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香烧(FZ)下+番外——纳言
纳言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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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你可以幸福了,难过的是你的幸福里没有我。
我和你的这些年,我不后悔。我只是为自己伤了你难过。
如果可以,请不要忘记我。你总是说我狡猾,可不可以再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呢?
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不再要求你爱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忘记我和你的那些年。
时间匆忙,我只想说,我爱你,过去,现在,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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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重华看着怀里满脸血污的人,他嘴角的笑容,刺得重华心一阵阵的抽痛。
将他搂的紧些,重华靠在那人渐渐冷下来的肩头,无声哭泣。
为什么?即使知道内部出了奸细,即使知道林家大宅已经被安了炸弹,即使知道来了就是死,还要来救我?好好的呆在公司里,不就没事了么?
重华想起那人日日夜夜在他耳边的告白。
他说,重华,我爱你。
可是,他不懂。难道只是为爱,便可做到这种地步?
他看到锦绣跪在他们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他怀中已经死去的人,放声大哭,飞快的拾起地上的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血从他胸口汩汩的流出来,他大睁着的眼睛,空洞的绝望。
重华只是看着。这样沉静的三人,似是一幕无声而血腥的哑剧。
他们身后,是被大火湮没的林家大宅。血红的火,照亮了这一年分外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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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重华死于暗杀。
命运无常,轮回难算。另一个故事悄然开始。
只是,不能忘记的,是我和你的那些年……

番外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二)

十里烟花,九重柳巷,娇声艳语,花红柳绿,夜色下,浮水边,灯影幢幢,嬉笑寻欢,淫词艳曲,几多繁华。
花楼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挥着手绢儿,妩媚撩人,笑闹着招揽着客人。即使是苦中作乐,亦只能甘心堕落。大红色的灯笼,热风中翻飞的红绸子,将这温柔乡染上了几分欲望的色彩,即使是这夜色浓重,亦掩不住的浮华。
人群熙攘,却见自那花街边上疾步走来两个男子,月白袍子的男子相貌极为出众,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却是气势冷冽,冷着张俊颜在路两旁林立的青楼中来回扫着,略偏过头,凑到他身边的青衣男子耳边,沉声道:“是哪一家?”言辞间却是掩不住的怒气。
青衣男子眉目温润,气质如兰,此时却是微微的蹙着秀眉,低着头,轻声道:“花未眠。”
此时那花楼上的姑娘们见这二人仪表不凡,端的是难得的美男子,又锦衣华服,便动了心思,有几个姑娘扭着水柳腰要凑过来,却被那白衣男子冷眼一瞧,吓得心肝儿乱撞,只是远远地瞧着。
宁出尘冷哼一声,沉着脸,迈步朝着那花街中央最大的一幢五层花楼走去。听风长叹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还未走到那花未眠门口,早有妈妈迎了上来。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妍丽女子,一脸的精明相。只是一眼,便瞧出这二人不是一般人物,又脸色不善,怕是来寻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可不就是靠着张笑脸。
笑吟吟的行了个礼,正欲开口试探,却听得那青衣男子挥挥手,淡淡的道:“我只问你,今日傍晚时分,可是有两个公子来包了你家几位花魁?”
那妈妈闻言一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道:“正是。”
宁出尘气势骤升,几乎咬牙切齿,眼睛灼灼的看着那妈妈,道:“哪间房?!快说!”
那妈妈吓得一哆嗦,却又强作镇定,“二位爷若是来找茬,咱们花未眠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宁出尘心急如焚,怒火欲盛,正欲发作,却见听风从袖中掏出两锭金子,扔给那妈妈,只是道:“我二人只是来寻两个朋友,你带我们去便是。”
那妈妈忙的收了银子,指了指楼上,强颜欢笑道:“五楼,天字一号房。奴家这便带……”
话音未落,便见眼前两人一阵风似得不见了。
一路上那放浪的调笑声和隔着墙也听的模糊的四下里的呻吟喘息声让两人不由得更怒从心生,铁青着脸冲到五楼,急急的推开那漆着红漆的房门。
却见那复式隔间里,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那坐在桌前,腿上坐着个红衣艳丽女子的白衣青年,可不就是重华!
宁出尘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待反应过来,身体早已先于意识行动,把红衣女子推开,将那人儿揽到怀里了。
“跟我回去!”咬牙切齿的揽着那人的腰,宁出尘不由分说的将重华打横抱起,沉着脸朝门外走去。
“先放我下来……“
听风左右看了看,却是不见逐月,皱了皱眉,也没有心思管宁出尘和重华争执,推开那一干花魁,一步一步的朝里间走去。
心跳的飞快,尽力压抑着心头的不安和愤怒,却还是在看到那红色鸾帐里淫靡的一幕之时,瞬间爆发。
那人玄色的衣袍褪至腰间,裸着白皙精壮的上身,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他身下,一个半裸着的女子娇吟着,紧紧地攀着他的背。
逐月似是不经意的扫了听风一眼,挑了挑眉,亦不理他,手在那女子腰上一捏,惹得那女子娇笑连连,他吃吃一笑,却是绝代风华,妖媚无双。
听风回过神,脸上却是 一派平静,走上前去,猛地捉住逐月手腕,瞅了那女子一眼,只是道:“立刻出去。”
逐月挣了挣,却是挣不开,待那女子慌不迭的出去后,听风回头,松开逐月的手,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始脱衣。
逐月睁大眼,怒道:“你来作甚!?”
