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笑长空 中——耳雅
耳雅  发于:2011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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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里。”包拯将那个小盒子打开,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里头有一方上好的印章石。

“庐山下九江府的城西,有个印章徐,徐子旭。”包拯笑呵呵道,“那篆刻是一绝啊,这方石头我买了有段时间了,就想

着找他刻了,你正好经过,帮我给他,等刻完了,再带回来。”说着,指指信封,道,“这里头有要写的字和银子。”

展昭点点头说没问题,就收起了信并将印章石塞进了包袱里头,别过了包拯,乐呵呵出门了。

到了马厩牵出自己那匹燕山月,伸手拍了拍马脖子,笑道,“小月,今天要远行了,搞不高兴?”

小月一个劲地打鼻响甩鬃毛,四只蹄子乱踏似乎很是兴奋。跟马厩里忙活的下人们都作别,展昭还收了一封信,是马厩里

养马的老马夫给他的,说是九江府有个亲戚,展昭若是到了那里,把信带给他,有什么事情,他也好有个照应,是个厨子

,做得一手好菜。

展昭欢欢喜喜地接了信,拉着马儿动身。

刚走到大门口,厨房大娘急匆匆追了出来,给他递了一包东西,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一大包大娘做的干粮,有他喜欢

吃的五香饼和一些小点心,另外是开封一绝,大娘亲手弄的熏牛肉,这牛肉下酒下饭夹饼子都成,又香又有嚼头,连向来

挑剔的白玉堂都赞不绝口。展昭谢过大娘,听她在耳边嘱咐了半天,笑呵呵地走了。

到了门口,就见公孙正在给人看病,照例的,门口排了一长溜的队伍。

公孙抬看见展昭牵着马出来了,就走过去唠叨了两句,无外乎让他路上小心之类的,随后两人作别,展昭上马……这时,

就见远处庞统骑着马过来了。

“展兄要走了?”庞统笑问。

“嗯。”展昭点点头,对他道,“庞兄,最近开封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庞统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昭和庞统已经成了好友,一来两人性子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再加上都是练武的,也有侠义心

,喜欢猫狗——臭味相投。

展昭打了一圈招呼之后,牵着小月,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开封府,先去市集的早点铺子里买了两个肉包子,优哉游哉地一边

啃包子,一边牵着小月出了城。

走到了城门外面,手上的包子也吃完了。展昭将包袱挂在了小月的马鞍上,手上拿着巨阙飞身上马,笑道,“走了,小月

!”

小月欢快地长嘶了一声,撒开四蹄,沿着官道,向江西九江府的庐山胜景,飞奔而去。

再说陷空岛。

白玉堂回来之后,才发现大嫂还有过半个月才生,心里有些些小后悔,早知道就在开封府多待几天再回来,那猫床底下还

有一坛子竹叶青没喝完呢。

蒋平见了他一脸好后悔的样子,失笑,道,“老五啊,你一年在陷空岛待俩月,在外晃俩月,然后剩下的八个月都在开封

府待着……还没待够啊?”

白玉堂眼皮抽了抽,道,“哪儿有……”

正这时,就看到卢方急匆匆地跑出来,大喊,“要生啦,生啦!快叫大夫!”

白玉堂他们也没怎么理他,毕竟,白玉堂回来了这半个月,大哥卢方每天都定时发作一次。只要闵秀秀一说肚痛,他马上

冲出来喊,“生啦,生啦!”

徐庆半开玩笑地说,“大嫂也幸好只怀胎十个月,要是怀胎二十个月,大哥非疯了不可。”

韩彰照样给卢方找来产婆大夫,其实早就在院子里候着呢,就等着她生产了。

产婆慢吞吞进去一看,摔着就跑出来了,大喊,“这次是真的啊,真的要生啦!”

众人都一愣,随后,就听到屋子里头闵秀秀的叫声,声音听着挺疼的。

“怎么办啊?”徐庆问蒋平,“大嫂要生啦!”

蒋平哭笑不得地撇了撇嘴,“你问我啥用啊,我又没生过。”

众人到了大门口,就听到里头卢方比闵秀秀还着急呢,在一旁嘀咕,“秀秀,用力……”

闵秀秀嫌他烦,给轰出去了,说看着闹心。

卢方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在门口急得乱转,众人都安慰他,“别急,再过半个时辰估计就当爹了!”

里头就听到闵秀秀的叫声,徐庆听着觉得挺瘆人的,唑着牙花道,“哎呀娘啊,生娃那疼呢?还好是个男的。”

众人都有些无语。

卢方已自顾自在台阶上碎碎念。

白玉堂伸手拍他肩膀,道,“大哥,别急,要稳住。”

“唉,不急不急。”卢方继续神叨叨嘀咕,“反正绝对母子平安的……”

话刚说完,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哇”一声大哭。

众人一愣,像是婴儿哭。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就听到里头产婆喊,“哎呀,恭喜啊是个小公子!”

“大哥!”韩彰一把拽了一下傻掉的卢方,“生下来了!儿子!”

“啊?”卢方已经懵了,“是儿子啊?”

