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他，操，真他妈的不想学了……不过想起赵二宝说的话，他又把放弃的想法憋了回去，赵二宝说了，要学就象个样儿，

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哼，不能给他赵二宝看扁了，不就砸墙吗，这天底下还缺墙了？老子就天天砸，砸出个样儿来给

你们瞧瞧，哼！

自从加入了刘十八的帮派，林晓经常去据点跟着痞子侯混。一天，痞子侯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跟他说来生意了，给他

写了一个地址，叫他把一个包装严实的小塑料袋送过去。

“你就站在文化广场的那四个字的‘广’字底下，会有人跟你碰头的，你机灵点，如果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越快越好，

别让警察逮住。”痞子侯给林晓讲。

林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了袋子出门了。

第一次送货很顺利，他和来拿货的人在文化广场碰了头，拿货的人显然很有经验，拉着他说了会儿话，趁着递烟的功夫，

从林晓手里拿走了那个小袋子，外人看来不过是朋友见面聊天，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慢慢地，时间一长，林晓大概也知道刘十八做的是什么生意了——在网上卖些见不得人的药，说得好听点，要么是吃了会

熟睡的药，要么是效果比较猛烈的催情药之类的，买药的人下单，付款，他们就给送货，因为一般来往的都是熟人，老客

户了，所以很少出什么差错。

虽然这种工作和他梦想中的黑社会还有点距离，但林晓还是干得挺来劲儿的，痞子侯也常表扬他，让他再接再厉好好表现

。后来有一次，林晓在街上碰见了黑蛋他们，黑蛋领着他剩下的那三个小兵，还在无所事事地瞎混，当他们听说林晓加入

了刘十八的帮派，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黑蛋一改往日的牛逼哄哄，恬着脸问林晓能不能帮忙美言几句，让他们也入伙，

林晓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答应赶明儿找机会给他们说说话，脸上虽然还装着，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儿，别提多美了——

自己跟黑蛋终于不是一个级别的了，没准过不了几天，黑蛋要开会，还得求着他作报告呢，哇哈哈哈……

转眼一段日子过去，有一天，痞子侯神秘兮兮地递给林晓一个信封，“拿着。”

“哦，”林晓接过来，“送哪儿去啊？”

痞子侯乐了，“傻小子，什么送哪儿去，这是你的薪水，老板特意照顾，要给你多加一些。”

“薪水？！”

林晓突然想起痞子侯上次说了，在这儿干得好，有钱赚，靠，果然不是假的哎！林晓开心了，等没人的时候，把信封拿出

来数了数，哇靠，大票，足足三十张！！

林晓把那叠钱在手心里拍了拍，自豪极了，这钱对他来说可是意义重大，头一次拿到“劳动”所得的钱，感觉果然不一样

——

那，这笔钱，干点啥好呢？

林晓美滋滋地想了半天，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人影儿——火锅店的方老板，他老吃人家霸王餐，一直不给钱不

说，还在人家店里惹事，一直都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不如今天干点正经事，拿这钱，先把以前欠的账给还了吧。

嗯，就这么办，林晓直奔火锅店，找方尘彦去了。

“方老板！”林晓见店里没人，放肆了点，声音大了许多。

方尘彦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来了？有几天没见你了。”

“嗯，是啊，最近比较忙啊，对了，我师父呢？”林晓走近柜台，问方尘彦。

“哦，你是说二宝啊，他今天歇了，你找他啊？”

“没有，我不找我师父，我找你，嘿嘿。”林晓傻笑。

“找我？”方尘彦笑笑。

“嗯，方老板，我有钱了，我想还钱给你。”

“还钱？还什么钱？”

“吃饭的钱啊，你那个小账本呢，快给我瞧瞧。”林晓的眼神在柜台上四处搜寻。

那个小黑皮本本就躺在柜台的桌面上，安安静静。

“哎，看见了，在这儿呢……”林晓伸手就去拿，却扑了个空——

方尘彦已经抢先他一步，把那小本拿在手里，捂在胸口，神情有些慌乱，不太自然，“不不不，还是算了吧，等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吧……”

“还什么以后啊，趁着我有钱，赶紧结了吧，不然这些钱也要被我败光的……”

方尘彦还是摇头，结结巴巴，“也，也不着急，先这样吧……”

“喂，我欠了你多少钱，我总有知情权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林晓有点不高兴，干吗呀，人家上赶着来还钱，还

