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那个人——老子BT了
老子BT了  发于:2011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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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需要人去争取的,林白从来不曾争取,所以那些工作永远都轮不到他,慢慢的,那些曾经的后辈能力也已经超过

了他。

林白以为他现在有了勇气了,可以改变生活,其实,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再努力的工作,并不能改变什么。

离上次张一凡约林白已经过了几个月,张一凡得到机会演一部青春偶像剧,剧里集结了大批的明星,眼看着张一凡成为大

明星指日可待了。那天林白刚上班,还没等打卡,就看小乐一副八卦的表情拉着他说,“你知道不?张一凡出事了。”

林白一惊,“出什么事了?”小乐撅着嘴说,“听说拍戏的时候发生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林白浑浑噩噩的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忘记了打卡。娱乐新闻弹出来大大的标题,偶像剧现场发生车祸,当红小生生死未卜

。公司的网速很慢,网页打的有点卡,林白等的焦急,不停的点鼠标,最后一把把鼠标砸到显示器上,看到四周的人都看

他,又默默的把鼠标捡回来。

网页终于打开了,然而那个当红小生,却并不是张一凡,那部偶像剧明星太多,张一凡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他的名字被

放在大明星随车人员里,被一笔带过。

林白坐不住了,他翻出来自己的手机打张一凡的电话,然而每次都是温柔女声的相同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林白想

张一凡的电话一定是被撞坏了,但是他没想起撞坏的电话是关机,而不是停机。

坐立不安的林白一上午写错了N多代码,搞的同做一个项目的同事们都在抱怨,说林白你身体不好就别坚持上班了,我们

帮你请假。林白很少请假,一方面是他不敢,领导并不太看好他,他怕丢了饭碗,另一方面是他不屑于说谎,想来想去,

好像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请假。

主管很快就批了他的请假申请,其实林白本来也没想请假来着,一旦大脑没有繁忙的工作填着,担心与害怕的情绪就都涌

了上来,让林白几乎站立不稳。

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照片也发上来了,当时那辆车是由大明星开着的,林白坐在后座,整部车子都翻到了路

边的壕沟里,张一凡伤的并不是最严重的,只是从照片上看,他的脸上全是血,连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就算命能保住,

那张脸估计也救不回来了。

林白瘫坐在椅子上,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伤心也有庆幸,张一凡能活下来,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他忽然想到自

己想要从二十三楼跳下去的时候,劫后余生的感觉在此刻才浮现上来,太好了,自己和张一凡,都活着。

娱乐网站对车祸事件做了详细的跟踪报道,林白也从零零碎碎的报道中,得到了张一凡的消息,张一凡的眼睛,看不见了

林白想,就算张一凡看不见了,就算张一凡的那张脸不能再看了,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当初遇到张一凡的时候,不就以为

张一凡是个盲人吗?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白这么想,尤其是张一凡的经济公司,一个瞎子,还在娱乐圈混什么呢?

张一凡才刚刚红,他还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大批忠实的粉丝,经纪公司说,我跟你的经纪约不能继续了,公司还是比较厚

道的,不收你违约金了,可是医药费是公司帮你垫的,这笔钱你要还给公司。

说这些的时候张一凡还躺在病床上,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口水不要随着说话流下来,口齿不清的说,

我一定还。张一凡不是个坏人,虽然他对林白做的,也许可以称之为坏事,但他不知道林白是那么认真的人,他觉得这种

人应该不存在。我们总是用自己去衡量这个世界,所以林白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好,张一凡觉得自己并不坏,我们自以为是

的用我们自己的方法去对待身边的人,以为大家都跟自己一样,无心就造就了伤害。

第七章 张一凡的故事

张一凡的父母在他到这个城市闯荡不久,就相继去世了,没能等到他红起来,唯一的姐姐已经在家乡嫁了人,小侄子还不

到半岁。张一凡根本没把家里的电话告诉经济公司,所以当他出事时,公司都不知道要通知谁。

张一凡拿出自己不多的积蓄,给自己的小助理林洋开了三倍的工资,说林洋你能不能等我能下地了,再回去?林洋点头,

想到张一凡看不到,又哑着声音回答,好。张一凡叹气,其实林洋早就应该回公司了,有次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林洋接电

话,他的经纪人骂人的声音隔着电话都传到了他这里。

伤口很疼,很多时候晚上都睡不着,张一凡躺在床上,假装望着夜空数星星。家乡的天空比这个城市明澄许多,小时候,

自然课外活动,老师经常带着他们对着夜空认星星。他以为有一天他也会像天上的某颗星星一样明亮,没想到自己是颗流

星,闪了一下就落了。张一凡扯着嘴角扯出一丝笑,对自己说,也没什么,张一凡,你没那个命。

张一凡一直是个活的很明白的人,得势的时候作威作福,失势的时候也没怨天尤人,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小时候爸爸常

