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两只混血小恶少——哲叔叔
哲叔叔  发于: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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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花丛中挑了一大束香槟玫瑰,让他们在弈扬生日那天的早上送到他家里,又把那个包装精美的挂链藏到花束中,想着

生日那天弈扬收到一大束花,又从里面找到他的礼物时的欣喜,心满意足地回去上课了。

之后的两周,我都没碰到过类似的机会和弈扬出去约会。巧巧像八婆一样,一直在家问我们的进展,我才不愿意把甜蜜与

他分享,怕变了味道。

这两周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上课都会胡思乱想,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只盼着他的生日能快快到来。

期盼的日子,最终还是到了。

周六上完了课,我和巧巧请了假,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弈扬家。今天晚上我准备在他那里过夜,第二天早上送花的就来了,

和他浪漫一把后去订蛋糕,晚上把他的同学什么的都找到他家里开派对,至于巧巧……如果他执意要来就放他来吧,反正

现在的他也不怎么搅我的局了。

我真幸福。

“小曦哥,你来了?”

他推开门,看到门外的我,又是一脸惊讶。我迫不及待地将他抱住,吻住他的嘴唇,把两周不见的思念融化在深深的一吻

中。

这个晚上,他又给我煮了糯米杏仁粥,我们躺在床上,边品尝着那丝甜腻,边诉说着各自的心声。

“小曦哥,你记得么?那次在地铁站,你背着我,走了那么远,那天晚上我做了好美的梦……”

我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把他揽在怀里。

“还有还有,那次有人找我麻烦,也是你挺身相助,那时候我感觉小曦哥好伟大!”

我也想起来了那次,还没出手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不好意思听他提起。

“还有后来,你送我去医院,在你的背上感觉特别踏实……”

是啊,我差点没累得背过气去……

听他讲起我的好,我却十分不自然。我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却能够认识像弈扬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皎洁的明月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金黄,月亮好美,他也是。

我也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第二天早上,昏睡中的我似乎感到周围有声音,一跃而起。

万一赶不上送花的就惨了。

弈扬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他起床一向很早。

本想出去找他,却被床边的书桌上放着的一个本子吸引住了。那本子没什么特别,只是上面所印下的“森田事务所”五个

大字尤为显眼。

我一张张地翻阅过去,手指不停地颤抖。这本子是森田集团的秘密账簿,一笔笔罪恶的交易历历在目,这就是义父一直在

寻找的“证据”,一旦得手,他拯救BL圈的愿望就可以实现,我的使命也可以完成了。

但这账簿怎么会在弈扬的房间里出现?

我忐忑不安地拿着账簿去找弈扬,却在卧室门口听到了外面的讲话。

“行啊,不愧是我的儿子,连安德烈的义子也能轻松地勾上床……”

“……”

“怎么不高兴了?因为你,爸爸就可以一统BL圈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

“算了,爸爸还有个会要开,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别把到手的大鱼放跑了。”

门重重地关上,屋子里留下了两个人,却彼此不相信对方的存在。

心突然绞痛得很,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连思考都停滞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接受着那些无法接受的事实。

原来,你真的只是在欺骗我而已。

我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你,把一切给了你,而你把它们抽得一干二净后,留下空荡荡的我,承受着你谎言的鞭挞。

即便是Believe,中间也藏着一个lie。

手中的账簿“砰”地掉落在地上,把心震得粉碎。

他冲进卧室,站在我的对面,眼神被恐惧占据,嘴唇不停地发抖。

“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断断续续的话,像蛀虫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在身体里翻搅着。

我把他推开,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眼泪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和他碎裂的嗓音一起爆发。

但又眼泪能代表什么呢?只是又一种欺骗的形式罢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门板外响起了一个声音:“请问是你们定的花吗?”

我拉开门,接过外送员手中的花,就一把将他关在了门外。

我从那束花里面找出了那只包得精美的挂坠,撕掉印有心形图案的天蓝色外包装,用尽我毕生的全部力量将它砸在地上。

完美的破碎,和我的心一模一样。

见鬼,这难道是我要给他的礼物吗?我居然会傻到送一个骗子礼物!

我头也没有回,拉开门,走出去,从此再也不会与这里有任何纠结了。

他从身后急促地跑过来,死死拽住我的手。我使劲一甩,他的重心偏离了身体,从台阶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他捂住脚踝,一脸痛苦地乞求着我。

但,没用的,这都是你应得的。

走在街上,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昨天的我明明还那么幸福,今天就如此的狼狈。

如果你在欺骗我,请不要告诉我,让我一直沉溺在那虚假的甜蜜中好吗?