有不要的？！

“……”方尘彦没话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为难。

“快给我看嘛！不然我要生气了！！”林晓噘着小嘴儿，怒道。

“……”方尘彦呆了半晌，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轻轻地，把小本递了过去……

林晓没好气地接过来，打开。

店里咋就那么安静呢，好久好久，都没人说话。

很久以后，林晓抬起头来，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瞪着方尘彦，语气充满恼怒，“什么意思啊你？瞧不起我啊？！”

方尘彦有些慌，他从没想过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晓皱着眉头，把小本往后一甩，忿忿地把怀里的信封掏出来，摔到柜台里，“你数数，够了吧！！不够我再给你加！”

说罢，转身就走。

“哎，等等——”方尘彦拿了信封追出去，在林晓出门之前拉住了他，急切地道，“林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你听我解释。”

林晓一耸，还是要走。

方尘彦又拉住他，“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你，你可知道，从你第一顿来吃我的火锅，我就没打算跟你要钱……”

林晓回头，斜着眼儿，瞪着他。

方尘彦推了推眼镜，“是我自己想要照顾你，我特别希望你能过得好，我愿意看你吃得饱饱的，每次看你吃得那么开心，

我比谁都高兴……我，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心思？！

林晓一震，纵使他再笨，这会儿也有点反应过味儿来了。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是怕你讨厌我，我怕你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以后，就再也不会来了……”方尘彦嗫嚅着，轻声

道。

林晓突然打断他，“你喜欢我？”

谢天谢地，他终于开窍了一回。

“……”方尘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么久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勇敢地表明了心意。

“像李大白那样喜欢我？！”林晓这个笨蛋，他要搞清楚，方老板到底是哪种喜欢。

方尘彦脆弱的小心脏差点没背过气去——为什么又是李大白！！

许久，方尘彦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像李大白一样，喜欢你。”他太清楚了，这孩子的脑子只有一根筋，如果不这

么说，他可能根本不会懂。

林晓想了半天，抬头，很认真地道：“方老板，其实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我还觉得你挺好的，可是我现在有李大

白，虽然我还不确定我是不是要跟他在一起，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不能……”

方尘彦听了，嘴角露出苦笑，半晌，酸涩地道，“我明白。”

他把信封轻轻塞回林晓的手心，“从今天开始，如果你愿意付钱，我会收的，可是，从今以后，不要不来，好么……”

林晓抬头，方尘彦的目光，软软的，柔柔的，那么真挚，那么诚恳，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一直看进他心里去。

林晓心里一颤，他故作镇定，“嗨，不就是吃火锅嘛，我天生的火锅命，离了火锅，我就活不了了……”他轻轻从方尘彦

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没什么了不起的，来就来呗……”

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眼看就要迈出火锅店，不知为什么，林晓莫名地回头，扫了一眼方尘彦。

看着林晓的背影，方尘彦很久都没有动——对，就是那个眼神，一模一样的眼神，让他深陷其中，失去所有力气，无法自

拔。

又过了很久，木头人一样的方尘彦才有所动作，他弯下身去，拾起那个被林晓扔在地上的小本儿，那上面，一片空白……

第二十六章：

林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发呆，最讨厌的新闻联播放了半天了，他都忘了转台——

没想到方老板竟然有那样深的心思，他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自己的饭钱，那这样算来，他已经暗恋自己好久了呢……想

着想着，林晓的嘴边渐渐绽开一个隐隐的微笑，不管怎么说，有人喜欢自己，毕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至少证明自己还

不是那么讨人厌嘛……

地雷在它的小窝边吃完了晚饭，颠儿颠儿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林晓的脚丫子上，看见电视里开会鼓掌，也跟着叫两声，凑

凑热闹。

林晓把地雷抱起来，小家伙长大了不少，它早就不吃奶粉，改吃狗粮了，营养跟得上，养得一身短毛油光锃亮——林晓这

小爹爹当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摩挲着地雷的毛，林晓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地雷，你说，李大白这人……他好不好？”

地雷嘟着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靠，你听得懂？你讨厌李大白？”林晓捧着地雷的脑袋，惊讶地看着它。

“嗷嗷嗷——呜嗷——”地雷皱着鼻头，做出很凶的样子，扭头四处乱叫乱咬，表演完毕，又乖巧地安静下来，一双大眼

睛看着林晓。

林晓觉得好笑，“那……你觉得方老板呢？他好不好？”

