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对不起+番外——悠悠水如天
悠悠水如天  发于:2011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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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到,吃不到,想得到,却不能够。

他不能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把雷卷死扣在自己身边已经很痛苦了,如果再来个近在眼前却因为不能触碰而远在天边

,他不得纠结而死?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怕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克制力。

他很想雷卷留在自己身边,但他更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门铃大概连续响了三十分钟左右。

雷卷揉着酸痛的手臂,眉头皱的和咸梅干似的。

一个潇洒的转身,雷卷不见了。

莫砚书心情由见到雷卷的兴奋瞬间转变为沮丧。

他想,怎么不多按一会?

多按一会莫砚书就会开门吗?

当然不会。

莫砚书这欠揍的,只是想假装一下,感受一下,被自己心爱的人追的感觉。

可惜,这可怜孩子,还没感受到那美妙滋味的小火花,就让雷卷这个暴脾气的给浇灭了。

不对,雷卷没走。

莫砚书眼睛闪亮闪亮的,跟那种幼稚园小朋友看到跑了的棉花糖车又回来一样的表情。

不过,雷卷手里拿的是什么?电锯?还是特大号的?

雷卷对着镜头露出了个无比得意的小人得志的邪恶的笑。

莫砚书还来不及感慨他家宝贝的笑怎能如此妩媚的时候,他就被一阵电锯锯门的声音给惊吓到。

他、他、他居然直接把门给弄坏了!

警铃大作。

雷卷却跟没听到一样,拖着他的行李箱旁若无人地走进莫砚书的别墅。

丢下行李,往监控室赶。

“莫砚书人呢?”雷卷怒气冲冲地问。

“上、上班去了。”

这没种的,竟然敢给他逃跑。

雷卷冷嗤。

上毛班,七点不到。

特地起了个大早,结果还是没把人逮到。

不过,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雷卷一点都不担心。

他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东西原来摆什么地方,现在照旧摆回去。

看着熟悉的位置,成双成对的牙刷毛巾,雷卷突然有一瞬间的疑惑:搞半天还绕回原点,那他当初瞎折腾啥啊?不是纯粹

浪费生命嘛!

他整好行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欢欢喜喜地躺到他和莫砚书无数次同床共枕的床上地方,美美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是晚饭时间。

还是没看到莫砚书。

雷卷咬牙:他大爷的,老子都厚着脸皮回来了,你还害羞个毛!

第四十章 END

被雷卷武力破坏的大门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扇欧式华丽风格的大门。

很有效率嘛!

他不过睡了一个下午,居然连门都换好了。

他阴沉沉地看着无辜的保安同志,手上是李妈给他的新门的钥匙,

“莫砚书早上没走,是不是?”

“是…不过,都是少爷让我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由少爷负责。

“很好,为了躲我,连房子都不要了。”

莫砚书留钥匙给他,意思显而易见:你回来我没意见,你回来,我走。

莫砚书还怕没地方住?狡兔三窟,莫砚书这只死兔子,怕是五窟十窟都不止。

莫砚书,你丫的,以前把老子当宝,现在见到老子就跑,跑什么跑!

“罗伯斯,请你的人帮个忙。”

罗伯斯说:“可以,杀人放火打劫什么的都没关系,除了照顾你那奶孩子。”

“不用杀人放火,帮我逮个人就成。”

莫砚书公司。

“不好意思雷先生,莫总裁谈生意去了,不在公司。”

搞笑,他没来过一次莫砚书的公司,前台小姐居然认得他?

“没关系。我去他办公室等他。”

“这、这不好吧…总裁办公室门没开——”

雷卷打断,“在门口站着等也没关系。”

前台的那姑娘看了下尾随雷卷涌进门的、现在已经站在电梯口以及楼梯口的十几个黑西装黑墨镜的高大的外国人,心里很

犹豫要不要去阻拦。

还是…别拦了吧,给莫总通风报信让他作好准备比较实际一点。

最高楼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

雷卷开始打莫砚书的电话。一边打一边贴在门上细细地听。

无人接听。

但他听到了音乐的微响。

无声无息,他挥手让人围上去。

盘算着,莫砚书不开门也没关系,他可以把门拆了。

没等他动手,门自动打开,莫砚书缓缓步出。

倒是镇定悠闲的很。

“进来说。”

莫砚书瞥一眼雷卷身后十几个状似黑手党的外国人,这阵仗,他怎么觉得有点霸王抢亲的味道?

