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豆丁!温柔的老师是注定要被推倒的!
帝师大爱,本人擅长西方背景,
所以写个血族背景的帝师文来满足自己~
中间有精灵,狼人,龙族,侏儒等一系列有爱配角乱入。
这文主要是讲述一个一心一意守护着受,把他当成神一样尊敬的小攻的成长史,
但是他并不知道其实在他成长过程中一直默默帮助他的呆呆的老师,跟他心目中的完美神祗其实是一个人。
内容标签:血族 魔法时刻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弥迦,伊格尼斯 ┃ 配角:内特,奇洛 ┃ 其它:
01.重生
他的眼眸变成淡灰色,雾气氤氲,如气泡一般虚幻。
“恭喜你,我的王。”
胸口的血窟窿扩大,透过光,看得见他们身后的血祭坛。一只巨大而美丽的青鸟从祭坛里飞出来,扑扇着翅膀停落在他肩头,双爪紧紧嵌进他肩膀的皮肉里。
“不……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从你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
永别了,王。我是你的。
“不!”
青鸟振翅起飞,一丝丝白色的光芒从他的身躯里四散溢出,慢慢汇聚到鸟的利爪之间。青鸟的头变成一张美丽女人的脸庞,这是与长生者专门交易灵魂的女妖普塞克。她们吸食长生者的灵魂,并替他们守护死后的身体作为报答。女妖现世,这边意味着留在他臂弯中的,不过是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恭喜梵卓家族第四十九代继任者成为新一任血族之王。
他身后,十三位亲王一齐割开手腕,把他们的血液汇入祭坛的血槽之中,将圣杯注满。
这是血族的最高礼节,千年之前,该隐长眠地下,只留下最后一位长生者替他看守祭坛。千年后,长生者用血打开祭坛,空缺的王位终于有了继任者。
可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什么王位!
从来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替他做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他!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孩子而已……
按照旧历,他在诸王拥簇之下回到位于黑暗之地的中心,血祭城,这里将是他以后的王宫。他发现这里的许多布置都跟布罗赛良德一样,又或者,是那人在眷恋这里?
卧房的后面连着浴室,布置跟那里如出一辙。恍惚之间,又在池水中看见了他。头发依旧乌黑乌黑的,像缎子一样闪着光,单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他陷入痴狂。他缓步走进池中,那人似乎看见了他,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虚幻般甜蜜的笑容。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痴迷的将人拥住,怀中人仰起脖子,发出满足的叹息。
“其实我愿意的,为什么不敢再近一步呢?我们只差一步的距离……”
一步的距离,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
被触及过的皮肤浮起一片片红晕,他双臂撑在水池边上,浸没在水中的双腿向两边张开,迎着那团光雾不断上下起伏着……喘息的呻吟突然变成一声抽吸,他在水中绷直双腿,在一阵痉挛中后背僵直,脖子扬起,又慢慢落下,无力地瘫倒在水池边。
虚弱中的他美极了,像缺氧一般微张着双唇,喘息连连。睫毛上沾着无数细小如雾的水珠轻轻颤抖,浑身的皮肤被池水泡成透亮的粉红色,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幻听吗?他深爱的人,在刚才那一刹那满足的喊了一个名字,他的名字。
一串闪着金光的字迹围绕在他们四周,飞速旋转。
Acrius infit subit, si qua tua est;
quippe ubi non liceat vacuos seducere ocellos,
nec vigilare alio nomine cedat Amor
……dicere quo pereas saepe in amore levat.
一串串字符交错飞舞着,变成一张织得簇密的光网,软软的覆盖在他身上。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抓住你……”
这是他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一卷:时光重溯
02.名字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泥泞的洞穴里,呛鼻的浓烟从外面钻进来。一阵武器碰撞声由远及近,嘈杂间,他听到两个男人的争吵。
“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梵卓一族在开战之前就选择避世,外面的纷争与我们无关!”
父亲的声音?!视线适应黑暗,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幼小稚嫩,这是怎么回事,他回到了幼年?
“您真的是自愿放弃权力选择避世,还是……避世只是你勾结血猎的借口?”
那个男人的声音!没错,他确定自己回到了过去,山洞,战乱,父亲和那个男人的争吵。他回到了梵卓灭族的那一天,这意味着……
“荒谬!说我勾结外族人,证据呢?”
“还需要什么证据,亲王阁下,我们都记得当年您向我们开诚布公,坦白您跟一位血猎的友谊。为了他,您自愿避世。”
“据我所知这些年他也一直遵守承诺,不会再猎杀任何血族!”