地雷做了个害羞样儿，温顺地“呜呜呜”低声叫着，一边用力点头。

林晓被地雷逗得不行，“咚”给它个脑瓜崩儿，“什么呀，你懂个屁呀，你都没见过方老板，你怎么知道他好。”

“呜……”地雷一副有话说不出的委屈样子，扁着嘴抽抽两下，两眼一耷拉，不理林晓了。

林晓把地雷放在肚皮上，仰头躺在沙发上，好半天，咬着嘴唇笑了，声音小小地，“可是……我还是喜欢李大白……”

林晓突然想起李大白还有一件衬衫在他这儿呢，这么久了，竟然忘了给人家还回去，他把地雷移开，从沙发上跳起来，翻

箱倒柜地开始找。找了半天，居然没找到，林晓觉得很奇怪，他随口问地雷，“儿子，你看见你李大爷那件衬衫了吗？”

地雷扑通跳下沙发，轻轻呜呜两声儿，往沙发背后的角落里缩去，一边躲还用爪子刨，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林晓看着地雷，这小家伙虽然一脸的无辜，但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过去，蹲下，把手伸进沙发和墙壁的缝隙，摸来摸去，

半晌，掏出一团烂布条——

李大白的那件高档衬衫，已经撕成了一条一条，比拖布好不了多少。

“这是你干的？！”林晓举着那团破布，问地雷。

“呜呜……”地雷猫腰就往沙发底下钻，却还是晚了一步，被林晓揪住后腿儿拖出来，不轻不重地啪啪揍了一顿……

电话铃突然响，林晓放过“惨叫”不止的地雷，去接电话，“喂，谁啊？”

“是我啊，晓晓。”李大爷的救命电话打得很是时候。

“哦，是你呀李大白。”

“嗨，晓晓，不管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大白哥吧？”

“大白鸽？还老母鸡呢！行不行？”林晓翻了个白眼，笑了。

“臭小子，连我你也调戏，”李大白乐，“晓晓，我想你了，跟我出来玩吧，怎么样？”

“去哪儿啊？”

“唱歌去，金泉KTV。”

“……”林晓想了想，“那好吧……”

“好，那你等我，我去接你！”李大白像打了兴奋剂，开心极了。

KTV的包厢里，李大白跟一边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着啤酒瓶，乐呵呵地看着林晓攥着麦克风使劲儿地嚎——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到绝路都要爱……”

一曲终了，李大白鼓掌叫好，林晓累得直吐舌头，扑到李大白身边找水喝。

“嘿，你怎么不唱啊？”林晓喝了一口果汁，吧唧吧唧。

“我不会啊，五音不全，怕吓着你。”李大白傻乐。

“那你为啥还找我唱歌？”

“听你唱呗，再说了，这里灯光昏暗，动手动脚的，也方便……”李大白说着，笑嘻嘻地凑上来，解林晓衬衫扣子。

“你又来，流氓……”林晓躲他，“哎，我的歌来了，让我唱让我唱……”推开李大白，林晓拿着麦克开始唱。

李大白搂着他的肩膀，不安分地在他耳边蹭来蹭去，放低了嗓音，“晓晓，你为啥总是这么迷人，你这小动静儿，也太他

妈性感了……”

林晓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推他，“滚，别捣乱，让我唱完……我都……唔……”突然他一个跟头被人放到，再也发不出

声音来——李大白已经堵上了他的唇，一手伸到他衬衫里面，霸道地捏住他的敏感的小突起，用力地揉捏着……

林晓大脑“苏”地一麻，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夺去了呼吸，夺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不觉彻底沦陷到那个吻里面

，身上的血液随着李大白的挑逗，如浪涛一般不停地涌来涌去，喷薄欲出，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整个人一片混沌……

吻了好久，李大白才放开林晓，深情地注视着他。

灯下，李大白的脸越发的帅气，眼神氤氲，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充满了神秘的诱惑。

林晓的心脏怦怦狂跳，他稍微往后挪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李大白，好半天，“李大白，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晓晓，这不是废话嘛，我当然喜欢你了……”李大白又要压下来。

“你干嘛呀，猴急猴急的，你等一下……”林晓红头涨脸地躲。

“不行，晓晓，我再也忍不了了，我太想要你了，咱回我家吧，好不好？”李大白的手放在林晓的腰侧，控制不住地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