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恋+番外——姝夜
姝夜  发于:201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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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申琅琊竟然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笑得眼睛弯起来。真的是好好笑,没想到他的脸上还会同时出现那么多表情,惊讶,害怕,恍惚,欢喜,怀疑全部出来了。还有那结结巴巴的大舌头,简直是笑死人了。

“陛下?”福安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严肃的陛下怎么笑成这样。

“呵呵,”申琅琊只是笑笑,再看看柔然呆傻的样子,“怎么?”

“你,你,我。”柔然发现眼前的是事实的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

“放肆,你竟敢妄称陛下!”福安看着他的样子觉着是冒犯了皇帝陛下,一声吼真的是吓坏了刚刚回神的柔然。

“陛下,芮柔然不知礼数,还望陛下宽恕。”兰卿在一边看着也是冒汗,突然就出来说情,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这下子倒是令申琅琊的脸色暗下来不好了。

“兰卿,你与芮公子交情很好?”申琅琊的话怎么听都是醋意盎然。

“小人只是想陛下是心胸开阔这人,当然不会计较这小孩子的不知礼数,小人想他只是因为突然得见陛下容颜受宠若惊才会如此。”兰卿急忙说。

“是吗?”申琅琊心里想着这个兰卿还真是对他好啊,面子上说是自己会理解柔然的失礼,其实就是说要是自己不放过他就是心胸狭窄了,“看来朕还真的是要宽恕他才对,否则,”习惯性的挑眉,“朕不就是坏人了?”

“小人不敢!”兰卿也是想着这陛下的心思还真是细腻的很。

“兰哥哥。”两人剑拔弩张之时,芮柔然突然呼唤了一声,这声也令申琅琊不满。

“柔然。”兰卿也担忧的看他一眼,在申琅琊看来这两个人就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点上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就凝重起来,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触着了这陛下的逆鳞。

“看来我得和芮公子好好说说了。”示意下面的人通通都出去,于是在兰卿不舍和担忧的眼光中,众人离开大殿剩下的就只有申琅琊和芮柔然两个人。

“陛下。”当然还有一个贴身在的福安。

“福安,你也下去吧。”等到福安也被赶走了,整个空旷的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和呼吸声。

“过来。”依然和以往一样的冷硬的命令口气,但柔然却觉得里面多了份戾气。怯怯地不敢过去。

“你,我,那个,不是。”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在眼眶子里面打转,闪闪的要流出来。

“你!”本来要发火的某人见着这样子,“好了,别哭,别哭。”顿时就熄掉了。

“刚才,你是不是很生气?”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被现在的情况所吓晕掉,在天下无数人都梦寐以求的那个龙椅上,坐着两个人,这个从古至今就只可以坐一个人的位置上面,出现了两个身影,准确的说是一个坐在另一个身上。

“你说呢?”申琅琊抓住他一缕头发,闻着上面的香味,果然是特制的密香,只是这么一下子就连发丝上都弥漫着这种淡淡的香气。

“那你真的是皇帝?”唯恐着他是骗自己的,就算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柔然还是不相信。

“你现在和我就坐在龙椅上,你说呢?”继续诱骗。

“恩?”柔然不安的扭扭身体,想了想,“你真的是皇帝!”说着就挣出他的怀抱跪在地上,这使出的力道还真是大得惊人。

“你!”失去了温度的怀抱突然变得空虚不少,申琅琊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虽然终于找回了些做皇帝的威严,不过总是觉着他这个样子很不舒服,“过来,叫你过来。”说着就拉着他的手臂用力的拉到自己身边来。

“陛下。”芮柔然知道皇帝的怒气一向都是很恐怖的存在,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杀头的大罪,至少这是母亲告诉他的,所以只敢乖乖地呆在他身边,瑟瑟发抖。

“你就这么怕朕!?”既然被称为了陛下,申琅琊也就顺势拿出自己皇帝的威仪来,“站好!”

“陛,陛下,小,小人。我。”芮柔然更是吓得半死。

“你说我该那你怎么办?”无奈的叹口气,他发现自己还真是不喜欢芮柔然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还是原来那张总是笑着带着点忧郁的脸比较好。这边芮柔然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涟涟地就哭了出来,“好,好,好。你怎么又哭了?”申琅琊看他这样不敢发脾气了,只是按着他的头在自己肩窝上,完全不关心鼻涕眼泪的沾湿了高贵的龙袍,温言细语的安慰他,“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啊。”手上还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陛,陛下。”

“叫我的名字。”第一次他厌倦别人对自己的那个称呼,只想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仿佛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同。

“琅,琅琊。”其实芮柔然知道申琅琊是个好人,至少原来他们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好的,即使样子有些凶了,口气又是会不好,但是总是护着宠着自己的。

“恩,那别哭了。”掏出来丝绢给他擦擦眼泪,都红了。“要茶吗?”

