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拒绝了“国王”和“恶魔”的邀请,将手伸给了“巫师”。“巫师”牵着“天使”的手,手中黑色魔杖点地,慢
慢向舞池中央走去。
走到舞池中央,“天使”提起裙摆对“巫师”行了个屈膝礼,将手搭在“巫师”的肩上。“巫师”搂住她的腰,在舞池中
轻轻地旋转起来。
他的步履准确而稳重,他身边的她身姿轻灵优雅,很般配的一对。
黑色的外袍与白色的长裙纠缠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层层翻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合拍,仿佛早已存在的刻骨的默
契在这时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很多人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他们两人无疑都是优秀的舞者。
“猫女”站在舞池边上,凝视着“巫师”和“天使”,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我。
“‘天使’是莉莉丝。”这是她走到我面前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么?”我笑着点头,“她跳得不错。”
“这里最好认的就是她。她是上帝创造的,却无法成为真正的天使,所以每次化妆舞会她都会装扮成那样,并乐此不疲。
”‘猫女’淡淡地说。
“这也是一种坚持不是么?”
“猫女”没有说话。我们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想知道‘巫师’是谁么?”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她看着我,面具下是一双浅绿色的眼,那双眼中染着多种复杂
难辨的情绪,而我却只能清楚地分辨出一种——那是怜悯。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我冷冷地说,把视线投向了别处。
一曲结束以后,“巫师”搂住“天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天使”点点头,把手搭在“巫师”胳膊上,标准的肘搭
。
然后他们穿过人群,消失在了人群深处。
淡淡的灯光下,我突然觉得,“天使”背上的白色翅膀是如此的刺眼,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没有等舞会结束就离开了,我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勇气。
安静的室内,我坐在窗前。
窗上放着早已凋零的玫瑰,残破的花瓣已开始腐烂。
赫蒙斯城中心的古钟缓缓敲击了十二下。
回荡的钟声消失以后,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随即身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凯洛,我想要你。”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虽然隔着衣裤,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冲动。
“好。”我没有拒绝他。
他几乎是立刻就将我压在了桌上。
没有任何前戏。背部被坚硬的桌子磕得很疼。
被进入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心里好空。
就好像那个渺小的地方被一双自己最爱的手狠狠扯离了身体,从此成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闭着眼,脸上带着令人心动的迷离与恍惚。
身体被动的剧烈摇晃着。彼此熟悉的肌肤相贴,相同的律动,而某些感觉已渐渐不同。
白色的液体从我们紧密相连的地方溢出,沿着身体蜿蜒而下。
他激烈地亲吻我的唇,发出了满足的喘息。
“我爱你……”他咬着我的唇说,声音煽情而痴迷。
“莉莉……”
第七十二章:黑蜘蛛酒吧的客人
第二天我就从佩格达纳城堡搬了出去。
我切断了我与费立安的所有联系,而费立安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费立安陛下爱了莉莉丝小姐几百年,因为莉莉丝小姐是父亲该隐的女人,所以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我和你,都只是
莉莉丝小姐的替身而已。”
那日我离开化妆舞会前,“猫女”,也就是沙柏琳娜对我说过的话一直回响在我的脑际,如诅咒般的挥散不去。
我一直以为,我、沙柏琳娜以及莉莉丝小姐的金发都只是一个巧合,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再看到莉莉丝的脸时会觉
得如此熟悉的原因。
原来,费立安一直都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所有深情的爱抚,温柔的蜜语,都不是对我。
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替身而已。
离开了费立安,我必须自己养活自己,于是我又去了蓝鲸大道的黑蜘蛛酒吧,成为了那里的一个服务生。
服务生只是说的好听而已,只要客人想要,我们什么都会做,而这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我又恢复到了那种淫乱又放荡的生活。
过去的一切如泡沫幻象破灭,也许,只有这里才真正属于我——一个叫洛真凌的男妓。
“呼……”我从一个客人的腿上站起来,随后用扔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身体,穿上裤子。
“小家伙,你明明是新来的,想不到技术竟然这么好,我刚才差点被你勒得早些!”男人满足的瘫在沙发上,伸手拉上裤
子的拉链。
“谢谢您的夸奖,先生。”嘴角习惯性的向上微翘,我露出了一个十足诱惑的笑容,“如果喜欢,您可以经常来捧我的场
,我保证让您满意。”
