冬奴推倒在地上,只听见“扑通”一声水响,立即扑了上来,大叫道:“冬哥哥!”

冬奴扑腾着抓住河岸上的一把水草,可是河草哪能禁得住他的拉扯,整个人转瞬又跌落进水里面去了。深秋湖水冰冷刺骨,他连呛了好几口水,永宁的呼叫声越来越轻微,终于消失不见,脑子里浮现出那日他姐夫教他游泳的情景,心里恨恨地想,当初真不该偷懒,要是那时候好好学,这会子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有一双大手捉住了他,并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面,他本能地捉紧那人的衣襟,冒出水面的一刹那,空气狂涌而来,他“呜”地吐出了一口水,紧紧搂住那人的脖子,喘着气睁开了眼睛。

四下里依旧黑漆漆的一片,对方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的,那感觉似曾相识,他趴在那人肩头,贴着那人的耳朵轻声问道:“姐……姐夫?”

男人抱着他的头往岸边游去,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生与死只在一瞬之间,冬奴趴在他的姐夫肩头喘息,听见永宁着急地喊道:“冬哥哥,冬哥哥!”

“我没事。”冬奴回了一句,男人已经把他举到了水岸上,他坐在地上,回首伸出手来,黑暗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可是并没有用力,仿佛不是为了拉着他爬上来,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外头的风一吹,身上瑟瑟的抖,比刚才在水里头还觉得冷一些。月亮重新从乌云里头露出来,月光姣好,洒下盈盈的月光。永宁跪在地上握住他的手,哭着问:“冬哥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我没事,是我姐夫救了我。”冬奴哆嗦着看向他姐夫,永宁没敢说话,刚才她刚呼救了两声,后头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可把她吓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跟过来了,要不然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男人语气比九月的湖水还要冰冷,可是冬奴听了心里头却暖暖的,咧开嘴傻笑起来。外头突然放起了烟花,冬奴赶紧爬了起来,冲着永宁说:“糟了,我姑姑要回去了,咱们赶紧过去!”

他拉起永宁的手就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就摆摆手说:“不用管我了,你们快去吧,这回小心点,再跌进湖里头去,姐夫可不救你了。”

“谢谢姐夫。”冬奴拉着永宁就朝放着烟花的地方跑,风一吹冻得他直打哆嗦,永宁抓着他的手,喘着气说;“你姐夫人真好。”

冬奴没说话,可是却回头又看了一眼,只看见黑幽幽的一片,忽然想起男人胳膊上的伤,心里一沉,拉着永宁跑的更快了。这会子有了月光,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小路,不一会就跑到了后园里头,园子里人不见永宁的身影,正在到处找她。前头已经有宫里来的小太监看见了他们,冬奴松开永宁的手说:“姑姑她们就在前头,你自己过去吧。”

永宁着急地问:“你要去哪儿?”

冬奴扭头就朝后头跑:“你别担心,我回去看看我姐夫!”

第70章 报恩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他掉下湖的地方,可是他姐夫早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喘着气望了一圈,只看见树影婆娑,他往前头跑了几步,这才看到了一个身影,急忙大声叫道:“姐夫!”

“阿奴?你怎么……”

冬奴赶紧跑了上去,喘着气说:“我……我不放心,你的伤……”

“伤?”石坚愣了一下,随即扬了扬胳膊:“你说胳膊上的,早就不碍事了。”

“哦。”冬奴长吁了一口气,男人听见笑了出来,刚才一肚子的抑郁一扫而光,声音也愉悦了许多,问;“你是担心我才跑回来的?”

“对啊。”冬奴抱紧了双臂,说:“真冷,赶紧回去换身衣裳。”

石坚心情大好,连前些时候冬奴要亲吻永宁的事情也忘了,两个人沿着来的路往回走,冬奴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说:“姐夫刚才是跟着我和永宁过来的么?”

石坚一窘,他以为冬奴要提他跟踪的事情,点点头说:“我是看见……”

“那姐夫有没有碰见一个很奇怪的女人,我跟永宁就看见了,可把我们俩给吓坏了。”

“女人?”

“就前头院子里那个,姐夫没看见?”

