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迭在一起趴在床上喘气,一会儿功夫后,柳少清的后穴又被晏九重抵着,他忙说:“不要了。”
“再复习一次,以防忘记。”
不容柳少清拒绝,晏九重已堵住他的嘴。
这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双修,一次哪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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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人!大人!升堂了,你怎么还不出来?”阿大站在柳少清屋前使劲敲门,可半天都没人搭理他,他以为柳少清又赖床
了,便径直推门而入。
屋里窗户闭着,阿大仅靠门口透过的一些光摸进内室,“大人?大人?”
咦?衣服怎么都扔在地上了。
阿大疑惑的向床上看去,朦胧的帐子里一个人坐起。
阿大催促道:“大人,堂上的人等了好一会儿了,您就快一点吧,要不就像以前那样,哥几个进来抬你出去?”
“不用。”低沉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阿大大吃一惊的结巴道:“晏……晏道士。”
“嗯。”晏九重应了一声,伸出一条光裸的胳膊捡起地上的衣衫拿进帐内,“你先出去,我们等下到。”
“是。”阿大低着头,以最快速度离开柳少清的屋子,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拍着自己的胸口压惊,嘴里小声念叨着,“
妈呀,媳妇儿变相公了,晏道士厉害啊!”
晏九重揉了揉环着他腰睡觉的柳少清的脑袋,“起来了,别让堂上的人等急了。”
柳少清呻吟几声,咕哝道:“腰酸,不想动。你代我去问问,若是简单的案子就替我解决了吧。”
“这哪能代替?”晏九重挪开柳少清的手,穿衣起床,“快些起来吧,你好歹是四方镇的父母官。”
柳少清翻个身,后背对着晏九重,摆明了想要赖床。
晏九重推开窗户,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柳少清便把头埋进被子里。
晏九重无奈的摇摇头,掀开被子,把床上的赖皮鬼拉起来,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道:“上堂要紧,回来我帮你按按腰。”
柳少清强打着精神,忍着腰部的酸痛坐在床边,光着脚丫踩在鞋子上,手却在不停的捏自己的腰。
晏九重打好洗脸水回来,打湿手巾后,拧直半干递给柳少清,柳少清捧着毛巾,如同一只小猫乱擦一通,晏九重便蹲下去
给他穿鞋。
这些事晏九重做起来相当顺手,像是习惯了似的。穿好一只鞋,被伺候的人就配合着抬起另一只脚,晏九重握住他暖暖软
软的脚,柳少清不老实的动了动,才让晏九重塞进鞋子里。
柳少清提溜着手巾甩来甩去,笑得邪邪的,“媳妇儿,接下来该替为夫束发了。”
柳少清整了整领口,走到镜前坐下,晏九重拿起桌上的木梳,从头顶到发尾,一下又一下的梳着。
柳少清透过铜镜看到身后板着脸的人轻柔的动作,突地想起书中所写的新娘嫁人前,媒婆一边梳头一边笑得满脸喜庆的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昨夜,算得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想到这里,抬眼又对上镜子晏九重打量的目光,柳少清羞红了脸,猛地站起来道:“媳妇儿,上堂去吧。”
柳少清走进衙门,衙役们聚在一起聊天,并未见到其他人存在。
“阿大,大清早的骗老爷我玩儿呢?”柳少清屁股痛,一挨到椅子就弹起,腰痛的他也不想多走动,便隔着案台道,“小
心我扣光你这个月的俸禄。”
“大人,我哪敢啊,案子解决了,那人就回家去了。”
柳少清不信,阿二也道:“真的老爷,今天又是个来报官说自己闺女的丢的,不过刚才他闺女来过了,原是去她闺中好友
家过夜,忘了知会家人一生。”
“嗯?连着两天一样的案子,真奇怪。”
其实奇怪的远不止这些,接下来数十天类,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报案说自家的闺女丢了,不过第二天肯定就会自己回来。
柳少清躺在卧榻上,歪着脑袋枕着晏九重腿,手里绞着他过大的袖口道:“媳妇儿,镇子里各家的闺女是不是商量好了玩
失踪?”
晏九重手里拿着竹耳朵勺,按住柳少清翘起的耳朵,榻后直接射来的阳光方便他为柳少清清理耳朵。
“好了。”晏九重松了手,柳少清翻身换一边,刺眼的阳光让他把脸贴在晏九重的肚子上。
柳少清自然自语道:“连着三天没人来报案了,我合计着今天也该有人来了吧。”
话音刚落,鼓声响起,柳少清推开晏九重的手,揉了揉耳朵道:“真被我言中了,媳妇儿,我厉害吧。”
晏九重嗯了一声道:“回来再清理另一只。”
柳少清笑着点头,拉着晏九重往衙门走去,快进衙门时才依依不舍的丢了手,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走上堂。
堂下跪着的人所说之事与这些日子以来上报的案子差别不大,柳少清耐心的听他说完,道:“你且回家等等,我这就派人
去找,说不定你闺女已经回来。”
“大人一定要帮草民做主啊,草民的闺女整整两天都没有回家了。”
“什么?”柳少清趴在案子上向前倾着身子问道,“两天?”
