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遇记——银粉释定
银粉释定  发于:2011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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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李宵羽在南半球遇见了南医生,真是被他搞到想死啊!

第1章:急诊病人

李宵羽这趟短短数日的南半球之旅真是不怎么样。

难得合家旅行,本该开开心心──他却是心里有事,只在强颜欢笑。

参观动物园──还能遇见近来家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老爸私生子李仪,带着个搂搂抱抱的男朋友。

在宾馆正要休息──双胞胎弟妹居然跑来澳洲,专程找那个李仪的麻烦,惹事生非,自己当大哥的怎能不赶过去解决。

很累。

精神肉体都累。

不过现在李宵羽还是跑来了李仪家,代替双胞胎向人家道歉。

道歉其实只是顺便,他的主要目的,是来看看李仪──以及李仪的男朋友。

李宵羽目前基本确定,李仪和凌轻岚,就是一对GAY。

昨晚确实是李宵羽把李仪的房间号告诉了总台,他不打算过分难为李仪,但也没有慈善到会把李仪送回家或者帮忙他打电

话找人过来的地步。

把双胞胎赶到了另外一间套房之后,李宵羽把李仪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去总台打过招呼,就在大堂一侧的咖啡吧里找了

个僻静角落坐下,打算看看这事后来究竟如何收场。

他想乘机估量一下,李仪究竟有多少斤两,李仪和凌轻岚的关系,又到了何种程度。

果然,没多久之后,李宵羽的一杯咖啡叫过来还没喝到小半,凌轻岚就像一阵风似地进了大堂,李宵羽看见他跑到总台一

通比划,就有个服务员慌慌忙忙地带着他去了电梯。几分钟之后,李仪被凌轻岚半扶半抱地带出了宾馆。

爹地这横空出世的另一个亲生儿子,还以为会有多麻烦,却居然是个见不得光的同性恋。

李宵羽告辞出来,走在李仪家所在公寓的楼道里,一边想着,一边吁了口气。

他又觉得一阵头晕,赶紧下去几格台阶,到楼道的转角处站定,很快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想要立刻再吃上一颗

药。

然而这次发作异乎寻常地猛烈,眼前景物迅速变得模糊,李宵羽的手不由自主一阵发抖,药瓶就从指间落了出去,在地上

弹了几弹,咯!!地蹦下了楼道。

他大吃一惊,连忙举步去追,然而脚下发软,跌跌撞撞地滑了几格,就从台阶上直摔下去。

南景月今天本就没有安排预约,连护士都被他放了一天假,昨晚聚会相当尽兴,早上睡到自然醒,起来后一通磨蹭,直到

中午时分才溜溜哒哒踱到诊所。

正拿钥匙开门,打算进去之后上网转转、娱乐一两小时就直接回家,凌轻岚和李仪却风风火火地抬进一位“垂死”的病人

来。

据说这是李仪的同父异母哥哥,熟人,不准拒医!南景月也没脾气了,那就看看吧。

南景月觉得李宵羽似乎是某种药物过度依赖之后,没有及时补给,产生的上瘾发作症状。

但是他的情况又有点异常,和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毒品瘾发症状并不相似,南景月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他是吃的什么药,正

打算抽点血化验一下,李仪却掏出个小小的药瓶来。

这个药瓶李仪不认识,南景月却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熟悉,这本来就是他们实验室里出来的试验产品。

“有点意思啊,”南景月把小药瓶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你们先守着,我把这药验验去。”

南景月的诊所实质上是由一个医学研究院投资的,他们研究院的科研能力可谓先进,每年从实验室里不知要弄出多少新药

来,然而这些新药由于种种原因,往往并不会在市面上广泛流通,而且临床验证需要不短的时间,在确定药效和所有副作

用之前,新药是不会流出实验室的,即使在外面能偶然遇见,那也一定是内部人员递了申请、经过审批,然后私底下交给

了关系够硬的可靠客户。

南景月也算是这个实验室的一员,他跟随的导师是他们研究院里最有权威的一位教授,因此,每种新药的研发和试制过程

,南景月都能得到第一手的信息。

李仪在李宵羽身边捡到的这瓶,就是他们实验室在大约半年前刚刚试制成功的一种新药,主要功能是增强人体机能活力,

也就是普通意义上说的提神。

本来的初衷是困了累了来一片,帮助疲劳人群快速恢复体力和脑力,但是在试验过程中,发现提神的效果虽然好,但也有

很强的副作用──会上瘾,而且如果长期依赖性使用,将损伤人体器官功能,最后造成器官衰竭,也就是说,吃得太多,

吃得太久,就会早死短命。

由于上述原因,这个新药就仍然还在实验室里接受改良,负责研发的那伙人大脑开发过度,向来24小时犯贱,给新药取的

暂用名都极其抽搐,现在南景月从李仪那里拿到的这个,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叫──猪小二。