石坚摇摇头,说:“来的路上黑漆漆的,没见什么人。”

难道真是碰见鬼了,怪不得他只是撞了一下那个人,天色就一下子变了呢。冬奴觉得自己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紧紧捉住了他姐夫的手。石坚吃了一惊,随即握住了他的,冬奴的手像他的人一样小小的,滑滑的,握在手里头,有些心猿意马。他一向自诩自制力过人,现在却有些怀疑了,禁欲了这么些年,似乎急需一个鲜活的肉体来供他发泄,色情的,濡湿的,缠绵的,恨不得生生世世地纠缠。心里头有些隐隐约约的念头,似乎在告诉他一直以来的认为是错误的,他一直以为,他对冬奴的情分里头有心动不假,但更多的,却还是受了欲望的驱使,换句话来说,他所爱的,不过是冬奴风流美貌的模样,还有男生女命的身子。男人身体上的感觉总比感情来的更早一些,也更容易察觉。

两个人静静地往前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淹没在远处的烟花里头,冬奴回过头去看,呆呆地说;“真好看。”

石坚望着月光下头的冬奴,轻轻地叹息:“是啊,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单纯地近乎不知道羞耻是什么,连圣人看了都会心动,何况是他。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喜爱男色,又禁欲了那么多年,哪能抵抗得了。这么好的人,怎么舍得让给其他人,连女人也不可以。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冬奴的跟前,摸上了少年湿漉漉的脸庞。指尖触上的是一片冰凉,他将少年抱了起来,张开嘴,将少年的嘴唇噙住,可是让他吃惊的是,冬奴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伸出小小的舌头来挑逗他。他吃惊地看着他,冬奴瞪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说:“我这是谢谢你救了我,你不是说了么,伸舌头亲嘴是男人之间做的。”

石坚恍然失笑,抵着少年的额头说:“救命之恩,就这么一小下就报答完了?”

冬奴一听立即又凑了上来,凉而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头笨拙地描摹着男人的唇形,他抱紧了男人的脖子,说;“我觉得好奇怪,我……”

男人立即反客为主,咬住了他的舌头,亲吻激烈了许多,冬奴被咬的有些疼,皱着眉头嘟囔起来,别着头说:“报答够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石坚抱着他喘息了好一会,突然自己笑了出来,仿佛满足,又仿佛伤感,灼热的气息喷到冬奴的脖颈上,激得他缩起了脖子。

第71章 生母

石坚突然想起冬奴刚才的话,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告诫说:“我们这样虽然是男人之间可以做的事,可是你也不能见了什么人都这么做,知道么?”

“我才不会呢。”冬奴说着抱紧了男人的脖子:“这样真舒服,也不觉得冷了,姐夫你把我抱回去吧,反正又没人看见。”

男人果真抱着他往前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冬奴就瞧见前头又亮起了烛火的光。他抓紧了男人的衣襟,小声叫道:“姐夫……”

石坚也看到了,抱着冬奴站在那里,烛火越来越近,竟然是冬奴刚才碰见的那个妇人,挑着灯笼,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冬奴躲在男人怀里头,用胳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眉眼,静悄悄地说:“就是她,就是她。”

石坚面无表情,看了那人好一会,沉声问:“是你?”

那妇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极点,手里的灯笼也抖动起来,冬奴怕极了,可是他又想,他们两个大男人,阳气那么重,就算碰见个女鬼又能怎么样,于是壮了壮胆子,哆嗦着声音问:“你……你是谁?”是鬼怪也应该是有名字的吧?他知道了名字,如果对方是个屈死的鬼魂,要缠着他,大不了他多烧几柱香,多烧些纸钱。

那妇人满眼的泪水,哽咽着垂下头去,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眉眼。冬奴迷惑地看向他姐夫,却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于是轻声问:“姐夫认识她?”

石坚没有说话,抱着冬奴就往前头走。那妇人却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只是呆呆地张开了嘴巴。冬奴趴在他姐夫的肩头,偷偷朝后头看了一眼,看到那妇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分不清眼神是渴望还是痛苦,赶忙缩了回去,缩回去的瞬间,听见那人大声叫道:“冬奴,我的儿子!”

冬奴惊得说不出话来,猛地扬起了头,慌乱中感觉到男人的身躯也是一震,抱着他停下了脚步。冬奴呆呆地,看着那个挑着灯笼哭的女人:“原来……原来是她……”

“你认识她?她不是好多年前就……”

“府里……我听他们说过,说后园子里头有个疯女人,有时候会说我是她的儿子……原来就是她……”

石坚抱着冬奴转过身,似乎要朝那女人走过去,冬奴赶紧抓紧了男人的衣襟,摇着头说:“别过去了,咱们还是走吧。”

“你就不想问清楚,问她为什么会那么说?”