蒋平无奈地踹了他一脚,道,“大哥,还不进去?愣这儿干嘛啊?”

“对哦!”卢方赶紧就闷头冲进去了,嘴里喊,“娘子啊!儿子啊!”

众人也都欢欢喜喜地进去,白玉堂不禁想,那猫要是在这儿就好了,也看看卢珍。

从产婆手里接过被裹在毯子里的小娃娃,卢方愣了半天,问,“咋跟个小老头儿似地,那么皱啊?”

闵秀秀笑他,“傻了吧你,生出来都这样,养两天就好了。”

众人都凑过去看。

就见那小宝宝哇哇哭了两声之后,就不哭了。

眨眨眼睛,就看到眼前五个男人凑一堆,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呢,也眨眨眼睛。

“呀……”徐庆愣了半天,说出一句来,“真的是活的啊!”

一旁的韩彰,赏了他一个烧栗。

随后,陷空岛热闹了起来,卢方大派筵宴庆祝小卢珍出生,整个岛都喜气洋洋的。

白玉堂见孩子生出来了,也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回了趟自己的院子,问了管家白福还有几个下人,都说

没收到庐山十八派原老爷子叫人送来的请柬。

白玉堂微微皱眉,心说比武招亲想不到我?别真是看中那猫了吧?

……

展昭往江西赶,路上悠闲就跟踏春似的,这一日,来到了官道的一处分岔路口,往西南走,就是九江府了,不过往东南走

……就是松江府,坐船可以去陷空岛。

展昭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镶金的小护心镜来……这镜子是他小时候戴过的,他的启蒙恩师太行真人送给他的,可以

防身不说,还强身健体,最关键的是,铜镜之上刻有太行真人用毕生心血总结的一些内功心法口诀,孩子从小就能练功…

…这个是他送给小卢珍的。

想了想,展昭上了燕山月,问,“小月,你说,是去九江府呢?还是先去陷空岛?说不定现在去,正好能赶上大嫂生孩子

?”

小月回头看了看他,往九江府的方向踱步,展昭皱皱鼻子,道,“去九江府啊?”

小月又回头看了看他,无奈,回头绕到了另一条官道之上,向松江府,飞奔而去。

展昭坐在马上,笑呵呵,自言自语道,“也对啊,既然小月想去陷空岛看卢珍,那我们就先去陷空岛吧!”

……

白玉堂在家里头待了多半个月,就觉得全身别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卢方最近每天乐呵呵嘴巴咧着围着小卢珍乱转,徐庆韩彰照旧忙着河运的事情,蒋平则是依旧管家。

白玉堂左右无事,心里又惦念着那猫去庐山了,可别真招亲成功了回来……那怎么行?!

闵秀秀就看到白玉堂每天心事重重在眼前晃悠,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玉堂啊,你怎么了?凳子上有钉子啊?我看你都

坐不住。”

白玉堂看了看闵秀秀,摸摸头。

闵秀秀自然知道他心里有挂念,那架势像是想出门,就道,“行了,你也别在家里闷得发霉了,快去外头逛逛吧。”

白玉堂想了想,就别过了兄嫂,回房收拾东西,拿上刀……坐船离开陷空岛……往庐山赶去。

第五十八话:刀,狂刀莫一笑

白玉堂走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陷空岛外就来了一条船,蒋平正好在芦花荡那里晃悠呢,就听到守岛的家丁喊,“四爷,

有船来了。”

蒋平走到渡口一望。

就见那是条由陷空岛专门摆渡往来松江府的小船,船上有一人一马,黑色的马儿,甩着尾巴悠闲地看风景,而马边站着个

人,一身靛蓝色的长衫,长长的头发随着海风微微飘扬,风神俊秀。

“哎呀!”蒋平一跺脚,道,“这不展小猫么?老五走早了,再等两天多好啊!”

展昭打老远就看到站在渡口的蒋平了,伸手跟他打招呼,蒋平也跟他挥手,陷空岛的伙计早知道展昭跟岛上众当家的关系

匪浅,也没拿他当外人,等船靠了岸,展昭上岛,“四哥!”

“哎呦小猫。”蒋平拽着展昭就道,“你怎么来了?”

展昭眨眨眼,道,“玉堂不是说大嫂要生了么?我来看看,生了没有?”

“生啦,儿子。”蒋平笑呵呵回答。

“那太好了。”展昭道,“我给大哥大嫂道喜去。”

“成,我带你去。”蒋平带着展昭去了岛上的庄子。这会儿正好陷空岛上的桃花盛开,满岛一片粉色,地上薄薄一层桃花

瓣。

展昭抬起头,就见陷空岛后山上一座飞来亭,那八角的亭子顶就跟展翅欲飞的雄鹰似地,上面龙飞凤舞的飞来亭三个大字

,也是白玉堂题上去的。不过亭子里,并没有一个白衣人靠在柱子边喝酒……展昭四周望了望,怎么没见白玉堂出来,不

过也不好问蒋平,反正自己是来看卢珍的……

蒋平瞅着展昭那样子觉得挺可乐,心说这年头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呆!

