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进宫,必先自宫 第二卷 宫廷篇 上——绯之舞
绯之舞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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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绝色气得咬牙切齿里握紧双拳,冲着葱头大喊:“你用不着这样来说我吧?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葱头很真诚地点了点头,说:“有。为了不伤害你弱小得有如深闺女子的心灵,我已经尽量把话往轻里说了。”

“你!”北绝色快要抓狂了。

“好啦,明天你还要去伺君的,睡吧。”

葱头一句话,轻易地化解了北绝色的怒气。他同情地拍了一把站在原地的北绝色,说:“小子,伺君并不是那么可怕的,

只要你把我所教你的东西学以致用,那就没事了。”

说罢,葱头打着哈欠回屋里去,留下北绝色一个人呆站在石阶上。

第三十章 下一站--干清宫

夜已深,葱头那有如雷响的鼾声早就响彻了整个房间。

躺在床上的北绝色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并不是葱头的鼾声过于响亮影响入睡,只是一想到明天就要调去干清宫当差,只

要一想起干清宫里那个笑容友善得过份的皇帝,北绝色的心就不由地惶恐不已,无法安然入睡。

如果,天永远不亮该多好,那样就没有明天,那样就不用去干清宫。

可惜,不是很漫长的夜,在北绝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才稍微地亮了一点,负责把人送过去干

清宫的白公公就很热情积极地跑来喊北绝色起床,催促他梳洗。

北绝色很不情愿地起了床,磨磨蹭蹭地花了大半个时辰来梳洗、换衣服,然后用了大半个时辰来吃早饭,再然后,才回到

小屋里用超级慢的动作来收拾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时候已经不早了,在一旁看着的白公公早就被他的慢动作弄得想掐人,只是碍于他将来可能会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这一

点,只能强忍着。但当看到北绝色还在慢吞吞收拾行李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的白公公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几件衣

服和两个由葱头亲手打造的石哑铃,大吼起来:“就几件破衣服,收拾什么!”

自从知道要去干清宫那一刻就一直心情不爽的北绝色,竟然一反平时驯服小绵羊的软弱无能形象,不但黑着脸地把东西夺

回来,还冲白公公回吼过去:“别碰我的东西!”

白公公怔了怔,很快换上笑脸,讨好地说:“不碰,不碰。小北啊,你去了干清宫,自然会有新衣服,也有很多好东西,

用不着收拾行李过去的。”偷眼往北绝色看过去,见他还是气鼓鼓的模样,白公公继续陪笑唠叨,“时候已经不早,我们

要出发去干清宫了,让人家等就不好了嘛。”

北绝色扔开手里的东西一下子站起来,说:“肚子痛,上茅厕!”说罢,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站在茅厕外捏着鼻子等人的白公公,最后的一点耐性在等待的大半个时辰里逐点被磨光了。开始抓狂外加人品爆发的他,

喊来了几个太监踢开了茅厕的破门,把站在里面意图拖延时间不去干清宫的北绝色给拖了出来。也不管北绝色愿意不愿意

,在白公公的带领下,一班人齐心协力地用强硬的手段把他押往干清宫去了。

没有人理会北绝色的呼叫,更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号,一班农事院的太监只管把他押到干清宫前几十米外的地方,然后一起

松开了手,由白公公拖着他继续前进。

在一班低级太监的灿烂笑容和热烈的送别挥手中,北绝色和白公公两人拖拖拉拉的走到了干清宫的大门前。

宫门前,立着一个精致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低等宫人与闲杂人不得内进”十来个字。拉扯中的北绝色不经意地看到木牌

上的字,马上试图作出最后的挣扎。他急急地对白公公大声说:“公公,这牌上写着‘低等宫人与闲杂人不得内进’的,

你和我都是低等宫人,不能进去!”

白公公头也没回地说:“你是要来这里当差的,我是农事院的最高领导人,哪里低等了?”

说话间,两人的脚就要踏进了干清宫的宫门。

“站着!”两把不同的声音从左右两边同时叫起来。这么一声吓得白公公和北绝色不由自主地把脚缩回到宫门外,抬头望

向发出大叫的人--宫门左右两边闪出的两个锦衣青年太监。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乱闯干清宫!”站在右边的太监抬高下巴,高傲地盯着白公公和北绝色质问。一看两人的打扮

就知道他们是低级的太监,低级太监也敢跑到干清宫来,吃豹子胆了?

白公公回过神来,露出自己原有的奴才本色,陪着笑的哈头点腰地说:“两位公公,是张公公命小人今天带他过来当差的

。”他把北绝色往两个太监的面前推了推,“他就是来当差的小北。”

左边的太监夸张地抽动着鼻子用力的吸了几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对另一个太监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右边的太监也用力地闻了一下,说:“好象是夜香的臭味,”他扫了北绝色一眼,“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两个锦衣太监连忙后退几步同时用衣袖捂住了鼻子。其中一个闷声闷气地说:“你就是小北?跟我来吧。”

白公公也想跟上前来,却被另一个太监伸手挡住,那太监很鄙视地扫了他一眼,说:“干清宫重地,低等宫人不得内进,

还不快点离开?”