冬奴眼睛潮湿,躲闪着很快就移开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色:“我又不是第一次听见,都习惯了,反正也不是实话。”

石坚温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我问过我娘,她说不是真的,那就不是真的。”

“你就这么相信她?”

“那……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石坚默然,无声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头,抱着他转身离开了。身后传出那人的哭泣声,却没有再叫他的名字。

冬奴突然垂着眉眼笑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哀婉的,浅浅的,并不能分清那到底是不是一个笑容。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年纪还那样小,听说自己不是父母所亲生的,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是怎么想。

第72章 嫉妒

他心里也有些幽幽的凉,似乎有些隐忍的不安。他想起那个叫阮妙音的女人,他与她,真正单独地接触算下来不过两三次,一次是醉了酒的覆雨翻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那时候刚刚和双飞成亲,心里有些羞愧,紧接着两三年都没有再去过燕府,再相见便是被人撞见的那次,她突然发了疯一样地乞求他带她离开这里,可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原因,就被人撞见了,从此,他再也没有来过燕府,一直到了今天。

心底深处隐隐传来惊雷,堵在厚重的云彩里头,却有些风雨欲来的凄凉无奈。他将冬奴抱在怀里,说:“以后要是再听见有人闲话,你也不要手软,该教训的就要教训。”

“我没手软,上次有人说闲话,我教人打断了他一条腿,把他扔出去了。”冬奴冷冷的说,眼神里幽深的一片,满脸高贵不可侵犯的表情。他爹燕怀德告诉他,主子的威严,光有高人一等的出身是不够的,还要有高人一等的脾性。有时候你越是看不起别人,别人越把你当神来看;低贱的人把你当神来膜拜,身份高一些的人对你又嫉妒又敬畏。这话他试了几次,果然屡试不爽。

男人就这样一路抱着他回到了凤凰台,可是进了凤凰台的门冬奴就不好意思了,磨蹭着跳了下来,他现在已经十三岁了,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也只有在他姐夫面前,他才肆无忌惮地孩子气一回,因为他没有梦寐以求的兄长,如今有了一个姐夫,也算满足了他内心一直以来的渴望。

“姐夫就送到我这里就行了,你也赶紧回去换衣裳吧。”被男人抱了一路,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暖热了,现在突然离开了男人的怀抱,冻得他嘴唇瑟瑟发抖,比刚才还要冷一些。大门口突然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冬奴扭过头一看,原来是明石,一身月白袍子,背上背着一个木匣子,看见他笑了出来,朗声问:“你干什么去了,一直找不见你。”

“明大哥。”冬奴赶紧跑了过去:“你找我啊?”

明石往后头看了一眼,看见冬奴和石坚都是一身湿漉漉的样子,惊讶地问:“你身上这是……”

“我不小心掉湖里了,我姐夫把我救出来的。”冬奴踮着脚去看明石身后背着的那个东西,惊喜地问:“难道这个是……”

明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冬奴喜滋滋地回头说:“姐夫你也快点回去吧,别冻着了。”他说着拉着明石的手就往里头走,完全没看到男人难看到极点的一张脸。

救命之恩,刚才的亲热温存,转瞬就把他抛到了脑后头,人说少年寡情,可这转换也实在是太快了一点,还是说这个明石,才是冬奴把他抛到脑后的根本。没有他在,他这个姐夫还能在边上靠着坑蒙拐骗蹭一蹭,有了他在,这小屁孩的心里头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弃他如草芥?!

石坚一脸敌视地看着冬奴牵着那人的手进了凤凰台,嫉妒得恨不得立即把冬奴抓过来狠狠蹂躏,烙下自己的痕迹,里里外外都留下他的味道。这样突如其来的嫉妒让他更显得恼怒,他觉得有必要在冬奴彻底知晓人事之前,就让他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不管自己对冬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成色,哪怕他只是诱惑于他男生女命的容貌和身体,只是想尝一尝鲜,他也要确定他是唯一的一个人。

他一个人往回走,身上冷的厉害,想起冬奴赖在他怀里的温度,决定尽快换了衣裳就赶过来。这样的急切掺杂了些许欲望在里头,心里某个角落似乎隐隐地想,他对他,其实是爱的,只是情欲太过浓烈,把这份爱给遮掩住了,他没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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