第十四章:你想要我死吗

从弈扬家里飞奔出来,跑到行色匆匆的大街上,我像个疯子一样乱闯。来往的行人都有意无意地瞟一眼我这个落魄的家伙

,然后像躲瘟疫一样避而远之。

真是一群无情的人,看着我被骗得一无所有,你们不懂得施舍,反而把我当成瘟疫,好像我会把晦气传染给你们似的。

不过你们毕竟只是路人,没必要去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像我在弈扬的生命中,也仅仅是个过路人,我没资格要求他

在乎我的什么。

可是,弈扬,你就忍心看着一个陌生人的心被你活活地敲碎,无动于衷吗?

入秋的街道,好冷,好冷……

我的心仿佛缩成了一小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世界并没有因为我而抛弃它的浮华,街上依旧热闹非凡。甜蜜的情侣成双成对地路过,小孩子拽着氢气球跳来跳去,甚至

连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在街边架起棋盘怡然自得地对弈。

我却被孤立了一般,隐形在这繁华的世界中,感受不到一丝周围的快乐。

突然发现,在人多的地方,会更加寂寞。

手机在最寂寞的时候频繁地振动起来,不晓得是谁,但我接通了,我好想找个人倾诉这些离奇的痛苦,只要他不是弈扬就

好。

好在对面传来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一个快被我遗忘的人,罗大大。他说今天Innocence有周末的Show,邀我一起去看,

反正我心里闷得要命,正好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便一口答应了。

出租车在苍茫的人海中穿梭,窗外的风景像回忆的胶片一般飞速倒退,日渐萧瑟的树木一棵棵地从眼前划过,好像一条绵

延的轨迹,从最初相识的地铁站一直延伸到最终绝望的昏黄楼道。

车子在我尚未脱离记忆的苦海时就停靠了,Innocence的侍者为我开了门,毕恭毕敬地请我下车。风吹在脸上凉凉的,用

手一摸才发现上面满是水痕。

真不争气,来这里不是为了散心的吗?干嘛还要想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要再想他了。

我背过脸擦了擦,用手把早上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头发顺了顺,整理一下衣领,强颜欢笑地走了进去。

漆黑的大厅里,闪烁的追光灯把舞台照得分外醒目,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站在舞台中央缓缓地轻唱,为这里的客人们助

兴。从他喉中发出的忧郁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那气质让我忍不住又看见弈扬的身影。

我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难怪看见这个卖唱得少年时会想起弈扬,因为他们都是同一路人,用一副伪装来欺骗别人的同情

,仅此而已。

“想什么呢,斑竹大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根柱子呢。”

眼尖的罗大大在人海中找到了我,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我致意。

我连忙冲他莞尔一笑:“瞎看看,反正闲着没事做。”

他淫荡地大笑起来:“要看表演也别现在看啊,爽的都在后头呢,要是没事做就先陪哥们喝点酒!”

他说着就一把挎过我的肩膀,醉醺醺地搂着我在灯红酒绿中穿梭。

迷离的灯光中,他带我穿过舞池,在吧台边的一个小桌子落座。

刚刚舞台上的孩子唱完了一曲,舒缓的音乐声一下子劲爆起来,点燃了全场的激情,人群中不断发出尖锐的口哨与呼声,

音响在耳边轰鸣,震耳欲聋。

Waiter拿了菜单过来,罗大大在对面和他交谈,不时问我些什么,声音却被沸腾的舞曲节奏所覆盖,我也听不清楚,只能

不停点头。

等Waiter走后,罗大大又冲我喊了句什么,就把头转向了舞台上,可能是告诉我传说中的Hot Boy Show开始了。

舞台被鲜明刺眼的灯光晃得忽明忽暗,几个训练有素的十几岁的男孩子跟随着强劲的节奏肆无忌惮地展示着他们诱人的身

材,之后两两一对,互相抚摸对方滑腻的身体,充斥着欲望的血红色光线中,鼓鼓的泳裤尤为乍眼。

舞池中的人群也随着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身躯,污秽下流的脏话不绝于耳,迷失般狂欢。

罗大大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男孩子们的激情演出,我却忽而黯然神伤起来。那些还没有我年纪大的孩子居然可以自如地在众

目之下表演这样的节目,纯真的面孔背后,说不定都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故事呢。

突然想起那次在Innocence的洗手间里看见弈扬,当时竟然没去考虑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直到现在才翻然醒悟,

他的“工作”或许也正是这种性质的吧。

男孩子们继续挑逗着观众的耐力,三三两两旁若无人地舌吻,粘稠的津液在粉嫩的舌间胶着地辗转,刺激着早已兴奋充血

的下身。接着,一系列猥亵的动作持续袭来,浅色的泳裤里被硬梆梆的东西顶着,似乎随时会爆发一般。人们享受着充斥

肉欲的视觉大餐,愈发激情澎湃。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可以无所顾忌地销魂吧。

高亢的呼喊声中,我却有种想要流泪的失落,莫名其妙。

看着Waiter早已摆在桌面上的剔透的玻璃瓶,澄黄色的液体恍惚地静置着,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抄起一个瓶酒仰起头灌

