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寰七宫(攻战天下Ⅰ 总攻 下卷)——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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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司苍卿只是默默地点头。这个人,明白自己的厨艺不能见人,便天天跑去十几里外的市集买新鲜的食物,回来后,依旧毫

不懈怠地钻进厨房,继续学习做饭。有一次,厨房里浓烟滚滚,他还以为是失火了,待进去一查探,只见得对方浑身烟尘

,满脸狼狈。

“那我们去吃午饭吧?”莫清绝提议道。

司苍卿不作回应,率先大步朝竹屋走去。

“阿卿,”正吃着饭,莫清绝咬着筷头,犹豫了下,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太闷了?呃,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很多

乡民的……”他解释着,“因为瘟疫都搬走了,所以……”

距离最近的农舍,也是在这片竹林外。

司苍卿淡淡地睨了对方一眼,微微摇头。他本就不喜欢别人打扰,人都走了,倒是落得清静,尤其竹林里清幽舒畅,他很

喜爱这里的环境。

莫清绝放松地笑了笑,“反正,你本就爱静,家里还有很多书籍,你没事可以去看看。要是哪天闷得慌,我们就一起去市

集上看看。”

虽然,他不愿这人去人多的地方。秋屏天的密探,风岚的影卫,承天央的手下,遍布了天下。稍一不小心,他们便可能发

现蛛丝马迹。

再次摇了摇头,司苍卿放下碗,习惯性地端起茶盏,轻轻地吹着。

心下完全放心了,莫清绝轻快地说道:“我得赶紧吃,待会儿再去厨房。”话一出,他便感觉到司苍卿不经意的一瞥,心

下几许赧意,想是连对方也觉得他不该老是纠结于厨艺不放吧……

只是,在莫清绝记忆的深处里,最温暖的便是母亲下厨的背影,为他做好羹汤后,对方再慈爱地喂他喝下。

那种温暖,他想要抓住。

怔怔地盯着自己碗里微凉的菜肴,莫清绝一时恍惚……准确的说,他是“文”,莫清绝真正的灵魂在沉睡,还有羌清莫和

傲,他们都好久不出现了。

到底是那一次和羌秋辞的决战中,损耗得太厉害吗?

不自觉地抬手抚在脸颊上,莫清绝淡淡地垂眸--若自己能活着逃出来,狡诈如羌秋辞怎可能这么死了!可惜,他终是无

法实现誓言了。

蛰伏的蛊咒,他自然感觉得到。可是,上一次,他和他们几乎损耗了所有的心里。这残败的生命,恐怕持续不了几天了吧

……

他终究做了一回懦夫,只想要,在生命的尽头,独占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柔。

见那人不同以往那般,用过膳就去收拾饭桌,司苍卿随即扫视了一眼,便见到莫清绝神情不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哀伤…

头又开始有点疼了,司苍卿收回视线,揉了揉额角,忽然开口,“帮我揉一下太阳穴……”是吧?他隐约记得曾有人总在

累的时候为自己舒缓压力。

莫清绝自沉浸的情绪里回神,脸上又惊又喜,“阿卿,你终于开口了!”

醒来这些日子,司苍卿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戒备自己,但却始终没有开过口说话,冷漠的样子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如今,终于有进展了!

第四十二章 误得君期奈朝朝(三)

月影横斜,竹摇清音。

屋内,昏黄的烛光浅浅的浮动,笼在看书的男子身上。他不时的翻看著书页,偶尔会抬起手指轻柔额角,眉微蹙,似是有

些不适。

冷风打过窗子,吹得烛火摇曳。这时,莫清绝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景象,眼神里是了然。他快步走了过来,关好窗扇,

“阿卿,早春易凉,不要老是吹风。”

一下就瞥到司苍卿揉着额角的动作,他叹了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对方的身后,抬手便按上了这人的两边太阳穴,动作

熟稔自然。

“你看,头又疼了吧?”

司苍卿没有回应,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卷,舒服的往后一靠,闭上眼享受着对方的服侍。

唇角不经意地翘起,莫清绝淡淡地敛目,也不再多说,只安静地替对方按摩着。这样的情况,对他们彼此已是异常熟悉。

司苍卿几乎每天都有一阵头疼得厉害,这时他便为对方这样舒缓痛苦。

光线忽明忽暗,掩饰着所有的神思。莫清绝静默地凝视着司苍卿,神情渐渐飘渺。他知道自己每天用魇子语控制对方神智

的手段实在不能见人,也知道一旦事情败露自己的下场会非常惨,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个没有将来的人,最

糟不过,死在这人的手上……

于是,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他低眉凝视着这人。原先还一直担心司苍卿会怀疑,最终离开这里,却不想,对方性子太冷

,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纵是心里又很多疑惑,得不到答案便也不去强求。

司苍卿很安静,每天,他就是看书练功,偶尔静默地站在竹林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他,虽然冷漠疏远,却没有任

何戾气。

手下动作停了,莫清绝低声道:“我去打点水,时辰不早了,是时候休息了。”

司苍卿淡淡地点头,依然坐着不动,看着那人出去又回来,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开始洗漱。

“阿卿……”

一声轻唤,司苍卿正待转身,却被人自身后给抱住。僵住身,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正要攻击的手,垂眸看着扣在腹部的手

,眼神不定。

自那一日,他让莫清绝为他按摩太阳穴,之后,这人便有意无意与自己进行肢体接触。他从一开始,是完全地戒备和排斥

,到现在,则能够容忍。但此时这样的搂抱,还是让他异常地不悦。

“阿卿……”

又一声叫唤,阻住了司苍卿欲要挣开的动作。

脸颊轻轻贴在这人温热的背,莫清绝轻声地说着,“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你醒来一个多月,都不让我靠近……我们

,是情人啊!”