“是啊,草民本来以为春儿跟栓柱家闺女一样,只是出去忘了跟草民说一声。”那春儿便是这堂下跪着的人的闺女的名字
。
“老人家别急,许是你家闺女贪玩,本官这就派出衙门里的所有人帮你寻找女儿。”
柳少清隐约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当好几件事按规律发生那我们会认为他是理所当然的,一旦脱离了这个规律,就显得不太
正常了。
柳少清坐在凉亭中央的石凳上发问道:“媳妇儿,你说为什么这段日子有那么多人失踪,却刚刚好都在第二天就回来了?
”
晏九重掏出袖中口袋里的竹耳朵勺道:“不知道,你过来,还有一只耳朵没清理。”
“不掏了,案子还没想明白呢。”柳少清托着腮,侧着脑袋盯着晏九重道,“媳妇儿,我总觉得你知道点什么?是不是故
意瞒着老爷我?嗯?还不快说!”
柳少清从石凳上弹起,张牙舞爪地向晏九重扑过来,晏九重轻轻松松的掐住他的腋窝,正中柳少清的痒痒肉。
柳少清嬉皮笑脸的赖在他身上乱动,晏九重道:“这事儿是有些古怪。”
“大人不好了!找到……找到春儿了。”阿大站在长廊上,扶着红漆圆柱,气喘吁吁大嚷。
柳少清从晏九重身上下来,抚平翘起的衣角道:“找到不就找到了么,用得着反应这么大?这几天失踪再找到的人还少么
?”
“不是的,大人,找到的是春儿……”阿大大喘一口气,柳少清的心跟着他这口气一起提到了嗓子眼,“是春儿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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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少清疾步走过来,拉住阿大的衣领问,“你别逗我玩。”
“我哪敢啊,尸体在西山发现的,现在都带回来了,大人你自己去堂上看吧,太可怕了。”
阿大的表情活像见了怪物,柳少清上次见他这副表情还是在挖心杀人案的时候,心里隐隐的开始不安,叫上晏九重迅速赶
往堂上。
堂上春儿的爹娘抱着春儿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仵作站在一边,见柳少清来了,便走过去向他汇报。
“大人,死者的尸体已经僵硬,大约是昨日下午遇害,死因是被人掐住咽喉窒息而死,还有死者脸部的皮肤尽毁,并不是
利器割伤,而是被凶手直接撕去。”
柳少清眉头蹙起,这四方镇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杀人的手法也愈加凶残,既然人都已经杀了,为何还要再撕去她的皮?难
道是收藏?
血淋淋的脸皮浮现在柳少清眼前,他感到有点儿恶心,推了推晏九重让他去看看尸体,自己躲在他身后。
晏九重胆子大到惊人,面无表情的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眉头都不眨一下得检查春儿的面部。
尽毁的容颜就像已经腐烂的尸体一样,肉搅在一起,分不出具体的五官位置,仅能根据吐气和凹下的地方,估计着大概是
鼻子和眼睛。
一直离尸体不远的仵作打开手上的手巾递给柳少清道:“老爷,这些毛是在尸体身上发现的。”
柳少清捏起一根红色的毛,对着光线强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不知何时站起的晏九重突然道:“这是动物的毛,至于红色的
毛……”
晏九重接过柳少清手里的手巾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重的狐臊味。”
春儿娘靠在春儿爹肩膀上边哭边拍大腿,“我可怜的闺女啊,那狐狸精为什么要杀了你,还撕了你的皮。”
“还不能断定是妖怪所为。”晏九重拿走柳少清手上的红毛放进手巾里,包好后还给柳少清,“狐狸精作祟一般是吸男人
的精元,杀女人并撕人皮,贫道从未听过,也许是路过的红狐狸留下来的。”
“晏九重说得在理。”在外人面前,柳少清可没那么厚的脸庞敢直接叫媳妇儿,还是中规中矩的直呼其名,“二老不如听
本官的一句,回家让春儿早些入土为安,本官一定迅速破案,给你二老一个真相。”
春儿爹吸吸鼻子道:“草民听大人的话,这就回去,大人一抓到真凶,一定要告诉草民,草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杀
了我的春儿!”
二老走后,柳少清不急着回后堂,站在堂上与晏九重讨论。
柳少清道:“媳妇儿,前些日子失踪的人口大多都是在西山发现,或是说在西山过夜的,而尸体发现之处正好也是西山,
两者间必定有莫大的关联。”
“嗯。”
“所以我们去西山看看吧。”
“不妥。”晏九重抓住正欲离开的柳少清道,“不如先去问问那些失踪后又归家的少女,也比你一根筋的冲上西山强。”
“嗯?”柳少清挑着眉道,“媳妇儿,从你的话语中似乎能听出些看扁老爷我的意思?”