到了主宅进到闵秀秀的院子里,卢方见展昭来了,赶紧就迎了出来,带着他进屋,闵秀秀还在坐月子呢,看展昭来了,乐

坏了,抱着卢珍给展昭看。

卢珍十几天大了,粉嫩嫩白软软的一个,小脸蛋跟馒头似地,小拳头圆滚滚,大眼睛,比嘴巴还大,不哭,傻乎乎盯着展

昭看。

展昭本来心不在焉的,一看娃娃立刻来了精神,轻轻捏了捏卢珍的小拳头,卢珍咧开嘴对他笑了起来,展昭大悦。

随后,展昭将护心镜交给了卢方,还答应跟白玉堂一起,做卢珍的师傅,以后教他功夫。

坐下边吃茶聊天,展昭才知道,白玉堂前两天就急匆匆出门了……展昭心里撇撇嘴——野耗子,大嫂刚刚生完孩子,人就

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没良心,还害他白走一趟。越想越气,展昭已经忘了这次自己是来看卢珍的了……

“阿嚏……”骑着回风在官道上赶路的白玉堂连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心说怎么了这是?

他现在已经到了江西界内,再赶两天路就到九江府了,所以放慢了速度,看沿途的风光。虽然江西和浙江离得不算远,但

是白玉堂还真没来过,偶尔经过,也是一晃,还真没好好游览过。

回风在官道上踱步,突然放慢了速度,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

白玉堂看了看它,问,“怎么了?饿啦?”

回风回头看了看白玉堂,甩了甩鬃毛。

白玉堂眉头一皱,静下心神侧耳……就听到在挺远的地方,似乎有刀剑之声。

白玉堂一挑眉,心说不是有人在打架吧?他这次来九江府就是闲逛,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打家劫舍

什么的……无奈,白玉堂用脚后跟轻轻地一磕马屁股,道,“去看看!”

回风撒开四蹄,往前跑去。

……

没走了几步,白玉堂就皱眉,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兵器相撞的声音,也越发明显了起来……像是很多人,在围攻一个

催马绕进了官道一侧的一个小树林子,没走几步,白玉堂就看到了林子里头的空地上,有一群人正在打架,的确是一群人

正在围攻一个。

在最中间被围困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很健壮,感觉有些硬朗。此人大概不到三十岁吧,相貌端正浓眉带着些不

苟言笑的劲儿,头发挺短,挺硬,随意地扎着,此人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用布帛裹得死紧。

那人双手握着一把长刀,正在苦战,肩头有伤,正在淌血。

围着他的有十多个人,都拿着刀,也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脸。

白玉堂微微皱眉,他见不得人多打少,觉得不仗义,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受伤了,那群黑衣人的架势,分明是想要置他于

死地。

他没急着帮忙,而是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想弄清楚那些人的武功套路。

仔细一看,那些黑衣蒙面人用的功夫像是西北大刀的功夫……有些少见,而那个男人用的功夫……大开大合很是霸气。白

玉堂心中暗暗吃惊,仔细一看那男人的长相,就见他左边眉毛靠近眉心的地方,有一颗黑痣——狂刀莫一笑!

这狂刀莫一笑是江湖上比较有名头的人物,他是狂刀门的弟子。

狂刀门是个比较新的门派,也就两辈人吧,创立门派的是狂刀莫矶。莫矶此人亦正亦邪,他当年据说原本只是个砍柴的樵

夫出生,不过偶尔入了一处山谷,得到了神人的真传,学到了一流的刀法,还得了有名的妖刀螟蛉。这螟蛉可了不得,据

说乃是当年有名的妖刀铸造师邪易的最高之作,据说锻造过程之中,加入了数百骸骨的骨灰,因此刀身灰白……刀锋极利

,整把刀,怨气十分之重。

当年莫矶的恩师似乎告诉过他,这妖刀一出,必然带来腥风血雨,非到特殊时候,绝对不能擅用。

后来莫矶在江湖上成名了,创立了狂刀派,过了十来年都相安无事,但是不多久之后,战事四起,西夏人攻打宋朝,边关

岌岌可危。

当时一帮江湖志士齐集漠北,帮宋军一起大战西夏兵。

莫矶也拿出了螟蛉。

据说当晚,莫矶犹如猛鬼附身一般,用螟蛉血洗了西夏的整个兵营,整整杀了一天一夜,人都死绝了,他才停了下来。

那一晚,被称为修罗夜,莫矶就如同嗜血的修罗一般,打开杀戒。当年跟他一起冲锋陷阵的好些江湖老友,后来都跟他绝

了交……大家都说他不是人,是恶鬼。

莫矶对当时的情况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螟蛉在手,耳旁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对他说,“杀杀杀!”于是,他便不受控制

地乱杀了起来。

后来,莫矶回到狂刀门之后就封刀了。他发誓不让任何人再使用这刀,但是又不能将这神物毁去,于是就请锻造的师傅,

给这刀打了个玄铁的外壳,做为刀棺,埋在了狂刀门的禁地之中。这刀棺之上,有七星回龙锁锁着,钥匙据说是给了莫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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