清清淡淡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丝丝魅惑,绕在心头,令人莫名地心动。司苍卿没有作声,却也不再推开对方。

这些天相处下来,司苍卿心里明白,这人确实没有恶意,反倒是尽心尽力地为直接做了很多事情。他直觉不喜接近莫清绝

,但每次听到对方放软的语调和轻柔的话语,便会不自觉地……妥协和退让。

早习惯了司苍卿的寡言,莫清绝心下明白对方是默认了自己的请求,隧见好就收,轻轻地松开手,轻快地笑道:“那我们

赶紧睡吧!”

夜,在竹的馨香中沉沦。

揉在司苍卿额角的指尖一点点地移开,留恋地轻触在脸颊上莫清绝紧贴着对方的身躯,唇抵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念着什么

司苍卿一直是沉沉的睡着,本来下意识戒备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许久,莫清绝才稍微离开对方,一手摩挲在那易容后平凡无奇的脸庞上,眼神里是淡淡的满足。他知道,司苍卿在一点点

地退让,而自己,则得寸进尺,越发地步步紧逼。

--阿卿,你就继续退让吧,知道……无处可退。

不要怪他狠绝,时间太紧了,他必须要尽快地得到这个人的心--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让这人永远也不能忘记他,让这人

的心里又一块属于自己的位置,任何人不能撼动。

幽幽地叹了声,莫清绝微抬唇,在对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多希望,有一天可以不用我使出魇术,你还能这般毫无防备

地与我同床共枕。

不再多想,莫清绝倏地收回手,安分地睡在司苍卿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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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摇曳的枝叶剪碎了一地的阳光。

扑鼻而来的清香,让司苍卿渐渐停住步伐,脚下是一片柔软,俯首看去,原来是鹅黄色的草芽破土而出。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想着,思绪漫无边际。在这个僻静的小村里一日一日地生活着,他也正一点点地习惯,甚至有些惬意,

有些享受,似乎良久一来累积的疲累终于得到了彻底的休憩。

过去的事,他大抵是忘了七七八八,偶尔想起的一些片段,都是异常地虚幻。司苍卿心里清楚,他和莫清绝的身份不是对

方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他也懒得追问什么,过去的终是过去,或许也正是因为曾经太多的纷杂,所以才喜欢这里的幽静与

安宁。

司苍卿自是不知,这所有的感觉其实是被一股韧一点点地控制并引导着,除却偶尔,他的心会有瞬间的空落,似是遗落了

什么一般。只是再追寻,已然毫无踪迹。

吸着清新的空气,司苍卿遂缓缓地运起功来。手上凝气,他凌风而舞,脚下似生风般,人急速地飞驰在偌大的竹林里,周

身的真气迫的竹叶纷纷摇摇,大片大片地飘下。

远处,莫清绝腰间别着碧色长笛,手上拎着一股竹篓,待看见葱郁的绿丛中那飘然飞动的人影,眼中也染上了雀雀欲试的

神采。

不待深思,竹篓掉在地上,人已飞远。

敏锐地感觉到忽然迫近的气息,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司苍卿迅速地飞转身,反手一击,身体急速地后退。莫清绝在对方

掌风袭来的瞬间,便及时地躲闪开来,脸上更显兴奋,再一次朝那人攻去。

司苍卿脚下迅速地蹬着不同的竹干,身形极速后移,而袭击之人则步步紧逼,再一次挥掌而出。他遂一转身,手腕一转,

强劲的流花剑气便直朝着那人击去。

莫清绝轻松一笑,身体向左一偏,便待继续攻击。却在这时,他身形猛地一顿,随即不稳地摔落到地上,整个人则勉强撑

着靠在一棵竹上,煞白的脸色是异常骇人。

司苍卿微微吃惊,便飞到对方勉强落下,微顿了一下,便要伸手,却被莫清绝猛然推开。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疑惑地看着

这人越来越扭曲的脸,心下涌出丝丝的担忧。

看着这人摇摇欲坠的样子,司苍卿终是轻轻地搂着对方,只感到莫清绝猛地紧绷着身子,僵硬地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抚在

对方的后背上,为对方灌注真气,一手不着痕迹地扣在这人的手腕上,探了探脉。

……很奇怪的脉象。

好半天,莫清绝才反应过来,渐渐地便放松下来,微动了下,虚软的身体完全倚在对方的怀里。他闭着眼,只觉得浑身的

冰寒,在司苍卿的运功下,一点点地变暖。

唇无力的扯了扯,莫清绝暗中自嘲:没想到,这一切比他想象的来得要早。以后,或许就不能随便动武了吧?