听风将身上衣物尽褪,不待逐月反应过来,直接将逐月压在身下,舔了舔那人耳垂,惹得身下人身子一颤,在他耳边轻吹口气,沉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逐月猛地推开他,怒视他半晌,忽的撩了撩散在背后的长发,斜靠着床榻,冷笑道:“听风公子不去缅怀你那死了的爱人,为何和在下在这烟花之地纠缠?在下自觉已经说得清楚了,和你再也没有半点干系,听风公子竟是这样闲,竟来扰人春宵?”
听着这怨气十足的冷嘲热讽,听风却是哑然失笑,一腔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倾身过去,捏着那人的下巴,几番唇齿纠缠,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听风喘着气,抚了抚那人的眉眼,淡淡一笑,低声道:“我爱你。”
逐月身子一震,怔怔的看着听风,那眼中的认真与承诺,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听风执了他一只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轻轻将他推倒在床上,在他唇上轻啄着,轻叹一声,凝视着他黑亮的眼睛,柔声道:“你总是说,你不愿意我在你身边之时,还惦记着拈花。如今我心里只有你了,你却又不信我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我是曾经爱过拈花,可是这些年来一直陪着我的是你,我对拈花如今只是内疚,后悔当日没能救下他。此番凝雪回来,又让我想起往事。虽然他嘴上不说,但看他神色,我心知他仍是怪我的。所以这几日才有些恍惚,你便又乱想,竟要和我两不相干……“
看着逐月愣住的神色,听风宠溺一笑,十指交握的放在自己胸口,凝神道:“笨蛋……我啊,自你那次失忆以来,便确定自己爱上你了……”
逐月垂下眼,脸不知是被那房里燃着的香熏得,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羞得,竟蓦地红了。他咬咬唇,偏过头去,嘟囔道:“谁信你……”身子却是放软了,七手八脚的缠着听风不放,心咚咚直跳,看着那桌上燃着的灯花,那席卷而来的狂喜让他的心轻轻的抖着,嘴角不受控制的轻扬起来。
他说爱……只这一句,这些年来的委屈和坚持,便似是都值了。只等这一句话……
“你这样聪明,我以为你都知道……”听风眉眼含笑,俯身轻轻啃咬着逐月的脖颈,模糊不清的道:“看来你这些年没少在心里怨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逐月轻声呻吟着,闻言却是妩媚一笑,手臂攀上听风的脖颈,凑到他唇边轻咬一口,低喘道:“怨你是当然的,谁让你不告诉我……”
听风一怔,停了手上动作,看着逐月,低声道:“你信我?这样便不生气了?”
逐月一翻身,却是就将听风压在身下,一只手朝听风下身探去,听得那人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呼吸急促起来,低笑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年了。若不是知你性子,要么不说,一旦说出口,便是不欺人的,我怎会这样容易便放过你……哼,你竟然瞒我这样久,我才要惩罚你……”
听风急喘一声,胳膊揽上逐月的腰,复又将他压在身下,吻着他的额角,沉声道:“方才你和那女子……”
逐月很没形象的翻个白眼儿,笑靥如花,道:“怎么?吃醋了……放心,还没开始呢你就……恩,轻点……”
一番云雨纠缠,逐月慵懒的靠在听风身上,在他肩头漫不经心的画着圈圈,听风低笑着,道:“你和我赌气,来这烟花之地便算了,为何还要带上小少爷?主公着实气的不轻呢……”
逐月痞痞一笑,起身坐起来,觉得腰有些软,嗔怪的看了眼笑的暧昧不明的那人,道:“小少爷正和主公赌气,我路上碰见他,他非要跟来,我当时气头上,哪顾得那么多。”
听风撩起逐月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着,笑道:“这下两人有的闹了……主公定要罚你的……”
逐月凤眼一挑,斜着瞅了眼听风,俯身凑近他,挑逗一笑道:“呵,这不是有你呢嘛……不过,你还有心管他二人如何?这里……可又……”
听风笑着拉下那人肩膀索吻,轻声道:“也是……“
夜长人不静,灯影落花阴。
只叹这厢“鸳鸳相抱何时了”,未闻那边“攻守不定两相扰”,端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逐月这厮多年夙愿得偿,好不得意。人逢喜事精神爽,悬剑堂的弟兄们看着自家老大前些日还如衰神附身,见谁瞪谁,如今又春风满面,笑靥如花,个个心下生疑。只是逐月出了名的妖孽,弟兄们怕被他寻了开心,着了他的道儿,也不多管,捧着多发了十好几两的月银,各自偷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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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晚风逐晓月,却道轻愁何处说。

