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焰——寒江雪の
寒江雪の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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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眼泪从眼角滑下,衡之不要哭,我还在。

他就那么在我的公寓里睡着,眼角的泪痕依然清晰。

一道刺眼的光划过,我听到耳边有谁的呼唤,那么急切,那么悲伤。

好乱!

好吵!

“青儿,醒来好不好?”

“主子,千叶允许你叫我小叶子,千叶知道你的苦,千叶现在已经有爱人了,千叶不更你抢千扬哥哥了,你醒来好不好?

主子!醒来吧!”

这个死小子,别以为我听不见,小叶子我是叫定了,千扬的话,再说吧。

“青儿,醒过来,你的皇帝小子现在正是紧急关头,他还在等你的消息呢。青儿!”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月下焰,我答应你的还没有实现,我不会丢下这个烂摊子给你的。

“千...千扬哥哥!!!主子,主子的手在动!主子要醒了么?”

“千叶,快,快去叫式微过来!”

“是!”

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进了房间,还是清雅的香味,式微是要准备进宫了么。

她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很暖,自己的体温该有多低。

“公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那毒很是霸道,每月的苦是免不了了。而且...找公子现在的脉相来看,公子他....”

“怎么?”

“公子长期不解此毒,身子如果继续衰弱下去,那么,两年便是大限。”

“什么?两年?”

“那,雪狐的血呢?”

千扬,不要,不要把小白拉进来。

“如果在最初,还有救,现在毒已攻心...”

还好,小白,没事。

“式微姐姐,主子,他...他才17岁啊。”

我听着式微叹气的声音有些过意不去,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啊,突然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竟然软了下来。

“千扬大哥,式微无能,救不了公子。”

千扬,千扬再干什么,怎么不说话,他怎么了?我有些焦急,而直接导致了自己有一口血突出,胸口不那么闷,我努力的

睁开眼睛。

“啊,主子,又吐血了。”

“青儿,青儿,你怎么了?”

“千...千扬,我..咳咳~~·”

看我睁开眼睛,千叶急忙去倒水,千扬用帕子将血渍擦去,拧眉看着我,想要说什么。

“千扬~~”

“先别说话,把水喝了。”

千扬的眉毛还是拧在一块,我由他喂我,静静的看他。

“青儿,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么?”

“千扬,我没事的。”

他在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我,千叶和式微轻轻的退了出去,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千扬,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值

得你这样对我。

第三十五章

“青儿,知道么?从你在这个世界醒来,我便再也猜不出你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一些问题。”

“.............”

“我就当你答应了。 第一个问题,你把小白送进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让它不会白白送命。”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它不一定送命,而会是你?你究竟把你的身体看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小白成为我来这里的永远的痕迹。这身体,我也很珍惜,应为要守护一些东西而存在。”

“你就只把它当一个工具是么?你怎么不看看你身边,有多少人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工具?”

“青儿,那你把我当什么?”

来了,终于要把这一切说开了么?呵……除了自嘲还能怎么样?感情就像山底的岩石,层层累积,一旦动摇,整座山也就

面临着坍塌的危险。如果,没有再一次梦到肖衡之,我真的就要把自己丢在那个茫然的梦里了,如今回来,既然不给我停

留的时间,就让我把回头的路也掩盖。千扬,对不起,我给你的只能是过去的那些回忆,今后,我走的路便是永诀。

“师傅,宠我的千扬,永远都是。”

对不起,我何其不想在你怀里安然入眠,何其不想陪在你身边看人来人往。

“青儿,你有何必如此。”

师傅这个位置,千扬,我是有私心的,在这个世界,你是唯一,永远都是。

“师傅,我累了。”

“青儿,不管你怎么说,我只会在你身边。”

他出去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千扬的身影刻在那一瞬间。

我的挣扎,千扬你可懂?我的身体早已经在你将我带到那个山洞的时候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么多年在一起,我们的点

点滴滴我从来都不曾忘记。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在哪个院子里为我搭的摇榻,那上面有我对你的第一份依恋;那把你送我的