是的,浅粉色六棱型塑料小药瓶装,功能──强效提神;副作用──极易上瘾外加诱使器官衰竭。南景月走进内室,把取

出的那颗药放进特殊的检验机器里,没过过久,几个相对简单的检验结果就一一显示出来,这颗药,的确正是猪小二。

第2章:被看上了

南景月进去挺久还没出来,李仪和凌轻岚两人守着的李宵羽倒是悠悠地醒了过来。李仪见他睫毛眨动几下,还没睁眼,就

是一个眉头紧锁的表情,随后李宵羽呻吟一声,呼吸急促了些,他睁开眼,茫然望着李仪。

“来得正好,他刚醒过来。”凌轻岚对着重新出现的南景月说,“你研究出来了?他什么病?”

“没病。”南景月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看李宵羽,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有点疲劳过度罢了。”

“哈?”李仪显然不信,“你不是说他什么……上瘾么?还有那个,是什么药啊?”

“是维生素片。上瘾的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总而言之跟他这次昏倒没关系。”南景月面不改色,“你们俩先出去,

我跟病人谈谈。”

李宵羽正躺在一张简易病床上,看来这时神智已经大致恢复,他费力地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南景月扶了他一把,垒起

两个枕头让李宵羽暂时靠了,自己就随随便便偏腿坐在病床一侧,跟李宵羽面对着面,“你现在觉着怎么样?”

李宵羽疲倦地看了他几眼,又转过头来打量打量四周,这才开口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我是医生啊。”南景月扯扯身上的白大褂,“这是诊所。你晕倒了,还记不记得?你弟弟送你到这儿来的,李仪。”

李宵羽轻轻吁了口气:“我没事,您费心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先走……”

“等等、等等。”南景月按住李宵羽的肩膀,“李先生,这段时间在吃什么药吗?我觉得你似乎有药物依赖的症状……”

“没有。”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宵羽就打断道,“您可能弄错了,我就是……有点疲劳,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南景月乐了:“是么?那您就在我这儿休息一下再走,不是更好?不用很久,再待上三十分钟……不,十五分钟,怎么样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开始悠闲地朝天扔着玩。

随着药瓶飞起落下的往复运动,里面的东西和瓶壁撞击,发出轻微的哗啦啦响声。

李宵羽脸色变了几变,似乎很想要伸手去夺,但见到南景月一双眼睛锐利地紧盯着自己,他斟酌片刻,说:“把药瓶给我

。”

南景月笑得又善良又可亲:“你先告诉我,药从哪来的?”

“朋友给的。”李宵羽先是不愿意回答,沉默了好一阵,后来忽然皱皱眉头,“他是个医生,给我配了提神的。”

南景月点点头:“你吃多久了?”

李宵羽又一皱眉,他显然很不耐烦,极不自在地挪动了几下,渐渐开始有些喘息:“快四个月了。”

“效果好吗?”南景月不急不躁地继续问着:“像今天这种发作,以前有过吗?”

李宵羽脸色渐渐地在发白,他咬了咬牙,很快地回答道:“效果不错的。今天……今天是、因为、呼、因为我昨晚、昨晚

累了……多加了一次,呼、所以、早上就、没敢再吃……”说到后来,简直喘成了一片,“把药还给我……快点……”

南景月点点头,竖起一个指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吃这药?有副作用的,你朋友没告诉你吗?”

“呼……告诉了、我、我不在乎……给我、给……”李宵羽看来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自己,他颤抖着手,抓住南景月的衣袖

,几乎连坐都坐不住。

“为什么要吃这个药?”南景月终于把药瓶放到他手里,一边继续镇定自若地追问道:“既然知道有副作用,为什么还吃

?”

“跟、跟你没……关系。”李宵羽咬牙切齿地说,“少管、闲事……”他抖抖索索地打开药瓶,匆忙倒出一颗,看都顾不

上看,就一仰头放进嘴里。

南景月静静望着他,微笑起来。

片刻之后。

“这、这是什么东西?!”李宵羽觉得嘴里酸酸甜甜,还带着一丝桔子味,好像吃的是颗糖果似的,他惊疑不定地又拧开

瓶盖,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提神药,事实上,手里这瓶子,虽然同样是浅粉色、六棱型,但也

并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

“维生素片啊。”南景月笑眯眯地从李宵羽掌心里取回药瓶,“甜橙味的,还不错吧?”