“亲王阁下,难道您不知道吗?冈格罗家族在几天前被灭族了。”
“什么……”
“别装傻了,血猎们杀死了所有冈格罗族人,他们也伤得不轻。我们跟随他的踪迹一路追过来,最后一点线索是在亲王阁下您的圣泉山谷外搜到的。”
“简直一派胡言!”
“拿起您的剑吧,今天我要铲除你这个背叛者。看看,这是其他十大家族首领联合签署的绞杀令,身为一族首领,您应该知道背叛者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诬陷!”
“亲王大人,狡辩是无用的,您的剑呢?”
他缩了缩身体,手指碰触到一件冰凉的利器,那是他父亲的剑。是他贪玩把父亲的宝剑偷走了,这导致了灭族的悲剧,也是他们相遇的开始。
一只手轻轻拉住他,把他带进怀中。
“别动。”
他的心跳得飞快,一切都在重演。再一次遇见他,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那只手盖在他的眼皮上,温暖的气息停留在耳边:“冷静下来,现在不能出去。”
这种时候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喉中哽咽,手脚都变得冰凉。那个时候他只以为自己失去了家人,族人,但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最后会连这个人也一并失去。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情绪突变让他的血液变得不安分起来,是了,这时他还没有分享永生者的血液,魔性很容易被启发。
那人轻叹了一声,扳过他满是泪水的脸,低下头。
那是极其美妙的一瞬间,每每回忆这一幕,都会生出这种感触,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的初吻。
淡淡的,如同茉莉一般的馨香。他的唇跟他的怀抱一样的温暖,一股淡然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度进自己体内,将逐渐生成的原始魔性压制下去。
男孩儿的眼睛从血红恢复成黑色,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那双黑瞳,想要看清他的脸,怎奈视线越来越不清楚,脑中也一片模糊,只记得那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着:“别怕,今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带你回家。”
他们在一片火光之中飞离家园,身后是族人们悲恸凄惨的嚎哭声。他们的身体浮在半空中,如同两个在人间游荡的魂魄,悄无声息的飘出山谷,飞得越来越高。男孩儿藏在那人巨大的黑色披风里,大着胆子往下看,圣泉山谷此刻已化为一片火海,房屋成片倒塌。
城堡的烈焰中升起一对巨大的黑色骨翼,似乎是一只巨大的怪鸟,却有人类的四肢。他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上空低低掠过,挥舞着两把巨型铁斧,斩杀所有试图反抗的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宝石项链,上面绣着梵卓家族纹章,他母亲的结婚礼物……
那人感觉到怀中孩子的异样,发现他恋恋不舍的盯着身后的山谷,干脆用手遮住了他的眼。他下意识地搂进那人的脖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对方身体一颤,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男孩儿关心地抬起头。
那人的面容被他的大风帽遮盖了一大半,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和精致的下巴,即便这样,他也注意到那人紧咬下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们得加快动作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他们——”
他的话被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打断了,刚才在城堡里的那只“怪鸟”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手中的战斧还在往下淌血。
“啊哈,一天之内发现两个背叛者,真是好运气。”
那只巨鸟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前面,挡住两人去路,男孩儿这才看到他的真面目——长着骨翼,胸膛上覆满羽毛的“鸟人”,但与兽人不同,他的五官没有一点儿兽化的迹象,还相当英俊,若单看他的脸,甚至会认为他是出身高贵的王子。这是冈格罗族的亲王拉谬。
“久违了,长生者。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实力吧!”鸟人冲着两人俯冲过来,手中的巨型铁斧以雷霆之势劈砍过来。
男孩儿下意识一闭眼,只觉得耳边一凉,强烈的杀气让他无法动弹。他尽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周身被一种淡金色包围着,那柄铁斧就停在自己面前,离他的脸不过几公分距离,但却好像被卡住了。
不止是他,就连那个鸟人也很讶异,一脸惊恐。
“拉谬,你身为一族之王,居然对其他亲王使用血咒,这可是逆天的重罪。”
“逆天?”那鸟人像是听到了最好荒谬的事,嚣张的狂笑不止。
“这年头谁还管那些?要说重罪,背叛血族的你岂不是更加不可饶恕?我听说过你之前跟梵卓那小子的破事,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可真是不值。你是Methuselah?那如果吸了你的血,岂不是可以让我提升很多?”
说到此,鸟人目露凶光,他的铁斧被卡在那团淡金色之中无法动弹,他干脆丢开武器,露出一对尖利的獠牙。他全身的肌肉瞬间扩张数倍,一根根怒张的血管丛皮肤里凸显而出,盛气凌人地朝两人扑过来。
男孩儿身体一轻,被那人迅速推出去。金色的薄雾包围着他,将他的身体缓缓固定在半空之中。就在他惊魂否定之时,那个鸟人突然在半途改变方向,朝着男孩儿飞了过来。沾满鲜血的双手伸入金雾之中,死死掐住男孩儿的脖子。
“快放弃抵抗,要不然我杀了这小崽子。”
身体里的气力就像是被打开的水闸一样,顿时一泄而空。不仅如此,他感到自己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汇聚,固定在他脖子上的手仿佛是有磁力一般,正在吸取他的血液。
“prohibere!”