“不用。”摇摇头,柔然抽抽了下慢慢倒是停歇了。大眼睛溜溜地到处看看,“那个,就是,你最近是不是很忙?”的确是看到有很多奏折什么的。

“还好。”申琅琊笑笑,伸手给他拿了个糕点,“吃。”

“是吗?”柔然嘴上不说,但是手里握着的芙蓉糕半点没动,这可是他平时最爱吃的,今天是就这他要来,申琅琊特地准备的,看着小脸上不高兴的样子,他发达的脑袋运转起来。

“怎么?是因为这几天都没去看你不高兴了?”揪着他脸上的一小团肉,留下个红红的印子。

“哪有!”矢口否认,拍掉那个吃豆腐的手。

“呵呵呵,呵呵呵。”申琅琊只是笑,笑得很贼,他怎么不知道柔然所想,他的一举一动还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据报柔然这几天的食欲都不是很好,看来是有这么些事了,“最近没怎么吃饭?”刚才摸到的脸上的肉也少了一些。

“啊?”怎么连自己没吃饭都知道,摸摸自己的脸,御奴的妆画得很好啊,应该不怎么明显的。

“瞧你的肉少了很多。”申琅琊露出担心的表情。

“少,少很多吗?”柔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明天开始到我这里来。”突然就这样说了。

“什么?”干嘛要自己搬到这里来?

“我好照顾你啊。”申琅琊说得理直气壮,“到这边来我教你读书习武啊。”

“可是兰哥哥也有叫我读书。”没看到对方眼中出现的无名火,柔然继续说着。

“叫你过来就过来。”申琅琊狠狠地说。

“是,是。”柔然又被他吓到,不过他习惯了这人反复无常的,过了一下就没在意了。

“这才乖。”摸摸他的头,像是宠爱的小宠物一样。

可是两人在里面的相谈甚欢到了外面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红红的眼眶和鼻头,以及脸上手臂上留下的印记,在所有人看来,芮柔然就是被教训了,还是狠狠的教训了。所以当皇帝陛下的圣旨下来的时候,众人竟然没有嫉妒只是为他的命运感到可怜罢了。

“柔然,你没事吧?”刚刚好似被欺负了的回来,再加上皇帝突然下来的圣旨叫他到御书房侍驾,兰卿总觉得事有蹊跷。

“没啊。”虽然开始时吓着了,不过还好啦。“兰哥哥你没事吧?”刚才似乎是和陛下有了冲突,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耶?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笑笑,他兰卿可不怕。不是说别的,至少他还有个宰相爷爷在后面护着他,可是这个没什么后台的芮柔然就不一样了,不晓得皇帝陛下叫他去御书房是要怎样处罚他,据说这个陛下可是性子奇怪的很的一个人。

“那就好。”柔然脑子里面都想着明个要带什么东西去申琅琊那里倒是忽视了兰卿关怀的眼神。

“那,柔然我先回去了。”看着他神游俄样子,兰卿也知道现在他估计是在震惊之中也没多说姗姗离开。

第5章:

话说柔然到御书房也有些时日了,白天里就和申琅琊呆在一起,没事的时候申琅琊会叫他读书写字,有时候也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什么的,到了晚上,申琅琊就跑到自己住的销阁里面你找自己出去习武,有时候还会见到一些个穿着被衣服的蒙面人,他们都好厉害的样子。日子,就这样过的飞快,在你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就消失在你身边。

“然儿,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申琅琊的声音低沉地出现在他耳边,手里的磨研一下子掉在墨池里面,溅出水花来。

“对,对不起。我马上清理。”柔然手忙脚乱的要去拿毛巾。

“等等。”今天一天柔然都心不在焉,这点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了?看你不舒服的样子?一天都恍恍惚惚的。”

“没什么。”柔然不敢看他,只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还说没什么?”柔然说谎的时候不安的时候就会玩手指,这么久了他早就知道这个习惯了,“不和我说吗?”在芮柔然的面前,申琅琊从来都不用朕这个称呼,似乎就像是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一样,都是以名相称,只要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的。

“琅琊。”柔然委委屈屈的,“就是,我想,我想,想。”

“想你娘了?”申琅琊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前几日来了信说是他母亲病重了,做人儿子的怎么会不着急呢?

“……恩。”原来一直都这样被关心着,柔然此时脆弱的心完全倾向他了。

“想不想回家看看?”在这里来也有两年了,也该是回家看看的时候了。

“恩?我可以回去吗?”他在申琅琊身边也是知道的,那些公子可以回去都是因为陛下已经收去了他们家里的大权,才允许他们回家,现在自己回去,是不是说皇帝要开始对自己家里下手了呢?