进嘴里。

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里,一阵阵撕裂似的痉挛,鼻腔被酸酸的感觉堵住,味蕾分辨不出究竟是是苦还是辣,渐渐麻

痹得竟感受不到一丝味道。

我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大口灌下令人麻醉的液体,嘴里装不下的从嘴角汩汩冒出,胸前的衣服被打湿一大片。

干脆下一秒就死在这醉生梦死的地方,就想死在梦里一样,再也不需要回到残酷的现实了。

终于,我呛了一大口,手中紧握着空瓶拄在桌子上,不停地咳嗽。

好像是我咳嗽的声音惊动了看戏的罗大大,他跑到我旁边,夺过我手中的瓶子,拍着我的后背大声呵斥我。我却什么都听

不到,耳朵被剧烈的咳嗽震得嗡嗡作响。

他扶着半生不死的我走到洗手间。我推开一扇门冲着马桶呕吐起来,胃里汹涌的翻搅和疼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我跪在地

下,两手无力地杵着马桶的边缘,脑袋几乎探进了污浊的呕吐物中。

等胃里剧烈的排斥感渐渐消弱,我似乎只剩下一个空壳,虚脱地坐在独立的隔断间的地砖上,昏昏沉沉地喘着粗气。

门外的罗大大大喊着我的名字踹门,大概以为我会掉进马桶里把自己冲跑。不过我早已没力气去理会他,倚在门板上连眼

皮都抬不起来了,也顾不上这里的味道。

……

等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黑天还是白天,头痛欲裂,身体也疲惫不堪。

我死死攥住拳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罗大大应该不在外面了,因为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一偏头,发现门板上有一行行的小字,大概是些没素质的人乱涂乱画的不良信息。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涂鸦上,以便使头痛的感觉轻一点。

密密麻麻的低俗笑话和不良广告,大部分都是看过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文字中有个用蓝色圆珠笔画的圈,下

面引了一个箭头,指向旁边的空白处的另一行小字。

我默念上面的字:

“此,处,有,人,S,Y,过。”

我蓦地一愣,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下面有人跟着写到:

“是谁这么无聊啊,饥渴了找一个不就行了嘛?”

“一定是个老人家,没钱没势没人要。”

“真可怜啊,我们筹钱给他买一个吧。”

故地重游,本该触景生情,我却触目惊心,生怕有人会认出我,连忙推开门仓皇而逃。

岂料门外却靠着一个人,被我猛地一推,一脑袋磕到了小便池上。

我见闯了祸,撒腿就跑,直到跑出了Innocence才想起来那个人是罗大大。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瑟瑟地颤抖,唯有昏暗的街灯孤零零地伫立。

罗大大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副关切的样子问我:“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心情和他说话,随便说了句“没事”打发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一脸严肃却又不失痞子气地说:“说你是处的你还不承认,哪有大男孩为了点小事变成你这样子的?!

我发觉他的语气有些不像他,好像一个久经风霜的长辈语重心长地劝慰一个小孩一样。

不过我一向看不起他,反击道:“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是感情吗?!”

他哈哈大笑:“还嘴硬,我受过的伤不比你的少,但我依然很逍遥,这都是磨砺出来的。你或许觉得我没有感情,但我告

诉你,付出的越多,最终失去的就越多。”

风从面前侵袭而入,呼啸在耳畔,尘土迷在眼睛里,痛得掉下眼泪。

“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继续说,“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忘不掉的。时间是最好的解释。即便是让你觉得痛彻

心扉的一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剩下的也仅仅是模糊的轮廓,那些细节都会被遗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那时的你早就不

在乎这些了。”

眼睛被风吹得生疼,泪水簌簌地滑落,没有理由。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朝远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早点回家,实在难受就给我来电话。”

他把满脸泪痕的我塞进车里,接着嘱咐了司机几句,才放心地伸进窗子拍了拍我的头:“早知道今天不带你小子出来了,

浪费我感情。”

车子缓缓地发动,我回过头,看着路边罗大大渐渐变小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眼眶又是一阵湿热。

车子停在了公寓大门口,前脚刚迈下车就听见巧巧喋喋不休的唠叨声,好像是在跟谁煲电话粥。循声望去,见他就站在公

寓的大门前对着手机讲话。

他偶然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我有些尴尬地回避了,他却很亲热地扑了上来,抱住我就问:“哥,你跑到哪去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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