说,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张一凡先是从单间换到了四人间的普通病房,又跟同病房的人打听,定了街对面大爷

十块钱一份的盒饭,菜多肉少,不算干净,好在张一凡也看不见。

两个月后,张一凡的脸消肿了,虽然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他那张脸,却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林白还在努力的加班,他不是没想过去看张一凡,但粉头一直不肯说张一凡住在哪里,据说她去看过张一凡一次

,张一凡自己亲口说不想粉丝去看他。大明星命大,虽然摔断了几根肋骨,要在床上躺上半年,但毕竟也好了起来,大明

星转去了美国的医院疗养,娱乐记者的焦点不再绕着这场车祸打转,自此,就再也没有了张一凡的消息。

再见到张一凡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林白依然是个小程序员,被公司压榨着所剩无几的青春和血汗。曾经对生活燃起的勇气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林白依

然习惯性的加班,然后回家宅在家里打游戏,偶尔幻想自己能生活在游戏的世界里。

向华已经成为这个部门的主管,他依然喜欢按摩,对林白说话却不再是原来的语气,原来他可以搂着林白的肩膀说,一块

去按摩啊?现在却是拍着林白的肩膀说,你最近情绪不太好啊,我带你去按摩一下吧。

还是那个朴素的连名字都没有的盲人按摩院,原来只有四张床的店面把隔壁也打通了,增加到八张床,什么都在向前走,

只有自己还留在原地,林白对着曾经躺在上面让张一凡按摩的床位发呆。

现在那张床位上有人,一个按摩师背对着林白,在给顾客按后背,奈何顾客实在是胖,按摩师使了很大的力气,顾客还在

抱怨,“你这点蚊子似的小劲,怎么做按摩的?”按摩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又按了两下,顾

客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老板,这个人也不行啊,给我换个人。”

按摩师没再说什么,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林白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了,张一凡。

张一凡的脸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瘦了,那双大眼睛依然黑漆漆的,只是没了神采。林白突然发现张一凡遇见自己的时候

,演技并不好,原来真正的看不见了,是这个样子。

张一凡往店面里面走,路过林白身边的时候,被林白一把抓住,林白说,“张一凡,我能不能陪你喝杯酒?”他的声音带

了哽咽,张一凡一时没听出来。张一凡以为是之前认识他的人,笑着对着林白的方向说,“对不起,现在很晚了。”他的

手在衣兜里按了一下,有个声音说,“我爱张一凡,北京时间,10点17分。”

林白没忍住,拉着张一凡哭了起来,哭的张一凡不明所以,良久,他听到林白说,“张一凡,我是林白。”

依旧是夜晚,依旧是湖边,只是喝酒的地方,从酒吧变成了路边小摊。林白给张一凡倒酒,又拉着张一凡的手握住酒杯,

他的手有点抖,酒都洒了出来。林白很激动,张一凡却一直带着笑,平静的说车祸后的日子,说自己能走了就到了这个有

点亲戚关系的按摩院来工作,说按摩院生意不错,能养活自己,平静的像是说别人的事。

林白信了。他选择相信,因为他不知道除了相信,他还能做什么。那之后他经常下班的时候去看张一凡,给他带晚饭。张

一凡从不拒绝,林白觉得张一凡把自己当朋友,很是高兴。直到那天向华跟他说,“你最近常去按摩院看张一凡?”林白

点头。向华叹气,“也好,你多关心关心他,他也太不容易了。我听按摩院的老板说,张一凡欠了原来公司很大一笔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林白懵了。他站在原地想起张一凡吃那些他带去的饭的样子,张一凡从不拒绝,不是因为把他当朋友,而是没有拒绝的余

地,按摩院的工资并不高,张一凡的生意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按摩是个体力活,那顿饭,大概是张一凡一天当中,吃的

最好的一次。

那天林白带去的是公司附近很有名的一家饭店的小炖肉。往常林白都会跟张一凡说很多话,说今天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

有了什么好玩的事,但现在他却很沉默。

他一直看着张一凡,终于,做了他活到现在最有勇气最有魄力的事情,他对张一凡说,“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们一起

想办法,帮你还钱。”张一凡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颗饭粒还挂在他脸上,他说,“我搬去跟你一起住可以,这样咱俩

都能省房租,还钱的事就算了,我自己能解决。”很明显的,他把林白的话当个安慰自己的笑话。

林白没反驳,他什么都没说,他把张一凡脸上的饭粒拿下来,然后说,“我等你下班,然后跟你一起去搬家。”

第八章 同居

按摩院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已经是晚上11点多,张一凡住的地方就在离按摩院不远的小区,他带着林白穿过一条小巷子,

就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由于年代久远,这里的几栋楼都比较破,大部分人家的阳台都还是那种开放式的,没有装窗户,黑