“我的药瓶呢?!”李宵羽脸色发白,眼睛瞪得圆滚滚。

“什么药瓶啊?”南景月耸了耸肩膀,无赖地笑道:“你连为什么吃都没告诉我,我又怎么能知道你的药瓶在哪里。”

“你!”李宵羽大怒,猛地扑过来攥住了南景月的前襟,“混蛋……”

南景月也不挣扎,就这么任凭他抓着,果然李宵羽药瘾上来得飞快,没一会就浑身无力,软绵绵地松了手,两眼翻白,手

脚开始轻轻地抽搐。

南景月又等了一会,后来叫了他两声“李先生”,李宵羽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地蜷在那里哆嗦,脸上冷汗涔涔,把

头发都给沾湿了,杂乱地贴在额头上。

南景月把李宵羽重新在病床上放平,自己撇着嘴想了想,于是起身到内间取出一支玻璃瓶装的药水来,用针筒小心翼翼地

吸了一半,随后按住李宵羽,在他上臂注射了进去。

李宵羽仿佛在冰河与火海中交替挣扎,窒息,却又偏偏浑身乏力,没办法游出水面,畅快地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身体很

难受,但是发不出声音来,连呻吟也被压抑在肺部深处。

他想,自己快死了。

然而,不知从哪里忽地飞来一只美丽的凤凰,它救起了他,背负着他飞出了海面,开始在空中!翔,他觉得生命重新回到

身体里,温暖、舒适、平静。

再后来,他睡着了。

“好点了?”又睁开眼的时候,南景月仍然侧身坐在病床的一侧,简直像是丝毫没有移动过一样,还是那么不动声色地看

着他,“你真的上瘾了,要尽快戒掉才行,不然,会短命的。”

李宵羽长出一口气,又闭起眼睛,休息了很一会,这才慢声慢气地说:“我不在乎……反正,被这个药毒死之前,我早就

没命了。”

“喔?”南景月饶有兴味地凑了过来,“什么意思?”

李宵羽抬起眼皮看看他:“你真想知道?”见南景月连连点头,一副热心得不得了的模样,李宵羽不由笑了一声:“我脑

子里有病,长了个东西。”

“手术啊。”南景月颇为失望地说,“是因为大脑里的肿瘤影响相关反射区,间接造成你容易疲劳么?那也不用吃这种药

吧,你找死啊。”

“能开刀的话,当然不会去吃这个药。”李宵羽仰面朝天,说话很不舒服,于是挣扎了几下,南景月就把他给扶了起来,

半靠半坐,“我去看过很多地方了,没救的。”

“切。那你看的都是些庸医。”南景月不以为然地说:“别的我不敢说,脑外科,哼,哼哼……不信的话,我给你拍个片

子看看。”

李宵羽居然还笑了笑:“随便你。不过……”他向南景月摊开掌心:“把药瓶还给我。”

“来来来,这边这边。”南景月蹦下病床,伸了一只手给李宵羽,“什么药瓶啊,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

“你……”李宵羽一时气结,“那你刚才是怎么把我弄醒的?”

“那个啊,”南景月满不在乎地说:“难道就只准你有药?拜托,我可是医生。来吧,我扶你一把。”

李宵羽瞪了他两眼,终于没说什么,他把手伸了过去。

“你究竟是什么医生?”李宵羽被南景月带进内室,在机器前躺好,他环顾四周,忍不住疑惑地说:“我以为这种设备大

医院才会有。”

“大医院才不会有这种设备……这个机器,世界上也没几台,我们自己改装过的。”南景月说到这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开始操作电脑,给李宵羽的脑袋拍各角度的核磁共振图片,“你还不领情,看你是李仪的哥哥嘛,我才……天!你这…

…”他忽然低声轻呼,随后就聚精会神地看起图片来。

李宵羽苦笑一下,他很安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应该能拍完了吧,但是南景月却始终再没给出进一步的指示,李宵

羽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去:“我可以起来了吗?医生?”

见南景月看电脑看得正入神,对自己的话根本充耳不闻,李宵羽叹了口气,慢慢坐了起来,“不用看了,手术没用的。”

他淡淡地说,“我全世界的好医院都跑遍了,都说手术成功率很低……”

“是很低……”南景月喃喃地说,他在键盘上哗啦啦一阵急速打字,仔细阅读了电脑给出的一长串结果之后,忽然快步走

过来一把抓住李宵羽,热切地说:“太棒了!位置非常不好!你……李先生?你怎么称呼?你要不要在我这里开刀看看?

李宵羽愕然望着他,只听南景月还在急促地继续说着:“你在外面问,他们的成功率有多少?”

“最高百分之五,最低百分之二,而且还都是好医院。”什么叫太棒了。李宵羽皱皱眉,“我叫李宵羽,医生,您……”

“南景月,你就叫我南月。”南景月心不在焉地答着,一边狂热地上下打量李宵羽,那样子简直像是要把他搂进怀里狠狠

亲上几百下。

李宵羽虽然早就听惯了人家称赞他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看惯了那许多或是羡慕、或是崇敬的眼神,但是像南景月这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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