合上门,门里门外,就是各不相干的两个世界。

“坐。”

雷卷不动。

“晚上回来。我们就在天台弄个烛光晚餐,我为了开餐厅,学了几道新菜,你正好尝尝。如果天气好,我不介意在天台上

睡一晚。”

想象力丰富的莫同学,脑中浮现出苍穹闪烁的点点星光下,雷卷光裸着身躯,躺在烛光掩映鲜花环绕的餐桌上朝他招手的

诱人情景。

真是要命。

不能想,再想他就不能保证自己不被拐走了。

“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不要再赖缠着我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双方都已经同意分手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

们已经不可能了。”

莫砚书说的不同意的话,雷卷都会直接选择忽略。

雷卷看向莫砚书的眼神清澈纯洁的不得了,“花园也不错,那边有块草皮很不错,草种是欧洲进口的,躺上去很舒服,直

接接触皮肤也不会太刺人——”

莫砚书于是又将画面转换至草地,他彷佛能闻到青草的清新和泥土的气息,听到雷卷隐忍克制的喘息,看到他额际的汗水

顺着颈部优美的曲线滑向锁骨,划过胸膛,直至——

看到凑近的脸上放大的笑意,莫砚书才惊觉:他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

这奏是赤裸裸的色诱啊色诱!

温热的气息近在唇边,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

莫砚书推开雷卷,“不要闹了!艾滋病是好玩的嘛!”

雷卷是那种被人拒绝了就害羞地打退堂鼓的人吗?不是。

所以他直接朝莫砚书扑了过去。

莫砚书迅速闪开。

雷卷脑袋磕了墙。

“靠!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至于躲得跟受惊吓的兔子一样吗?啊?”

雷卷毫不停顿,一扑不成,接着二扑三扑,扑的他眼睛冒火,脑门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居然还是没啃到人。

“破皮弄出血怎么办?”

说话的当儿,莫砚书已经跳进洗手间锁上门了。

雷卷用力地敲门。

“大男人还怕破皮?”雷卷呸一声,相当地不屑。

“会传染…”

雷卷愣住。

“莫砚书,你就是个娘们,哼了吧唧。我都没说不乐意,你别扭个啥劲儿!”

“雷卷,你讲点道理好嘛?我不是害你!你留在我身边,我不能保证能控制的住自己!”

他们在一起的这三年,几乎没有不弄伤对方的先例。开头比较多的是因为刚在一起,情事上难免激烈了一点,后来更多的

却是因为争吵打架。

是了。他对雷卷不够好。

以前的情人,他总是极尽温柔之能,抱着宽容的无所谓的态度,原谅他们的无理取闹和一些小脾气,也不计较什么,体贴

温柔,懂进退知礼仪,所有情人都可以好聚好散,很少有争吵,更不要说打架。

所以,人总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分了手还惦念他的好。

但他却常常和雷卷打架,不是破皮流血就是鼻青脸肿。

现在想想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当时就动起手了呢?

他明知道雷卷就那么个臭脾气,让他打两下他打高兴了也就不闹了,他怎么还是和他动手了呢?

打完之后心疼的还是自己,雷卷这没心没肺的,顶着个猪头脸仍然能潇洒地没事人一般继续干自己的事。

所以说,雷卷不是他的情人,是他的爱人。不是lover ,而是beloved。

“离我远点,不必上赶着送死。”

雷卷的声音隔着门,仍是字字铿锵、像铁珠砸碎玻璃一样清脆,“我、高、兴!”

一边说一边用力踹门,踹门的声音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恶狠狠的。

莫砚书不说话了。

他不和他吵。

和雷卷吵最没意思了。

雷卷根本就不是会和你讲道理的人。

他对了是他对了,他错了也还是他对了。

莫砚书想,雷卷为什么要回来呢?

也不是多爱我,即便有感情,也没到和我殉情的地步。

他究竟为什么回来呢?

然而,莫砚书满是疑问的脸上,还是带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笑意。

就算听见门外玻璃碎了重物落地散成一片的声音,他也不生气。

砸吧,砸了就离开吧。

你不走我是不会出来的。

等到很久没动静了。

莫砚书才打电话给秘书,“他走了吧?”

这胆小心虚的模样,实在与莫砚书平日里的人模狗样很不符合,秘书说:“已经出公司大门了。”

莫砚书长舒一口气。

“莫总,那是你的…爱人?”

莫砚书对自己的私事口风很紧,不过,他不说,别人也会自己八卦,捕风捉影,察言观色,多少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现在不是了。”

“你不爱他了?”

“我打算不爱他了。”

秘书小姐心想,这个时间算长的了,有三年了吧?不过,还是叫人抛弃了。可怜的男人。

莫砚书的办公室基本成了废墟,满室狼藉。茶壶杯具电脑电话桌子椅子,能砸的砸,不能砸的也要推倒了再说,怎么乱怎

么来。

莫砚书感慨:别看雷卷现在个子小小的,破坏力还真是不一般。

没等他感慨完,就有一个人冲进来,“莫总莫总,出车祸了。”

莫砚书不认识突然冲进来的人,不过看他的服装应该是自己公司的。

“谁出车祸了,说清楚点。”

“就是前面带着一堆黑西装老外赖找你的那个人,他——”哎,人呢?