男人一愣,随即懊恼的拍了拍头,“想不到今天来这里竟然能碰到你这种尤物,如果不是因为迟回去会被家里那个母老虎
发现,我还真想和你再来上几场。”
他取出一小叠小费塞进我的裤腰里,在我的屁股上用力掐了掐,“放心,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在我身上又意犹未尽地乱摸了一通之后,男人终于走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因长时间睡眠不足而显得无神的眼,金色的长发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嘴角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有些破皮,脖子上红红紫紫
,隐隐有几个牙印。
这就是现在的我。
有些潦倒,却散发出淡淡颓靡与性感的美。
我并没有自虐,因为这才是我真正熟悉的生活。我想要忘记一切,而我相信时间总能冲淡所有。
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来到黑蜘蛛酒吧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超过了这里原来的头牌,成为赚钱最多的NO.1。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庆幸还是自嘲。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咧了咧嘴角,然后走出了包厢。
黑蜘蛛酒吧表面上看起来和一般的酒吧没什么不同,不过在酒吧后面有很多隔间与包厢,那是用来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而
且生意还一直很红火。
正打算去洗浴,却在走道上被人叫住。
“ZERO,5号包厢有位客人找你。”那人说。
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尝试着让这里的人叫我原来的名字“凌”,不过中文发音显然对他们来说很难,最后我选择
了妥协。“凌”与“零”同音,而卡玛利拉语和英语的数字发音相同,而且0正好就是我在这里的编号。
“5号?可是我还没洗过澡。”今天连着接了几个客人,我已经有点累了。
“不用了,那位客人等得急了,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好吧。”
走到5号包厢门口,我敲了敲门,把门打开。背朝着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
一看到他的脸,我就迈不动脚步了。
竟然是他?那个我曾经见过几次的,有着一双绿色眼睛的男人。
“你就是 ZERO?”他站起来说。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些沙哑。
我看着他,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在身体内部蔓延开来。
“你在怕我?”见我不动,他笑着说。
用力呼了一口气,我勉强克服自己拔腿就跑的冲动,关上门,走到他面前。
“怎么会呢?您是我的客人不是么?”我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笑容。
我把手放在他下面慢慢抚摸,“您想要我怎么伺候?用嘴还是用后面?”
他看了我一会,蹙了蹙眉头,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抵在墙上。
脸贴在坚硬的墙上让我觉得有点难受,我挣扎了下,却发现他的力气很大,我更本就动弹不得。
“呵呵,原来您喜欢这样做?要我把腿分开么?”
他没有说话,用另一只手扯下了我的裤子。黑蜘蛛酒吧的服务员制服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客人很容易就能脱下来。
“你刚才接过客?”他把一根手指伸进了我的身体,那里甚至还残留着前一个客人射在里面的液体。
很多人类的疾病都对血族无缘,包括性病,所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带套的习惯。
“那又怎么样?我是在这里卖的不是么?”我皱着眉说。
他的手指很冷,比我的身体还冷,明明我的身体就已经冷得一塌糊涂了。
我突然想起了费立安,他的身体,他抱着我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温暖。
我开始憎恨这个男人了,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我最不愿想起的人。
“你到底此昂怎么样?想做的话就做,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玩游戏。”我的口气也冷了下来。
男人没有生气,他甚至还在笑。
他抽出手指,在我的衬衫上擦了擦,“小家伙,你应该记得,我从来不会在别人碰过你以后碰你。”他说话的预期,似乎
对我很熟络。
“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么?”我相信自己除了那两次以外,从来没有见过他。
“呵呵,我会让你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他低下头,在我脖子上闻了闻,“我很想念你的身体,可是我讨厌你身上带
着别的男人的味道,所以……”
他把我放开,暗示性的捏了捏我的下体,“我会再来看你的。”
男人的确说到做到。那天以后他会在每个星期的同一天来到黑蜘蛛,不过每次都会失望而归,因为我身上永远都存在着他
不愿问到的其他男人的味道。
我不想和他做。我还是无法克服心里对他的那种莫名奇妙的排斥感,所以我总会在他来之前接别的客人。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在我接别的客人的时候闯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跪在地上用嘴给一个客人服务。
那个客人被吓了一跳,差点要跳起来,却被男人按在沙发上。
“没关系,你们继续,我在一旁等着。”他看了看客人依旧在我嘴里不断进出的物体一眼,打趣道:“你的家伙,看起来