“没有,你想多了。”晏九重袖子一拢,迈着大步径直向衙门口走去。
柳少清挥着手追上去,嚷嚷道:“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哼,一个小小的媳妇儿,竟瞧不起老爷我了。你别走那么快,看
我追上后怎么收拾你!”
晏九重闭嘴不语,脚下生风,把柳少清丢得老远。
两人先后走访了好几家,那些个闺女如同商量好了,一口咬定自己是玩得忘乎所以。
再一次失望的从一户人家出来,柳少清不爽的提着地上的小石头道:“一个两个都不说实话,叫老爷我如何破案!”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来到春儿家门前,一眼望去,屋里挂满了素缟。进屋后,春儿的爹娘穿着素衣站在棺材边,来凭吊的亲
朋好友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烧几张纸钱。
此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正跪在蒲团上哭得伤心,“春儿,我俩一起玩着长大的,约好一起嫁人,怎么我刚说了亲事,
你就去了?是谁杀了你,你晚上一定要托梦告诉我,我帮你报仇雪恨!”
这哭得正伤心的姑娘正是栓住的闺女,柳少清心忖说不定能从她嘴里问出一二,便站在她身后道:“这位姑娘要真想替死
去的春儿报仇雪恨,不如回答本官几个问题。”
众人这次发现,四方镇的县令也来了,纷纷跪下向县令大人问安,柳少清摆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死者为大,本官也是来
看看春儿的,说到底我也要跪下祭拜的。”
栓住的闺女芳名兰儿,兰儿一听柳少清这么说,就从蒲团上站起,递给他几张纸钱。
柳少清祭拜之后,晏九重也祭拜一番。
柳少清背着手严肃道:“兰儿,前些日子你失踪一日究竟去了何处?”
“这……”兰儿面露难色,“我去上香回来迟了,城门关了,只好在庙里过一夜。”
“是哪间庙?”
“我记不清名字了。”
“记不清也无妨,西山的庙总共没有几个,你与我一座一座的去看。”柳少清对晏九重使眼色,晏九重立刻向兰儿走去,
像是要把她带走似的。
吓得兰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柳少清深深吁了口气道:“本官又不是要抓你坐牢,你不必惊恐,你若知道什么便全数与我说,你也不想春儿在九泉之下
死不瞑目吧。”
春儿爹娘和栓柱听出些头绪,一起在旁边劝说道:“春儿都死了,你还把那些事藏着掖着做什么?”
“不是我藏着掖着,是我不敢说。”兰儿哭得唏哩哗啦,“那日我是被西山的山大人掳走的,他本想找位压寨夫人,把我
掳了去又看不上我,便要送我回来。”
“西山哪来的山大王?”柳少清疑惑,他在四方镇为官好几年,从不曾听说过这一带还有山大王。
“我也不知道,那日天已黑,山大王就让我在山寨里过一夜,第二天我才下山的。”
“你为何不早日告诉本官实情,却要再次遮遮掩掩?”
兰儿贴着栓柱小声说:“那山大王不准我对外人说,要不就杀了我爹,不过他人很好,大概只是骗我的,我听说这些日子
好些个姑娘都被掳走,但最后都被安然无恙的回家,我估计是那山大王都看不上她们。”
“哼!抢了还看不上,那为何要抢?”柳少清这话说得毛病,似是想让那山大王强抢民女。
“好像是他手下出的主意,我是上山才见到山大王的。”兰儿已经不哭了,但声音还是在发颤,“那山大王为人很好,都
没有刁难我,我想春儿应该不是他杀的。”
一直安静听他们对话的晏九重开了口,“兰儿说得不无可能,春儿失踪两天,仵作说她是昨天死的,我们假定春儿被山大
王掳走,山大王看不上她,第二天也放她下山,那么在下山的过程中她被凶手杀害。”
镇民们听后,觉得晏九重言之有理。
柳少清咬唇思考,半响过后道:“不管是不是他杀的,这山大王总是强抢民女便是不对,他再这般抢下去,日后还有姑娘
敢上街么?”
于是柳、楚匆匆告别了春儿爹娘,又风风火火的赶往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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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的风景虽然不如太平山秀丽,但物产极为丰富,两人才爬到半山腰,已经看到好些果树。再往前走几步,两人却被几
个妖怪拦下。
是的,妖怪。
柳少清不是道士、没有法力也能知道拦着他们的是妖怪,因为那些小妖们的头上还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屁股后拖着长长
的尾巴,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领头的小妖气势还很足,拿着木棍掐腰问道。
“我?”柳小全咯咯笑,让开一条道让小妖看到身后的晏九重道,“你们还是先问问我身后的这位道士吧。”
“啊~大王不好啦,大王大王,有人带道士来砸场子啦。”刚才说话神气活现的那个小妖,丢了木棍往山上跑,后面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