那个人为什么会出车祸的原因他还没说,莫砚书就直接没影了。

他很怀疑为了一千块钱跑去骗他顶头老板的顶头老板真的明智吗?不会被开吗?

莫砚书听到雷卷出车祸那一刻,脑子就空白了,心脏像是被一只黑色的手揪住着,供氧不畅,连带着呼吸都有瞬间近乎窒

息的错觉,压根没多余的智商再去考虑消息的真实性。

等他有意识了,人已经在公司楼下了。

当他看到雷卷晃着脚丫子从石阶上跳下来,冷冷的带着嚣张的口气说:“最后都是要自投罗网的,躲毛躲。”时,

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掐死雷卷或者是把他推到公司门口那个喷水池里淹死算鸟,而是冲过去,将人揉进了自己怀里。

揉完之后又觉着自己太下贱,努力平复心跳,一把推开雷卷,沉着脸压抑着迟来的愤怒道:“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

莫砚书很少用如此严肃正经的命令口吻对雷卷说话,几乎是用吼的,模样也难得凶的不得了。

不要吓他。

他不经吓。

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心有余悸之外,身上更是出了一层冷汗。风一吹,凉飕飕的,如坠黑雾的头脑也开始渐渐清醒。

转身掩饰脆弱的表情,莫砚书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才找到了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

雷卷不笑的时候,表情凉凉的,一点都不温暖。

雷卷不为所动。

莫砚书面无血色地冲下来失了魂一样四处张望寻找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就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除了好看架子,

脑子里装的其实都是草。

雷卷看着莫砚书倔强地远走,表情凉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砚书要是早前知道,雷卷能有倒追他的一天,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现在不行。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不想承认也没用,莫砚书就是个现实世俗的唯物质主义者。

以前至少还可以不和谐运动一下,牵个手亲个嘴啥的,很阿Q地安慰自己,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人也是可以的。

现在好了,得到心却碰不到人,就跟痒的难受却还得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挠痒痒一样,更郁闷更纠结更闹心。

只有精神上的满足比只有物质上的富饶更令人难熬。

什么精神恋爱,柏拉图恋爱,都去他的鬼。

莫砚书宁愿吃肉想猪,也不想看猪思肉。

他的人生再没像现在这般颓废自伤过。

能不颓吗?谁碰他这事能当没事一样?

曲平看到莫砚书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上回半路把他的金主劫走、还恐吓他的那人吗?

虽然最后他没能当成金主的保姆,但钱白赚了是没错的。

他很快回到自己的角色,英俊并且是个同志并且来的起这个地方的的客人不是随时都能碰上的。

“需要什么特别服务吗?”

“坐下就好。”

不能回到有雷卷在的家,那么,去哪都无所谓了。

跟知情人相处,倒不如和陌生人聊天。

至少不必为那些个刻意戒备疏离的眼神给自己心里找不痛快。

曲平笑笑,找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这样的距离,刚好够谈心。

曲平懂得察言观色,他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不是来找乐子的,厚脸皮地贴上去,不若保持点距离的好。

“看着你,我恍惚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张与邵言相似的脸,勾起了他遥远的记忆,陈旧的如同发黄的照片般的单恋。

“能和莫少的情人长的相似,是我的荣幸。”

“是吗?”莫砚书细看眼前的人温和懂礼的笑颜,“不过,他看起来没有你这样温良无害。脾气也不好。”

“哦,那他必定是才华横溢或者品格高尚了,否则也入不了莫少的眼。”

“才华横溢?”莫砚书端起酒杯,想了想,灌一口酒,“也不算,他倒是会画画。品格高尚?他品格要是高尚,世界就找

不到品格低下的了。

雷卷不懂替他换位思考,学不会宽容,做不来虚假客套,这样的人,品格不能算高尚吧?

酒入了口,润了喉,脑海中映出雷卷阴鸷着一双眼睛抿着唇线的模样,莫砚书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部国产动画,叫《没头脑

和不高兴》。

他笑了。

雷卷,很像那个叫不高兴的小圆脑袋。

莫砚书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自己一边瞎想,一边瞎笑。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莫砚书,自然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那细微的一声啪唧,以及随着开启的门出现的,雷卷一张冷着的

臭脸。

曲平先是看到了一堆黑西装黑墨镜,然后视线才扫描到雷卷身上,嘴巴也从大的能吞个鸡蛋,慢慢恢复原状。

“晚上好。”

希望他不是来讨债的。

雷卷看曲平一眼,面无表情地眨了两下眼睛。

“没收到短信吗?”径直走向莫砚书。

“收到了。”莫砚书浑不在意地低头看地板。

“然后呢?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做了一桌菜,菜一点一点失温,他的脸色跟着一点一点变臭。

“说什么?我已经说过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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