不错。”然后他在一旁坐下, 注视着我们这边。
我闭上眼,一心一意对付着嘴里不断变大的物体,丝毫不受影响,但那个客人却坐不住了。
“妈的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怎么可以随便让人进来?我不做了!”他把我踢开,穿上裤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坐在地上,我吐了口唾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连脸都懒得抬起来一下。
“有时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想要你的身体。”他的语气很认真。
“想做就做,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我爬起来,深受要去拉他裤子上的拉链,又被他一把推开。
“你刚才接了几个客人?”他嫌恶的盯着我裤子上的一块精斑说。
“两个,而且我还没有洗澡。”我满不在乎的说。
男人看着我没有说话,然后英俊的眉头慢慢蹙起。
“费立安不要你了,你就这样糟蹋自己?”他说。
他说得很慢,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像一根根细针刺进了我的身体,然后那细小的伤口又快速腐烂扩大,蔓延到了我的全
身。
这是我离开以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没有心脏的胸膛空荡荡的,却连骨头都会疼痛起来。
我知道我还没有忘记,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
很努力的想要忘记他,想要忘记过去那些虚假的一切。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我对他吼道,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摔了一地。
男人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在黑蜘蛛酒吧里见到过他。
第七十三章:爱与恨的边缘
离开佩格达纳城堡以后,我没有回原先住过的那间公寓,而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区内另租了一间小屋。
我只在晚上工作,白天我会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睡上一天,为晚上的工作养精蓄锐,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男人找上门来,在他
们需要的时候,而我一般都不会拒绝。
已经两个月了,费立安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我没有再看过报纸,因为上面会有费立安的新闻,可我依然无法完全断绝有
关他的任何信息落入我的耳中,因为我没有离开卡玛利拉,甚至都没有离开首都赫蒙斯。
……
“费立安陛下与莉莉丝小姐在前几天一同出席了斯威夫特小姐新剧的首演,看到他们俩那个亲密的样子没?可怜的斯威夫
特小姐,我看她都快哭出来了,她简直就在强颜欢笑!”一个客人在满足了以后这样替沙伯琳娜打抱不平。
“是么?斯威夫特小姐的确很可怜,我想她一定爱惨了费立安陛下。”我笑着说。
……
“嗨,ZERO,你昨天没和我一起去迈尔顿可剧院看《真是的谎言》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我竟然见到了费
立安陛下和莉莉丝小姐!他们也来看歌剧,就坐在我后面!啊,天哪!莉莉丝小姐真是太漂亮了,也很亲切,她还对我笑
了!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同学在看了歌剧的第二天这样对我说。
“是的,那的确很可惜。”我笑着说。
……
我可以装作满不在乎,可以装作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装作像一般的民众一样对他们敬爱的费立安陛下和莉莉丝小姐充满尊
敬和敬畏之情,而独自一人之时,望着佩格达城堡的方向,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可笑之极。
我留在这里,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还存在一丁点的期望吗?
就在我考虑离开赫蒙斯的时候,我竟然见到了费立安,就在我的小屋楼下。
远远望见费立安的时候,我正在我的小屋里,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窗户上,从后面狠狠地进入。
双手艰难的支在窗户上,身体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无助的摇晃着,通过窗帘间的缝隙,视线模糊地眼前,我看到他站在楼
下,抬头望着这里。
依旧俊美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微微抿着,湛蓝的双眼,凝视着我的方向。
望见她的一瞬间,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拉上了窗帘,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但我还是泛起了无尽的心酸和不安。
你还要做什么呢?费立安,来嘲笑我的落魄和下贱吗?
我的变化马上就引起了身后男人的注意。
“呼,小妖精,你缠得我好紧,好舒服。”男人抓着我的臀部用力抽插着,喘着粗气说。
“恩,先生,慢点……恩……就是那里……”我闭上眼,嘴里发出最淫荡的呻吟,双手却仅仅抓住了窗帘。
“我听说你和费立安陛下有过一段,是不是真的?”
“是的……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分、恩……分手了,虽然他在床上的技术不错……”破碎的语句无法成调,我主动分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