洞洞的摆满了杂物。张一凡住在九楼,没有电梯,他拉着林白顺着狭窄的楼梯上楼,中途不知道磕到了什么,重重的一下

,楼道里豁然亮了起来,最近老城区改造,这种老楼也装了感应灯,林白看见一只老鼠从自己的脚边窜了出去。

撞到张一凡的是一辆自行车,放在楼道的拐角里,让窄小的楼道越发的拥挤了,别说是看不见的人,就连看得见的人,也

很容易撞上去。张一凡回头对林白解释,“才放这的,昨天还没有。”终于到了九楼,林白很久没运动了,站在那里大喘

气,想着张一凡之前是如何经过这一路的磕磕碰碰,最后终于到这里。

开了门,张一凡摸索着门后的开关开灯,日光灯悄无声息,也许已经坏了很久了,也许从来也不曾好用过,林白没跟张一

凡说,就着对面楼房的灯光打量这个小小的屋子,是那个年代典型的一室,没什么家具,也没什么东西。一张大床,床的

一边堆了张一凡的不多的几件衣服,其他的,就是堆在屋子角落里的两个大纸箱。

林白走过去,把那些纸箱打开看,一箱是张一凡上通告时曾经穿过的各种衣服,另一箱,是之前粉丝送的一些礼物,都不

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张一凡听着林白的动静,对林白说,“其实我挺对不起那些粉丝的,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我找人卖

了。”

现在这个地方家徒四壁,林白没说话,抓起床上的衣服被子,打了个包,然后抱起一个纸箱,拉着张一凡锁了门走出去。

他让张一凡坐在楼下的纸箱上等他,他拿了钥匙,上楼去继续搬。腿很沉,喘气喘的觉得肺都快炸了,如果是平时,林白

肯定会说,让自己把这些纸箱从九楼抱到一楼,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但人其实都有无穷的潜力,只是没逼到那个份儿

上。林白太宠着自己,他给自己划了一个安全舒适的准线,面对凡是让自己超出这个舒适范围的事就表示无能为力,一边

羡慕别人冒险刺激的生活和丰厚的收获,一边缩在自己的舒适界限里。也有被刺激到的时候,比如,朋友买了房,买了车

,遇到张一凡,但那些刺激都不持久,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天地里探出头,觉得外面的世界艰难,就又缩了回去。可是

现在,他的壳里加了个张一凡。

林白终于把东西都搬到楼下的时候,张一凡还维持着他上楼时的姿势,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的头发很长了,被有点冷的晚

风吹的很乱,挡住了眼睛。林白走过去,小心的把他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张一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月光下湿润的反

着光。

林白重重的抱住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在那一刻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些事情,现在他的壳里,已经不止他一个人。

打车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林白拉着张一凡去卫生间里洗澡,他仔细的教张一凡如何用热水器,最后还是怕他误放了

热水烫着自己,留了下来。张一凡的皮肤很白,胳膊和腿上有大小形状不一的淤青,走路撞的。林白调好了水,交给张一

凡自己拿着,他拿起洗发水,给张一凡洗头。他无法想象,在张一凡刚刚失明的那段日子里,他是怎么过的,是否穿错过

衣服,系错过扣子,究竟用了多久,他才习惯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

张一凡累坏了,头发还没干,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家里没有吹风机,林白想,明天应该去买一个。明天要做的事情还很

多,他给向华发短信请了一天的假,帮张一凡盖好了被子,在他身边躺下。

这一觉睡的很沉,一宿无梦,醒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了屋子,实际上林白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张一凡茫然的坐在自己

身边,应该是醒了好一会了。林白看着他,心里就涌起来无限的欣喜,他问张一凡,“醒了很久了?”张一凡笑,“没多

久,不知道屋子的格局,不敢随便动,怕吵醒你。”林白拉着张一凡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然后自己在外面洗脸刷

牙。

等张一凡也收拾好,林白拉着他说,“今天请一天假吧,我们去把你的房子退了,然后去买点生活用品。”张一凡有点犹

豫,少工作一天就是少赚一天的钱,林白道,“就当你陪我,我不收你房租,省下来的钱够补你工资了吧?”张一凡很想

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

张一凡并不太想欠林白的人情,林白给他带带饭,跟他一起分担房租,这是他能接受的事情,但仅此而已。他接触过太多

的人,早就看透了林白,林白的懦弱和没有勇气,会让他在遇到困难时就退缩,如果让他觉得太累,也许有一天,他会怨

恨自己。张一凡并不特别喜欢这样性格的林白,但可悲的是,林白对于张一凡来说,已经变成了很特别的一个,毕竟他曾

经,认真的喜欢和崇拜着自己。当人面对着一个曾经很喜欢和崇拜着自己的人,尤其不愿意让他见到自己落魄的样子,起

码,不想有一天,那些喜欢都不在了。也许,林白为张一凡做的越多,这一天就越快到来。

林白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家大型超市,非节假日,超市的人不多,林白拉着张一凡,看到什么都想买。很多东西是林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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