碰了一鼻子灰的白公公讪讪地离场,而北绝色,则被锦衣太监带进了干清宫。

此刻,已经身在干清宫,没有了退路的北绝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今天的天气很好,但北绝色只觉得这座诺大的干清

宫、王宫中最高统治者的宫殿,象是布满了浓浓的乌云、看不到前路、更没有光明的地方。而在这个地方里,还有一个象

恶梦一样的皇上在等待着他。

锦衣太监并没有直接把北绝色带到“恶梦一样”的皇上那里去,而是把他带到一间虚掩着门的屋子前。

推开门后见到的一层厚厚的竹帘,锦衣太监拨开竹帘,捏着鼻子把北绝色推进里面说:“进去沐浴干净,洗掉身上的臭味

!我现在去拿新的衣服给你替换。”说罢,快步地走了出去。

被推了进来的北绝色这时才发现目前身处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很大、设有多间间隔开来的浴房、中间有一个大浴池的浴室,

靠着门的那边墙边整齐地摆放了的木桶、木盆、水瓢等各种沐浴必备的物品,一个几层高的木架上放着好些折叠好的干净

浴巾。这里宽敞明亮,地板打扫得很干净,目光所到的地方看不到有积水,还能闻到一股味道很好闻的淡香味,和农事院

里那个又窄又脏又满是积水、连个破盆烂桶都没有半个、只有蚊子在飞蜘蛛在横行的洗身房,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差别

朝前走两步探头望向那个大得起码能容下十来个人的浴池,只见那一池静水清澈见底,把手伸进池里,清凉爽快感觉直往

心里透。北绝色举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那股臭味--是刚才躲在茅厕被熏到的,他面对着眼前的那池干净又凉爽的清水,

还真想直扑进去痛痛快快地洗一番。不过,他不敢跳进池里去,而是警惕地四周张望。这个地方不是农事院,自己又不是

真正“宫”了才进宫的百分百真太监,如果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肯定会很麻烦,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在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视察四周的环境的时候,那个去拿衣服的太监已经回来了。进来见到北绝色还站在池边没动,

他很不满地说:“让你沐浴净身,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北绝色低头说:“我正准备洗的了。”

太监瞪他一眼说:“还不快点?!”

北绝色望了一眼直盯着他、没有离开意思的锦衣太监,心虚地说:“公公,麻烦你可以出去一下吗?被人看着,我洗不了

。”

“麻烦!”锦衣太监不耐烦地把一套新衣和一条浴巾往北绝色的脸扔过去,“快一点!我在门外等你。”

确定锦衣太监完全走了出去,北绝色赶紧拿过一个木盆把干净的衣服和浴巾放进去,脱下鞋子放到池边,然后小心翼翼的

脱掉衣服,不过,也就脱掉上衣后就赶紧跳进浴池里去了。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一番后,又赶紧爬上来,鬼鬼祟祟地用极速

脱去身上的湿衣、擦身,再手忙脚乱地把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

待他刚扣好领子的钮扣时,说是在门外等的锦衣太监竟然没有打声招呼就走了进来,问:“行了没?”

“行,行了。”北绝色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行了就跟我来!别磨磨蹭蹭的!”锦衣太监转身就往外走。

“是。”暗擦了一把冷汗,还好给人看到的是穿好衣服以后的形象,没有走光,成功地守住了自己的秘密。

走出浴室没有几步,听到背后有把阴森森的声音说:“怎么这么久?”

回头一看,见到刚才在干清宫大门处遇到的另一个锦衣太监不知到从何处飘出来,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立在北绝色和锦衣

太监的背后。

“可以了,走吧。”带路的锦衣太监头也没回地说。

忽然飘出来的太监没再说什么,快步走了上来和带路的锦衣太监并肩而走,然后,一路往前,两个在前带路的太监木着脸

沉默无声,只管快步赶路,不再有任何话语上的交流。

这个地方的人好象还挺爱神出鬼没的,看来以后得要更加小心谨慎、打起万分的精神来守秘密!本来呆在被人遗忘的农事

院里好好的,为什么就被调到这里来呢?以后的日子怎样过啊!北绝色无奈地望天暗叹。

第三十一章 盼得美人来

干清宫的某一处有一座宫殿,殿外面守着一排站得笔直的带刀侍卫。

殿里有一个放了不少精致典雅的名贵摆设的前厅,厅的一边有一张连四根桌脚都雕了龙和其他繁杂花纹、桌面镶着云石的

长形方桌,方桌两边各有一张同样是椅脚都雕了花的紫檀太师椅。

头上戴着双龙金丝帽、身上穿着绣了金色龙纹的白色长袍、腰间束着白玉带的朱翊钧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焦急的不断朝开

着的大门处张望。他一只手扶着椅把,一只手搁到了桌上,搁在桌上的手,几只手指正轮流的在桌面上快速地敲着,而且

,敲的速度越来越快,敲的力度也越来越重,那架势,活象要把桌子敲穿似的。两个站立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太监,大气

不敢出地把头低着,时不时地往抬眼往他偷望过去。

这样猛敲了一阵,朱翊钧站了起来,很烦躁地冲门外大喊一声:“张诚!”