“不必这样看着我。”申琅琊瞟他一眼,“暂时我还不会动诸侯王家的。”至于什么时候,恐怕也不需要太久了,诸侯王的势力庞大,一不好说不定就反了,再说他西地虽然是重兵在外,权大势大,不过地理位置颇远,还不是近期打击的目标,“我现在不会对你家不利的。”

“谢谢。”领了申琅琊给的牌子,这就是出宫的凭证了,芮柔然高高兴兴地跑去找兰卿,除却和申琅琊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数时候柔然就是和兰卿在一起了。

“柔然,你怎么来了?”兰卿俨然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了,虽然是如此,不过倒是颇有大家风范的。

“呵呵,我要出宫了,特地来跟你道别的。”喜上眉梢,不过兰卿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让他出去了,难道陛下要处理诸侯王了?但是爷爷明明说近年里是不会的。

“陛下准你回去?”

“是啊,是啊,琅,啊。陛下说我可以回去,因为我娘亲病重了。”眉宇间全是担忧。

“那是要回去看看。”原来如此,本来以为那个坏脾气的皇帝会虐待柔然,没想到这两年下来,倒好像是柔然受了他不少照顾的样子。

“兰哥哥,我这一去就是一月有余,见不着你了。”有点惋惜。

“回来不就见着了。”兰卿倒是不怎么悲伤的样子,其实他担心的是柔然回去以后会不会被家里人欺负的问题。

“好好。那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见哦。”跳跳地就走了,这孩子虽然是十二有余了,怎么还是像几岁的小孩一样。兰卿摇摇头回去了。

诚如兰卿所想的,纵然家里人都知道柔然在陛下身边当差了,还是对他冷嘲热讽的,更何况申琅琊临走时给了他许多补身体的药材,都是上好之物,芮家人更是看他眼红。

“哟,敢情您回来了?”由几人护送的小车停在门口,里面出来的芮家大少爷戏谑道。

“大哥。”柔然怯怯的。

“可不敢,可不敢。小的哪能是您的大哥啊,受不起,受不起。”大少爷憋他一眼走了。

芮柔然只是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找他娘亲去了。孤单的小院,原本种的些花都凋谢了,满园都是颓废和凄凉,不时从里屋里传来咳嗽声。

“娘?”推开门,丝丝寒意散开,时值深秋娘亲的屋子里竟然连个火炉都没有!芮柔然第一次这么的生气,“怎么连个火炉都没有?”

“然儿?然儿?是然儿?”床上躺着的妇人已经没有原先的光彩,全然是一副病态,还是那种病入膏肓的样子,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

“娘!”柔然过去拉住她的手,那哪里是手,分明只剩下骨头了,心里一疼,哭了出来。

“然儿,然儿,你回来了?”

“是啊,娘,孩儿回来了。”柔然用手巾擦着她的脸。

“回来好,回来好。”说着又是几声重重的咳嗽。

“娘,我去请大夫来。”说着要出去。

“不用了,”妇人拉住他,“娘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

“可是娘。”种种语言都被阻止,妇人只是用她细瘦的手抚摸他脸上每一条纹路,想要记住他的样子,“我带了很多好药回来,等会儿孩儿去熬来给你。”

“好孩子,好孩子,你现在这里陪陪娘。”柔然依言一直等到她睡着,才敢起来去厨房煎药,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放着一个漂亮的大盒子,装着的正是临走时申琅琊给他的一根老参,他知道人参是好东西,何况是宫里面的贡物。于是急急地拿了就去熬汤。端着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参汤走在回廊里,柔然想着等到娘亲好了就带她上京城去,不要再呆在这没人关心的鬼地方。

“你端的是什么?”一角,芮家的二少爷和几个家丁正在那里。

“参汤。”

“参汤?”二少爷一听,“你哪里来的人参?”像柔然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是,是,是别人送的。”

“送的?”夺了那汤一闻,是好东西,“我看是你偷的吧!”说着就要倒掉。

“你,还给我!”这可是他要救命的汤药!

“给你!呵呵!就是喂了狗也不给你!”说着就倒在了花园里面。

“你!”柔然突然就鼓起些杀气,窜上去就打了二少爷一个耳光!这少爷可是没受过打的,马上就下令把柔然抓起来打一顿。于是等到柔然端着碗重新熬得已经不是第一道汤的参汤回到母亲那里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现在看到的情况。

“娘?娘?娘!”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他,柔然抓着那没有了温度冷冰冰的手。可是没人就死没人,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回答呢?“你醒醒!醒醒!”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变得有些声嘶力竭了。空空的冷清的屋子里回荡着他的哭声,这次没人安慰他了。再一次,再一次柔然是那么怀念那些人,申琅琊,兰卿,御奴他们,怎么没人在自己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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