他默念禁咒,可体内并没有力量涌动,连血脉都没有加快的意向。对了,这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个末代小血族,根本无法使用这么高级的咒术。
可恶!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他,这点小招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使用咒术就能提升力量?
“这可是梵卓一族最后一点儿血脉,我要吸干他的血,让梵卓的血液成为冈格罗的附庸,这样我就可以拥有梵卓的力量!今后他们的族人也无法向我复仇——哈哈哈哈!”
那个人刚才一直冷静无声的站在一旁,风帽压得很低,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起伏。他以不易察觉的姿势靠过来,风帽下的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不动声色地移到那个鸟人身后,微微抬起脸,看着对面的男孩儿,口中念念有词。
鸟人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动静,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回头。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这是体内天性对于最上位者的尊崇,他想要极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唯有更加用力的吸取手中男孩儿的血液增加力量。
可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软弱无力的男孩儿正用一种超乎他年纪的成熟眼神迫视着他,他的手在用力,却吸不到一滴血液。
这不可能,他已经是上千岁的吸血鬼了,地位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毛孩儿?!
男孩儿张嘴咬住他的虎口,血液汩汩的从鸟人身上流出去,注入这男孩儿体内。
“不……不……这不可能……”
鸟人害怕极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为什么一个地位远低于自己的血族可以不畏惧自己,吸食他的血?不对,这孩子不是在简单的吸血,他是在用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在杀戮!
“不!该死的……放开我!放开我!”
身后的念咒声更加明显清楚了,鸟人听懂了身后那咒语的意思,终于明白了一切。眼前的男孩儿在上位者的加护下继承了他父亲的地位,现在他们是处在对等的位置上,任何法力都失去作用,这男孩儿只是单纯的用最原始的本能自我保护,却不知这是唯一能够杀死自己的方法。
对手是一个Methuselah,地位仅次于创始者的血族。高位次的血族有提升低代血族的权力,这是血族世世代代必须遵守的“等级”制度,他太疏忽了。
冈格罗族的亲王拉谬在消失之前这样想着,他听到身后那人冷淡至极的声音,慢慢的说:“不自量力。”
不甘心!
他是一族之王,怎么能就这样死在一个男孩儿手里,并且让这个毛孩儿平白的做了他们冈格罗族的王?是他,都是他!血族的亲王穷极必胜的力气回转身体,用力扯下那人的风帽。
一张纯净无暇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那清澈的眼眸透着几分天真的稚气,如同打量外来之物一般好奇的看着他。
血族在临死之前,毕生能力都会被无限制扩大,冈格罗族的亲王在这一刻看见这位远比自己高出好几个辈分的老前辈的姓氏——约叔华,虽然依旧看不到全名,但这就够了。
“约叔华……我诅咒你,约叔华!顶着长生之名却背叛血族,猎杀同族,你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诅咒你……你将,你将会被信任的人背叛,尝到最极致的痛苦,那个人会将会代替我一直折磨你,直到你死去,灰飞烟灭!冈格罗所有死去的族人会跟我一起,见证复仇的那一天!”
他的诅咒到了最后一句,跟死去冤魂们的凄厉叫声混在一起,变成红色的魔焰。
那戴着风帽的男子眉头微皱,伸出手指轻轻一弹,魔焰顿时烟消云散,灰烬之中,一串红宝石项链掉下来,落入他手中。
他将红宝石项链挂在男孩儿脖子上,轻吻他的额头。
“好了,我们回家。”
男孩儿眨了眨眼,乖乖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披风里。
“你已经取得梵卓族最高贵的血液,所以你本来的名字不能再用了,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是伊格尼斯·梵卓。”
男孩儿微微一怔,然后郑重地点头。
伊格尼斯……无论多少次听到他这么呼唤,都会感到一阵悸动。
名字是跟血族灵魂相通的桥梁,所以他们都十分保护自己的姓名,一般都是用姓氏加级别互相称呼,只有十分亲密的人才会互称姓名。上位者的全名受到“等级制度”保护,他们的名字更加成为秘密,因为稍有不慎,名字就会成为敌人用来伤害自己的武器。
伊格尼斯,这曾是属于他父亲的名字。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偷溜进父亲书房玩耍的时候发现书桌的抽屉没有上锁。他好奇打开抽屉,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厚厚的信函,每一封上面用优雅的古花体写着:我的伊格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