匕首,给月下焰是因为我想要把对你的爱给我所认可的人保管。千扬,我的生命已经是第二次,这一次,我肩负了太多,

能给你的除了这颗心,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千扬,等我卸下肩上的重担,如果可以,我要亲眼见证你的幸福。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千扬总会用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在我身边看着我,千叶带回来一个很粗犷的男人,那个男人把千

叶像珍宝一样护着,我能说的也只剩下祝福。同时,探子报回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明路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皇宫里的

行刺在这三个月里不下十次,而且每次受伤的都是妃子和皇子,月下焰表面上十分无奈和害怕,私下也开始部局。

我被千扬允许自由活动的时候,式微的婚期将近。

“公子。”

“我叫你来,是要提醒你最近要多加注意,明路的行动越来越频繁,我想你和皇上大婚之时必会有一场大戏要唱。”、

“是,式微会注意。”

“还有,你大婚之时,我会派千扬送你进宫,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公子既然说到千扬大哥,我不得不说一句,公子没必要介意时间不是么?”

“这个自然。”

“那么,千扬大哥式微就交给公子了。式微告辞。”

“恩。”

我真不知到自己为千扬能做什么,把千扬交给我,式微,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是你说的两年便是大限,现在又是什

么意思?

“千扬,你在外面么?”

“青儿。”

千扬推门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决,温暖。

“青儿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做,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错,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

“距式微出嫁还有两个月,你要做的是把千机楼在江湖上的分散的人召回,式微会把你和这些人编入她的送亲队伍中,一

个月后送亲队伍会到烨国边境,那里会是明路计划的起始点,我的意思可明白?”

“我把人安排进去交代给千叶不行么?”

“不,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好。”

“今晚让千叶把消息送出去,明晚便启程。”

千扬低下头想了想,然后直直的看我。

“青儿,给我一个承诺好么?”

“好。”

千扬,你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再像现在一样,你不需要累赘。

第二天晚上,千叶报给我他们离开的消息,我在房间里坐了一整晚,决定回‘摘月楼’。

“千叶,今日随我回‘摘月’,从明日起,我便是‘摘月’的老板,你是总管。”

“可是,这样的话,千扬哥哥回来会不高兴的。”

“千叶,你有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么?”

当晚,我和千叶回到‘摘月’,我正式成了这里的老板。

并不是我有多看重这个地方,只是只有这里才有机会再接触到明路,我失踪的这几个月,夏天已经远去,秋日的寒意就像

现在的时局一样让人战栗。千扬回来的时候,我的身份也许已经翻天覆地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晚上明路带了他的贴身侍卫到了‘摘月’。

“多日不见,不知王爷可好?”

“很好,寒老板不请我上楼叙旧么?”

“是寒月疏忽了,王爷请。”

“你先在外面候着。”

“是。”

明路把侍卫留在了门外,自己随我进了我的房间。

“月儿。”

“明路可是要问寒月这些日子去哪了?”

“……”

“寒月回老宅养病,不想一个夏天就落在哪里了。”

我给他切了一壶花茶,他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

“月儿,你瘦了。”

“明路说的是,这病来如山倒,身子自然消减了。明路倒是红光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

“月儿,千扬呢?”

“他……呵……世事变迁,不说也罢。”

我落寞的低下头轻晃着手中的茶杯,千扬,现在的落寞都不需要装了。

“月儿,我很想你。”

一丝自嘲浮上嘴角,我把茶杯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前,眼里没有一丝暖意。秋夜的风拂过窗棱,发丝从耳后吹来,忽然

又想落泪的冲动。

“月儿,不要这样,还有我在。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好像要消失一样,不要让我但心好么?”

他走上前来,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我闭上眼睛,感受他怀里的温度。

“明路,对不起。”

“月儿,对自己好一些。”

“恩……”

我和明路聊了很多,一直到子时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我安排他住在我的隔壁,一整晚脑子里都是千扬和我一起的日子。刚

醒来的惊讶,学武时的嬉闹,知道真相时的懊恼,刚来京城时的轻松美好……恍然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那么久,

就到我已经习惯,习惯身后那一道温暖的目光。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千扬,好想放下一切和你回到最初的地方,回到我

们的最初。

第三十六章

时间是感情的催化剂,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感情会朝哪个方向流转?