番外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日常篇之三
闲话莫提,且说那宁出尘将重华带出了花未眠,也不管那路人惊奇颜色,径自出了花街,纵马狂奔,一路朝着那重华山庄去了。
重华坐在马上,被颠的煞是不爽,抬头看了看月下那人铁青的脸色,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手却紧紧地捉着宁出尘的前襟。方才那女子身上脂粉味儿忒重,这会儿夜风清凉,才好了些。
仰头看淡月昏黄,点星稀疏,浮云安静,远处山影朦胧,鸟虫相鸣。若不是身边这人怒气颇重,月下漫步倒不失为浪漫。
重华暗暗的叹了口气,靠在宁出尘怀里,闭了眼,心思轻转。
不多时,便进了庄子,宁出尘抱着重华下了马,牵着他的手进了苑子。
抱琴正端着木盆出来,见两人俱铁青着脸,吓了一跳,忙行了个礼,听得宁出尘沉声道:“备水吧。”
重华暗笑一声,径自推门进了屋里,就着窗口的浅浅月光摸索着点了灯,转身便见宁出尘沉,脸立在身后,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却都不肯相让,大眼瞪小眼了好大会儿,重华一声喷嚏,便以宁出尘的落败告终。
“当心风寒。”宁出尘凑上前来,将重华拥到怀里,轻叹一声,在他额角吻了吻,却是低声抱怨道:“一身的脂粉味儿……”
重华心中偷乐,面上却仍是恼着的神色,轻轻推开宁出尘,做到桌边,自顾的倒了杯茶,也不理人,喝了起来。
宁出尘在他身后呆立片刻,半晌才沉声道:“无论怎样,你都不该到那烟花之地去。”
重华手上一抖,自觉理亏,却想起梓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又轻哼一声,嘟囔道:“谁让你先前……”
正说着传来敲门声,原是抱琴带着两个小厮,抬了洗澡水来。收拾妥当,待抱琴等人退下了,宁出尘挽了袖子试了试水温,便走到重华面前,不由分说的解开他外袍,又褪了他里衣,道:“夜风冷,一不小心就易风寒,先洗澡罢。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那就是有的商量了?重华莞尔一笑,觉得宁出尘凉凉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在身上,便笑着躲开,拨开他的手,道:“我自己来,你转过身去。”
坐在浴桶里,重华闭着眼,温热的水丝绢一般附在肌肤上,感觉到宁出尘动作温柔的在发间揉搓着,带着些青草香的皂角味儿便在氤氲的水汽间穿梭游荡。
冲干净头发,重华仰头看着宁出尘,淡淡一笑,执了他的手,十指相交,轻声道:“还在生气?”
宁出尘凝神看着那人干净的眉眼,半晌才摇摇头,俯身在他嘴角轻吻,道:“以后莫要再去了。”
重华扑哧一笑,朝身上撩了些热水,道:“我当时生气,见着逐月要去,便想也不想的跟去了……”逐月啊逐月,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确实也有诱拐之嫌,莫怪我不厚道了……重华心里默念,想起方才听风的神色,又不由得轻笑出声。
“可是,白日里你亦不该对我发火。”重华从水中起身,擦净了身子,毫不留情的指责道。宁出尘从床上扯了条薄被裹着他,将他放到了床上。
“我不过是去看看梓潼和夏阳,你便沉着脸上门去兴师问罪,他们还是小孩子,你把他们吓坏了。”重华看着宁出尘起身拨了拨灯芯,一朵灯花爆开了,清脆的声响,似是拖着辽远的尾音,在斗室里散开。
“还有前些日子,我去别庄里看小叶子,你也是这般……”重华话音未落,唇便被堵住了,微冷的大手在方才洗过的身子上游弋着,引起一阵阵的战栗。重华闭着眼,婉转相就。
良久,两人才分开,呼吸都有些不稳。宁出尘褪了衣物,掀开被子,整个人覆上来,在重华的脖颈上轻轻噬咬着。
“等等,我还没说完……恩……”重华仰着头,轻轻的推着那精壮的胸膛,看着那人的眼睛,半撑起身子,道:“你在怕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你在怕什么呢?”
“前些日子有人上门给我提亲,你将我们的关系挑明了,你这样在意我,我很高兴,可是你毕竟是当朝丞相,而我们是父子,世人看来未免离经叛道。不过你我都不在意,也无甚大碍。只是小叶子如今没了记忆,一个人呆在别庄,他因我而变成那样子,我时不时的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重华顿了顿,双臂揽着宁出尘的脖颈,下巴抵在他肩上,轻声说着。
“更莫说梓潼和夏阳。思年姑娘临终之前将夏阳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他的。他又是你的儿子,我的四弟,照理来说也应该对他好些。梓潼……”重华垂下眼,轻叹一声,瞧着窗外一窗冷月,幽幽的道:“我不喜欢欠人家的,可是对宁罂,我是不得不欠的,梓潼可以说是宁罂在这个世上唯一留下的血脉,我想将他带到身边,好好照顾他,也是情理之中,今日你的反应太过了,梓潼都被你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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