静默了许久,司苍卿终是开口问了声,“怎么回事?”感觉出莫清绝越来越平稳的气息,他缓缓地收回手,搭在对方的肩

上。

“旧疾而已,”莫清绝不甚在意地回道,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许高兴,“阿卿,你是在关心我吗?”

司苍卿没有回答,只冷淡地道:“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

“无事!”打起精神,莫清绝稍退开身,仰头笑睨着对方,“我刚才运功没太注意,不小心岔了气。现在已经好了……哦

,对了,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的。”

淡淡地回视着对方,司苍卿只是等着对方继续的话语,只听得他说:“今儿正是春暖冰融,你整日呆在家里也怪无趣的,

离这里不远处有条河,我们去泛舟垂钓,如何?”

这一说,司苍卿想了下,也觉得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走吧!”

说着,莫清绝便一手牵着司苍卿的手,一边快步朝竹林外走去。

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司苍卿眉头微蹙了下,脑子再次浮现出模糊的片段。只是不能深思,否则,头疼恐又发作

将莫名的情绪抛在脑后,司苍卿只顺着莫清绝一同来到了一处土堤上,面前时浩浩汤汤一条大河,堤下三三两两地停着木

船。

莫清绝率先上了一只木船,浮动的船身便剧烈摇晃了起来,他走到船尾,看见司苍卿仍旧站在岸边,遂扬声道:“阿卿!

上来!”

蹙眉,司苍卿盯着小木船,总觉得它无法承载两个大男人的重量。

爽朗的笑声被河面的风吹得很远,莫清绝微微晃动着身体,道:“这船能载四五个人的,不用担心会翻掉的!”

听对方这番话,司苍卿也不犹豫,便抬脚踩上去。哪知,刚站好,他便觉得整个船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人顺着船或左或右

地倾歪。

司苍卿抬头,之间对面的青年,玩的兀自开心,更加猛地忽左忽右蹬着脚,整个船以更大的幅度摇晃抛起,水浪啪啪地打

起,溅打进船舱。

司苍卿狼狈地站在船头,努力地想要稳住身子,衣服都被打湿了些许。

见此,莫清绝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第四十三章 误得君期奈朝朝(四)

“快点擦擦,否则会受凉的,”唇角还残留着笑,莫清绝自密闭的竹篓里拿出干布巾,为司苍卿擦拭起来,“阿卿,你也

真是呆板,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跟着摇晃。谁摇晃的越厉害,就越不会有事。”

司苍卿只是冷漠地瞥了对方一眼,这个人寻常看起来温和安静,未料竟这般的顽劣。

“好了,我认错,不该这般作弄你。”莫清绝眯起眼,看着远处起伏的几叶小舟,叹道:“儿时,曾有一次和伙伴摇船,

结果真的把船给晃翻了。那时害怕被责骂,我们几个等着衣服晒干了之后才回家,结果还没逃掉娘亲一顿罚……”

思绪飘远,他微叹,即便儿时被安排了许多训练,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莫清绝有些耐不住,偶尔也和乡里的小伙伴偷溜出

去玩。现在想来,是莫清绝的母亲故意纵容的吧?只可惜,这样纯粹快乐早已不属于他们了。

“我果真老了。”莫清绝故意打趣:“怎么想起孩提时候的事情来了?”明明,那只是真正的莫清绝的记忆,和他自己并

无多大干系,可如今却为何依然有些感伤呢?

河中央听者一小舟,随风轻荡着。

穿着淡绿色长袍的男子挺立在船头,轻轻地吹着笛子。另一个冷峻的青年,则是坐在船舱里,看着渺渺的河面上不时起落

的沙鸥。

耳畔萦绕的曲调,异常地蛊惑人心,便是司苍卿也察觉了些许的蹊跷。这时,嵌在船橹上的竹竿剧烈地动着,莫清绝突然

弯腰,一把扯起鱼竿,细绳被抛到高高的,最下面还挂着一条肥大的鱼,正死命地蹦着要挣脱。

司苍卿微有疑惑地盯着那人将鱼取下放到水桶里。

待放好鱼,重新放上饵料,莫清绝又将竹竿固定在船边,抬头迎上司苍卿的视线,遂笑:“怎么样,我很厉害吧?”跟着

,人便走到司苍卿身边也坐了下来,“阿卿觉得我刚才吹得曲子好不好听?”

司苍卿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好听不好听他不知道,倒是觉得几分诡异。

心下明白司苍卿的想法,莫清绝将笛子送到他的面前,道:“来,我教你如何吹吧!”

转开头,司苍卿继续看向远方。他对于学习这种无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愣了下,莫清绝随即自顾自地说道:“前些日子苍寰国内乱,据说是平民百姓被贱人用巫咒术给控制了。”间司苍卿忽地

转头看向自己,他淡淡地笑,。不自在地咳了声掩饰着内心的黯然,继续道:“巫咒术大多要借助药物或蛊物才能控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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