第二天早上,明路很早便离开了,我没觉得自己需要亲自送他出门,于是这一觉便睡到了午时。千叶来叫我的时候,我刚

好洗漱完。

“主子,据探子回报,明路在府里养了一大批武士,而且今早明路回府一炷香后,分三路出城去了。”

“恩,知道了。”

他没有直接离开,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么?”

“今天早上,宫里的兄弟传回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能让千叶楼主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

“主子,是关于你的。”

“我?”

莫不是明路早朝的时候向皇上提了什么。

“明路向皇上提出要将你纳入王府做正妃。”

我有些吃惊,虽然读这养的情况已经有所猜测,却不想正妃这个头衔会落到我这里。

“恩,知道了。让厨房送些饭菜上来,你先出去吧。”

“可是,主子……”

我挥了挥手,千叶真的还是个孩子,不明白我会‘摘月’的真正目的便是要再入王府,而这距离最后的收网不远了。

饭菜很快被送了上来,而千扬那里的消息也一起被送了过来。千扬一行人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式微已经将他们安排妥当,

接下来就等进入边境时找机会将那些人替换掉了。草草吃了几口叫人端下去,如果不出意外,月下焰应该快到了。

“主子,焰公子来了。”

“请。”

“是。”

月下焰没什么变化,只是周围散发着愤怒的气息,这几个月这的是让他憋屈坏了。他深深地看了我几眼,然后坐下来。

“青,你的身子全好了么?”

“恩,差不多了。哥哥最近很是不好过吧。”

“哼……我倒要看看明路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我抿了口茶,看向他,他有些躲闪的目光告诉我那件事已经定了。

“明路……”

“既然已经计划好的,没什么可解释的。哥哥这次来应该记得带它吧?”

他叫人拿进一个小竹编匣子,打开的时候,小白从里面直接跳到了我身上,它的鼻子皱了皱,两只红亮的眼睛看向我,像

是很难过。

我摸索着它的皮毛,轻轻的唤它,月下焰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

“哥哥,那把匕首可是随身带着?”

“当然。”

说着他将衣摆挽起,将匕首从靴子里抽出来,递给我。

“小白,我也是不得已,你莫怪我。”

它安静的趴在我怀里,将一只爪子搭在我手掌上,看看爪子又看了看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把匕首抵在它爪子上,迅

速的划了下去,鲜艳的红色被我接在茶杯里,小白的身子轻轻的颤着。我将衣摆撕了一条下来,给它上药后将伤口包了起

来。小白的喉咙里传出一声声呜咽,我只能将它抱在怀里,脸颊蹭着它的皮毛,小白只此一次,原谅我。

月下焰惊讶的看了我很久,然后又恢复了那万年不变的死样子,明明很想知道为什么,又偏偏不开口。

“把它喝下去。”

“什……什么?”

“喝下去。”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十分认真,他皱着眉将混有小白的血和雪莲的茶灌了下去。然后看我,我一遍遍的抚摸着小白的身子,

沉默良久。

“小白,是千年才出一只的雪狐,想必现在哥哥已经明白弟弟我的苦心了吧?”

“雪狐之血,可解百毒。雪狐通灵,可与其主心心相通。难怪你要把它放在我身边。”

今日,是小白第一次取它的血,也将是最后一次,只等千扬回来,便将小白送回山里,永世不出。

“哥哥,明日便赐婚可好?下月初,流觞送亲使便会到边关,明路与那日大婚,必有一方怠慢,不管哪一方,他都得有所

损失不是么?”

“恐怕现在我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哥哥莫担心,朝堂之上,想必各位大臣也早有想法。”

“那好,明日早朝,便给明路赐婚。”

明天的赐婚将会受到大臣们的支持,明路在这个月不得不两面兼顾,不知会不会给千扬减少一些压力。

次日,皇上下旨为其皇兄明路与‘摘月’楼皇上义弟寒月赐婚,并于下月初举行大典。京城街巷,奔走相告,这又成为本

年年底的第二大喜事。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传唤到宫里,我那皇帝哥哥亲自教我那些繁复的礼仪和大典的程序。明路夜是不是进宫看我,裁剪喜

服,打造发冠,接二连三的赏赐接踵而来,虽不是很难,却乱的让人头疼。宫里的妃子没事就往我这里跑,说是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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