张诚自门外急急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到朱翊钧的脚跟前,低垂着头诚惶诚恐地说:“皇上有何吩咐?”

朱翊钧很不耐烦地抬起脚踹过去,正中张诚的肩膀,黑着脸提高声音质问:“人呢?”

被踹得屁股先着地张诚爬回来结结巴巴地说:“应该,应该早……早就到了。奴,奴才昨晚是要农事院的管事今早把人带

,带过来的。可能,可能是发生什么事给耽误了。”

朱翊钧冷眼横扫过去,说:“应该早就到?应该,可能!张诚,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张诚打了个哆索,小心地说:“皇上息怒,奴才,奴才马上去把人找来。”

“滚!”干脆利落的一个字从朱翊钧的牙缝里挤出来,潜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滚出去把人找回来。

自小就在宫里打滚、练就出一身不错的观颜察色功夫的张诚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他如获大赦地一边连声说着“谢皇上”

,一边用倒退往后爬的姿势退到殿外才敢站起来。可恶!早知道农事院里那个领导白管事连带个小太监过来报道这点小事

都办不好,他张诚就亲自出马把人带过来了。把事情交给一个无能的低级基层领导来办,害他一个早上被黑着脸的皇上教

训了几次,真是所托非人!

张诚用最快的步速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去。急着去找人的他在某个转弯处没有留意到从另一边转过来的人,两边的人都来不

及收住脚步,结果是双双撞跌到地上。

另一边转过来的两个人,正是为北绝色带路的太监。当看清撞到他们的人是谁后,两人赶紧爬起来,一左一右地上前搀扶

起地上的张诚,为他爬去衣服上的尘灰,紧张地问:“张公公,你没摔着吧?”

在皇帝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憋得无处发泄的张诚,见到是两个地位比自己低的太监时,立刻当场发威大吼起来:“都瞎了眼

睛吗?走路不看路的乱冲乱撞,想撞死我不成?干清宫这里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们这样不带眼睛的瞎闯?!”

太监甲态度良好地低头认错:“张公公教训得极是,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好。”

太监乙接着说:“我们急着把农事院里来的小太监送过来,走得急了点才不小心把张公公你撞倒,我们以后会小心走路的

了,请张公公原谅。”

一听到“农事院”几个字,张诚立马精神一振的举目张望,转怒为喜地问:“农事院的小太监到了?人呢?”

太监甲转身冲转弯处喊了一声,“还不过来!”

北绝色慢吞吞地转了出来。张诚一见到他的出现,二话没说地直扑上去扯过他的手,说:“跟我来!”说罢,不再理会那

两个带人过来的太监,拖着北绝色匆匆忙忙地往皇帝主子所在的宫殿飞奔而去。

过不了一会就见到了宫殿的大门,张诚急急地把北绝色拉了进去,再把他直推到朱翊钧的跟前,一边喘着气一边讨好地说

:“皇,皇上,奴才把农事院的,小,小北带到。”

等待已久的朱翊钧激动地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但旋即他又压下心里的激动,装着若无其事地坐回椅里,端过桌上的茶杯装

模作样地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失仪。

被张诚推了上前的北绝色,抬眼刚好看到朱翊钧脸上一闪即逝的得意神色,他很不情愿地跪下来:“奴才拜见皇上。”

见到美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早就在内心狂笑不已的朱翊钧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木板脸,放下茶杯装着很威严地说:“平

身。”说罢,他朝张诚及屋内的另两个太监挥了一下手,“没你们的事,退下吧。”

虽然心知肚明要“退下”的人里绝对不包括自己,但北绝色还是意图趁机浑水摸鱼的跟着其他几个人溜出去。不过,他还

没来得及行动,象是看透他的心思的朱翊钧已经眼明手快地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待张诚他们退出去、关上了门,朱翊钧立刻把北绝色用力地拉进自己的怀里,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地说:“你想去哪?”

北绝色还坚持作出最后的挣扎,摆出无辜的表情装傻地反问:“皇上你不是让奴才退下吗?”

“你说呢?”朱翊钧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笑得阴险,“朕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出来,怎可能再次让你跑掉?”

看来已经没有可能继续装傻。失望的北绝色不由地怒视朱翊钧,同时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朱翊钧把怀中不安分的人儿抱紧,腾出一只手来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的双眼,然后才用得意洋洋的语气

说:“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只要乖乖地听话,朕是不会亏待美人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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